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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人间花魁真绝色(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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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一尘觉得最近的自己不大正常。

    不知从哪次开始, 他晚上睡眠就总是不大安稳,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新换了个屋子, 风水不大好的原因, 后来他特意看了看屋子的起居摆设,却发觉毫无问题。

    紧接着, 他又换了自己的枕头、床褥子之类的, 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睡的安稳些, 不至于像是中-邪似的,然而他很快就发觉依然没用。

    他晚上总是做梦梦到很古怪的内容。

    第一个月的时候, 梦里他总是见到一个看不清身影的人,他在梦里只觉得这人的身段十分眼熟,但是他刚想走近,就从梦中惊醒。

    而后,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常常从梦醒之后的深夜到清晨, 他徘徊在一种失落、惆怅的情绪中, 无法再安然进入其中。

    于是,他开始反复地琢磨那个女人是谁。

    直到……

    他再次根据计划,不得不去到南楼同其他进京赶考的书生们一同聚会。

    等到南萝出现在他的跟前,不经意转身为其他的人倒酒的时候, 段一尘蓦地发现, 她那一转身的背影, 像极了自己梦里的那看不清真面目的女子。

    他以为这是南萝的诡计。

    随后, 段一尘只对她远观, 根本不敢接近,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的接触——

    但没用。

    不知是不是意念太深的缘故,段一尘从那之后回到家中,发觉梦里的人离自己又近了些,赫然就是南萝的模样。

    梦里的她一身绚烂的衣裳,置身丛间,然而周遭的景色都不及她美,让段一尘内心沉寂已久的欲-望,倏然被唤醒。

    这一次,他醒来之后,除了未满足的惆怅,还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血液通通集中在了下半身,让他能感觉到被褥里支起来的一个小帐篷。

    他抬手盖了盖眼睛,无声骂了一句什么,次日晚上就留宿在另一处花楼中。

    他不想对南萝动情,那女人只是他实现目标的一个过程,有她的《百官诸事》,能让他更快地达成自己的愿望,仅此而已,若是不能,他则需要更多的耐心。

    于是他找了一个与梦里感觉差不多的花楼女子泻火,当晚彻底换了个环境入睡。

    然而……

    段一尘依然又做梦了。

    梦里,南萝似乎知道他的做法似的,笑着问他:

    “得不到我,就退而求其次了吗?”

    段一尘冷着脸问她:“你这是对我用的什么妖术?”

    南萝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只同他道:“我不过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意象罢了,段公子,你是不是对奴家心存邪念呐?”

    段一尘没说话。

    等他再次醒来,发觉自己对怀中抱着的香软身子毫无欲念,他只想让梦里的那个人,雌伏在他的身下。

    ……

    段一尘的梦愈演愈烈。

    他开始能碰到南萝了,他试着在梦里将这个影响了自己心境和意志的人杀掉,仿佛这样就能结束他的噩梦似的。

    但那女人只是好笑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就连呼吸不过来,窒息的时候,那女人也只是对他笑,漂亮的眼珠子里装着嘲讽,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嗬嗬”的气音,想要说点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每当这时,段一尘就产生了一种与心魔战斗的快感——

    “南姑娘要不要说说,你到底如何进入我梦境中的?”

    “什么?姑娘的声音太小,我听不清。”

    他不记得自己到底杀了南萝多少次。

    那些梦里混合了他的欲望、癫狂的行为,他不肯认输,足足让南萝在自己的梦里死了上百次。

    直到他高中状元的那天,游街的时候,去到南楼中,喊来了南萝姑娘,然后……

    差点儿当众掐死她。

    周遭的人都道他是一朝中榜,高兴疯了。

    只有他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的歹-毒。

    可手中掐着的人眼中只有惊慌,并没有在梦中的肆意,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他做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还好段一尘在最后关头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分清了现实和梦境。

    但这事情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听见自己的新科状元竟然有臆症,他很是失望了一番,随后,段一尘本来能去当个攥书郎,却因此耽搁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官职地虚度时光。

    段一尘以为在现实严重脱离自己计划的情况下,他晚上能够放下对南萝的执念。

    但他没有。

    那天晚上,他梦见的依然是南萝的模样,对方的衣着更暴露了些,似乎象征着他对她的欲-念越来越不堪。

    段一尘仿佛听见了自己理智崩断的声音。

    那天晚上,他在梦中将人疯狂地按在身下蹂-躏,看着南萝白皙的肌肤上遍布他的指印,青的紫的,痕迹看着就令人遐想,引发他无限的快意。

    梦里的人似乎半点不知道疼痛,笑嘻嘻地看着他,问道:

    “段公子原来喜欢这样玩么?”

    段一尘几乎是发了狠地在折腾那人,直到身下的人香汗淋漓,几乎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

    他才凑到南萝的耳边问:

    “这样你满意了么?”

    “我与南姑娘无冤无仇,你究竟为什么要缠着我?”

    南萝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好像听不懂他的话,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昏昏沉沉的同他道:

    “不是段公子想念我,我才出现的吗?”

    段一尘掐着她的脖子,冷冷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才疯狂放纵过自己一场的人:

    “我没有。”

    身下人抬起纤纤玉指,碰了碰他胸口的部分,笑着说道:“没有么?段公子问问你自己这儿,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奴家?”

    “否则,奴家怎么不去旁人那儿,专门找你呢?”

    段一尘怔住了。

    被点醒的念头像是在野地里疯狂滋长的杂草,顷刻间就燎原似的在他的心头填满了,让他的心里、脑子里,都只装着这个女人。

    他终于意识到……

    他似乎想要得到这个女人。

    ……

    “段一尘对你增加58点好感度!”

    花白禾的声音响起。

    盛妍轻轻地“嗯”了一声,似乎不在意的模样。

    任谁在铺设了一个庞大的网之后,听见猎物一点点的上钩,估计都会是跟她一样的反应。

    她趴在窗边,看着巷子外的景色——

    这巷子和最初段一尘能留在外边徘徊来去的时候,已经大不相同了,外头改了道儿,如今正对着一条闹事街,不再是往日那般萧条的模样。

    甚至是晚上,都时常能闻见巷子里的小摊儿上传来的红油抄手香味儿。

    她津津有味地看着外头做糖人儿的动作,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南姑娘,该换药了……”

    盛妍头也不回,在门外的人推门进来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放那儿吧,一会儿我自己会换。”

    “明日李府的小夫人想去城外的护国寺上香,想问问姑娘得不得闲,若是姑娘有意,我这便去回了门房。”那丫鬟听了她的话,将手中的药放到一边儿,随后就同她汇报李府太太的来意。

    盛妍“唔”了一声,似是回忆今日有多少恩客要来,随后才道:

    “我晓得了,我会去的。”

    她眯了眯眼睛,继续懒懒地趴在窗户上看外头的人间景象。

    一晃眼,已经是一年多过去了。

    距离她刚来,过去了很长时间,她与那时候不大相同,如今的她奇异地打入了京城里一些上流的夫人圈子里,像是“妇女之友”一样的存在。

    虽然这些个夫人谁也瞧不上她,但毫无疑问,深闺中的生活都太过寂寞,她们有太多的故事想说。

    于是,偶尔盛妍受到邀请去大人们的府中宴客时,同那些小妾们、夫人们有幸说上两句,她独特的见解和角度总能让旁人觉得新鲜。

    她的外出活动形式就多了许多。

    当然,关于她的传奇也更多了些许,在这其中,不得不提的就是她最初的恩客,长孙凌。

    自打长孙凌要出嫁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她不知是不是被禁锢了自由,再没见到她悄悄出宫,又或者是她偷偷地出宫了,只是没来盛妍这儿。

    总之,一段时间后,人人都知道当初那位“一掷千金”的凌公子不来了,南姑娘失宠了。

    老鸨试图以此为由,让南萝晚上接其他的客人——

    风声不知怎么传了出去。

    第二个月开始,就有以凌公子为名义的钱财定期送来,似乎在告诉京城其他肖想南萝的人,她从未失宠,只是如今自己不在,不便来场。

    加上南萝主动同老鸨说了,凌公子买下她的首夜之后,还没行驶“权力”。

    规矩和钱财双管齐下,南萝成了花楼唯一一个不需要以色侍人的存在,最初关于她清高、身份特殊之类的传言,就愈演愈烈了。

    盛妍从某个时间段开始,隐约能猜到每个月给自己送钱的人不是太子就是二皇子,因为……

    宫中关于长孙凌的消息,并不大好。

    不同于上一世得皇帝和皇后的宠爱,根据自己的心意挑选到段一尘作为驸马,这一世的她不知怎么得罪了帝后,早早地被许配给了不知什么王。

    盛妍时常能从民间听说宫里又拿什么什么给公主当嫁妆了,皇帝又招了驸马过去问话,言语间不外乎不舍得自己的女儿离开,听说给公主准备的嫁妆能铺十里长街……

    诸如此类的传言,让长孙凌几乎活成了这时代所有女人都向往的存在。

    谁都觉得她会去到夫家当个被供起来的“真佛祖”。

    直到上个月——

    长孙凌的未婚夫听闻感染了风寒,病重难治,在床上躺了七日,之后就没了。

    南昭王痛失继承人,自请夺爵。

    长孙凌就这样在出嫁前夕,等来了自己的未婚夫没了的消息。

    那南昭王之子本是身强体壮,听闻还在军中带过一段时间的兵,就这样被风寒卷去了性命,人人都觉得惊诧。

    宫里听说还传出了关于“大公主克夫”的糟糕传言。

    或许是这传言也飘到了帝后的耳中,七日前,皇帝重新给大公主指了一门

    婚事——

    是当朝一武将的,同样身强体壮的大公子。

    大概是想将这流言洗刷掉。

    但就在昨日。

    听说大公主的第二任未婚夫,夜半宿醉,在回府的路上不知遇上了什么,清早被人发现死在了路边的排水沟附近。

    这两天,民间处处都在传这件事,都说长孙凌是百年难见的天煞孤星体质,克夫见血之后,就会克父母、克兄弟……

    盛妍光想都觉得她的日子大概很难过,尤其是在这么一个迷信的时代。

    她抬手拨了拨窗前细细的帘穗子,起身去拿桌上放着的两罐药膏。

    说来她有些窒息——

    之前因为要收拾渣男的缘故,她拿打赏一次性兑换了好用的物品,结果现在连祛疤快的产品都无法给自己的换,只能可怜兮兮地用这花楼里见效极慢的药膏。

    味儿重不说,还带颜色,每天晚上洗脖子都十分费劲。

    也正是因此,她拒绝用这玩意儿,导致自己的脖颈上被之前的段一尘掐出来的痕迹,大半个月了都没消下去。

    开始的时候她说话都火烧火燎,以至于现在讲话的时候,声音都轻飘飘的,总觉得自己嗓子使点儿劲,就又要烧起来。

    她对着那不大清楚的黄铜镜子照了半天,暗暗把这笔账记下,决定日后总有一天要把段一尘这个渣男打到亲妈都不认识。

    ……

    隔日。

    烟雨蒙蒙。

    城外的护国寺周围拢了一层轻飘飘的白雾,让它看上去更加庄严肃穆、神秘,往来的人们快步走上那石阶,偶尔溅起一星半点的水花,身旁的人却没几个红了脸的,来往都是小声地说着话儿,生怕惊扰了寺庙深处探看凡间的仙人似的。

    盛妍跟那李家的小夫人温声说着话儿,走到了寺庙门口就不进了,只在外头等她。

    “你倒是个实诚的,到了佛寺门口了,玩过而不入这套。”

    盛妍笑了笑:“心不诚不灵,何必进去冒犯佛祖呢?”

    李家小夫人笑了笑,同她道:“好罢。”

    盛妍见她进入,便在周围转了转,对这深山古刹的景观很是好奇,沿着这佛寺周围走了一遭。

    不知走到哪个院落旁边时——

    迎面走来一道火红色的身影。

    那颜色过于明亮,在这青黛色的烟雾画面里,亮的仿佛能点亮世界。

    因为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毛毛细雨,盛妍干脆撑起了油纸伞,她微微抬了抬,一双深黑色的眸子看向来人。

    四目相对时,两人皆是一怔。

    撑着伞的人在平日里依然是那副清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但身侧悬着马鞭那人,却已不复年少时的张扬轻狂,陡然变得沉默内敛了许多。

    就连一样的红衣,都穿出了截然不同的感觉。

    盛妍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率先行礼:

    “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听了她的话,长孙凌冷淡地扯了扯唇角,眼中带了几分自嘲的意思,看着她道:

    “我如今过的如何,民间不是早已传开?何必同我这样假惺惺地见礼。”

    盛妍:“……”

    她本来不想解释,但想了想,现在的长孙凌确实可怜,终究还是轻叹似的说了一句:“公主误会了,我并无此意。”

    瞧见她眼中淡薄的情绪,长孙凌知道自己方才是太过尖锐、敏感。

    如今这世上,对她避之不及的居多,平淡对她的倒是少数了。

    她动了动唇,正想道歉——

    盛妍却忽然偏头看了看来时的地方,估摸了一下时间,想着李家的小夫人大约要出来了,便跟长孙凌行了一礼道:“祝愿公主殿下日后万事顺意,草民这便先退下了。”

    万事顺意?

    她怎么可能还有那样的时光呢?

    如今的她和往日因为备受宠爱,能够推迟婚事的时候不同了,现在的她是因为克夫坏光了名声,连想跟她说话的人都少了。

    下人倒还是如往常那般畏惧她,只是现在的畏惧里,又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

    就好像多跟她待一会儿,都能被她纳入克死的范围内似的。

    长孙凌听见她的话,终究将到嘴的内容咽了一半,只道:“方才是我不对。”

    盛妍眼中闪过稍许地惊讶,很快便道:“无妨,任谁如今有大公主这般境地,都能理解殿下此刻的心情。”

    长孙凌看着她很快恢复平静地样子,有心想问一句,你也这样吗?

    你当年很倒霉,失去父母,被打入烟花地的时候,也像我一样吗?

    但念头刚出现,就被长孙凌打散了。

    她自嘲地想了想,只觉得南萝怕是没有任性和痛苦的时间。

    于是,她没吭声。

    盛妍见她无话可说,又转头望了望来路,想再次告退——

    不知哪儿来的一阵风,吹起了她颈间的衣领边儿,露出了一道青紫色的厚重淤痕。

    恰好落入长孙凌的眼中。

    她吃了一惊,不明白南萝这是遭遇了什么:

    “你……”

    长孙凌诧异地看着她颈间的痕迹。

    盛妍及时察觉,眼中闪过几分懊恼,她向来不喜欢将自己糟糕的一面呈现于人前。

    然而那懊恼的情绪落到长孙凌的眼中,就多了几分不可对人言的意味。

    某些关于男女情事的画面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她心中蓦地涌上几分奇怪的恼怒。

    一如当年她发觉南萝和那个歌姬走近时的模样。

    但如今,她终究不同以前那样意气用事,情绪在心底翻了几番,最终出口的却是一句:

    “你……日后少玩这么疯,若是伤了性命,想哭都来不及。”

    虽说语气有些发狠,但话总归是好话。

    唯有听她说的盛妍一脸的一言难尽:“……”

    她没有。

    真的,她不好这口。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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