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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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你退的不够远，移的不够偏，它还是会打在你的胸口处。mbaiwenzai”
女人的眼神越发惊恐起来，她一边把手伸向头顶的帽子，一边带着哭腔说道，“我根本没有带钱，要是它不接受这种替代品，咱仨今天都得死。”
“都得死？为什么都得……”
和女人预料的一样，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巨石就迅速长出一个石质拳头，它杵向来不及闪躲的男人，直接把他打飞了。
拳头正中胸口的位置，由于重心不稳，倾斜着后移了一会儿之后，男人的身体直接朝后倒去。
也就在此时，女人停下手扶帽子的动作，她赶忙把斜挎包从身上取下，抛向男人后仰的地方。
男人直接重重地倒在地上，但还好女人抛出去的位置精准，这让男人的头刚好枕在了斜挎包上。
这正好保护了他的头部。
“咳咳……”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一些鲜血从男人的口中飞溅出来，有些落到大衣的上部，让主色为白色的蓝色条纹大衣沾染了几滴鲜红的色彩。
“你没事吧？！”女人迅速跑到男人跌落的位置，急切地问道。
“没事，我身上还残留着防摔神器赋予的复原能力，那一拳杵的算是时候。”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的嗓音渐渐恢复了正常，他一边从地面上坐起，一边用渐变的声音说道，
“我好像枕到了你的包袱，要是弄坏了什么东西，我以后一定赔你。”
“那就是一个软垫，根本压不坏。”女人拍着斜挎包上的灰尘，一边看着和石拳硬刚的布头，一边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泥！”此时的布头正愤怒地吼叫着，嘴里露出了铡刀一般的獠牙。
它盯着停止伸缩的石臂，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张嘴咬向石臂最细的部位。
“真聪明！布头，把那怪物的手咬下来，让它知道我们的厉害！”伤势恢复的男子立马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一边兴奋地向前方看去，一边鼓动着布头。
他很清楚獠牙的材质，咬断一根细长的石臂，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咬不断的，咬完了，还会再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女人走到布头那里，把悬空的布头拎在手里。
此时的巨石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它立刻让石臂变得更细，让布头直接咬空。
“溺！”布头极不情愿地扭动着身体，还想再咬石臂一口。
“先别激动，你仔细看看！”女人两手抓着想要挣脱的布头，把它杵到石臂前，让它正对着再次变粗的石臂。
在布头的目光里，它先是看到石臂上留下一些深深的印痕，那正是它刚才的杰作。
石臂没有发生变化的话，布头准能把它咬断。
“倪！”这让布头瞬间兴奋起来，它大叫了一声，似乎在嘲讽女人的软弱。
但那份即将成功的喜悦并未维持多久。
就在它刚刚喊完之后，石臂的颜色突然发生了改变，它由土黄色变成了布头獠牙的颜色——银白色。
准确来说，石臂的材质已经变成了獠牙的材质。
“拟？”惊讶之余，布头的绒毛再次炸了起来。
也就在此时，石臂上方长出了一些倒刺，它们正好和布头的獠牙互补。
布头还想咬下去的话，倘若它的獠牙不和这些倒刺相撞，那它们就会嵌入倒刺之间的缝隙中。
由于那些倒刺比布头的獠牙还长，这使它无法咬到下方的石臂。
“逆！”像是被搞自闭了一样，布头不愿面对这样的打击，它别过身去，极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老奸巨猾的玩意！”男人一边愤愤地骂着，一边朝巨石踢去。
由于气力过大，踢完之后，男人的脚变得酸痛起来，为了不在女人面前出丑，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缓缓把脚放回地面。
“可恶，残留消失了。”男人一边用力咬牙，紧闭着双唇，一边在心里愤愤地骂到。
但巨石并没有理会他，它在三人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将拳头舒展成一个朝天的手掌。
根据女人的经验，巨石把拳头展开之时，就是它索要薪金之时。
“试一试吧！”叹了口气之后，女人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从帽子上拽下一个宝石。
随后，她拿着摘下的宝石，准备把它放到巨石生成的手掌中。
“等等！”男人一边重重地喊着，一边伸手拽住女人的胳膊。
“放开！”女人回头恶狠狠地看着一脸严肃的男人，呐喊道。
“你要给那个非生物所谓的报酬，对吧？”男人则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那不是废话吗？！”女人用力从男人的手中挣脱出来，破口大骂道，“不要阻拦我！”
“我们是活物，怎么能够受制于一个非生物？”男人在原地干瞪着两只卡姿兰大眼睛，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听到男人的回复，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为了让这个家伙清醒一点，情急之下，她扬起巴掌，直接朝男人的脸部呼去。
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巴掌给扇懵了，他像是被打服的闯祸小孩一样，直接呆愣在原地，出神地望着把宝石递到巨石“手中”的女人。
随后，她站在巨石的前方，乞神一般地将双手并拢，嘴里念着一些男人听不懂的小调，在那里祷告起来。
不知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不是金钱的替代品，还是被女人口中的祷告词感动到良心发现，在半空中迟疑地摸索了一会儿之后，“手掌”还是把宝石攥在了手中。
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块其貌不扬的巨石似乎还有一种精致的仪式感，将布头留下的绒毛尽数抖落之后，将银白色的手臂恢复到之前的颜色之后，它才缓缓地把再次紧闭的拳头缩了回去。
“我就知道！”
此时，大概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被打服的“乖宝宝”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他两眼放光地盯着一动不动的巨石，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兴奋地喊到。
“你知道什么？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女人的余气依旧未消，她迅速扭回头去，白了男人一眼，没好气地喊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当然知道。”此时的男人已经蹲在了地上，他一边迎接着想要跳上他膝盖的布头，一边复读机似的回复着。
“不要重复这个词，有屁快放！”女人恼火地怼着男人，心里有了像踢皮球一样地踹男人一脚的想法。
“失态了，抱歉，巨石的反应和我预判的一样，这让我有点得意忘形了。”将布头抱到怀中之后，男人尴尬地笑了笑，他一边从地面上站起来，一边望着巨石问道，
“你帽子上的宝石被它带到里面之后，就再也拿不出来了，对吧？”
“肯定是啊，它已经把宝石当成了自己的报酬。”女人尽力平息着心中的愤怒，有些心疼地说道，“它大概也知道——已经是到嘴的肥羊，哪还有吐出来的道理……”
“那你还把宝石付给它，它可是只进不出啊……”男人看着女人惋惜的样子，有些担忧地说道，
“且不说这会不会给你的家庭带来损失，从大的来说，这算是破坏货币的行为，搞不好会危害到整个金融体系。”
“命都没了，考虑那么多做什么？”女人也盯着一动不动的巨石，怔怔地说：“你要是再阻拦我，巨石便会射出诡异的红色激光，它的射程非常远，我们根本躲不了，被那玩意照到的话，我们会直接人间蒸发，一点残骸都不留。”
“e…你说的人间蒸发，是物理意义上的，还是那种……被神秘地传送……”由于没有见过女人所描述的场面，男人只是懵逼地挠着头，不以为然地猜测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那玩意的温度很高！”女人回头看向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有人曾作死尝试，激光射向他的时候，半空划过去一只鸟，那鸟只是靠激光近了一些，就被烤成了碳。”
“也就是说……”听到女人的回复后，男人顿时觉得这个巨石变得神秘了许多，他把一只手放在下巴的位置上，开始苦苦思索起来。
“还用说吗？你差点把我给害惨了！”女人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不满，她气愤地看着毫不在乎的男人，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大声抱怨道。
“抱歉，我的锅，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摊上这样的麻烦。”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似乎十分无理，他忐忑不安地看着差点哭出来的女人，赶忙道歉。
“这倒是不麻烦，对我来说，你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听到男人的道歉，女人心里瞬间平衡了一些，她上下打量着猴急的男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利用价值？”不知为何，在产生疑问的同时，男人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土匪婆子”一词。
此时的男人并没有尽力驱赶这个词汇，因为他恰巧也是这么想的。
镶满各类宝石的帽子、健康的体态、精准的投掷能力、不愁吃穿用度、蛮横的态度……
重新审视了女人一番之后，男人在心中总结道：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女人绝不是泛泛之辈，她很符合男人认知中的土匪婆子。
“您就是这里的山大王吧，感谢您救小的一命，劫钱是真的没有，只要您不劫色，其他的都好说。”
在慌乱之中，男人已经做好了昧良心的准备，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里，让他暂时屈尊当一个小喽啰也没什么问题。
“不用拐弯抹角地搞什么迂回战术，你不就是在暗讽我是土匪吗？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妇女！”
释怀地笑了一会儿之后，女人上气不接下气地纠正道，
“这年头哪还有匪患？连吃人的野兽都被打完喽！”
“你是说，这里的猛禽和土匪一起被清除了？”
听到女人的解释以后，男人忍不住插嘴道，
“食肉动物是生态环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能因为它们吃人，就……”
“又来了！你绝对是从那边过来的，虽然不知道你们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扶着脑门摇了摇头之后，女人直接堵住了男人的嘴，她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
“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就不要总是提你们那边的标准。在我们这里，人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