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留下
“殿下说笑了,官奴一事,臣女交了一份供词给殿下,棠舟殿试因殿下化险为夷,臣女赠了殿下一个香囊”,方卿晚柔指一伸指向李承宇腰间,那是上次方卿晚受到启发设计的一个藏有暗格的香囊,里面放置了几枚有功效的香丸,以备不时之需,“至于剿匪一事,不正是因为殿下指派的师父不光教授龙壹他们本领,还能随时知道我的动向吗?”
方卿晚反客为主为李承宇续上了一杯茶,“此次剿匪殿下居功至伟,臣女和殿下正好两两相抵。mchuangshige”
“哈哈哈哈哈,方卿晚啊方卿晚,你着实是个妖精”,李承宇一拍桌子,不像是在说什么事情,而像是定下了这件事。
方卿晚拢了拢袖子,“殿下此来找臣女何事?不会只是喝茶算账吧?”
“本殿下受命督查防洪堤坝建造情况,还好就在江南地界,你这次出事龙壹及时联系了苍南,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赶来,这批土匪的头子可不是一般人,他曾追随在征西大将军关冲身边,也是名神将,只是后来受了诬害才落草为寇,本殿下这次找你来,是因为他同意归顺的条件是想见你一面”,李承宇款款道来,但还是尊重方卿晚的意思,“你可愿意与他一见?”
方卿晚很是纳闷,“他归顺殿下见臣女干什么?都要改邪归正了,还想着强抢民女?”
李承宇被她逗笑,“你是妇女哪里是民女?难道?难道你和姑爷…?”
本是玩笑了一句,谁知方卿晚登的一下红了脸,“殿下是不想臣女见他吧?”
“好好好,本殿下失言”,李承宇起身,“走吧,事不宜迟,他就在院中。”
好啊,都把人带来了,还假装问我的意见,方卿晚在李承宇背后默默瞪了一眼。
土匪头子坐在廊下抬着一条腿无聊的喂着鱼,虽是换了干净整洁的衣衫,但还是一副放浪不羁的样子,这般神将还真是独特。
李承宇送到鱼池对岸就没再跟过去,方卿晚从他背后靠近,土匪头子没有转头,话音已起“你来了?”
“嗯”。
“啧”,土匪头子转头看向她,“你那天不是话挺多的吗?怎么今天就一个嗯?”
“嗯”。
“啧,你…小娘子你这般就是羞辱我了,我好心好意要跟你交个朋友,哈”,他邪笑着点头,“你故意激我的吧?”继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审视方卿晚,“没想到你竟然是安国公家的嫡女。”
“你年纪轻轻还想攀扯我祖父?”土匪头子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的年岁,祖父去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屁孩儿。
“安国公乃开国功臣,我虽无缘得见,但我出身关家,你或许不知,我们关家也是开国功臣,还受过安国公的恩惠,不过我生在旁支,的确也是攀扯了”,正经说了几句又鬼精的转了下眼珠子,“不知小娘子家中还有无姐妹?我这还没成家呢,又要追随殿下出生入死了,唉。”
“你的岁数是大了些,方家旁支的确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过你至少也得官居五品才堪配”,既然他要跟着李承宇,那方卿晚自然是实话实说。
土匪头子大声对着鱼池那边的李承宇讯问,“殿下,宣慰使司抚使是几品啊?”
苍南替李承宇回道:“从五品”。
“在下关自在,现任宣慰使司抚使从五品,那婚配的事情就有劳小娘子了”,土匪头子俯身作揖。
方卿晚一脸错愕,她万万没想到殿下还给了他官做?想推拒关自在已经蹦蹦跳跳走远了,她扶额叹气,草率了。
绕过鱼池方卿晚福礼,“殿下的事情可真是没有一件是好办的,臣女还得折了妹妹进去。”
“的确,那本殿下也不想欠你的人情,这封信带给你算是扯平了吧”,李承宇拿出一封信递给方卿晚。
方卿晚打开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这是棠舟的笔迹”,她有些激动,没成想出门在外还能看到弟弟的来信。
“你为本殿下布下了一颗好棋”,李承宇苦查多年,太子党用人谨慎,安插的人只能得到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而方棠舟一去户部,就给他递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信中方棠舟并未提及此事,只说已与九殿下取得联系,让方卿晚放心,她合上信纸小心的收好,第一次诚恳请求李承宇,屈膝跪在了地上,“棠舟所行之事危险,还望殿下护他周全”。
李承宇蹙眉伸手稍加用力把她扶了起来,“何至于此?护住你们本就是应该的,你不会以为本殿下是个遇到事情就弃军保帅的小人吧?”那就太看不起本殿下了。
方卿晚看他眉间似有怒气,莞尔一笑。
休整了两日,客栈存的银两都快消耗完了,家丁看见他们回来很激动,“大姑娘、姑爷,你们终于回来了,小的们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事情。”
“嗯,这里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收拾行装准备回京吧”,方卿晚往自己房里走。
“大姑娘,那月枝她…”家丁在她身后请示。
方卿晚本就是打算让月枝自生自灭,没想到家丁会提醒她,她端瞧了一眼问话的家丁,找补了一句,“她还没回来吗?”
家丁神色有些晦暗,“回来了,但好像出了点事情。”
方卿晚被引着往月枝房里走,家丁推开房门,客房内门窗关得严实,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方卿晚缓步入内,房间不大,一眼便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女子蜷缩在角落,抱着身子表情怪异。
“你先去收拾东西吧”,丫鬟的房间男子进去终是不方便,萧柏川点头离开。
方卿晚唤了一声,“月枝”。
月枝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死死咬住下唇抱紧自己。
方卿晚伸手在她肩头轻拍,“哪里不舒服吗?”
“别碰我,别…”月枝呜咽起来,方卿晚看见她衣襟领口已经损坏,头上身上都是泥土已经干成了块状奇怪的粘在身上,身上还有些快要散开的伤痕。
“进来”,家丁低着头进门站在方卿晚身后,“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