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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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唱歌?”
“是的。fangzexs”程舍更羞涩了,他微微垂首,小声道:“我大哥一直是那种欣赏艺术的人,平常特别喜欢听歌,我要是学会了就能给他唱现场版了。”
房温州原地陷入沉思。
这人做的出乎他意料的事已经太多了。
在他以为对方会慢慢来时,这人一天八个电话催的像个卖房的,等房温州自认了解了他着急的原因、已经准备配合时,这家伙又扯起了别的事。
难道是担心他不上当?
“可是我很业余,不太会教别人……程少爷是我朋友,我找最好的老师带你,好吗?”房温州抿抿唇,神色带有几分愧疚,以及担心对方不高兴的小心翼翼。
就像程舍对他来说很重要似的。
程舍怔了怔,连忙道:“不是的,我也没想学的多专业,能听就行。”
“这样啊。”房温州微微抬头,朝程舍的方向笑了笑,温声道:“那我倒可以试试,程少爷不嫌弃的话。”
“嫌弃什么,你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现场了,好厉害的。”程舍说,“你叫我程舍行吗?程少爷听起来很怪。”
房温州温声细语:“好。”
“你现在有空吗?我订了这儿的包间……”程舍说着也觉得自己太心急,犹豫着又道:“算了,你今天应该也累了……”
“有空。”房温州打断他,“走吧。”
程舍面露惊喜:“好!”
……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教学。
简单来说,一个敢教,另一个还真敢学。
一开始房温州是用包间里的麦教他的,声音很清晰,更能听出效果。
后来房温州摸索着把麦的开关拔了,原因无他,他已经瞎了,暂时还不想聋。
该怎么形容程舍的歌声呢?
那简直是公鹅哑了嗓子,一句比一句难听,别说五音不全了,他就没一个字在调上过,偏偏还自信满满,跟着婉转的伴奏铿锵有力的唱着,嗓门坚定的仿佛即将入党。
房温州呆坐在椅子上,突然释怀的似了。
他长这么大,在音乐方面指点过很多学生,其中不乏稍显愚笨的,但……但……
房温州嘴角抽了抽,在这一刻无比的后悔。
他想过程舍会跟他套近乎,更大胆一点的话会在这个安静密闭的空间动手动脚,飞速的拉近关系,毕竟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但这……这是魔法攻击啊!
一首歌终于结束,程舍抬头,看到一脸失去梦想生的房温州。
“怎么样……”程舍眼睛发亮,“我还算有天赋的吧,房老师?”
房温州:“……”
房温州:“是的。”
经历了长达两小时的、牛头不对马嘴的扭转乾坤式教学后,程舍终于明白了唱歌不是扯着嗓子干嚎。
两人分别喝了半杯水后,默契的放下了歌单。
“今天谢谢你啊。”程舍摸了摸鼻尖,扭捏片刻,信誓旦旦道:“我回去之后一定多加练习,争取下次惊艳房老师!”
“嗯……好。”房温州慢吞吞扣上外套的最后一颗纽扣,嗓音温和,“其实今天就挺惊艳的,加油。”
“真的吗?”程舍眼睛又亮了,道:“今天看房老师的反应,还以为我唱的很差呢,没有就好。”
他唱歌的本事从加入空间站开始就很超神,一路经历了不少任务,至今宝刀不老,还是第一次被夸奖嘞。
“真的。”房温州笑笑,撑着椅子扶手起身,“不早了,我要回去喝药了,程少爷有什么安排吗?”
程舍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房温州顿了顿,“我喊司机过来。”
“那还要等。”程舍似乎特别自来熟,闻言拍拍房温州,理所当然道:“现成的司机在这呢,我今天开车来的,我送你。”
话说到这份上……
“好。”房温州没有推开程舍的搀扶,乖乖被带着往外走,嗓音温润而低,像泠泠的水滑过玉石:“麻烦你了。”
银白色的轿车停在树荫下。
程舍率先打开驾驶座的门,回头看着房温州,犹豫道:“这个底座还挺高的,你……”
房温州握着盲杖探了探位置,弯腰坐上去,相当熟练。
程舍收回刚想扶他的手,稍稍有些惊讶,紧接着也弯下腰,拉住房温州扯了半天的安全带,给人系上。
“谢谢啊。”房温州挪了挪位置,唇瓣微抿,像是有些不自在。
“咱们两个今天好像一直在互相客气。”程舍绕到另一侧上车,打趣道:“好正经严肃,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是吗。”房温州一只手抓着安全带,问话似乎漫不经心:“那你平时和朋友一块时是什么样的?”
“可能……放松一点?”程舍启动车子,扯了扯嘴角,“也可能是更混一点。”
他唯一算得上“朋友”的,也就系统一个了,陪了他很多年,因为互相了解,相处起来也……
也……
程舍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一下午没什么存在感的系统身上。
对方支棱着翅膀,圆滚滚的球体在车里蹦跶着,类似耳朵的位置堵着两块相当显眼的棉花。
程舍:“……”
程舍发起交流——
【幺幺八,你什么意思?】
系统好一会儿才接收了他的质问,只见它扒开棉花团,探头回话——
【欸,你唱完啦?太好了!】
瞧它险些喜极而涕的样子,程舍嘴角抽搐,突然抬手,啪一下把幺幺八从空中砸了下去。
副驾驶上的房温州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他有些神经质的紧捏着安全带插扣,过了两秒意识到这个动作的不妥,松开了手。
车里很安静,他有点心慌。
“下雨了吗?”车子拐过金华大道时,房温州的耳尖动了动,恍惚听到了水珠砸在玻璃上的声音。
“嗯。”程舍伸手摁开雨刷器,答道:“小雨。”
房温州揣摩着他的语气,想了想,问:“你喜欢下雨天吗?”
“还好。”程舍说,“带伞了就不讨厌。”
“噢。”房温州又安静了片刻,突然开口:“那你今天带伞了吗?”
“带了。”程舍立马回答,“车上常备。”
“噢。”房温州点点头,神色淡淡,“那你有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