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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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阁内,陆渊耷拉着一张俊脸向姜昭大倒苦水、
姜昭坐在窗边,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拿着算盘,葱段似的玉指拨弄着珠子,说不出的好看。czyefang
“总之,现在这个案件还是毫无进展。”陆渊一口气将话说完,拿起水壶灌了一大杯水。
看着窗台边没有半点反应的少女,他气愤的嚷嚷道:
“姜昭,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姜昭早就习惯了陆渊的话痨,她头也没抬的敷衍道:
“听到了听到了。
你不就是在讲没抓到凶手巴拉巴拉;百里兄懒驴上磨屎尿多;村口的大爷不配合你调查还放狗咬你们。”
陆渊面上一哂,嘀咕道:“记得还挺全面。”
“不过,你这段时间也要小心,尽量不要出门。”
姜昭头也不抬说道:
“放心吧,这几天因为我那倒霉未婚夫的事儿,姜家把我看的死死的。今天能找着机会溜出来也实属不易了。”
陆渊一愣,狐疑地抬起头问道:
“什么未婚夫?你不是才刚及笄吗?”
姜昭神色不变,解释道:“几年前就定下了,定的玄武巷的宋家。”
陆渊口中喃喃:“玄武巷的宋家那不就是宋砚吗?
他不是还和他那表妹纠缠在一起,
连我这个不爱管闲事的大男人都知道,你怎么和他搅合在一起,这可不是什么好亲事啊。”
听到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姜昭烦躁的放下账本,堵住他的话头道:
“我自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亲事,这门婚事原本也不是定给我的。
姜夫人欠了宋夫人恩情,想着拿儿女亲事抵债。
却又嫌宋家腌臜事儿太多,宅院不清净,舍不得亲生女儿受累,就扔给了我。”
她神色蔫蔫的,有些提不起劲儿。
陆渊恍然大悟:“噢~原来前些日子传的宋家那个夜叉未婚妻就是你呀!哈哈哈哈,前些日子我参加宴会的时候还听人私下讨论”
话说到一半,他抬头看见姜昭那张阴沉的能滴出水的脸,硬生生改了口:
“他们还讨论宋砚这家伙真是有福气啊哈哈哈。”
他咧着嘴干笑。
姜昭瞪了他一眼,沉声问道:
“说什么了?别想糊弄我!”
陆渊揩了揩鼻子,表情不自然的说道:
“就是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手伸的那么长,都管到夫家头上了。还说”
悄悄抬起眼皮去瞅姜昭脸色,声音低不可闻:
“说你是个不知廉耻的妒妇。”
“咔嚓。”手中的毛笔生生折断。
陆渊跳得老远,双手交叉挡在脸前忙解释道:
“不是我说的啊,不是我说的。
我就是八卦点重复他们说的话。此事与我无关啊!”
“这群长舌妇!”
姜昭胸口上下起伏,气的将手里的账本甩在桌面上。
陆渊就近端过茶盏,推到桌子上嘿嘿笑道:
“你消消气,不管旁人怎么说,反正我相信你!”
他拍着胸脯说道。
姜昭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相信有什么用,在旁人眼里,我还不是照样臭名昭著。”
见她怒气平息,陆渊问道:
“不过,这话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到底是谁要害你。”
姜昭没好气道:
“还有谁,就是那个宋砚的表妹呗。那日还故意约了我去茶馆。第二天就传出了这些风言风语。”
“我祖母本还想着压我去宋家赔礼道歉,被我好说歹说给劝住了。如今改成请宋夫人来家里做客,到时候我还得去应付这种场面。”
姜昭心里愈发郁结。
想着这几日遭的罪,她决心反击:笑话,她姜昭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她眸子一转,瞥见边上还在那吊儿郎当吃点心的陆渊,计上心头。
姜昭开口道:
“陆世子,您平日里混迹京都,可知晓京中的乞丐窝点都在哪些地方?”
陆渊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昭扬了扬眉毛,朝他招招手:“你且俯首过来。”
胡氏近日头疼的厉害。
自上次见面后,自家女儿不知为何死活不肯再去想看人家了。
成日里躲在房中不愿意出来,一聊起婚事就泪眼婆娑。
胡氏心疼女儿,眼见她整天闷闷不乐,当娘的心里也不好受。
但她又舍不得许文宣这个难得的金龟婿,生怕女儿错过了,近几天为这事急得上了火。
胡氏身旁的丫环替她揉着额角,她躺在榻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赵嬷嬷端着一碗中药走了进来,立在榻边轻呼道:
“夫人,下火的草药煎好了,您先起身把药喝了。”
她一手搀扶着胡氏,一手将碗递近。
胡氏接过瓷碗,一饮而尽,将空碗递给下人,旋即又躺了下来。
她撑着额头,紧闭双眼道:
“赵嬷嬷,二姑娘那边如何了。”
赵嬷嬷回道:
“还是老样子,姑娘整日里闷在房中,奴婢今早给她送燕窝粥的时候还看见,姑娘脸色看起来差极了。”
“那两个丫环怎么说?”
“流火和流月两个丫头都不知道,只说姑娘那日从书房回来就这样了。”
胡氏睁开眼道:
“去,你去差人把二姑娘叫过来,我亲自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姜昕被人带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泪痕,她眼睛哭得像两颗核桃,肿的厉害。
胡氏连忙从榻上起身,握住姜昕的手腕心疼的问道:
“几日不见,我儿怎么就瘦了那么多!”
说完对着她身后的两个丫环骂道: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姑娘都瘦成了这副模样,都不晓得过来通报!”
流火流月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
姜昕伸手制止道:
“母亲您别怪她们,是我拦着不让她们去通报的。”
胡氏问道:
“昕儿,你近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你告诉母亲,母亲定然为你做主。”
姜昕跪下,仰起头对胡氏说道:
“母亲,求你让我嫁给砚哥哥吧。我不想再和那个许公子出去了。
若是嫁给你他这样的人,女儿简直是生不如死!”
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一双杏眼楚楚可怜。
胡氏闻言瞪大眼睛,她后退两步,捂住胸口跌坐在椅子上。
赵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抚息劝慰。
好半天,胡氏才顺过气来,指着姜昕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你这是要气死你亲娘啊!
那宋砚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你怎么就非嫁不可!”
姜昕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见她不听,胡氏又说道:
“再说了,这件事岂能是我一人能够做主的。
这门婚事定的是你姐姐姜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我这边松口了,你父亲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再说那姜昭,恐怕也不肯松口。”
胡氏见女儿执迷不悟,担心她嫁错良人又害怕女儿记恨上自己,于是打算祸水东引,将这锅扣在姜昭身上。
姜昕眸光微动,抬头道:
“母亲不反对我嫁给砚哥哥了?”
胡氏假意叹气道:
“你是娘的女儿,娘自然盼着你好。你若是真心喜欢那宋砚,娘自然不会拦着。
只可惜那贱人生的女儿占了嫡长女的名分,只有她先嫁人,才好轮到地下的姑娘们。
当初娘也是听了你爹说的话,说什么长女都没有订婚约,哪里有先定下次女的道理,这才将婚事让给了她。
如今你想要她将婚事让回来,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胡氏一番话颠倒是非,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姜昕喃喃道:“不会的,父亲最是疼爱我,只要我向他求情,父亲一定会答应的。”
胡氏连忙将她拉住,语重心长道:
“女儿啊,你父亲最是古板,他素来虽说对你疼爱有加,但此等换亲大事,他定然不会同意。若是被官场同僚知道必然会耻笑,你若同他商议,那你父亲必然会反对的。
何况,你是他的女儿,姜昭也是。于你父亲而言,未必会为了你做这等让人在背后说闲话的事情。”
“那,那我去找姜昭,让那个贱人自己把婚事让出来,让她去同父亲说。”姜昕咬紧下唇说道。
胡氏怜爱的摸着她额前的碎发,说道:
“傻孩子,姜昭好不容易才得到这门婚事,以她现在的身份,哪里会找到更好的了。怎么还会让出去?莫不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忽悠你呢!”
姜昕慌了神:“母亲,那可怎么办?”
胡氏说道:
“别怕,你先回去等着,好好吃饭把身子养好了,你若是生病了,偏院的贱人说不定背地里怎么高兴呢!
这事母亲替你再打探打探,切记不要做啥事!”
姜昕含泪扑进胡氏怀中,嘴里念叨着:
“还是母亲疼我”
等人走后,胡氏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扶额唉声叹气。
赵嬷嬷不解的问道:
“夫人,您难道真要将二姑娘嫁到宋家这个虎狼窝里去吗?
二姑娘金尊玉贵,这怎么使得啊!”
胡氏沉声道:
“连你都明白的道理,我又怎么会不清楚?
但你看她那架势,若我不先哄着她,真怕她将来做出什么傻事来!
许家的事情先缓缓,让姜昭先嫁过去,绝了她的那份心思。
要恨,就让她去恨姜昭吧!”
廊道里,姜昕转过头,问向身后的流火道:
“药买回来了吗?”
流火小心翼翼地从腰包里掏出一个纸包,递到她手上。
“姑娘,您真要在大姑娘饭菜里面下蒙汗药啊。”她抬起眼睛担心地问道。
姜昕把药攥在手心,冷笑道:
“你没听见母亲说的话吗?只要姜昭不在了,这门婚事就是我的了。”
“可是,可是夫人不是说了帮您再打探打探吗?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流火声音越来越低。
姜昕瞪了她一眼说道: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若是事情不能成,那到时候我该如何?”
主仆几人渐渐走远
廊后假山处,姜映死死捂住自己和身旁丫环的嘴巴,
待人远离后,才松开喘着粗气。
“姑娘,咱们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姑娘吗?”
丫环小桔害怕的问道。
姜映强忍住狂跳的心脏,稳定下心神。
眼珠子一转,说道:
“容我再想想,且先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