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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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

    半夜里，窗台上传来响动。modaoge

    姜昭坐在书桌旁，屋里还点着灯。

    听到窗外的响动，她打开窗门。

    循着光亮，只见一道身影从墙头落下，翻身在墙边的大树上。

    姜昭见状连忙披了件厚外套向外面走去。

    陆渊蹲在树上看着屋内的女子整装出来，悬着腿吊儿郎当的在外面等着。

    “陆世子，你今晚怎么来了？”姜昭压低嗓子低声询问，她机警的扫视四周，眼见没人才安下心。

    古代素有男女大妨，陆渊这大半夜跑到她院子里的行径要是被人发现了，他俩都得被人拉去浸猪笼。

    陆渊看着姜致小心的样子笑道：“你放心吧，我翻进来前观察过周边了，没人我才敢半夜来找你。”

    姜昭不解：

    “你大半夜找我做什么？”

    陆渊挠了挠脑袋：“你这都一个多月没约我出去了，我担心你出什么事情，所以才翻墙来看看。”

    姜昭轻笑一声：“之前是因为脂粉铺子的事情要找你帮忙，联系才紧密，如今所有事情大致都已经安排妥当，我再来找你干什么？”

    她看着树上的少年，双臂抱胸反问道。

    作为京都有名的纨绔子弟，陆渊没想到姜昭居然会翻脸不认人，当下就急了：

    “姜昭，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这段时间我忙前忙后帮你找场地看门店，同交的好友约我出门游玩都被我给拒绝了，你倒好，利用完我以后就一脚踢开。”

    他蹲在树上阴阳怪气的说着，活像只气鼓鼓的树蛙。

    然而听到他的话，姜昭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她说道：

    “世子，当初是你自己说好要报恩帮我盘铺子的，现在怎么倒打一耙成了帮我的忙了？”

    被女孩这么一反问，陆渊嘴里一噎，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我自然是在报答你的恩情的。但怎么久相处下来，咱俩也算是朋友了，难道姜姑娘平日里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

    姜昭闻言没有说话，良久问道：

    “难不成，这黑灯瞎火的，我还要请陆世子在大半夜到闺房里喝杯茶？”

    陆渊沉默了。

    姜昭叹了口气，说道：

    “世子，如今夜色已深，您也赶快回府歇息吧，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差人给我府里的丫环送信，我见着了定然会找个时间约您出来的。”

    姜昭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陆渊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轻飘飘的从树上扔往姜昭的方向。

    姜昭伸手接住纸张，好奇的打开——是一张地契。

    “世子这是什么意思？”姜昭问道。

    陆渊回答道：

    “胭脂铺的地契，

    诺，

    现在是你的了。”

    姜昭心中一震，不敢置信的抬起头说道：

    “这，这是给我的？”她声音颤抖的问道。

    陆渊点点头，满不在意的说道：

    “你当初说过想要一间铺子作为回报，如今把这地契交给你，也算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姜昭感动的泪眼婆娑，她没有想到陆渊居然会这么大方，

    原本她只是计划着想要陆渊帮忙垫付铺子几年的房租，没成想对方居然直接买了下来。

    她抱着房本对陆渊说道：

    “世子，你真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好人，我姜昭永远会把你当朋友的。”

    说完又抱着地契左看右看，生怕它长处翅膀飞走了。

    看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陆渊有点无语。

    “行了，东西送到了，我该走了。”说完起身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姜昭笑的满脸灿烂，狗腿的问道：“世子这么早就走啊，要不要留下来喝杯茶。”

    陆渊翻了个白眼说道：

    “不了，大晚上的我还急着回去睡觉。”说完摆摆手，对着墙头翻身出去了。

    回到房间，姜昭将这份地契箍在怀里笑的合不拢嘴，这是她来到大绥后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

    说起来，她还真应该好好谢谢陆世子。

    以两人的身份能有交集，说来也是凑巧。

    事情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

    许久之前，姜昭就计划好了在京都附近买个铺子做生意。

    某日，趁着四下无人，姜昭换了身行头，乔装打扮一番后，带着攒下的银子大摇大摆的独自翻墙出门，打算就此开启她的商业蓝图。

    然而出师未捷，她转悠了一大圈，询问了附近各大商家房租的价格，直接被高昂的地租给吓退了：

    这京都城的铺子，无论大小，地租都贵的离谱。一些地段好点的店面，张嘴就要每年五百两的房租，稍微差一些的铺子，最低一年也要几十两。

    姜昭摸了摸瘪瘪的荷包，垂头丧气的在街上游荡：

    按照这个架势，她那得要猴年马月才能攒出一套自己的铺子啊。

    在现代的时候她得打工攒钱买房，到了古代，她还得攒钱！这跟换个地方打工有什么两样！

    街上一片繁华，逛街的人们挤作一团。

    姜昭不喜人多的地方，于是绕开人群，往一旁的小巷子里走。

    就这样，被残酷现实打击的失魂落魄的小姜同志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在街巷里四处乱窜。

    然而，人倒起霉来连喝凉水也要塞牙。

    当她行至树下时，姜昭忽然眼前一暗，一个“沙袋”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压到她身上。

    姜昭来不及躲避，人直接被压在了下面。

    她正欲奋力推开身上的重物，只听见那“沙袋”闷哼一声。姜昭来不及喊疼，抬眼看去：

    好家伙，这哪里是个沙袋，是个穿的灰扑扑的少年。

    姜昭顾不得疼痛想要起身，但被人这么一压，五脏六腑都挤在一快儿了，哪还有丝毫力气。

    有她这个肉垫担着，男子倒是没什么大碍，龇牙咧嘴的就站了起来。

    他看见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也是一惊，连忙上前扶起：

    “姑娘，你没事吧？”

    姜昭疼得说不出话。

    见情况不对，他连忙抱着人去了附近的医馆整治。

    好在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姜昭的左手胳膊被压伤了，修养一阵就没什么事儿了。

    男子满脸歉意的站在一旁，对着病椅上的姜昭解释原因。

    经过他的讲解，姜昭才得知，原来来人正是京都大名鼎鼎的护国公府的独子陆渊。

    姜昭听过这个名字。

    陆渊在京都也算是有名的纨绔子弟，虽说不嫖不赌，但平日招猫逗狗，吃喝玩乐不干正事，和平常的世家子弟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画风。

    姜昭心里自认倒霉，陆渊这家世可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得罪的。

    于是强扯出笑容问道：

    “陆世子怎么会来这种平民街巷？”

    她原本只想客套客套，没想到陆渊一听直接打开了话匣子：

    “姑娘你可别提这一茬了，这还得怪我家那个老头子。

    自己忙还不得劲，看我闲着心里不舒服还想给我找事情做，这不，我就被他塞进刑部查案当差来了。”

    姜昭不解：“可这和你上树有什么关系？”

    陆渊俊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哈哈哈，前段日子刑部在察理一个案件，我作为其中一员自然是要帮忙一起盯梢的，所以才会出现在街巷里。”

    姜昭点点头，合理推测到：

    “原来世子是被贼人击中才会从树上摔下来的。”

    陆渊支支吾吾：

    “不，我是腿蹲麻了”

    姜昭：

    陆渊双手抱拳道：

    “说起来，还要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姑娘慷慨助人，恐怕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陆某本人了。”

    姜昭：这听起来可不像什么好话。

    他接着说道：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知姑娘有什么心愿，只要陆某能办到，定将全力以赴。”

    姜昭眼前一亮：

    上天这是听到她的召唤给自己送阿拉丁神灯来了！这把摔的不亏。

    在心里组织好措辞，姜昭对陆渊娓娓道出了自己的胭脂铺计划，想邀请他做自己的天使投资人。

    陆渊听闻对方只是想要开个胭脂店，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

    “姑娘放心，这事包在我的身上，一个胭脂铺子而已，能要多少银子？”

    姜昭伸出三根手指。

    陆渊笑道：“区区三十两。”

    姜昭摇头。

    “三百两？”

    “不是。”

    “三千两！”

    陆渊差点从位子上跳起来：

    “这么贵，它怎么不去抢啊！”

    姜昭奇怪的看向陆渊：

    “世子，陆家自开国以来便是国之重臣，良田千顷，宅铺无数，三千两对陆世子应该只是小钱吧？”

    陆渊挠挠头，说道：

    “话虽如此，但这宅田房契都由府中管着，名家书画也都是古董收藏，不可轻易变卖。而且就我这脾性，家里也不放心一次性给我太多银子，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出来挣钱。”

    姜昭明白了，对面这家伙和自己一样，是个穷鬼。

    看见少女目光暗淡，陆渊连忙补充道：

    “不过我陆渊既然答应报恩，就一定会帮姑娘你达成心愿。姑娘且先等着，等我回到府里看看能不能凑够银子。”

    姜昭哀怨地点点头，

    正当她要躺下休息时，忽然想起电视剧里那些报错恩的狗血梗，一个鲤鱼打挺又翻身坐了起来，忍着疼痛，抓住陆渊的衣角叮嘱道：

    “世子，我是京都姜家的大姑娘姜昭，你若要报恩记得直接去涌巷东北处街角种有柏树的那处院子，千万不可直接拿着银子上门道谢。

    若实在没有时间，也可托人将东西送到我的手上。”

    陆渊看着姜昭嘴巴一张一合愣了半晌，

    见对方不太聪明的样子，姜昭提醒道：

    “世子，你愣着干什么，拿笔记啊！过两天你就忘了。”

    陆渊：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女子。

    很好，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