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老板,到了。chuoyuexs”
马车停下,寅礼轻声唤道。沈菱歌下了马车,抬首只见“沈府”两个大字匾额。
守门家丁一见是沈菱歌,大家均是满脸的震惊,但看见是她,还是躬身有礼地前来招呼。
遥想大半年前,她徒步顶着寒风来到这大伯父家中,门口这家丁亦对她呼来喝去,敷衍之至。
“堂姐……”身后的沈傲还在不屈不挠地追问着。
“知会大伯父一声,我有事找他。”沈菱歌只甩下沈傲,由恭恭敬敬的家丁引着进去。
庭院里,梅花已谢,她沿着当日走过的路,来到“明德惟馨”牌匾之下。
神思却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她上门夺权的那天。
时移势易,沈家已无人不是以她的命令是从。
算算日子,竟才大半年……
沈菱歌也只是刚入前厅没多时,沈仓宇随后便进来,一见沈傲,顿时怒容满面,将他呵斥下去。
沈傲在沈菱歌那里还敢纠缠几句,一碰见素日对他这样严厉的父亲,连忙灰溜溜地退下。
接着又安排侍女端上来茶水。
“沈傲又去打扰你了?”沈仓宇虽还是那般不苟言笑,可语气已是和煦许多。
她端起茶来浅饮一口,摇了摇头,“沈傲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呵……”沈仓宇听见沈菱歌这样说,不禁嗤笑一声,随即一声叹息,“早知傲儿痴恋至此,当初便不将安浅卖给郁家。”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的当初……”沈菱歌不禁向沈仓宇泼了冷水,思及自己的来意,她说道:“大伯父可后悔当日亦是在此处,要与我争这掌事之位?”
没想到沈菱歌会这么直白的说起这事,沈仓宇老脸一红,“菱歌还是对那时的事心存芥蒂?”
还没等沈菱歌说话,沈仓宇似是怕她直言一个“是”字,使得他下不来台。
于是接着说:“幸好,当日你坐上了掌事之位。不然,沈家也不会有今日这地位,只是……”
他又顿了顿,“福兮祸所依,不曾想,青瓷会引来这样的灾祸。”
沈仓宇语气倒是真挚,也听得出,如今的他倒是真心拜服沈菱歌。
他这最后一句虽未明说,但沈菱歌明了他的意思。这祸事,无非就是沈家当前这情势。
“不知大伯父可还愿为沈家出一份力?”也正是因为沈仓宇的真诚之语,沈菱歌才将自己的想法道出。
这一问,倒是令沈仓宇莫名,“菱歌此言何意?”
“大伯父这个年纪本该是享弄孙之福的时候,可现在,菱歌的确无法找到可托付之人。唯大伯父而已。”沈菱歌专门站了起来,朝着沈仓宇拱手一拜,颇有临危托孤之意。
见状,沈仓宇也惊得放下茶杯,起身扶起沈菱歌,“菱歌何至于此,那宫中来人不是解决了这危机?难道另有……”
“大伯父应是猜到,眼下不过只是开始罢了。明日我与时安会同王公公一同上京,无人知前路如何。既是冲着青瓷而来,由我一人顶着便罢,沈家还有这么多人,不要因此受到牵连。”
她说得慎重,更是从袖中拿出了沈家掌事之印塞进沈仓宇手中,“我知大伯父心系铺子,断不会让沈家百年基业断送。”
这高帽一戴,沈仓宇就好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对自己的能力心中有数,勉强接手也做不到沈菱歌今日之业绩。
届时,如何向其他亲族交代。
见沈仓宇仍在犹豫,沈菱歌道:“无论是铺子还是瓷窑,菱歌所用之人皆行事妥当,忠心沈家。大伯父只需坐镇沈家,一切自然会正常运转。待危机解除,我们可再议其他。”
她的话已到这份上,沈仓宇也不好推拒,又看了看沈菱歌秀雅的面容,更有眼眶泛红之势,“孩子,难为你了……若傲儿有你一半勤勉上进,沈家此时之危也无需你一人扛起。”
其实沈菱歌制出青瓷后,沈仓宇也有想与她示好的意思,毕竟沈菱歌当家,沈仓宇也赚了不少。
眼下沈菱歌一番说辞,令沈仓宇顿觉羞愧。而沈菱歌也知沈仓宇先前与她夺产只是打着自己小算盘罢了。
到底是不会置整个沈家于险境。
“大伯父刚说,福兮祸所依,焉知不是祸兮福所伏呢?”沈菱歌也只能宽慰道。
似在告诉沈仓宇,又似在告诉自己。
“说起来……”她想起刚刚在马车中焦躁不安的沈傲,想来还是得多叮嘱两句,“上次我们去郁家碰见了安浅,如今她与郁家已经恩断义绝,之后的行踪也不得而知。这事事关沈傲,大伯父也当留心。”
说起沈傲,沈仓宇原本舒展了的没肉又皱在了一起,但又想起沈菱歌明日地行程,还是敛去对儿子的不满情绪。
“多谢菱歌提醒。明日京师之行务必多加小心,老夫定会守好沈家,等你回来。”
告别了沈仓宇,天色已晚,沈菱歌又坐上了马车回到自己府上。与余时安一同用了晚膳,两人便回了房中,草草收拾了下,便躺在了榻上。
说起来,皆是对接下来的一切感到不安。
“时安,你怕吗?”冷不丁的,沈菱歌突然问道。
这一问倒让余时安收紧了胳膊,把她往自己的怀中推了推,“怕,但我不怕朝中党派之争,也不怕一朝不慎命丧黄泉……”
“那你怕什么?”沈菱歌抬起眼眸,眨巴眨巴地望着他。
夜晚的屋中,唯有月夜星光透了进来,落在她的眼中。使他禁不住想要采撷一抹星光,抚上她的额角。
“怕……怕你我分离,怕……我保护不好你……”
闻言,沈菱歌揽住他的腰身,让彼此靠得更近一些,明明听得鼻头发酸了,可还是略带倔强地说道:“我不需要你保护。”
“是是是,我们菱歌才不需要别人保护啊。”这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她朝他的颈窝中蹭了蹭,“我从来不是什么脆弱的人,我也不需要谁为我牺牲。余时安你记住,他们的目标是我,若是有危险,你且保命,无需管我。”
“你既如此说,那不如此去京师,你一个人去好了。我便留在沈府高床软枕……”
不知道是不是沈菱歌的错觉,她竟在余时安这话中听出了些女孩子家的小脾气,当即捧起他的脸,“生气了?”
余时安深呼吸了口气,像是压下自己的不满,这才严肃地说道:“菱歌,我知道我对你来说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有,也好,没有也罢,都不会对你有半分的影响。但,我只希望,在你身边时,你无需那么坚强,亦毋需非要自己撑起一切才罢休。”
“你不能推开我,你也推不开我!”余时安一说完,也不管沈菱歌会说些什么,径直侧身,将她压在身下。
而沈菱歌尚未脱口而出的惊呼就这样被他堵了回去,他的吻霸道中又带着温柔,轻啄着她的唇瓣,继而又日绵绵细雨般落在她的耳畔与颈脖。
激得她鸡皮疙瘩纷纷立起,浑身上下都感觉到酥麻难耐。
“嗯~”沈菱歌忍不住嘤、、、、、、咛一声,却还是伸手想要推开他。可余时安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掌中。
春日的雨总是在晚间悄悄落下,细腻入微,湿润了大地。
没有星光天空,弥漫着水雾。
春风拂过之地,只有那两颗被雨水浇落花瓣的花蕊,立在枝头,迎着风,微微颤抖。
薄薄衣料早已抵挡不住两人此时迸发而出的情、、、、、、、、欲,沈菱歌由着他将自己抵在床角,扯下她香肩上仅剩的一层纱衣。
霎时,白皙如玉的肩上落下星星点点的花朵。
她身子不住的战栗,感受着他抚过的每个角落,带来阵阵酥麻。
“唔……”
一个翻身,沈菱歌压在了他的身上,柔嫩的双手紧抱着他精壮的腰身。
身子在他身上拱了拱,仰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样的热情让余时安心底的欲望再次被激活。
他伸出修长有力的指尖,轻抚过她光洁饱满的额头,鼻梁,眉梢,然后缓慢向下滑落到挺翘的琼鼻之上,接着是红艳艳娇软可口的樱桃小嘴。
忽然,那张小口,将他手指含在口中,用舌尖挑逗着他的指尖。
余时安似是没想到会得到这般待遇,面上的笑意倒满是惊喜与满足。
接着,沈菱歌握着他的手指,低首俯向他的脸颊。
原以为又会有一吻落在他的鼻尖,却不曾想沈菱歌身子微侧,靠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低声说道:“你可是我的赘婿,怎好让你主动呢?”
听罢,余时安不由莞尔,便让她牵引着他。就好似在翻滚汹涌的海浪上,起起伏伏。
而沈菱歌好像是读出了他心中所想,当她纤纤玉指路过他的耳际,留下了一句,“余时安,上了我这条贼船,你可别后悔。”
小船在水面上摇摇晃晃,水浪拍打着船身,就像是最美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