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第23章事发
沈芸芸上钩了!
沈咏兰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几年来,她从沈芸芸那里顺走无数秦家豪的东西,她早已描摹得真假难辨,这次一共写了两张以花笺,就是秦家豪本人来看,怕也会觉得这是他自己梦游写下的花笺。
其中一张留在身边做证物,另一张让贴身丫鬟扔在花园的假山石下,据她上次观察,这应该是秦小将军和沈芸芸约定地互通书信的地点。
虽然这时间比花笺上的晚了一些,不过这不正好逮个现行吗?
“看,刚才那过去的就是堂妹!”
随着沈咏兰一叫,沈璟带来的下人立刻去堵人,也确实堵住了,只是看那身形,似乎有些没对,沈芸芸的纤瘦袅娜身段,他们还是略有耳闻,堵住的这人,怎么看上去有些臃肿啊?
沈咏兰笑着为众人解开疑惑,“堂妹一个姑娘家,要私奔想来也会带上不少东西吧。”
呵,正好这时让你的嫁妆充公,我得不到,你也别想留下。
众人半信半疑,跟着沈咏兰往影壁那边去,刚一转弯,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下一瞬,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泼到了身上,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别提有多难受了。
“是黑狗血!”
有人惊呼。
“呀!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才发现,经过影壁的根本就不是沈芸芸,只是一个身高和她差不多的小丫鬟,身形臃肿也并非带了很多财物嫁妆,而是绑了好多黑狗血在身上。
“四长老、大老爷、大太太、堂小姐,怎么是你们?我还以为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呢!”红梅奇怪地看了大家一眼,用手捂住鼻子,这黑狗血腥味儿可真浓啊。
不等大房一家人开骂,红梅先巴拉巴拉地朝族长告状,“这些日子明珠院外总是有鬼祟作乱,吵得小姐半夜歇息不好,特意派我半夜守在这里,听到那经过此地的动静,就来泼黑狗血驱邪。”
“真是对不住啊!我以为你们是前几夜来敲门的邪祟呢。”红梅一双眼睛咕噜噜转,“真诚”地对几乎被气晕过去的沈家大房和四长老道歉。
“你就是故意的!”沈咏兰伸手要打红梅巴掌,这死丫鬟一动不动,挑衅地看着沈咏兰气得脸上的粉直往下掉。
“够了!沈咏兰你已经不是我沈氏族人,休得在我族人家中放肆,她称呼你一声小姐,你就真以为是这家的客人了?”
沈海叶实在气不过心上人被这般空口白话的污蔑,一把攥住沈咏兰扬下来的巴掌,狠狠把沈咏兰推到一旁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都不用晚膳吗?”沈芸芸终于姗姗来迟。
“小师妹,你方才在哪里,可叫咱们好找!”沈海叶迫不及待地要为沈芸芸洗去“无媒私奔”的名声。
“我方才在屋子里歇了一会儿,正打算叫丫鬟传膳,就一路找过来了。族长,几位长老怎么有空过来了?真是失礼,小女有失远迎。”
族长尴尬得不行,他身为一族族长,最重视礼仪,这种不提前递拜帖就直接上门的事情是很失礼的,若这只是一场闹剧,他这老脸可就丢尽了,日后还怎么管束族人。
想到此,他狠狠地瞪了那个撺掇他过来的四长老一眼。
四长老被族长一瞪,也很不自在,“沈芸芸,你休想蒙混过去,今夜你与人无媒私奔,证据确凿,还想抵赖不成?”
他见沈芸芸年纪尚幼,白净的小脸上写满不谙世事的单纯,索性诈她,“我们已经核对过笔迹,这花笺是秦家豪亲笔所书,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就是要她说临终遗言了。
沈海叶看不过去,却被族长拉住了袖口,见小孙子急得脸都红了,族长在心中摇摇头,年轻人性情急躁,还不如旁边眼观八方不动如风的沈泽昊,还欠磨炼。
“我方才在屋内歇息,若是你们相信这花笺是真的,那我没有在上面的时间里私奔,不是已经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若认为这花笺是假的,就更不会来审问她了。
“你简直强词夺理,难不成秦家人还会故意来陷害你?”
沈芸芸拿出自己的生姜帕子擦了擦眼睑,秀气明媚的杏眼立刻红了,“我曾与秦小将军议亲,如今退亲,不知怎的,就结亲不成反成仇了,他家构陷我,在市井传流言败坏我名声,想方设法地把我踩进泥里,见我没有羞愧出家,许是就又想出了这等毒计吧。”
不管沈芸芸怎么说,四长老都觉得她在狡辩,“你说你在屋内歇息,谁能证明你不是收拾包裹的动作慢了,才出来迟的?”
沈芸芸的两个粗使婆子都出来作证,四长老被泼了一身黑狗血,顶着浑身腥臭味站在这里,心头火大得很,明珠院蛇鼠一窝,都是□□诈之徒。
“你们两个是沈芸芸的下人,当然向着她说话了。”
这偏袒得,未免也太过明显,沈泽昊耳朵动了动,往沈芸芸身边靠了半步,挡住一个匆匆跑过来的人。
胖乎乎的小男孩冲到众人面前。“芸芸姐姐没有骗人,我可以作证!她一直在给我做吃的!”
小男孩约莫三四岁的样子,白净可爱的,小嘴里还包着
吃食,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
“哪里来的小孩子,就会捣乱!”
小男孩被这尖嘴猴腮的四长老一吓,呆呆地后退两步,扯着沈芸芸的裙子挡住自己胖乎乎的身体,探出半张脸,小心翼翼地打量起来。
从小男孩一出现,陪着亲爹过来的老饕沈海帆就不能事不关己了。
他先前还想着,若沈家出了变故,不正好是他争取那位神秘厨子的好时机吗,可如今自己的独子被四长老吓到了,圆滚滚的大眼睛上包着泪,别提多可怜了。
听儿子说,那位神秘的厨子很可能是沈芸芸本人!
“四长老有什么话问我好了,吓唬我儿子做什么?”
这是沈海帆的儿子?
小男孩一张口沈芸芸就愣住了,下午这小孩不知道是谁带进来的,问他也不吭声,只知道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灶台,明珠院的下人们都以为他是个小哑巴,沈芸芸正打算把他喂饱,然后带到官衙报案呢。
“这是你的孩子?”四长老的目光在小男孩和沈海帆身上打转。
沈海帆贴在父亲耳边说了一句话,方才还耷拉着眼皮的三长老眼睛一亮,冲着四长老道,“我儿今日来沈琦家帮忙,家里孙子没人看管,请沈芸芸帮忙带带,你有意见?”
四长老的脸色,瞬间黑得和他身上的污渍相当,“有这回事,你怎么不早说?!”
三长老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冤枉人的本事有多高!”
有了小男孩和沈海帆的作证,沈芸芸的不在场证明终于得到承认,若她要私奔,绝不会带着族中长老的孩子。
众目睽睽之下,沈芸芸不慌不忙地从沈咏兰手中接过花笺,仔细看了看,“这花笺的纸张,在京城内只有一家店有售,因为其自带栀子花香,经久不散,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一张纸要二两银子,这可不是秦小将军会买的。”
沈咏兰没想到沈芸芸能逃脱一劫,怎么就那么巧,她今日偏偏帮沈海帆管孩子,阴阳怪气地道:“到底是曾定过亲的,连情郎平时喜欢买谁家的纸张都知道。”
沈芸芸在几天前就开始做准备了,当然不会被沈咏兰一句话给堵回去,“秦老夫人的节俭和秦小将军的孝顺可是五皇子殿下都亲口夸赞过的,咱们十里八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道堂姐是想质疑五皇子看人的眼光?”
沈咏兰一时哑口,大家确实都知道,秦家豪的俸禄都掌握在秦老夫人手中,这位老太太的吝啬,那可是菜贩子们都有口皆碑的。
沈芸芸叫来陈账房,“倒是堂姐,在这旬购买过一张这样的花笺,还把账记到了我家,各位若是不信,明日一早可以去店面上求证。”
“什么?竟然走别人家的账买东西来陷害人家,这也太无耻了吧!”
沈芸芸用帕子擦擦眼角,两行清泪滑了下来,“好歹是同族姐妹,咱们还是同一个祖父生的,堂姐做什么总要置我于死地呢?”
见沈咏兰慌了,柏氏皱着眉头道,“我家咏兰秀外慧中,蕙质兰心,怎么可能做出陷害姐妹的事情,那家店卖了不知道多少张花笺出去,你凭什么说是我家咏兰买的来陷害你。”
沈芸芸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拿出另外一张花笺来,把两张花笺放在一起,有裁痕地一边挨着放。
不用她说,所有人都看出,这两张花笺分明是一张纸裁成两半而成,也就是说,这是沈咏兰贼喊捉贼地抓“私奔”。
“怎么可能,你竟然没有销毁!”沈咏兰像是见了鬼一样,倒退三步,她明明写了“看完速速烧毁”。
沈芸芸歪了歪脑袋,“大概是知道需要证明清白吧。”
沈咏兰气得脸色发青。
沈泽昊懒得跟这对母女继续纠缠下去,“那便请沈咏兰小姐把她走我家账买的一张花笺纸拿出来,自证清白,否则我只能告沈咏兰小姐诬陷了!”
这样之前的花笺,寻常人买来都是会妥善保存的。
沈泽昊说着,也不等柏氏母女的反应,便要写报官的文书。
天色已经微微泛着青黑,沈泽昊一身孝服,就让小厮俯下身,一张宣纸盖在小厮背上,提起笔就开始写报官文书。
在人的背上书写可是很考验功力的。
沈泽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腕随着写字的动作微微平移,一张冷淡孤傲的脸上自信而从容,不过片刻功夫,就写好文书,拿着微微抖动几下,一风干,就吩咐小厮往官府衙门送。
沈泽昊的眼睛如同工笔画细细描摹过一般,形状俊逸,清冷漠然看过来的时候,被他盯上的人都会不寒而栗,下意识检讨反思自己的言行。
沈咏兰见他动真格,本就是她捣的鬼,被直白点出来,更是慌得不得了,想也没想地要去抢那张文书。
沈泽昊要的就是沈咏兰的慌不择路,她若是镇定自若,其实还可以说花笺是别人给她的,或者推到丫鬟身上,可她阻止报官,就是自己承认了。
站在中间的沈芸芸一时不妨,被沈咏兰撞得往地上倒。
沈咏兰没头没脑地撞过来,简直是猝不及防!
一阵天旋地转,沈芸芸脚下一滑,根本找不着使力的点,她晕晕乎乎地想,这样平地一摔,
以原身的体质,恐怕要卧床休养了。
就在那一瞬间,一只大掌托住了沈芸芸纤细的腰肢,扶着她的背往上一送,沈芸芸觉得身体像蝴蝶一样轻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稳稳站住了。
站在挺拔如劲松的沈泽昊身旁,真是满满的安全感扑面而来,太让人心里踏实了。
沈芸芸没有看到的是,沈泽昊浓黑的剑眉高高挑起,轮廓分明的下半张脸被一条粉嫩的手帕遮住,一双凌厉的凤眸复杂的情绪在滚动。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