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盲目自信的盛观南》最快更新 [lw77]
背后那群人个个没脸没皮大心脏,还巴不得闹点事出来好吃瓜看戏。zicuixuan
宁望脸皮薄,今晚是打击太大才这样,今晚睡一觉明天醒来要是回想起来自己昨晚因为个男的在人家酒吧里撒泼估计要跳进黄浦江。
同样宁望也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实在丢人,盛观南看不到可不代表别人也不长眼睛。
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在气什么,说到底盛观南又没有表态说过喜欢宁望,而他自己又没有直截了当地表白过。那这么想来,说破天了也只是暧昧罢了,没什么资格和立场生气。
怪只怪盛观南这个逼太会,自己又傻了吧唧地一厢情愿。
可是……可是先前明明就那么好,凭什么转眼他就和别人谈恋爱了呢?
连这短短几天都等不了么?
原本垂着头的宁望突然转过头看了眼盛观南身旁的那个男生,先前只是亲昵的举动就已经让宁望脑子嗡嗡响,现在重新看一遍,往仔细了看,宁望还是觉得那个男孩子不如自己。
那句凭什么随着那个男孩子的脸一起不停地在宁望的脑海里盘旋、叫嚣。
好像察觉到宁望的视线,那个本来贴着盛观南笑得蛮开心的男生抬起头来也定定地看着宁望。
只不同于宁望的不甘,那个男生眼底自信好多。扬着胜者的光,还如同炫耀一般挽起盛观南的胳膊。
盛观南当然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情敌之间的较量,在被男朋友挽住的一瞬间还抬手摸索着捏了捏小男友的下巴,顺着偏过去笑着和他说了句什么。
宁望是真的被气得狠了,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觉得臊得慌。
好像自己这一眼完全就是无理取闹,又觉得自己被挑衅得不轻。
上一次被假想敌在大庭广众下挑衅时还是高中的时候,那会班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得了年级第一班主任就自掏腰包请那人去吃一顿日料。
尖子班的前几名为了这顿日料抢破头,卷得没边儿。但好像每一次都是宁望兴高采烈地跟着班主任饱餐一顿。
而这次变成了那个站在盛观南身边的小男生为胜者。
不但赢了,还是在宁望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赢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盛观南的手挽起,连炫耀都可以不用说话。
身旁的徐开慈伸手推了一下宁望,宁望这才回过神来,抬头时吓徐开慈一跳。
“靠……你要哭就哭,你这样我怕你憋出脑溢血。”徐开慈本来想开玩笑一般说点安慰的话,或者问宁望要不要坐下来喝两杯。
可话到嘴边看到宁望的样子就根本没办法开玩笑了,徐少爷头一次说话没底气:“那怎么办?咱以后不理他算了?”
宁望的脸通红,一看就是气红的,眼睛里也全是血丝,豆大的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可就是不流出来,整个眼睛充满水光,看得人又心疼又担心的。
这种事情徐开慈很难共情,他交过太多男朋友,本质上他和徐开慈并没有什么区别。
有合缘的欢迎,不喜欢了也能轻松说一声抱歉后转身就走。所以男朋友对他来说是谁都行,并没有看得那么重。
盛观南说到底长得再好看,也不过就一男的。还是个瞎子。
有什么好稀罕的?
徐开慈想不通宁望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没追到手的男人,把自己憋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想不通,但人和人的感情世界本就不相通,所以就算无法理也说不出取笑的话,不但说不出,还只能抬手揉揉宁望的头发小声劝:“算了……”。
“别难过了,回头哥给你介绍个猛1,帅到你腿软的那种。”
宁望:“……”
他翻着白眼睨了一眼徐开慈,吸了吸鼻子没好气地喃喃道:“不要,我又不是谁都看得上的……”
说完大概也是感觉到自己眼睛不舒服,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眼眶中的液体浸透袖口,待负担卸下宁望又眨了眨自己眼睛才觉得舒服一些。
徐开慈觉得宁望气鼓鼓的样子还蛮好笑,看他脸色缓过来一些,才试探着问他:“今儿是盛观南请客,你要不要坐过去喝两杯宰他一顿?不会喝酒也没关系,这家的小食还蛮好吃的。”
本来不想呆着了,但刚刚被挑衅,宁望又觉得谁走谁傻逼。
他挑唇冷笑一声,自说自话一样,一边说一边折头走回去:“不会喝?你怕不是看不起我北方人藏在基因里的好酒量。”
在宁望没来之前徐开慈本就站在盛观南另一侧,毕竟今天就是为他们两个攒的局,这会加上宁望,徐开慈理所当然地将宁望拉到自己跟前坐下。
这么一来,宁望和盛观南只不过隔着一个徐开慈,近得不能再近。
先前那么多人都在看热闹,以为宁望怕是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他不但整理好了情绪坐了回来,还能笑着举起酒杯自己为自己半开玩笑地开脱:“不好意思啊,先前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社恐症犯了先喝了两杯压压惊。”
这种理由有些蹩脚,不过宁望也懒得找别的说辞来应付,管他们爱信不信。
没想到还真有个傻子信了。
傻子盛观南一开始就和宁望打了招呼,可宁望那会还溺在单方面失恋的悲伤中,压根没反应过来回答盛观南,现在听到宁望说自己被吓到,还信以为真地替宁望圆场:“人家可是乖仔,又不像你们成天只会玩。”
身旁是徐开慈清冽的香味,盛观南知道宁望没有坐在自己旁边,他够出半个身子朝着宁望的方向问宁望:“小宁别怕,他们也就闹腾点,没什么的。你要是怕生,你可以坐我旁边,要过来么?”
暗色中盛观南的眼睛专注而透亮,也不知道他发炎的眼睛什么时候好的,反正现在看起来双眼皮尤其明显,一点也看不出来前几天还疼得进医院。
宁望知道盛观南看不见,知道他对谁投过去目光都是这副模样,知道他的眼睛本来毫无光彩,都是一切光线折射进去缩产生的效果。
知道和明白所有道理,但宁望仍旧会被他吸引,仍旧会在与他目光碰撞的时候觉得要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只不过目光碰撞只在一瞬间,宁望立马垂下眼眸。他心跳得像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慌慌地又大大饮了口酒,含糊不清地说:“不用,我坐徐开慈旁边就好。”
——
酒吧里的游戏其实还蛮多,但加上盛观南能玩的就只剩下那么几个,最后酒还剩一堆的时候还是转瓶子来得最快。
瓶口朝向的那个人,要么三杯下肚,要么有问必答。
宁望其实不怎么来酒吧,他酒量好是写在基因里的,但玩游戏还真玩不赢这群爱玩能闹的艺术生。先前话题聊开后和他们玩骰子时就已经输了好多次,到了后面已经有点耍赖逃了好几杯。
或许是看着他长得就一副乖小孩好欺负的,这会转瓶子就几乎都是逮着他虐,也不知道那个离酒瓶最近的男生到底怎么弄的,好几次瓶口都能对着宁望。
宁望都跌跌撞撞跑了一次厕所了,等坐下后又一次转到他。
看着圆圆的瓶口,宁望眼花得觉得那不是一个瓶口,那简直就是奥运五环,还会转圈圈那种。
他被气得直笑,骂骂咧咧问那个男生:“问你呢,是不是故意的?”
宁望的声音本来就略软一些,喝醉以后就更是如此,乍一听还以为是个声线较粗的姑娘。听他这么带着玩笑似的抱怨,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不过也没饶他一命,直接将酒杯递给他,让他要么喝了,要么回答问题。
救命,那些问题让宁望回答还不如让他喝死算了。
他觉得自己脸皮不算薄,但那些问题的答案他是真说不出口。
当然别人也不太能坦荡回答,所以这个游戏摆明了就是喝掉存货好散场的一个游戏。没办法,宁望只能咬着牙将自己份上的酒咽进肚。
喝下最后一杯的时候宁望余光突然瞥见盛观南旁边的那个小男生,今晚那个小男生也中招了好几次,但现在脸还是粉嘟嘟的,一点不见酒意。
恍惚间宁望想起来他压根就没喝。凡是该他的,盛观南都会自觉地端起酒杯喝掉,就好像这杯酒就该盛观南喝一样。
而该宁望的,盛观南也只是最后这几杯酒开口拦了一句:“你们别太过,小宁都喝多少了。”
不咸不淡,轻飘飘没有任何威慑力。甚至说话间都懒得抬手意思意思挡一下,反而还噙着笑。就好像他虽然看不到,但也不妨碍他凑热闹。
原来和盛观南谈恋爱还能有这项特权,是做他朋友没有的特权。
——如果今晚和盛观南在一起的是自己,那是不是就不用喝得那么难受了?
宁望含着最后一口混着碎冰的酒这么想。一时间觉得这口酒辛辣无比,简直难以下咽。
后面到底是谁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宁望已经记不清,他是真的喝得有点多,连怎么出的酒吧都记不清。等再睁眼的时候已经离酒吧好远,他整个人挂在徐开慈的身上,只给徐开慈留出一只手的空闲。
再清醒一点才发现徐开慈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还牵着盛观南。
宁望看到盛观南的时候一瞬间清醒过来,立马站直身体。他没断片,但很多事情都只记得大概,出酒吧的这一段路更是记得模模糊糊。
要是放在平时宁望敢肯定自己绝对不会醉的,主要是今天多少被心情影响了一些。
正因为这样宁望才更心慌,不晓得有没有趁意识涣散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醒了?我勒个去,小宁望你看着挺瘦啊,怎么会那么沉?”徐开慈揉着酸麻的肩膀斜眼吐槽,又扯了一下旁边的盛观南:“你不是有东西要给宁望么?”
宁望不自然地抹了一下嘴角,老觉得刚刚睡得流口水,抬手一抹手背上又什么都没有。
他瞥了一眼一旁也迷迷糊糊的盛观南,又仔细回想一遍应该是没说什么胡话,但又记得不真切,只尴尬地背着手站着。
他小声地问盛观南:“嗯……你男朋友呢?”
真奇怪,不是应该和男朋友一起离开么?怎么又变成了奇怪的三人行?
盛观南没说话,只摸着徐开慈的后背垮了一步走到宁望身边,原本覆在徐开慈肩背上的手顺着自然地换到了宁望的肩头。
喝过酒后的体温会高一些,隔着一件格子衬衣宁望都能感觉到盛观南发烫的掌心,后背立马比刚刚还挺得直一些,脑子里好像全是水声,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其实应该避开,又或者是做点什么。
毕竟盛观南已经有男朋友了。
可是等宁望反应过来的时候,盛观南已经捏上了他的脸。
指腹带着一层茧子,是属于盛观南独有的指尖特征。捏在宁望的脸上,让宁望感觉到一种钝炖的痛。
盛观南板着脸,倒是没多生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说话语气也平缓,一点听不出来带着责备,更像是和好朋友的玩笑话,“喝那么多,就不怕我们把你扔酒吧里由着别人把你捡走么?”
宁望往后退了一点,不着痕迹地躲开盛观南的指腹。
说长句子的时候才发现确实是醉了,这会说话都还有点大舌头,结结巴巴的:“没没没没事,高考完……暑假里没少喝……喝得比这个多的时候都有……”
比起自己喝得多不多,宁望其实更关心盛观南的那个男朋友,或者说更想知道盛观南为什么不等等自己。
身旁的徐开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路边低头看着手机,又好像是在等一早就打好的车,反正压根没有朝他们这边看一眼。
宁望鼓足勇气想问盛观南,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像怎么问都不对,没组织好语言问的话一定像个怨妇。
再一次准备说话时,盛观南抬起手赖,将一直攥在手中的一个礼物袋递给宁望。
盛观南笑得好看,抓起宁望的手就把礼物袋塞到宁望的怀里,“听说这家的包装设计很好看,也不晓得你会不会喜欢。送你的期中考礼物,翻你朋友圈最近好努力好辛苦的样子。”
宁望最开始都不敢去接,下意识就想往后退,奈何盛观南看不到,礼物差点掉到地上,还好宁望手快立马接住了。
是个香水牌子的包装袋,打眼往袋子里随便看一眼,从包装上就能看得出来香水的价格不便宜。
见宁望不说话,还以为宁望不好意思,盛观南越发笑得灿烂温和,他摸索着将手覆到宁望软软的头发上揉了揉。一脸渣男笑地说道:“那天在车上你说你喜欢我身上的那个味道,本来想给你买那瓶香水的,但后面想想觉得不太适合你,就选了这个,同一个牌子,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宁望怔了怔,又想到那股带着水汽和金属感的淡淡花香,不由得脸又红了起来。他哪是喜欢那瓶香水,他是喜欢那股香味是从盛观南的身上传来。
本想拒绝的,但礼物抱在怀中又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这可是盛观南送的礼物。
慰问辛苦的礼物,是盛观南挑的礼物。
宁望突然好奇,在盛观南的脑海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摒弃视觉带来的第一印象,从听觉,触觉,嗅觉的角度考虑,在盛观南的心里宁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独一无二的,还是和今晚他牵着,亲吻着的那个男生,并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