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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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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盛观南算是和徐开慈吵了一架,但认真算下来又不像是真的吵架,只是两个人都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那个包厢里接着把酒言欢。modaoge

    盛观南进到包厢里勾了勾手指,先前和他一起对唱的那个小男孩便自告奋勇地说送他回家,两个人没管别人的挽留,手勾着手就打算离开。

    路过徐开慈身边的时候徐开慈一双长腿岔着,一点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小男孩眨巴着一双杏眼怯生生地看着徐开慈,纠结了一会张嘴对徐开慈说:“哥你能让我们一点儿吗?你这样盛哥不好过去……”

    徐开慈被盛观南先前无所谓的气得够呛,进到包厢后一口气灌了一大口冰酒才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

    他双手抱臂仰着头盯着盛观南看了好几分钟,发现这人明明听到知道正确的方位,头却偏朝另一边,明显就是故意的。

    幼稚,真幼稚!

    徐开慈微微笑了笑,声音懒得要死,:“行,让你们,预祝今晚愉快哦。”

    笑是笑了,就是这副笑容还不如不笑,话语里也充满了讥诮。

    小男孩的耳朵一下就烧了起来,拉着盛观南逃一样离开了包厢。因为他走得太快,盛观南好几次跟不上,两个人走得跌跌撞撞。

    ktv离盛观南的公寓不远,不需要打车直接走回去就行。

    大概是先前被徐开慈毁了好兴致,这一路上盛观南话都很少,大多数就是沉着脸竖着耳朵听着路两旁的动静。不知道是太专心还是心里在想事情,好几次他都忘了旁边还跟着个小孩,连小孩和他说话他都没听到。

    一直到小孩捏了一把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什么?我视力不好没听到。”

    小男孩禁不住逗,听到盛观南玩笑似的话笑了起来,他又捏了一下盛观南的手,还微微使了点儿劲好让盛观南偏过头来面向自己。

    “盛哥,你是不是和徐哥吵架了?”小孩眼睛亮亮的,正打算安慰安慰盛观南,借着这个机会关系更进一步。

    盛观南原本稍霁的面色又沉了下去,甚至还微微皱起眉头,小孩没盛观南这副模样吓到,急忙开口打算圆过去,“应该是我看错了,你和徐哥脾气都好,不会吵架的。”

    盛观南偏过头挑了挑嘴角,转过头来又转换成温和的样子,“嗯,没吵架,别瞎想。”

    同时他还在心底估算了下时间,很自然地把手从小男孩手中抽了出来,“应该到我小区门口了,你回去吧,今晚谢谢你了。”

    对方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好一会,看着盛观南姣好的面庞终于鼓起勇气对盛观南说:“嗯……明天周六,盛哥不请我上去玩会吗?”

    盛观南本来都打算要走了,从小区门口的到单元楼的这点距离就算没有盲杖握在手里他也能安全走回去,听到小孩的请求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原本是该有这个打算的,但今晚这些兴致都被搅散,先前还喝了不知道怎么调的酒,这会眼眶里痒得不行,上到楼上也没法做什么。

    他转过身抬手捏住小孩的下巴,小孩下巴肉肉的,摸着还怪舒服。

    盛观南像摸小狗那样,修长的手指在小孩的下巴和喉结之间挠了两下,“周末不也得回宿舍么?下次吧,下次再带你一起玩。”

    小孩被盛观南亲昵的举动弄得浑身痒痒,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羞赧地小声答好。

    走之前又鼓起勇气抬头亲了下盛观南的下巴,乖巧地说:“盛哥别生气,如果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盛观南没什么抵触情绪,反而还揉了揉小孩的头发,贴着小孩的头叮嘱他路上小心。

    小区门口的保安远远就看到盛观南走过来,这位才搬来不久的新业主的情况几乎整个值班室的都知道。还没等盛观南开口就先一步打开了小区大门门禁,熟络地问盛观南要不要帮忙送他进单元楼。

    盛观南礼貌地拒绝了保安,一个人伸手摸着沿路的灌木丛小声数着步数慢慢走了进去。

    眼眶比先前还要痒很多,甚至已经开始刺痛。

    他的手碰过花,现下不确定物业有没有在灌木丛上喷淋过除虫剂,现在连揉都不敢抬起手来揉,只能闭起眼睛企图挤出几滴眼泪来缓解一下这种刺痛的感觉。

    因为注意力都被这阵越来越明显的刺痛吸引,原本嘴底下数得挺好的步数在不知不觉中数得乱七八糟。

    等盛观南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忘了到底走了多少步,只能转过身沿着花坛重新走到小区门口打算重新走一遍。

    原本已经坐回值班室的保安看到盛观南又折了回来,他好奇地从窗子口伸出头打算看看盛观南是不是又要出门,没想到看到盛观南双目紧闭眼泪还流得满脸都是,吓得他赶忙走出保安室迎到盛观南面前问他怎么了。

    盛观南这个人有些时候又莫名其妙的死倔,原本可以提出让保安将他送进单元楼的,这样也是最快最方便的办法。

    但这会他又莫名的倔强,说了好几遍自己没事。看着盛观南脸色差得要死,态度又坚决,保安也不好再多管闲事,只让盛观南自己小心。

    因为折回去这一趟,盛观南回家的时间又多耗费了一会,等到家以后他眼睛已经疼得不行。

    顾不上什么平稳的步伐,反正这间家也就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挤了一团洗手液打开水龙头先洗手,等手洗干净了想也不想手还在滴水就抬手将一双义眼取了下来。

    都不用盛观南有视力,光靠想象的他都能知道现在自己的眼睛肯定又红又肿。

    先前他喝的不少,来的路上算是有一点点醉了的,这会已经完全酒醒。只是因为疼痛还是没办法站得很稳,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被身后的置物架绊了一下。

    他手里还捧着自己的一对义眼,怕失手将义眼失手摔了出去,只能下意识拉着置物架同置物架一起摔倒在地,霎时置物架上的东西叮叮咣咣全都掉在地上。

    “妈的……”

    盛观南摔跤的时候拉着置物架缓冲了一下并没有摔伤,只是突如其来一连串的事情让他觉得好累。

    他静静坐在地上迟迟未起身,也没管脚边的那些瓶瓶罐罐。就一只手攥着两只义眼,一只手紧紧地捂着眼睛靠在墙边坐着。

    先前洗手的时候太过匆忙,水开得特别大溅得他满身都是水,干洗店熨得平整的衬衣现在已经狼狈得不像样。

    不知道是取下义眼的作用还是盛观南这么紧紧地压着眼睛的作用,总之过了一会盛观南觉得好过了很多。

    盛观南慢慢将手放了下来,两条长腿舒展开来泄了气一般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睛半阖着自己劝自己一般吸气呼气,过了好一会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无论是眼部的难受还是心情几近崩坏,这些对盛观南来说并不少见。

    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十多年了,该习惯的早就习惯了。

    他体内好像比别人多一套独有的自愈系统,只需要自己多呆一会就能好过来。大不了再睡上一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那个自信的盛观南。

    等情绪恢复后他单手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将义眼放到浸泡液里认真洗干净,后又慢吞吞蹲下将置物架扶起来。那些瓶瓶罐罐摔出去的时候撒了一地,盛观南只能半跪在地上摸索着将他们一个一个捡起来,再按照平时的使用习惯将他们依次放好。

    原本要洗个澡再去睡觉的,但盛观南觉得自己好累。

    也怕碰了水以后眼睛更加不舒服,只拧了块毛巾随便擦了一把就慢慢走出了卫生间。

    寂静的夜里一盏灯都没开,以旁人的视角看过去会有一种诡异的安静。

    盛观南没有开灯的习惯,白天黑夜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不需要做这种没用的事情,因此他这间公寓几乎都是黑灯瞎火的。

    走出卫生间靠近饭厅的时候盛观南的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弯下腰将手探了出去,摸索到一把伸出来一半的餐椅。先前进家的时候太匆忙,估计是那会将餐椅带出来的。

    他在暗处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谈什么生活方式,不过是日复一日不容出错不容打乱的生活罢了。

    他不喜欢这样,却又不得不这样。

    因为没洗澡他自己也嫌弃自己,只进了房间在桌上摸来一只消炎药膏挤进眼眶里又走了出来,今晚只能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但愿明早眼睛不要再那么疼,要是还是那么疼,就只能腆着脸打电话给徐开慈,让他陪着去一趟医院。

    明明都还在赌气,却只能找他帮帮忙的感觉差劲得要死。但也只能找他,毕竟盛观南还没心大到能把自己眼睛真实的模样展示给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人看。

    再怎么自信,心里也得有分寸。

    盛观南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好一会,怎么都睡不着。

    眼睛还有些刺痛感,更重要的是心里乱糟糟的,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不知道怎么的,盛观南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根幻灯片似的。一会是徐开慈站在ktv过道里那些话,过了一会又变成了宁望脆生生地叫他名字。

    宁望……

    也不知道这小孩今天跑什么,前一秒钟还好好的……

    想到宁望,盛观南印象最深的还是他那双手,小小的,凉凉的。被宁望牵着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很软,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他手腕的腕骨上还有一颗凸起的痣,像一点盲文的符号一般。

    盛观南侧躺着,手摸到沙发靠背上的一个纽扣,他心里烦闷,没留神地抠着那颗纽扣。

    想起这两次见面,宁望总会有些慌张,每次说话都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盛观南笑了笑,在暗夜中闭上眼睛慢慢回忆、想象着宁望在自己跟前的样子。

    害羞,局促,慌张,有些时候还会跺跺脚。

    蛮可爱的小骗子。

    过了一会,他又睁开眼睛,只不过因为没有义眼的支撑,他的眼皮耷拉着,像半阖着一样。

    反正也睡不着,他翻身坐了起来。又走回房间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打开一个特殊的笔记本。

    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也不算日记,没那么多闲工夫也没那么多惊心动魄难以忘怀的事情值得记录下来。

    只不过日子如溪流奔涌向前,总有那么几件事,值得他付以寥寥几笔。

    算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写字了,从高考结束后就极少会用盲文的方式正儿八经写点什么。这会握着点字笔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想了好半天,终于在本子上落笔。

    ——徐开慈这傻逼,下次再和我吵架,就把他头拧下来。

    下一句是:宁望这个小骗子。

    盛观南的这个笔记本里很少会出现别人的名字,就如同他的感情一样,都不太值得他用心对待和认真记录。

    等放下点字笔后他指尖轻触那些凸起的字文,一时间竟然愣住了。心里不停地反问自己,到底在干嘛?莫不是疯了?

    冲动想要把这一页撕了,但强迫症作祟,怕以后翻开本子摸到有缺损的一页更难受,盛观南几次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算了……由他吧。反正别人也看不懂,谁没事去钻研对他们来说没用的盲文。

    到底会不会动心?

    到底喜欢盛观南什么?

    这两个问题盛观南和宁望都没思考清楚。

    一个是因为没心思去想这些,不想折腾了。

    喜欢不喜欢,动不动心对盛观南来说好像区别不大。他思考了一夜,觉得和徐开慈说的那些话说得很对,也不打算要改。

    另一个则是真的没工夫来想这些黏黏糊糊的事情,期中考要背要复习的东西太多,每天自习室抢座都来不及,根本没空去管自己动心的理由。

    又或许说不需要想,宁望本就是对盛观南一眼沦陷。

    宁望喜欢的就是盛观南这个人,只不过他没准备好去接受盛观南的另一面,可是转念一想,也才仅仅几面而已,哪会就能完完全全了解一个人。

    来日方长,总能看清看透盛观南,这些都需要时间。

    宁望不急,他觉得他有好多时间去看盛观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相信自己能有足够的耐心将盛观南拿下。

    所以不急在这一会,先忙着期中考才最重要。

    让宁望没想到的是盛观南竟然会主动来找自己。

    最近因为太忙,他好几天没有给盛观南打电话,睡前随便翻两页朋友圈就困眼皮在打架。

    接到电话的时候宁望还在自习室,他把嗓音压得一再的低,生怕打扰别的同学。其实应该出去接的,但又怕他走开了回来座位就没了,所以只好在邻桌的白眼中接通电话。

    盛观南悦耳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小宁,吃饭没?”

    好几天不见面,没听到盛观南的声音,宁望觉得还是觉得一如既往的好听。好听到他不忍打断盛观南讲话,想让他多说两句,如果可以能不能录下来?睡前拿来当催眠用。

    宁望半晌不回答,盛观南又在电话那边问了一遍,这才听到宁望压着声音说自己还没吃饭。

    他的声音好小,盛观南猜到宁望大概是在自习室。

    存心逗宁望,盛观南也压着声音低低地问宁望:“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和小慈在你学校门口,还说约你吃顿饭呢。”

    语气里还能咂摸出来一点假模假式的惊慌,“要是你在忙就下次吧。”

    放低了声音的盛观南好像一只蛊,蛊得宁望毫不犹豫地回答说等一下,马上到。

    说罢着急忙慌地挂了电话把笔记本和书一股脑地装进书包里就往外冲,什么辛辛苦苦占的座在盛观南这个蛊王面前显得不值一提。

    宁望几乎算拿出体测跑八百米的速度冲到学校门口,冲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盛观南,只看到穿着花哨的衬衫靠在车边的徐开慈。

    徐开慈朝宁望招了招手,小崽子便撒欢一样朝徐开慈那边跑过去,“你怎么开车过来的?你们这些少爷也太夸张了吧?大一就买车?”

    徐开慈蛮喜欢宁望的个性的,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学生,他笑着抬手往宁望的后脑勺拍了一下,“先上车,这不能长时间停车的。”

    宁望有晕车的毛病,在家里都是坐副驾驶,这会也下意识地拉开副驾的门。

    没想到手才拉动门把手就被徐开慈提着后领往后拉了一下,“坐后面去,盛观南在后面。”

    “哦!”宁望没来得及想为什么不让坐副驾,只听见了后半句,笑嘻嘻地打开后排的车门钻了进去。

    听到车门打开的动静,盛观南转过头来笑着对宁望说:“小慈的副驾驶是给男朋友做的,你想给他当小老婆啊?”

    说完又伸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还是坐我旁边安全一点,我不强求谁当我小老婆。”

    经盛观南这么一提醒宁望才知道刚刚自己的举动傻透了,刚要反驳自己才不想当徐开慈的小老婆,抬眼就看到盛观南脸上架着一副大大的墨镜。

    宁望还从来没见过盛观南戴墨镜,一下子有点不习惯,傻傻地问盛观南:“你今天……”

    他没把话没说完,怕自己踩在盛观南的雷点上蹦迪,只说了一半就呆呆地看着盛观南脸上的这副大墨镜。这副墨镜搭上盛观南惯用的那些小动作和神态,立马就看得出来他瞎得彻底。按照盛观南的性格,应该不是会戴墨镜的那种人。

    盛观南倒是没太大的情绪变化,还指了指自己脸上,“墨镜么?眼睛有点发炎,今天就是过来这边医院看一下的。”

    “哈?严重吗?我看看!”听到盛观南不舒服,宁望比自己难受还紧张,说着就想去摘盛观南的墨镜。

    没想到这次盛观南却好像能预判宁望的动作一样,立马就抬手挡在自己脸上,声音也严肃起来,“小宁。”

    宁望:“……”

    他讪讪缩回手,抿着唇不知道手该放哪里,局促地搓搓自己的衣摆:“抱歉……”

    先前牵手也好,意外的那次拥抱也好,盛观南从来没有过那么强烈的拒绝情绪,这会反倒严肃说自己不喜欢被别人碰。还不到一周,竟然变化那么大。

    怕盛观南是真的讨厌别人除了带路以外的肢体接触,他还往外不露痕迹地挪了一点,和盛观南之间空出来几拳的距离。

    身体是离得远了,但眼睛却一直盯着盛观南,看他的状态应该不严重,不然不会有好心情来找自己吃饭。

    “你别生气,我……我以后会注意的,你没事就行。”宁望心里憋不住话,看盛观南沉着脸又忍不住道歉一遍。

    前面充当免费司机的徐开慈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委屈成小媳妇一样的宁望,哂笑道:“你别管他,他没生气。他就是偶尔犯敏感病,过会下车你信不信他还让你牵他手。”

    “你闭嘴!”盛观南沉着脸丢给徐开慈一句国骂,但脸色已经不似先前那么沉重。

    其实都不用等到下车,他感觉到宁望离他有点远,自己也撑着座椅往宁望的方向凑了一点过去,手还摸索着探过去覆在了宁望的手背上。

    “我没真的生气,只不过今天不方便让你看。”

    这下换宁望来了小脾气,他噘着嘴觉得自己委屈得要死,明明是好意,结果被没头没脑地喷了一句。越想越气,甚至还把被盛观南覆着的手抽了出来抱在胸前。

    带着茧子的指腹碰了碰宁望,盛观南沉沉地哄道:“真的生气了啊?那我和你道歉好不好?”

    盛观南没说要把墨镜取下来给宁望看,这算做底线,宁望还不值得他做那么大牺牲。只是又凑过去了一点,声音放得再柔和一点。

    要不怎么说宁望该命里有这么一劫,本来也没多少气,只是觉得委屈。盛观南这么一哄,再多的气再多的委屈都撒不出来了。

    又不好立马就元气满满地转过头笑说自己没生气,见到盛观南时满腔的缱绻现在都只剩带着鼻音的两个字:“没有。”

    盛观南听到宁望黏糊糊的这句回答,莞尔一笑又如往常那样捏了一下宁望的耳朵,“脾气还挺大。”

    他凑得太近了,身上那股悠悠的香味飘到了宁望鼻子里,是一股带着铁锈一般的薰衣草香。

    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剪刀裁断了薰衣草的枝干,然后剪刀和薰衣草一起被扔进了水里。

    很好闻,很特别,特别到宁望没忍住偏过头来也凑近盛观南,在他肩膀附近深深吸了口气。

    “怎么跟个小狗一样趴我闻我?”感觉到宁望的动作和鼻息,盛观南觉得又好奇又好笑,也低下头闻了一下自己的上衣。

    宁望已经够小心翼翼,没想到还是被发现,耳朵红红地坐直身体,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咕哝一句:“你太香了,我隔那么远都闻到了,根本没有凑近好么?”

    小朋友脸皮薄,他说没有就没有,盛观南只是笑笑没有拆穿他:“小慈的香水,估计是晚上回家衣服挂在一起蹭到的吧。”

    晚上回家?回谁的家?又住一起!?

    宁望呼吸一窒,刚缓和下来的脸又垮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冒酸水坐在前面的徐开慈就急忙解释:“别特么说那么暧昧,宁望你也别用飞刀眼瞪我,他这两天不方便我陪他去医院才住一起的。盛观南能不能不要总把我和你说的那么不清不楚!你不找老婆我还要找呢!”

    酸水还没涌上来就被徐开慈搅散,只换来宁望偏过头去的噗嗤一笑,“我……又没多想,你急着解释干嘛……”

    不过这股味道是真的很好闻,宁望又忍不住贴着盛观南嗅了两下。自己不觉得暧昧,但其实已经暧昧地靠在了一起。

    盛观南这个人眼睛不成,耳朵怪灵的,连这种呼吸变化都能听得出来。他几乎像咬耳朵一样问宁望:“你喜欢?”

    宁望几乎没用过香水,身上唯一的味道就是宿舍里那瓶洗衣液的味道,还是所谓的杀菌茶树精油的香。冷不丁闻到不娘且不老套的木质调香味当然喜欢,所以想也不想脆生生地嗯了一声。

    大概主要还是这香味是在盛观南身上,糅合了盛观南的气息,所以才会喜欢。

    不然为什么先前与徐开慈面对面时,他不觉得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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