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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长风破浪会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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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北的主镇繁华程度与邯郸相差的也不多了,甚至因为没有收到战争的侵扰,又一直处于白舒的过度保护之下,其繁华程度还要更胜邯郸一筹。

    街上随处可见并肩而行的男女老少,巡街的将士身后从高到矮跟着一长串儿尾巴,最矮的那个走路还不怎么稳当,被自己的哥哥姐姐牵着,很快又因为嫌慢被抱在了怀中,咬着手指看着成人高大的背影,一脸懵懂。

    女孩子们聚在一起你推我攘,偶尔遇见相熟的男孩子还会捂着嘴对着男生小声低语,若是有脸红的定然会被推出人群,被推的一个踉跄的少女转身便要作打,其他人嬉笑着绕过少女跑过街角,看着装腔作势的少女一个转身,又会呼啦啦的跑回去。

    举着风车穿街而过的孩子们发出欢快的笑声,偶尔也会有人被巡街的将士吸引,跟在将士身后的小孩子也会被同龄人拉走了注意力,抛下跟着的士兵进入了打闹的队伍,一增一减,双方的队伍都怎么能见变化。

    雁北的风气开放,作为雁北的主城镇,城里人口流动非常快,孩子们对新来的小伙伴不见排外,加之年龄相仿的缘故,扶苏很快就融入了这群孩子中间。嬴政也不拘他,叫侍卫跟在他的身后确保人别丢了后,就放任他和那些雁北的孩子去玩了。

    白舒有事先行离开了,嬴政带着护卫在城里转了转,转到天黑,等到华灯初上,家家户户的门口挂起了灯笼,原本热闹的街道也不见冷却。商家走出二楼的开放式阳台,将自家各具特色的灯笼挂在房檐下,吊在窗台外。

    偶尔还有商家和对面的铺子相约,在彼此的二楼左右房檐上牵上两根绳子,一人一边儿将灯笼放下,绳子因为重力微微下垂,被套上布套的竹制框架的灯笼便正垂在街道上方,挂在空中好似触手可及了。

    商贩将摊子摆到了街上,将今日零碎剩下的摆在摊子外,张声吆喝着减价销售,要是隔壁的声音改过了自家,便等着对方消火自己再抬音,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对唱,很快围观的人,就比要买东西的人多了。

    嬴政看着眼前这另一番热闹的景色,握拳抵在嘴角挡住了流露

    出的笑意。扶苏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举着手中的糖画给他的父王看:“画的是长大后的儿子哦,”得意洋洋的对着嬴政展示手中糖色的小人,“完全不像啦。”

    嘴上这样说,但眉梢之间的兴奋和炫耀却暴露了他的心意:“给您的!”抬手递给了嬴政,一双大大的狐狸眼在头顶灯笼的映衬下,像是上等的琥珀熠熠生辉。

    “让我吃?”锋利的眉宇在这样的气氛下也忍不住融化,嬴政蹲下身微微仰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你想要父王把你吃了么?”许是气氛渲染,又或者是因为离开了咸阳的责任,嬴政忍不住幼稚的做了个超凶的表情。

    这个表情逗乐了扶苏:“做糖画的伯伯说的,吃掉之后,就永远在一起啦!”晃了晃手中的糖画,“扶苏要永远和父王在一起,做父王的,”卡壳,“额,糖画?”

    嬴政双手按在扶苏的肩膀上,很辛苦的忍着不要当场笑出声,让自己儿子的自尊心破裂:“好的,做父王的糖画。”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因为忍笑的原因,五官有些扭曲,“这话都是谁教你啊。”

    “今天仲父说的啊,”超级好哄的小甜心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承认了白舒的地位,“仲父说如果扶苏不说出来,父王永远不会知道对扶苏来说父王有多么重要。所以刚才扶苏看到了画糖画的,就——”

    “所以就把你自己画成了糖画送给孤?”嬴政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傻儿子,你仲父坑你呢。”完全不心疼的看着自己傻白甜的崽子,“你今天缠了他一整天,你仲父这是在找借口报复你呢。”

    小甜饼愣愣的看着眼前笑的开怀的父亲:“父王”单手抓着糖画的木签,看着记忆中很少露出这样轻松笑容的父王,“眼睛里都在闪光呢,亮晶晶的,真好看。”

    嬴政抬手揉乱了扶苏的头发,明明在这喧嚣的大街上不会有人注意,但嬴政还是很有剧情感的将头凑上前,小声道:“你仲父欺负你,你想报复他么?”

    黝黑的瞳孔中有晶亮的光芒闪耀,像是夜晚的星辰灿烂夺目。

    于是嬴政大半夜的就被白舒从床上拖了出来:“王上你过分了啊,”披着外衣的青年墨色长发垂在衣

    服外,“您自己带孩子不行么,对于睡觉要在床上练体操的小鬼,舒最没辙了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你就把孤拖出来?你的上下尊卑呢!”嬴政被白舒传染,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王上您过分在先的。”坐在屋檐上,看着花园中孤零零的灯,“舒就该想到,能问出十万个为什么的小鬼,绝对不是个听话的。”想到霸占了自己那张大床的小鬼,白舒就感到一阵头秃。

    “十万个为什么?哈哈哈哈还真是贴切啊,白舒。”嬴政稍微顿了一下,在解析出白舒的话后他大笑了起来,“这个形容不错,终于有人体会到带扶苏的不容易了啊。”这几日笑的次数,比过往一年的次数都要多,“你随便找个被子衣服之类的,把他卷起来后打个结扔一边儿,早上早起给他解开不就好了么——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

    “王上,那是您儿子,是秦国未来的继承人。”白舒谴责的看向嬴政,语重心长道,“不是个玩具,您不能这么带儿子的。”

    “你敢对孤说扶苏不好?”挑眉质问。

    “大公子是好,但是您不能——”

    嬴政:“就说好不好玩?”

    “”白舒沉默的看着嬴政脸上不加掩饰的炫耀和‘承认吧你’的得意,“好玩。”作为熊家长,熊孩子不仅不讨厌还很好玩是真的愉悦,“但是您意识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未来的秦王吧?”

    嬴政摆了摆手不以为意:“你消失欺负孤也没见手软的。”

    “”提及过往,白舒不忍直视的捂住了脸,“就只有这件事儿,您能不提了么?”他要是知道那是未来的始皇帝,绝对不会为了自己小小的愉悦整日镇压欺负对方,还和对方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想得美,小时候的账,孤都给你记着呢——听说你之前说‘秦王小心眼’了对吧!”肯定句,“巧了,孤还真是个小心眼,那种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记在小本本上,等着事后一点儿一点儿清算那种人。”

    “这您又是从谁那里听说的啊,”白舒死鱼眼,向后一摊躺倒在砖瓦上,看着头顶的星空,“成吧,到时候是生是死您给个准信儿,最好是利落的死刑成么,我怕疼

    。”

    “钝刀子割人才疼呢。”嬴政哼了一声,“行啊,既然你要速死,首先要给你算的帐——你把我借你的剑丢到哪里去了!”

    白舒翻了个白眼:“啊,已经是死刑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然我再随手赛给您一把剑,您意思意思就行了?”之前咸阳临别时,嬴政交给白舒的剑,正是当年白舒叫嬴政离开雁北时,随手塞到他手中的。

    其实当年也没想那么多,时候才发觉‘蒙毅’把自己用的最顺手的那柄剑带走了。

    “行吧,第二件事,今天回来时,从城头跳下去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嬴政双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转头看着躺在房顶看星星的白舒,“你认识她。”

    “如果能够实现一个愿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白舒看着头顶一闪一闪,好似亘古不变的星辰,“王上想要什么呢?”

    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嬴政几乎在白舒问题结束的下一秒就得到了答案:“天下。”

    “那么当王上得到六国之后呢?”

    “孤说的,可不是六国啊。”嬴政学着白舒的样子,躺倒在房顶倾斜的砖瓦上,“不是将军说的么,这天下之大,孤还没见过呢。六国之后孤有的时间,如今日这般与将军促膝长谈,听将军说一说,你眼中的天下。”

    “王上就不担心舒在撒谎?”

    “你觉得你会撒谎?”

    回应嬴政的是白舒的轻笑声:“这算是什么答案啊,”抬手盖住了额头,“明明是在问王上,王上却给出这种答案来,太狡猾了吧,这么多年不见,王上变成超级狡猾的大人了——一点儿也不可爱了。”

    “可爱的有扶苏一个就够了,”想到白日扶苏那番‘糖画’理论,嬴政唇齿之间溢出了笑声,“扶苏没有娘,我看着他,时常回想起年幼时的自己,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敢在他小娘的床上放虫子了。”

    白舒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所以您根本就是想给他造弟弟妹妹,才把他丢给臣下的对吧?所以鲁迅说得对,小孩子长大之后,总会变成他们小时候最讨厌的那种人——似乎有您小时候,超级讨厌生而不养的?”

    “滚!”嬴政抬脚踹了过去,仗着两人都会功夫

    ,他们在房顶上你踹我躲,两个已经快要步入中年的青年人在这个夜晚变身成了幼稚鬼,如被当年邯郸城外的孩童俯身一般,直至白舒手疾眼快的抓住差点儿滑下房顶的嬴政后,才结束了这一场嬉闹。

    嬴政摊倒在被掀了部分瓦片的房顶上,并不担心自己的安慰,继续了之前因为打闹中断的话题:“鲁迅是谁?”

    “一个古人,不必在意。”白舒很没形象的在房顶滚了一滚,和嬴政拉开距离,“看出来你养尊处优了,这身手放战场那就是送人头啊。”

    根本不用上战场的嬴政哼了一声,听出对方的关怀之意:“我那年离开邯郸时,和扶苏是差不多的年纪。”

    “啊,开始了,忆苦思甜。”

    “再说话,你就给孤滚回咸阳!”

    白舒乖巧侧躺在房顶的砖瓦上,抬手在嘴边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嬴政虽然不懂这个动作,但也能意会他的比喻:“看着他,只要想到这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嬴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就对他狠不下心来。”

    远方天地相接的地方泛起了一丝白,白舒侧头看着嬴政,入目的是当年邯郸城外那个眉宇带着阴郁,问他要不要与他同行入秦的男孩。只是不同于那年的高高在上和施舍,如今的他已经有了谈判的资格。

    “如今,孤有资格向你许诺了。”嬴政转头看着白舒,“孤今年三十一,这份迟来的承诺,那缺失的二十二年,补给扶苏吧。”

    “你算数真不好,”白舒幽幽的插话,“三十一去掉八,结果是二十三啊。”

    “哦,你愿意给自己加债一年,债主当然没意见啊。既然你主动提了,那孤初见你时六岁,你又比孤小三岁,现在你欠孤二十六年了。”

    “为什么不是二十三减六,十七年?”

    “债主当然要往多里算啊。”

    “您真不要脸啊。”

    “那果然还是钝刀子割肉吧。”

    “好的我答应了,当保姆是吧,好的没问题!”

    听着白舒并没有多么勉强,相当干脆利落的回答,嬴政再一次笑出了声:“那扶苏就交给你了,”他坐起身,看着天地相接的地方,已经能够看到太阳的头尖尖的地方,“扶苏的拜师礼,你问他要就

    是了。”

    白舒嗯了一声坐起身,直视着东方初生的太阳,忽然叫了嬴政一声:“阿正?”

    听见着带着几分试探的声音,嬴政也没恼:“什么?”

    “天要亮了。”

    后来——

    “艹”白舒看着手中刚刚从扶苏那里拿到的,再熟悉不过的佩剑,“一把剑循环利用两次,大人心真脏。”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加更,还差大家最后一章加更,明天就能还完债啦!

    新的欠条要等期末考试成绩出了才能写给大家,然而期末成绩还没出(托下巴)

    今天要给大家介绍的,是一直可爱的鸽子,她叫九歌,平日里还会趁着旁观者不在意的时候,欲图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咕咕——”

    (好险我今天差点儿真的鸽了加更)

    明天新卷(然而我还没想好怎么开篇orz,存稿箱君日常是空的qaq):,,,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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