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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长风破浪会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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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十八年,秦国就久攻不下,秦王派人用收□□平君,使赵王杀李牧,免职司马尚。同时郭开推荐赵葱,颜聚为将,抵御秦国。秦军分兵三路,李信令兵包抄北方四郡,王翦带兵拉锯主力,而白舒令秦兵借道雁北突袭邯郸。

    秦王十八年秋,赵葱被杀,颜聚退守邯郸,秦国三路主力于邯郸城外汇合,雁北诸郡投诚秦国,至此,赵国除邯郸、代郡外皆已沦落于秦国之手。同月,邯郸城破,赵王迁被俘虏,公子嘉率宗室主站守都,溃败。

    秦军的人包抄邯郸弃城而逃的王族时,正是深夜,一路上马不停歇的贵族们已经逃出邯郸几十公里,即将进入雁北的地界了。在这个时候被围住,除却遗憾和恐惧之外,还有一直吊着的心终于落地的踏实感。

    领着这支贵族的,是赵公子嘉。

    “我要见你们的将军,”瞧见这群秦兵只是围山却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赵嘉壮胆对着这群秦兵吼道,“我乃赵公子嘉,是周天子亲封赵王之嫡子,你们若是动我便是大不敬,是对天子的不敬!”

    固然如今周王室早已没落,但在这个上下尊卑分明的年代,身份能够决定一切。

    他这话说完没多久,就见将他们堵得严严实实的秦兵‘哗’的一声,像被切割开一样分出了一条道路。他们举着火把点燃了一条可以通向包围圈的路,一端是被围困的赵国贵族,另一端是身着黑甲黑披风,手持陌刀的将军。

    那将军走路不快,却气势凌然,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着尸山血海。直至走到秦军列队的边缘,那人才停了下来。他服侍着被困在中央的贵族们,看着他们身上的狼狈,看着他们往日的光鲜亮丽和优雅截然不存,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在只有火把的黑夜中格外刺耳:“许久不见了,”将手中陌刀转了个半个圈,刀尖向下插在地上,抬手取下了自己的头盔,“公子嘉。”

    “雁北君。”赵嘉瞳孔一缩,脸上的震惊再难掩盖,“你果然投秦了。”有恍悟,有了然,有不满,但更多地还是愤怒,“你怎么敢——”

    “我怎么敢投秦,”白舒扣了扣耳朵,神情淡

    漠,“我怎么敢背叛赵国,我怎么能背叛廉颇和蔺相如,我怎么能辜负你的期望,巴拉巴拉巴拉。”看着处于低洼地带的赵嘉,神情不耐,“除了这些,你还能说些别的么?”

    赵嘉瞪着白舒,或许是因为角度问题,他眼睛中映衬着白舒身边燃烧的火把,那火焰像极了复仇的怒火:“你就不在乎雁北的百姓么?”

    “别拿雁北的百姓威胁我,我今天不打算吃这一套。”将头盔随手放置于插在地面的陌刀刀柄上,白舒坐了下来,一副要和赵嘉促膝长谈的样子,“啊,说起来,你是‘公子嘉’那么——赵王迁呢?”

    白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们的赵王,赵迁,去了哪里啊?”尾音上翘,带着满满的恶意,“是不是先一步,去了该去的地方等你们?”

    随着白舒坐下的动作,他身侧的秦兵齐刷刷的将手中的兵器敲在了地上,做护卫状。而白舒的视线扫过地上那些护佑他们赵兵的尸体,啧了一声:“一群傻子,”他这样评判到,“不过,还算是个人。”

    这话中有话,但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你其实是知道的吧,当年蔺相如为了雁北的粮草和饷银多方奔走。”

    余光注意到车队中的人陆陆续续的聚集在了赵嘉的身侧,白舒也没管,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后来蔺相如逝世,雁北断饷断银,你那个好父亲又担忧廉颇因为蔺相如反他,于是彻底断了边关的供给,还一次威胁廉颇要他回邯郸?”

    一腿蜷起,手肘搭在膝盖上。秦军向来训练有素,数千人的重甲兵在这个夜里如若幽灵,白舒的声音是这个夜晚唯一的响动。

    赵嘉的手在身侧攥紧:“这就是你背叛的原因?”

    “你知道,并且你向你的父王抗议了。”白舒没有回答赵嘉的问题,“你给边关送来了第一批军饷,还有粮草,虽然不够,但是你承诺还会有。”仰起头看着天空,“那个时候那老头子还在,他说,你的恩,他记下了。”

    夜晚的天空星辰闪耀,此地已经靠近雁北,熟悉的星空一如数十年前的模样:“后来陆陆续续的你实现了你的承诺,虽然少,但是加上当年李牧老将军的商会和自种地,也不是不能

    维持下去。当兵打仗嘛,也就是吃饱穿暖这么点儿需求了。”

    像是自我打趣一般,耸了耸肩:“再后来,赵偃调那老头子走的王令就下来了,你也因为谏言被关了罚。”闭上眼,还能描绘出每一颗星星的位置,“那老家伙权衡利弊,决定离开雁北,去魏国。他以为这样赵王就会放过雁北——毕竟都是赵国的儿郎嘛。”

    “都是赵国的好儿郎啊。”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当年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何等风光啊。”

    赵嘉抬头,看着坐在火把之下,闭着眼睛面朝星空的故人:“但是你站了出来。”他在府中是何等焦急,那年邯郸的雪下的很晚,他便想这样雁北也不会有雪吧,那么将士们的冬天,便是没有他也会好过一些吧?

    人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再后来,他听说

    那年关外不似关内的迟雪,关外的雪下得很大,大到草原上的蛮夷不得不入关劫掠。

    那一年,雁北伤亡惨重,接连向邯郸发了数十封求救信,只是当邯郸决定派人时,又来了一封战报,说雁北伤亡惨重,但城——守住了。

    “你见过红色的雪么?”白舒睁眼,低头看向赵嘉,“粘稠的,黑红色的,像是沾染了墨迹的梅花一样点缀在雪白空地上的雪?”因为同音的缘故,赵嘉一时间分辨不出对方究竟是在说‘雪’还是‘血’。

    “我见过哦,满天覆地的,就那么藏在雪白的雪花下。”耳侧还有那些老兵虚弱的吼叫,还有叫他们这些少年郎快跑,往邯郸方向跑的声音,“昨日还在一起玩耍的朋友在身侧没了呼吸,刚刚还在交谈的长辈在不知道的地方丢了性命。”

    “然后当那滚烫的血占据了我的视线时,我忽然想起来了一段话。”白舒晃了晃头,“是我朋友念给我的,你要听么?”

    赵嘉眼神复杂的看着自说自话的白舒:“是什么?”

    “苍云所属,皆为同袍兄弟姊妹,当誓死相护。”声音并不坚定,倒像是醉了酒一般飘忽不定,“凡因私欲叛国、背信、不义、害民者,皆为苍云锋刃所向。”他看着赵嘉,眼睛中却没有他,“与苍云信条相悖之事,只问是非,无有余地。”

    “你知道这话,

    是什么意思么?”并没有任何质问的坚定,倒像是个孩子随口念了几句诗,然后询问身边的大人这些话究竟是何意思,“平沙荡胡虏,卷雪镇雁关。你们都是读书人,都是王公贵族,定然是知道的吧。”

    为什么是苍云啊,大概是因为身在雁北吧。

    “后来,那年,喜才八岁。”他比划了个和他坐着差不多的高度,“他抓着我的衣角,有气无力的问我:‘兄长,明天,我明天的米粥给你喝吧?’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在想什么么?”

    “我在想,去他妈的尊严。”说到这里,白舒的声音里带着笑,“去他妈的自尊,能让他活下来,能让他们活下来,把那群家伙赶出雁北,能再和他们一起嬉闹,能被叫一声‘小将军’,我什么可以去做。”

    “然后,我活下来了。”他说,“然后活到了现在,虽然他们已经不在了,但是总还有人记得不是么?”白舒的声音很轻,“年年祭拜,年年凿碑,所祭何人,所刻为谁,忽然就记不清了呢。”

    明明只是很随性的话,赵嘉却一撩袍子,对着白舒跪了下来。

    “是我们,欠你们一个公道。是我们,欠雁北数万将士的。”赵嘉看着白舒,眼神一如他此刻的声音一般坚定,“我知道无论我现在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当年我父王的过失,但是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请告诉我,只要我能够做到,必不推辞。”

    白舒看着赵嘉,看着他身后站着的那些王公贵族,还有他们深受明显装着辎重的马车:“我想要你们身后马车里的东西。”忽然扯出了另一个话题,“可以的吧。”像是个孩子,用天真的语气向大人讨要宠爱。

    “大胆——”

    “可以!”赵嘉跪在地上,猛然拔高的声音挡住了身后的不满,“要什么,雁北君直取吧。便是嘉这条命,雁北君也可以尽取了去!”

    赵嘉跪在那里身姿笔挺,而他身后那些赵国的贵族却轰然炸了锅,他们缩在仅剩的将士之后,对着赵嘉的善做主张破口大骂。还有人伸出手,欲图用手中的银钱贿赂白舒,让他放他们一条命。

    白舒身子向后靠了靠,单手撑着身子发出了一声鼻音:“你们也听见了,”完全不在乎落在

    自己身上怪异的目光,“除了这些人的命,什么都别给他们留下。”

    秦国的士兵听到这匪夷所思的命令,下意识的看向他们熟悉的秦国将领。

    但那些追着白舒来的,属于雁北的士兵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带着武器蜂拥而上,将往日劫掠蛮夷的气势拿了出来,与其说是兵,倒不如说是山贼。顺手解决那些反抗的,还有心情比划到底谁抢到的东西更优一筹。

    “我知道这样无法弥补一二,”赵嘉没有动,任凭身后喧闹躁动,他对着白舒跪的笔直,“如今这幅局面,说什么都迟了,但是雁——”

    似是无意的,一个士兵在和同僚抢东西的时候,被他们哄抢的包裹飞出,精准打击到了赵嘉的后脑勺。赵嘉没有防备,一头磕在了地上,围观的秦军笑点低的已经笑出了声,不知是在笑赵嘉,还是在笑雁北的这群士兵的粗俗。

    “闹闹就够了,别太过分了。”白舒到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只是看着对自己行了个磕头大礼的赵嘉,平静的评论道,“这是赵嘉,又不是赵迁,亏欠我们的那个,在邯郸呢。”

    随着白舒的话落下,哄抢的士兵中明显发出了几声不满的声音,但与之同步的,是他们瞬间利落的动作。

    秦军的将领们看着雁北之兵瞬变的气势,望向白舒的眼神逐渐复杂。

    白舒倒是不在乎旁人的看法,视线扫过自己以前的兵:“下次你若再叫我雁北君,他们还会打你,信不信。”像是随口一提,“嘛,虽然秦王也答应我了,但自此之后,只有秦国的舒,再无雁北君了。”

    省掉了自己的姓氏,白舒

    抓了抓后颈:“虽然说的那么悲壮,但其实还算好吧。”不怎么想提起当年的事,尤其是在秦国的士兵面前,“威逼利诱的,算是熬过了那一个冬天,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赵嘉嗯了一声。

    那些雁北的士兵好像是故意的,又似乎只是凑巧,三三两两抬着已经被他们破坏了的箱子,还有拆开的包裹,自赵嘉面前走过,然后如地毯摆货一样在白舒的身前放好,然后走到白舒身后,站定。

    等到最后一个士兵将手中明显属于女人的包裹放好,白舒揉着脖子的手放了下来:

    “高没搞错,这么几百人才带了十四万金左右?当年我养一个边关军花了十万,你们竟然才带了十四万?好穷啊——”

    不知是扎心,还是讽刺:“行吧,”白舒站起身,拍了拍粘上土的铠甲,“这些就算是买命钱了,七个人的命一万金?这生意还挺划算,”抓过刀上挂着的头盔,随意将它夹在了腋下,单手拔出陌刀,“放人!”

    “什么?”随行的将领们惊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军!”

    “我说——放人!”白舒倒没什么负面情绪,“王上那边儿我来解释,放人就行。”

    秦军三三两两的对视,但毕竟白舒才是他们此时的将领,还是被主将王翦承认的副将,也只能吩咐手下给这群人开出一条路来。

    但没想到秦军这边儿开路了,却有了新的问题:“等等!”赵嘉挥开了欲搀扶他的下人,“雁北君,赵嘉还有一问!”

    白舒手中的陌刀一横,拦住了他身后想要冲上前的雁北士兵,俯视着赵嘉:“说。”

    “若我当年愿意争,你可愿为我夺这天下?”他的声音拔高,盖过了身后赵国贵族的细细碎碎,盖过了秦国士兵的低语。而他的话成功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实现都落在了那夹着偷窥的将军身上。

    “唔,怎么说呢。”白舒收手,夹着头盔的右手一松,头盔落在了手中,“老头子欠你一个人情,总是要还的吧。”他说的很无所谓,“你那夜要是让我血洗邯郸,我都会照做的——你是嫡公子,还是邯郸难得一个愿意为雁北想一想的人。”

    并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刚才不是都说了么,去他妈的尊严。唔,我今晚是不是第三次爆粗口了?”后半句有点儿自言自语的意思,“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如那一夜你拒绝了我,不是么?”

    “知道王上,啊,我是说秦王,和你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反手举起头盔,他身后的士兵很有眼色的双手接过了白舒的头盔,“舒请求秦王不要动雁北,秦王便答应只要雁北不反,他愿重用雁北。”

    “雁北的人,雁北的兵,雁北的将,还有雁北的——我。”白舒站在那里,俯视着赵嘉,俯视

    着那些昔日曾高高在上的贵族们,“而廉颇请求赵王不要放弃赵国雁北,赵偃,赵迁,”笑的讽刺,“猜猜看赵王什么答复?”

    放粗了声音,学着糙汉子不耐又粗狂的语气:“雁北?关老子什么事儿,只要蛮夷还没达到邯郸,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多有意思啊,赵国的雁北赵王不要,秦王却愿意要。赵国的雁北,赵国的商人不愿意用他们手中的旧粮,余钱去救,反而是秦国的商人愿意帮扶一下——你猜猜我去问问为什么的时候,他们怎么答的?”

    “他们说——‘啊,是抵御匈奴的雁北军么?’”白舒抬手捂住眼睛,然而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的恨,“他们说——‘那本金卖给你们,但是运送我们可不管。明年若是还有余粮,给你们留着’。”

    “赵嘉,你说,我为什么不投秦?”

    “赵嘉,你说,赵国还有什么好?”

    被白舒质问的人跪在那里,面对着白舒,垂于身侧紧握的双手有献血滴落在地。

    “赵嘉,当年死在雁北关的兵,年长的,家里已经有了重孙,年幼的才刚刚十二岁。如今他们最小的,也该和你一般大了。”闭上眼睛,他依旧能够看到当年那些人渴望活下去的眼睛,“你们的命是命,他们命,就应该生来卑贱,被你们踩入泥泞么?”

    这一次莫要说是雁北的人了,便是秦军也一下子没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们也有老有小,有兄弟姐妹有等着他们归家的妻子。为什么你们宁肯浪费掉,也不愿意送给雁北呢?为什么——”白舒的手挪下眼睛,看着赵嘉,看着他身后的贵族,“我将方子给予秦王八年,秦军能够配上的钢与铁。我予赵王十五年,除了你们,都不曾有人能够看上一眼呢?”

    “赵嘉,能请你告诉我,我们比你们,赵王比秦王,到底都差了些什么啊!”

    赵嘉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现在,你还要问我,为什么投秦么?”白舒转身,背对着赵嘉,“如今,那老头子的人情我替他还了,当年你种下的恩情,如今我还给你。自此雁北——便再也不欠你们赵王室什么东西了。”

    赵嘉看着白舒的背影,看着他身后不似刚才那般

    耀武扬威,脸上有的只是平静的雁北兵,看着他们追随着白舒的步子毅然转身,连看都不看地上的金银珠宝一眼,走的干脆又利落。

    便如同被抽取支架的玩偶,向一侧倾倒坐于地上。

    而秦军,随着白舒的离去,最后看了一眼本能被他们杀光的赵宗室,也一并撤了。

    “这些,他们都不要了?”缩在士兵身后的贵族们发出了小声的欢呼,然后如饿狼一般扑向了那些摊在地上的钱财,也没了往日的风度,只顾及将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统统塞到怀里。

    “十万”赵嘉看着眼前的闹剧,眼里干涩一片,“只有十万啊——”他抬起被他自己攥的鲜血淋漓的手掌,“父王,那只不过是十万啊。”他慢慢的蜷缩起了身子,声音悲恸,“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听见身后属于赵嘉的哀嚎声,雁北的士兵切了一声,小步追上了自家将军:“主子,主子!”他脸上洋溢着笑容,小声叫着白舒,“那从今天起,咱们就是秦兵了对吧~”他属于认人不认兵符的那种,“那以后,还是您带我们么?”

    白舒嗯了一声,兴致不怎么高。

    但雁北的士兵早就习惯了自家将军这忽冷忽热的性子,更何况今夜事出有因:“那我们赶得回慰灵碑不?把今夜的事儿都和他们讲讲,让他们也解解气。”

    “啊,”白舒应道,“这个要做的,只是我就不回去了。”

    “没事儿,我们这么多人呢,一定一点儿细节都不漏的,全告诉他们。不过就这么放过他们,秦王,我是说王上,”被周遭秦将们凶神恶煞的眼睛盯的瞬间改口,“王上不会追责将军您的责任么?”

    “区区一个代郡而已,”白舒停下脚,视线在此行的秦将身上略过,恍然意识到或许他们都不明白今夜自己为什么要放他们走,“你们不知道为什么还听我的命令放人?”看着秦将们坦然的面孔,白舒怔了一下,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抬手抹了把脸:“之前不是叫你们放人走么,那些选择赵国的人,总要个目标才能汇聚在一起啊。”看着若有所思的秦将和恍然大悟的雁北兵们,今夜所有的复杂思绪,都变成了好笑,“你们还真是信我啊。”

    “毕竟是将军嘛。”雁北兵小声嘀咕,“您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公子嘉,赵王室的正统,不是很好的靶子么?那些人会向他的身边汇聚,不过区区一个代郡罢了,”并未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只有他们都挤在一起,日后王上才好一锅产净啊。”

    “杀,是必然要杀的。”视线划过雁北若有所思的士兵,“但是早杀还是晚杀,是洗干净了杀,还是借别人的刀杀,是有讲究,要看日子的。更何况如今是秦将啦,有什么,要等着王上决断了。”勾了勾嘴角,“大家以后,是有靠山的人了。”

    “喂,”秦将戳了戳自己身边的雁北兵,“刚才将军是不是把代郡给圈出来了?”

    无论雁北兵是怎么回答的,都不是白舒关心的事情了,他哼着如今只有他一个人才会的曲调,将过往全部抛在了身后,脚步轻盈的朝着在树下吃草的红色枣马走去。

    “秦国的重甲锐士加上雁北的兵——回去问问王上,起名叫苍云怎么样好了。”

    白舒的声音很快消散在风中。

    “玄甲苍云,和大秦多配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有个bug,其实雁北包括了代郡,但这都不重要!

    历史上是秦王十九年灭的赵国,不过其实差别不大啦~

    另外走的是赵嘉,不是赵王迁,他还在邯郸没处理呢!

    今天的更新和加更并一起了,现在还差大家2更(我觉得你们说的对,想要在120之前写完这卷,只要我每一章都长——就完事了。)

    谢谢思归云兮的捉虫

    期末成绩还没出,等出了成绩告诉你们加更的好消息啊(就是这么自信)~:,,,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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