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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一品居听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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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敬,是宁国府世子,与贾赦身份相当,本人也是个有才的。就爱上网。。与贾赦稍有不同的是,宁国府是贾家嫡枝的嫡枝,所以贾敬不单是宁国府的继承人,还是贾敬下一任的族长,对贾家的意义不可谓不重大。宁国府在大方向上与荣国府是相同的,都预备在‘文’字辈这一代来武转文。因着宁国府文字辈只贾敬一人,所以贾敬是早早的进学。

    但是贾敬的才学可不是贾政可比的,不说贾赦知道的贾敬后来考中进士出身,就现在贾敬二十岁出头,已经考中举人了,只待两年后的下一届春闱,就要考取进士了。

    贾赦深知贾家的事,靠自己一人是无法支撑的,他需要一个和自己合拍的搭档,在朝堂和贾家都与自己是一个声音。这样将来即使是他贾赦一人对上贾母和贾政,也必定能够稳站上风。贾敬就是贾赦选中的那人,两府的继承人天生就是盟友,贾敬不能也不该是别人拉拢去的势力。

    贾赦自那日从代善书房出来后,就在考虑如何解决贾敬将来向道的法子。考虑良久,既然贾敬向道,而且这颗种子已然在他心中发芽,那么就不可能这般简单的斩断它。贾赦想着,贾敬可以修道,但是绝不能出家,他必须要留在朝堂上,即使是一个闲职也好,毕竟皇家也是有钦天监的嘛。

    今日贾赦休沐,是早早的就去了宁国府找贾敬。刚巧贾敬这日也只是在府内温书,见贾赦上门,贾敬索性就干脆放下书来陪贾赦了。

    “敬大哥哥,自从到了皇宫当差,咱兄弟二人可是好久没有这样碰一碰了。”

    “你能进宫在圣上身边尽职,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我虽年岁比你大些,却是没你本事的。在圣上身边当值,最要小心谨慎,一不小心踏错一步就可能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

    “敬大哥哥说的是,在圣上身边确实有些风险,但是好处也是明显,我这样的职位只要不出事,比常人更容易得圣上赏识。即便是真有事,只要我舍得出这一身肉来,也能给家里带来些荣光。”

    贾敬是个明白人,当然明白贾赦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若是圣上有难,贾赦能够以身殉职,也能给荣国府出个大功劳来。听了这话,便凭端生出一丝感叹来。

    “朝堂上步步危机,若是有可能,我是真不想淌这趟浑水啊!”

    贾敬身为宁国府世子,又是宁国府唯一文字辈的子孙,身上压力自然是大,而且贾敬在读书一道颇有天赋,所以贾代化在贾敬身上的期望自然不低,哪能容许贾敬游离在庙堂之外。可能是贾敬感受到这份压力,实在是让他不堪承担,竟然是生出了远离庙堂,避世的想法来。好在贾敬只是想借着道家来避世,还不是后世那个一心向道,非要炼丹修仙的贾敬,否则贾赦还真是不好下手矫正了。

    贾赦心里大叹,还好自己先知后事,发现的早,若是真的等到贾代化去了,想要再来掰正贾敬,就难了!

    “敬大哥哥,难得我今日有空,咱们不妨出府走走,看看京城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叫我散散心,也叫大哥哥你能脱离这片书山苦海。”

    “我就知道你是个坐不住的,在我这还没坐到半个时辰就喊着要出去。以前就常听说你爱逃课跑出去,想不到现在长大了还这样。我竟是不知道外面有什么稀奇事是引得你这般喜欢往外跑。”贾敬虽嘴巴上嫌弃贾赦爱闹腾,却也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贾赦朝外走去。

    “敬大哥哥,你快些走吧,用你那速度,咱们出去了怕是只能逛夜市了。”贾赦看贾敬踱着方步往外走,是拉着贾敬就大步前行。

    “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要出去你也该让我吩咐下人套车,做些准备啊!”

    “大哥哥,我能叫你出门,肯定是做好准备的,你就只管跟上就行了。”

    出了宁国府的侧门,果然日常跟在贾赦身边的林三已经驾着一辆马车等在门口了。

    “你这小子,今天是做好准备来拉着我陪你的吧。怎么难道你是又看上什么东西了不成?未必你这大财主还要我去给你买单不成?”

    “这话没说错,今日确实是特地找敬大哥哥你来陪我的。我这不是看你整日温书的,怕你烦嘛!”贾赦心想,今天可不就是特地为了你吗,要不是想叫你放弃修道,我能这么大费周章啊?

    “你以为我是你啊,看到书就犯困,整天花花肠子就捣鼓着坏主意,想着往外跑不成。这也就是你父亲不拘你非要学文,换成你大伯试试,早就收拾你了。”

    “你这话说大伯的,我可记住了。今日敬大哥哥若不是给小弟送个可心的物件,我等会可就特地去给我大伯请安,聊聊敬大哥哥你去。”

    贾敬听贾赦这般跟她插科打诨,还要要挟他,是气的给了贾赦一脚。“你就是个狭促的,以往在我这里掏了不知多少好东西了,还要在这威胁我。”

    贾赦一把抓住贾敬踢来的脚,还笑嘻嘻的拉着贾敬的脚一上一下的抬着,“敬大哥哥,小弟可已经不是昨日的小弟咯!你这二踢脚不管用咯~”

    “还不快放下我的脚,不就是看上东西要我买吗,给你买不就成了。”

    “有敬大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刚巧小弟出门急,没带钱袋子。”

    贾

    敬看贾赦已然站了上风,还要拿话打趣他,是一手点了点贾赦,摇头直笑。

    马车里贾赦和贾敬还在互开玩笑,驾车的林三已经在外喊道,“大爷,敬大爷,天桥一品居已经到了,您二位可下车了。”

    贾赦掀开帘子,踩着林三放在外的脚踏下来,“敬大哥哥,你可得小心点下车,你这读书人的身子可不比我这糙人,可精贵着呢!”

    “我说你今日是怎么了,这嘴怎么就这么欠,看着这么讨打呢!”

    贾赦听贾敬这般说他,倒也没反驳,只是哈哈大笑的请了贾敬进了那一品居。贾赦心道,我这不是提前给你活跃活跃气氛,怕你等会儿受的打击太大嘛。

    “二位大爷里边请。呦,这不是贾家大爷吗?您可是许久没来了。”店里小二一见贾赦兄弟二人进门,就赶忙上前来引路,抬头一看,这可是店里的老熟客了。

    贾赦自从进宫是难得出来走走,自然是很久没到过这一品居了,见店小二还能认出他,也是开心,顺手就给了那小二一角碎银子打赏。

    “去,给我兄弟二人找个雅间来,听说你们这新来了个说书的很是不错,今天也叫我二人听听,看是不是徒有虚名。”

    “得咧,这二楼还有间包间空着,赶巧了就是给您的。大爷可真真是咱这地界儿的老熟人了,都这久没来了,消息还是这般灵通。您二位放心,这说书人的水平那真是顶呱呱,绝不会叫您二位失望的。”

    贾赦二人进了雅间,又点了壶茶,叫了几盘点心,就边说着话,边下边说书人开锣了。

    “敬大哥哥,你说要我看书来读这故事,我是不乐意。但你要找个好说书人来给我讲这故事,我那是一万个乐意至极。你可别小瞧这说书人,他们不但能讲些书上的故事,更妙的是,能编故事。而且是按照最近发生的大事来编故事,尤其是那大户人家发生的事情。”

    “我对这竟是没什么了解,平日里只看些书,对这市井之事可说是一窍不通。赶巧你在这,不如说来听听。”

    “呵呵,我这些市井之言都是小道,自然比不上大哥哥你读圣贤书了。不过我这一直在外跑,确实是小有所得。而这些东西,大哥哥你在书本上,怕是难了解到的。”

    贾赦端起一杯茶,是徐徐的吹了会,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同贾敬说起来。

    “我这些年一有时间就在京城各个地界上跑,不敢说是地头蛇,但也算混了个脸熟,各个行当也算认识了些人在的。这些人可能本身不算是多了不得的人物,但是能在京城站稳跟脚的,谁又能说他没半分本事,后面没人支持呢。你就说这一品居,常年是达官贵人也来听书,市井小民也来听书,这说书人还常常拿些大户人家的事情说说,这说的还一定是大户人家想要压下来的丑事。要是这背后没人,这一品居不早就被人给砸了嘛。”

    “再来,说说我的大本营——琉璃厂。那可是个真正的销金窟,比什么逛窑子要拜金的多。但凡你想找的稀罕物件,只有你说不出,没有他找不到的。而且里面是鱼龙混杂,有真有假,有人造假就有人打眼。远的不说,就近来吏部尚书在那还买了个假古董呢,他那样的大官重臣,受了骗也只能自认倒霉憋着,不能上门去找麻烦。你说那里水深不深。”

    “我也去你说的这些地方过,可是从没注意过这些东西,看来还是我不够敏感。枉我自认是读书人,确不知世事多学问,倒是我自误了!”

    “敬大哥哥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与你不同,你专注于读圣贤书,所以才能早早考取功名,只待来年春闱,就能平步青云。我是个没天分的,只能另辟蹊径,在这市井中混迹学习,咱们学的东西不同,看到的自然不同,这世上又有几人能通晓世事呢。在我看来,敬大哥哥能得拿举人功名,是我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更不要说今后更能考取进士了。”

    “我倒不知赦弟对我考取进士有这么大的信心。”

    “我对敬大哥哥自然有信心,你从小看书就比旁人快,别说贾家没人比的上,连那些所谓书香门第的子弟,都不定能比的了我敬大哥哥。我可只等大哥哥你来年金榜题名,叫那些成天说咱们贾家是粗人武人的打脸呢!”

    “哐哐哐”贾赦两人还在谈天,这楼下的锣声已然响起,看来说书的是要开始了,贾赦二人是收声,准备来好好听听接下来要讲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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