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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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苏小花和宋向明已到达茅草屋前的小院,把自行车换成了木板车,往小树林赶。yousiwenxue
交货付钱的过程很顺畅,只是交货人是江大川,见接货人苏小花,惊讶过后,便是真心相劝,
“小花啊,不是我说你,那十卷毛呢布是我们厂的老大难,你花钱买这干嘛。”
江大川那态度,好像小花临时反悔,他绝不多啰嗦,顶着被路厂长撸职的风险,也要把这事搅黄。
苏小花很江湖地轻拍江舅舅的肩膀,“舅舅放心,您今个的真心以待,来日,小花出息了,定会有所报答。”
江大川看着苏小花和一个带着用围巾抱住大半张脸的男人,神情欢快地把一卷卷布搬上木板车,不禁开始质疑自己,小花是个有本事的,如此看好这批布,定已经想好怎么靠这批布发大财。
江大川也不是第一次帮路厂长干这事。
每回都是羡慕人家的魄力和家底。
唯独和小花交易,他竟替买家发愁。
作为买家的苏小花等把布料搬进茅草屋,躺炕上就睡。和她同炕而眠的,是早就等在茅草屋的苏秀。
宋向明当然是骑自行车回家睡。
天一亮,苏小花就和秀婶起床忙活。
到点有人来送饭,除了吃饭就是赶工。
毛呢外套,做工复杂,大部分可以用缝纫机走线,但不少地方需要手缝,。
最后还要加里衬。
忙活到中午,才做成半件中山装。
两天后,宋向明就要出车去外地。
苏小花和苏秀皆意识到,要在两天内做完三件,不熬夜是不可能,甚至得通宵。钱没那么好挣。
中午,是二丽过来送的饭。
苏小花让她帮忙把自行车骑到县医院门卫那。
二丽帮忙缝了会儿,才离开。
傍黑,李宝珍没等到闺女,按照闺女的嘱咐,去门卫处领车。
小闺女坐前面,福慧坐后面,刚进屯,就在大槐树旁遇到了周成昊。都是一个屯的,虽然大闺女嘱咐过少搭理周家人,但小伙子目光紧盯着她,她至少得打个招呼,“成昊啊,吃了没?”
后车座的王福慧当然也看见周成昊了,但自家闺女说过周家小子坏话,她家鸡可被周家小子祸祸过。她家和周家小子算是有过节。但她并不怨周家小子,是她家闺女那嘴贱,爱挑事。
“宝珍婶,俺吃了,您吃了没?”周成昊小跑着追上自行车。
这可把李宝珍吓着了,她没说过这小子坏话啊?难道是屯里有人造谣她说了啥,故意给她使绊子,见她不上工却天天往城里跑,眼红病犯了,就撺掇着周成昊来她家用石头子打鸡,死倒是死不了,就是母鸡被吓后,好几天不吃食,当然也下不出蛋。
李宝珍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周成昊大冷天的,专门等在槐树边,看见她时,那眼神,在放光。
猎人看到好欺负的兔子,就是那眼神。
李宝珍侧头,看向与她视线齐平的周成昊,大声解释道:“成昊,我没说你坏话,你们家的事,俺也从没和别人瞎叨叨乱比划。”李宝珍就差把放过俺家鸡直接说出来了。
后车座的王福慧和李宝珍想一块去了,也不管曾经那点过节了,连忙出声劝道:“周家小子啊,你宝珍婶真的没说过你啥,你不能听别人说啥就是啥,咱得自个耳朵听见了才能当真。”
周成昊听到这,总算明白了,他那坏名声啊,这会儿起作用了。
“宝珍婶,福婶,俺没要去你们家和母鸡玩,俺是想问,想问……”周成昊重复了两遍,还是没说出口,小花这名字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却好几年没喊出口,到嘴边了,竟有些难以启齿。
李宝珍听完周成昊前半句后,高高提起的心落地,对后半句周家小子想问啥,不敢兴趣。
只要不霍祸祸她家母鸡就行。
兰兰突然出声打断周成昊的结巴,“周家小子,你脸红了,是不是害臊了,羞羞脸。”她可是看了好久,才确认这周家小子的脸,黑红黑红的,不是太阳晒的,太阳已经下工了。
李宝珍刚安放的心又提起来,慌忙纠正道:“兰兰,叫成昊哥。你姐教过你的,见到比你大的,要叫哥哥姐姐。成昊啊,兰兰还小,就喜欢学大人说话。”
几乎是话刚落地,周成昊就接上,“宝珍婶,没事,兰兰随便叫,叫啥都行。”
王福慧和李宝珍齐齐盯住周成昊,这小子转性了,这么好说话。
周成昊虽然一直在跑,却气不喘脚不乱,假咳两声,缓解尴尬,咧嘴一笑,尽量表现得亲和讨喜,“都是自己人,不是啥大事。”
王福慧和李宝珍浑身一抖,这土匪,还是绷着脸,看得惯,别露牙,笑得太僵,有点假。
童言无忌,苏小兰瘪嘴,皱眉,小手指着周成昊的大白牙说道:“成昊哥哥,不是咧嘴就是笑,笑起来要像我这样。”
苏小兰给周成昊做了个示范。
周成昊没因兰兰的话生气,还真跟着兰兰学起来。
“嘴要弯弯,眼睛也要眯起来,哥哥,你戳戳自己的脸,是不是脸蛋鼓鼓的,我姐姐最喜欢在我笑的时候,揪我脸上的肉肉。”苏小兰一点点帮周成昊纠正。
李宝珍忍不住好奇,时不时盯俩眼周成昊的学习成果。
学了还不如不学。
王福慧全程观看,实在忍不住了,“哎呀妈呀,周家小子你快停吧。”更假了。整张脸被周家小子当面团使,形状是出来了,但笑得没魂啊,心里不想笑,干嘛要勉强自个。
今个的周家小子是越来越怪了。
被福婶如此评价,周成昊也失了和兰兰逗乐的兴致。
这么多年,他为了吓住家里那几个还没死心的,常年阴沉着脸,生怕给那家人一个笑模样,他们就会死灰复燃,又把他当软柿子捏。
除了想到小姑娘,会心生欢喜。
其他人,他想给人家个笑模样,却也只是皮笑肉不笑。
苏小兰见哥哥不学了,小手往周成昊那边一伸,“给钱,学费。”
这时,正好到了苏家门口。
福婶滑下后车座,和李宝珍说了声,转身往隔壁走。
李宝珍下车,推着自行车准备去开门,见周成昊还跟着,摆摆手说道:“小孩子,说着玩呢,要啥钱,别当真。”
苏小兰重重哼一声,依旧盯着周成昊,保持伸手的动作,她一定要挣到钱。
她要证明,她才不是大伯娘说的拖油瓶,只知道朝姐姐要好吃的小馋猫。
她也是能挣钱养姐姐的。
“给钱。”苏小兰再次重复。
李宝珍朝小闺女皱眉,板起脸,“兰兰,不许胡闹!”
苏小兰不服,“娘,我劳动了!”
此刻,李保证已把自行车推进院,环住小闺女的腰,往下一抱,轻拍她屁股,让她一边玩去。
但苏小兰是认真的,要不到钱,誓不罢休。
小跑到跟着进院的周成昊跟前,叉着腰,鼓着嘴,“给不给!”
周成昊蹲下身,与苏小兰视线齐平,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又没教会哥哥怎么笑啊,好意思要钱吗?”
苏小兰重重点头,“好意思啊,我姐说了,挣钱不能要脸,要脸挣不到钱。”
周成昊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意,这话,确实像那小丫头说的。
“哥哥,你刚刚笑了,嘴巴眼睛眉头都在笑。”
周成昊摸摸自个的脸,不敢置信,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到别人提到小姑娘,就会笑的。他毫无察觉。
他以为自个也就在心里偷乐,原来根本憋不住啊。
“成昊啊,天黑了,你早点回家吧,兰兰,过来,和娘一块去给鸡拌食。”李宝珍过去牵兰兰,平时她最喜欢和大人一块干活了,今个拉了一下没动,两下,小闺女直接松开她手,坚持站在原地和周成昊对视,眼神还越来越凶。
周成昊无奈摇头,“哥哥也想给兰兰学费,但哥哥没钱怎么办?”他才不会直接拿钱出来,他还想借此常来苏家,一来二去和小丫头见面的次数多了,熟了,小丫头看上他的可能不得蹬蹬蹬往上涨。
苏小兰眉间的高度,从丘陵升到高山,“哥哥,你好穷。”还小大人似的,长叹一声,仰头看向李宝珍,“娘,你能和大队长说说,让大队长扣这个哥哥的公分挪到咱们家吗?”
周成昊一听急着,蹭得站起来,和李宝珍说:“宝珍婶,你看家里有啥活能让俺干,俺干活抵债。”
李宝珍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周成昊比李宝珍还急,“宝珍婶,不是要喂鸡吗,鸡盆在哪。”
李宝珍要去拦,周成昊已经在院角找到一裂了缝的大瓷盆,开始忙活起来。
李宝珍见拦不住,便由着周成昊找活干。
喂鸡打水,还扫院。
天已沉黑,点着油灯扫院子,李宝珍也是头回见。
周成昊太热情,李宝珍又不敢抢过扫把把他赶出门,这周家小子一不高兴就喜欢用石子打鸡,准头极好,让鸡窝里的母鸡们无处可逃。
李宝珍想,周成昊要是勤奋点,上山打打野鸡野兔拎回家里打牙祭,也不会和家里人闹那么僵。
继母张文琴天天在屯里偷偷说周成昊在家作威作福,自个吃饱了,才让爹娘弟妹吃,谁要敢在他之前动筷,这小子直接掀桌。
李宝珍长叹一声,她对张文琴传的那些话半信半疑,但这小子在屯里风评极差是真的,爱祸祸鸡,是她亲眼所见。
苏小兰站在院中央,越看这大哥哥忙活越不满,她到手的钱飞了。
哥哥太奸诈,她劳动了想挣钱。
这个哥哥就反过来帮她家劳动。
哥哥帮着做了好多事,比她累多了,她是不是还得给这个大哥哥钱。
上回,姐姐要了这个哥哥家十个鸡蛋,这个大哥哥一定是来报仇的。
苏小兰越想越不安,跑过去找站在堂屋门口举着油灯的娘,“娘,明天带我找姐姐。”姐姐一定有办法治这个坏心眼的哥哥。
已扫到大门边的周成昊立马竖起耳朵,还假装后面没扫干净,往后退了几步,在原来的扫把印上又覆上一层。
李宝珍低头揉揉小闺女的头,轻声说道:“你姐姐最近有事要忙,过俩天就回来了。”
声音太小。
周成昊没听清。
提着扫把,又往后退了几步。
李宝珍一抬头,就感觉眼前一黑,随口劝道:“成昊扫完了,那赶紧回家睡觉吧。”
李宝珍真的很想送客。
“宝珍婶,这么晚了,您家大闺女怎么还没回来啊?”周成昊像是随意问起似的,但站着不动,专门等答案的姿势,暴露了他的刻意。
“哦,小花去城里走亲戚了,你找她有事?”李宝珍觉得自己顿悟的,原来周家小子来她跟前卖好,是为了求小花帮他说媳妇。
但小花提前交代过了,周家仨孩子的婚嫁,她不打算插手。
李宝珍就假装听不懂周成昊的暗示。
“没事,就随便问问。“说完,又跑到门边,扫完最后一片。
干完活,周成昊没再多打扰,他也是有眼力劲的,看得出宝珍婶和苏小兰对他的不喜。
周成昊回家就睡觉,睡到十一点出门,凌晨三点,周成昊才回到家,钻进被窝,眼一闭,就打起轻鼾,院里的鸡一叫,宋成昊立马起炕,套上衣服往外走。
周家今早做饭的还是张文琴,见天刚亮,她这土匪继子竟破天荒地要出门。
她张嘴要问,又选择闭嘴,等周成昊走出十几米,她才悄摸摸跟在后面,等着看是啥事,能催着懒蛋继子变勤奋。
她这便宜继子,可是早上起来吃个饭就躺回去继续睡的主,上午从不出门,更别提上工。
大小伙子一个,家里把他养的那么壮实,一天只上半天工,才挣五公分,简直造孽。
她都计划好了,让周成昊娶她娘家大队被休回家的张俏,说好了,不要彩礼。
一结婚,她就撺掇老头子把这继子分出去单过。
分家时,肯定得给点东西,但以后再也不用倒贴了啊,还可以用孝道压人,让周成昊上交养老钱。
可惜老头子不同意,嫌大儿子娶了二手的丢人。
张文琴懂,老头子不就是怕屯里人指着他脊梁骨骂,娶了填房,亲爹成后爹。
让人叨叨两句能咋地,能省粮进钱才实在。
张文琴躲在麦秸垛后,看到便宜继子竟在苏家三房门口停下,侧站在人家大门外,不敲门不张望,就那么干站着等。
张文琴心叫不好。
这是着急来找苏小花,这是要求人保媒啊。
周成昊要是看上了个黄花大闺女,人家肯定得要彩礼。
他们就是不想出都不行,周成昊会把房顶掀了,让全家都别好过。
张文琴转身往回跑,进了家门,也不着急做饭了,家里要损失一大笔钱了,还吃啥吃,钻进东屋,压下火气,轻摇炕上鼾声震天的周大强。
周大强在梦里正和文文翻云覆雨,还是文文滋味好,不像张文琴,名相似,上炕一摸,真糙。
文文正揽着她肩膀,轻摇他,文文也舒服了啊。
文文突然躺着不动了。他大喊文文,扇文文的脸,俩巴掌下去,文文巴掌大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
周大强突然意识到什么,文文死了,因为他不愿拿钱给文文治病,文文再也回不来了。
身上的火气一泄,周大强翻身,瘫软在炕上。
谁在喊他大强,声音真难听。
文文从不喊他大强,都是连名带姓喊他。
周大强侧头,原来文文躺着的地方,空无一人。
周大强丝毫不惧,谁都不知道,他在文文下葬后,半夜去坟地把文文刨出来,烧了,灰末被他喝了,烧不断的骨头被他用斧头劈了。
他听老道士说过,只有被挫骨扬灰,才能彻底杀死鬼魂。
他才不怕文文来找他算账,文文连魂魄都被他灭了。
他知道自个在梦里,梦里的文文消失了。
他要睁眼,再睡一觉,让文文入梦。
“大强,快醒醒,出大事了,大强,大强……”
周大强一睁眼就看见中张文琴那张眼小嘴大的脸。“滚!”周大强想再睡个回笼觉的心思全被吓跑了,坐起身,搓搓脸。
张文琴此时不想计较周大强一醒就发火,再次双手攀上周大强的肩,整个人贴上周大强的后背,捏着嗓子说道:“大强,俺知道不该这么早叫醒你,但你是咱的一家之主,这事你要不赶紧出面管,咱家就要往外掏大钱了。”
周大强对于贴上来的张文琴毫无感觉,但他喜欢听张文琴说他是一家之主,把他当天,张文琴虽然没文文身段软有文化,但张文琴识趣。
“说吧,啥事?怎么又往外掏钱,家里哪还有钱?”他以前存下的那点,是和屯里人一块冲进大地主秦家□□时,偷偷藏起来的。
家里快揭不开锅时,他就拿点去黑市换钱。
可这世道,那些古董字画根本不值钱,还可能会招惹上麻烦。
他大半夜去黑市,常常问完整条街,都卖不出去。
幸好那个管人进出的年轻汉子,喜欢这些玩意。
但那也是个心黑的,一个半人高的古董瓶子,给三块,以前的袁大头,一个给两毛。
但家里有个吃不饱就掀桌的大儿子,周大强能怎么办,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打。儿子打老子,老子怕儿子,说出去谁信。
可他过得是真惨,也是真穷。
张文琴把嘴唇凑到周大强耳边,说道:“俺看见成昊去找苏小花了,咱可能得大出血,给他出彩礼了。”
周大强听完,推开张文琴,这娘们嘴真臭,也不知道漱漱口,文文就不一样,永远香香的。
张文琴看到周大强脸上的嫌弃,掩住眼里的憎恶,羞涩地站在炕边,要不是为了吃饱穿暖,为了哄着这老头子给她儿子娶个好媳妇,谁愿意搭理这眼凸牙也凸的臭老头,从过了年后就没洗过澡,见他洗脸,还是三天前。
周大强见张文琴一脸乖顺,被熏着的火气散了大半,但语气依旧不好,“说吧,到底咋回事,这屋就咱俩,不用偷偷摸摸。”
张文琴语气急切地把追踪周成昊到苏家门口的事说了一遍。
周大强坐在炕上,眼皮微垂,若有所思。
张文琴等不及,开口道:“咱抢在前边让成昊和张俏见一面,那张俏长得极美,成昊见了她,就谁也看不上了。”
周大强觉得这娘们没那么好心,“长得真有那么好看,就算是二婚,为啥能看上成昊。”
周家在屯里是出挑的穷,周成昊在屯里的名声是出名的臭。
“当然是看俺这个婆母好相与,她会离婚,就是和上一个婆母不和。再找对象,不得吸取上回的教训!”张文琴说得信誓旦旦。
周大强虽然不信,但也不想深究,“你和那边说好,结婚前,不能把张俏结过婚的事透到驻山屯。等成昊结了婚,你再往外说是女方娘家瞒着没让咱知道,结了婚才知道被骗。但都婚都结了,也只能捏鼻子认。”
张文琴心想这老头子死要面子,就准备给还没进门的儿媳妇挖坑,让人家丢脸。果然只要不是自己丢脸,别人的脸面和名声,这死老头子根本不在乎。
但那姑娘的名声,和她张文琴也没啥关系。
到时候,她可以把锅推到周成昊身上,就说继子看上人家了,着急结婚,就没来得及好好打听。
其实咋回事,张文琴门清,是张俏在县城供销社遇见周成昊买东西,看上眼了,找人问出名字,打听到她这了。
张俏嫁进门,不仅不用给彩礼,张俏还答应偷偷给她十块钱当谢礼。
屋里俩人各怀心思,但目标一致。
被一致对外的外人周成昊,此刻终于见到苏家厨房烟囱冒烟,这才敲门,求进门。
来开门的是苏小兰,废了老鼻子劲才拉动里面的挡门条,一开门,看到是昨晚那个哥哥。
砰一声,赶紧把门关上。
可门被一只漏脚的破鞋卡着,苏小兰根本关不紧门。
气呼呼又把门打开,等着圆溜溜地眼睛,怒喝道:“我家比你还穷,不给钱!”
周成昊一把抄起苏小兰,抱着她往院里走,“哥哥不要钱,是来干白工的。”
正在挣扎着要下来的苏小兰,猛地停住,真诚发问:“哥哥,你是不是傻?”
这时周成昊已走进苏家厨房,歪头看向怀里的小人,“就当哥哥傻吧。”
说完,把苏小兰放下来,挽起袖子开始帮忙做饭。
李宝珍赶紧推拒,“不用不用,我自个就行。”
“婶子不用客气,俺在家躺着也是养膘,就喜欢来您家干活。”周成昊已自觉坐到灶台前开始往里添水,转头问满手是面的李宝珍,“添几瓢水?今早吃啥?”
呆愣住的李宝珍,脱口而出,“俩人吃饭,一瓢半,煮红薯稀饭。”
说完又想到什么,“多添一瓢。”
周成昊还是按李宝珍第一次说的一瓢半加的水,“婶子,俺不在这吃,家里做饭了,俺要是不回去吃就剩下了。”
李宝珍低头看向靠在自个腿边的小闺女,一大一小对视,俩人皆无语。
李宝珍接着和面,只当周成昊不存在。
但周成昊却总找她搭话,“婶子,咱家的红薯在哪?婶子,米在哪?一勺米够吗?咱贴饼子,还是蒸窝头?”
一问一答间,李宝珍的愧疚更盛,真想直接告诉成昊,小花没打算帮你保媒。
但李宝珍见这孩子的实诚样,又想帮这孩子在小花跟前争取争取,这也是个可怜见的,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后娘天天在外说他坏话,李宝珍不信,周大强这个当爹一点都不知道。
成昊哪有张文琴说得那样混不吝,明显是做饭的熟手。
却被张文琴在外边传成在家啥也不干的懒蛋。
“婶子,俺会贴饼子,俺弄。”周成昊接过李宝珍手里的面盆。
李宝珍抢不过,就由着他忙。她转身去捞咸菜切咸菜。
苏小兰挤过来,撸起自个的袖子,也要帮忙。周成昊也不觉得烦,检查小手干干净净的,就由着她捏饼子。
只是进锅前,他再偷偷捏薄点。
明明不是一家人,却有着其乐融融的温馨。
三人忙活,很快早饭就要熟。周成昊说什么都不在苏家蹭饭。走得毫不留恋,往周家跑。
路上遇到苏大壮的媳妇丁燕,周成昊权当没看见。
出门去自留地拔葱的丁燕盯着周成昊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狼心狗肺,不知尊重长辈的狼崽子,谁乐意听你叫声大娘,呸,活该娶不着媳妇。”
骂完,丁燕想到自家那个二十三了还没结婚的大儿子,不由愁上心头。
周成昊回家就往厨房走,正好饭和饼子刚上桌。
张文琴以为周成昊会在苏家吃,根本就没做他的份。
周成昊一看碗数,就明了一切。
扯个小凳子坐下,跟前那碗粥,明显最稠,吸溜一口,还有点烫。
周微微单腿跳着进了厨房,无视张文琴哀怨甚至有些仇恨的目光,挑选剩下几碗里比较稠,抢在周红星前,坐到大哥身边,端起碗来,咕咚咕咚,才不管烫不烫,喝进嘴里才算自个的。
周红星气得跺脚,大声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