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番外一「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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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追逐。zicuixuan
去年十月份,薛均在龙泉云府发现辣椒酱,他知道荀秋放不下对高绢的愧疚。
他回到江城,办下谢梁的收养手续。
顺便带走第一稽查局开的转任审批表、证明书和行政介绍信。
几天后,薛均凭借交流通知单参与学校考核,成为雾城大学的荣誉讲师。
随后他把户口本落进雾城。
这样他们就有借口去渝北民政局领“结婚证”。
初八那天,薛武和刘姚到融贸拜访。双方都有亲戚或者朋友在雾城的缘故,他们商定办两次婚宴。
二月十四,他们在朋友圈发了只有封套的红本,通知亲朋好友他们已经“结婚”。
不出意外,薛均收到了其他几位嘉宾关于他全家的热烈祝祷。
他很委屈,挂完电话枕在人家腿上哭唧唧的,很不明白那几个人为什么这么凶。
“不明白?”荀秋揪他的耳朵,好笑,“你自己作的。”
薛均抿住唇,疼得眼泪都冒出来。
五月一日,他们再次回到江城,婚宴办在大家耳熟能详的山恩国际大酒店。
荀秋都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到这里来了。
这是江城唯一一家星级酒店。周舟、高绢,以及江城任何一个需要结婚又给得起一点小钱的人都在这里举办婚礼。
只不过这一次她是那个站在蔷薇花背景墙前面迎接宾客的人。
别说她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够做伴娘的朋友,婚庆程序更是一律免请。
让大家拍拍照片,好吃好喝一顿,顺便把那些年陈雯散出去的礼金收回来就可以了。
荀秋没兴趣在亲戚面前飙演技。
十二点零八分正式开吃,半个小时的风卷残云,桌上就只剩下喝酒吹牛的男人们。
楼上开了棋牌间,愿意留下吃晚饭的人都在那儿打麻将。
也不用谁看顾,有酒店服务生全程负责。
荀秋和陈雯回到房间数钱。
女儿三十岁才结婚,换在从前,陈雯想都不敢想。要知道她表弟夏昔可都三胎了啊!
可不知怎么的,却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这次的女婿也还不错,会做饭,做人也细心,逢年过节都能想着家里,这才让她放心几分。
毕竟荀秋那个闷葫芦,平时没什么事几乎都不打电话回家。
就算是过年或者生日,也就蹦一屏幕大红包过来,语音消息就两句干巴巴的“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哪里像人家薛均这样,事无巨细地关心着。
“他是装的!”荀秋很气恼妈妈的偏心。
“装的!”陈雯气道,点点她的脑袋,“你怎么不给我装一个,是不是我亲生的?!就知道在这里拆红包,见钱眼开啊,眼睛都眯成线了。”
“人家小均都醉过去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数钱!”
荀秋撇嘴没理会。
下一刻,手里的钞票被收走,陈雯一努嘴,没什么好气,“数什么数,这钱数了也不是你的,得了吧,快去隔壁看看。”
倒不是金额有多惊人,第一次躺着收钱,心里有点舒服而已。荀秋被夺走了快乐,一下无力地趴在椅背,踢着腿,嘟囔,“看什么看,谁让他喝那么多。”
谁劝他都喝,这一堆白酒下去,凑近一点,薰得她耳朵鼻子都开始发痒了。
陈雯一瞪眼,站起来把人捞直,“人家是高兴,你倒没感觉似的,快去看看,别一会儿吐在房间了,清洁费不要钱啊,这可都要从押金里面扣的。”
“喔。”
荀秋回到自己的套间。
可是薛均没在。
“人去哪里了?”她诧异地自语,又在房间里走了两圈。
他的手机和外套还搁在沙发上。
荀秋想到什么,脑子一嗡,忙走进卧室,推开浴室门。
“薛均!”
这一刻的心脏停摆,荀秋脸色苍白地怔在门口。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薛均半靠在白色瓷板,手臂搭在浴缸裙边,衬衫紧紧地黏在身上,整个人都湿透了。
荀秋上前几步,蹲在地上捧住他的脑袋看。
没有伤口,也不像摔过跤的样子。稍微放心一些。看来真是醉得惨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跑到水里去。
这种天气不至于让他感冒。
湿成这样的。
她伸手拨开他额间的发丝,目光慢慢下落,衬衫下面透出薄窄的肌肉线条,黑色西裤包裹住有力挺拔的长腿,是不设防备的脆弱和凌乱。
荀秋脑子都空了。
片刻之后,她凝住眸色,凑到他面前翕动鼻子嗅了两下。
芬芳的金银花露牙膏,带一点她包包里那瓶樱桃漱口水的香气。
白眼在这一刻简直要翻出天际。
纤白的手指没入水中,又从他的腹间划过,薛均的睫毛颤了颤,不自觉地开始收紧肌肉。
紧接着,荀秋的手掌在他脸上狠狠地拍了两下,白皙的皮肤肿出红痕,她咬牙切齿地喊他一声,“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啊,薛教授,你真是分秒必争啊!”
薛均的嘴角慢慢下压,他睁开眼睛,幽静的眸子轻闪,做出个无辜又委屈的样子。
这两个月她实在太忙,和李霄野回了一趟总部,留在龙泉云府的时间实在不多,更别说严知一有空就下来蹭饭,每每呆很久才肯回去。
“干嘛这副模样?”她捏他的脸,情不自禁地靠近。
“我洗漱过了,没有酒气。”他昂着脑袋任由她蹂躏,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乖巧得像一只听话的猫咪在等待它的奖励。
荀秋抿唇笑了一下,夸赞他,“那很乖。”
“起来收拾下,然后去休息会儿?”她倾过去,给到轻柔温和的吻,“弄这么湿,晚点儿你怎么去招呼晚餐?”
薛均才不想休息,一手按住人家的颈子,加深了这个吻。一手理直气壮地开始摸她身上复杂的盘扣,话语含含糊糊地撒娇,“这里有烘干机,一个下午,够用了。老婆,你陪陪我嘛。”
“我们好久没有了…”他用牙齿磨她的耳朵尖,哼出一个又娇又粘的音调。
荀秋心里都在发颤,笑着推他,“谁是你老婆。”
“你啊。”他理所当然地吻她,“荀秋。”
这扣子一下还真解不开,薛均疑惑地靠近,盯着它,两手忙忙碌碌,解到额头上都开始冒汗。
堂堂科学家,竟然败在小小盘扣上。
薛均努力了几分钟,恼火到长叹一声。
“这是怎么弄的?”他虚心求教,“不是扣子么?”
荀秋摇头,目光却久久停留在湿衣下的朦胧。
半晌,她微微侧过身,告诉他,“只是装饰。”
薛均一瞬间福至心灵,扶住肩膀把人转过来,手指按在她的背脊轻轻抚摸。
柔软光滑的绸缎上,一串隐形链。
浴缸里的水还是温热的,他在她耳边轻咬,压制住胸口奔腾而出堪称暴虐的情意。
晚上还有宴席,他不能给她留下太多痕迹。
他们在明亮的彩灯下共同举杯庆祝。
他们在今天结婚。
这种认知让他头脑发热,生出更多占有与私欲。
雾气腾在她脸上,熏出陶然的神色,白瓷般的肌肤上浮着粉雪的颜色。
“老婆。”他抬头看她,低哑地叹出气音,“新婚快乐。”
“嗯。”她叹气握住他湿透的发尾,鼓励似的轻扭,“继续。”
湿濡潮热的吻重新覆上,荀秋仰着脑袋,眼神迷离地轻喘,抑制不住的颤动传满感知。偏偏他轻一下、重一下,玩儿似的吻着,荀秋着急扭动腰肢,羞赧到有一点想哭。
他没有戏弄她太久。
狭窄的浴室腾起了暧昧的白雾,如雪团一般脚趾颤抖着踮起,遗落的水珠顺着微红的眉目滴垂,在他白皙俊秀的脸上染出艳靡的绯色。
肌肤上腻出薄汗,他的眸子深邃而热烈,荀秋微微怔忪,而他闷笑一声,不由分说地反剪了她的双手,细心研磨,慢慢加深。
他推开白雾茫茫,慢慢从盈盈可握的腰际往上探,一语双开地喟叹,“我不会再放手。”
荀秋听了耳朵都红起来,恼怒地拍了拍他作乱的手掌,温热的水珠溅在他如月般皎洁的面孔,顺着精致的下颌向下,滚过喉结,没入水中。
“宝贝。”他抵住她,“喜欢吗?”潮热的呼吸声震动胸腔沸腾的血液,他音调哑懒地要勾她说伧俗的话语,“要不要再深一点?”
她趴在瓷沿,怎么都喘不匀这口气。细细小小的声响咬进齿关,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可怜的哀求。
雾城这场婚礼偏向西式,定在君山度假酒店的花园后广场。
参与人寥寥,除却双方家属,就只有三两好友。
薛均那个传说中的爸爸屈尊降贵,沉默地坐在薛武旁边。
这场仪式与喧闹无关。
定制好的白色婚纱很轻便,荀秋挽着陈雯走到粉色的蔷薇花拱门,左小圆拉开木头栅栏,引着她们往白色毯子走。
而谢知意站在地毯开端,她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戒指盒,准备要交给新郎。
可她一转身,右边那桌忽然站起来好几个西装革履的高个子男人,她是第一次在婚礼上担任这么重要的角色,惊得脸盲症都犯了。
妈的,到底谁是新郎啊?!这些男的有病吗!谢知意在心里爆骂。
可纵使心里再不甘心,没有人会破坏这个属于荀秋的时刻。
薛均轻扯唇角,上去接过戒指盒,慢慢向荀秋而去。
戒指被戴上的那一刻,她看见单膝着地的他,很低声地回答,“我愿意。”
岁末的秋天,北风扬起一场花雨。白云轻散,君山岛上树林与风雾碰撞,簌簌声响悠远传颂。
早来的白色候鸟在响石滩展翅齐飞,象征奇迹的罗纹鸭抖擞羽毛,侧着脑袋稀奇地看向浅水岸。
蔷薇与枫从薛均的侧脸飘过,又落进荀秋洁白的头纱。
“是枫叶?”
她垂着脑袋任由他为她摘取,而他专注到轻蹙眉棱。太像多年前他珍藏下的那张像素模糊的照片。
“是秋天。”
薛均展开白皙的手掌,将叶子送到她眼前,荀秋惊诧感叹,这张叶子与那年薛均为她制的那张书签很是相似。
而薛均只轻笑勾唇,于漫天灿烂中,紧紧握住她的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番外2「薛均重生if线」预收《漂流蔷薇》(噗通——)感谢在2024-02-1923:47:17~2024-02-2200:00: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ljul42瓶;糯米冰糖葫芦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