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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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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嫔声音轻飘飘的,整个人都格外松弛。

    “沈郎,你说对吗?”

    “你那主子跟你一样花心吗?”

    “玩弄女子感情的人,都该阉割后死鱼女子之手。”

    沈牧一时语塞,神情越发狰狞。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能杀了我又怎样?”

    “黄泉路上有沈郎作伴,我心甚悦。”

    景嫔又掏出一包药粉,慢条斯理的拆着。

    “你要做什么?”沈牧惊恐的瑟缩发抖。

    景嫔轻轻按住如同一条濒死的鱼扑腾挣扎的沈牧,不悦道“在沈郎心里,我就是那蛇蝎心肠的毒妇吗?”

    顾笙和萧砚随对视一眼,默契的点头。

    那血腥的一幕,比去看刽子手砍头更吓人。

    沈牧的想法亦如此“你不是吗?”

    不是蛇蝎心肠,难不成还是菩萨心肠了?

    景嫔笑了笑“是就是吧。”

    “这是止血的良药,沈郎应该不想流血流死吧。”

    “好死不如赖活着,没了子孙根做不成男人,也总能做个活人。”

    景嫔浅笑嫣然,手指捻起粉末,似春雨淅淅沥沥般洒落在沈牧的伤口上。

    药粉渍的伤口更疼,疼的沈牧无法忍受。

    蜷缩着,颤抖着,哀嚎着。

    景嫔皱眉,似是不满沈牧搞得的动静,卷起帕子直接塞进了沈牧口中。

    “啧,清净了。”

    景嫔不慌不忙继续为沈牧上药包扎“沈郎,包扎的手艺可都是在我自己身上练出来的,你感动吗?你喜欢吗?”

    顾笙又打了个寒颤。

    别说沈牧了,就是她都不敢动!

    景嫔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扶风弱柳三步一喘的景嫔动起手来这般骇人这般果断。

    后宫还真是卧虎藏龙。

    顾笙忍不住感慨。

    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落下又浮现,浮现又落下,周而复始。

    她以她最真实的生理反应向景嫔致敬。

    景嫔起身,按了下墙壁上凸起的地方,密室门打开。

    顾笙松了口气,这是要结束了吗?

    谁知景嫔去而复返,手上还捧着一身丫鬟服。

    “沈郎,皇后娘娘仁厚,是个好人,她怜我短命悯我体弱,只要我苦求一番,她会同意我带个身家清白的丫鬟入宫的。”

    嗯,也唯有宫女能日夜守着她。

    她睡床榻,沈郎就睡脚踏,日日夜夜在她睁眼就看看到抬手就能触碰到的地方。

    她这一生,所求就是如此。

    “沈郎,不要反抗,弄脏了衣裳,我会不开心的。”

    被发了好人卡的顾笙已经不忍直视,病人直接进化成病娇了。

    锁死,锁死,只盼着景嫔回宫后能正常一些。

    景嫔耐心的给沈牧换好衣衫,仍不放心的捆住了沈牧的双腿后,才施施然离开了密室。

    顾笙连忙拉着萧砚随跟在景嫔身后。

    这密室,都臭了。

    阳光普照微风拂面,顾笙和萧砚随都有一种再次活过来的感觉。

    “你们这是?”永宁侯看着狼狈不堪的帝后,不解道。

    陛下的和娘娘的小脸都白了。

    不应该是绿吗?

    萧砚随虚脱似的坐在木椅上,平缓了下情绪“你们永宁侯府出极端型人才吗?”

    永宁侯:!(_;

    “景信,极致的聪慧。”

    “景肃勤,极致的阴险。”

    “景嫔,极致的变态。”

    “至于你,不提也罢。”

    永宁侯眨眼,不提也罢可不像是什么好词啊。

    “是景嫔做了什么吗?”

    萧砚随咽了口口水,心有余悸“她把沈牧阉了!”

    “你能想象到那个常年吗?”

    “不是用刀,是用发簪!”

    永宁侯悚然大惊,心脏漏跳了一拍“所以陛下和娘娘还全程目睹了?”

    景嫔是够变态的。

    但陛下和娘娘的癖好也够丧心病狂的。

    萧砚随“你那是什么眼神!”

    “朕和皇后跟踪景嫔时又不知她会辣手摧花。”

    “你快别在这儿杵着了,否则待会儿景嫔就过来寻你了。”

    “朕现在不想看景嫔一眼。”

    还处在极度震惊里的永宁侯头重脚轻晕晕乎乎走了出去。

    “笙笙,咱们回宫吧。”萧砚随眼巴巴望着顾笙。

    顾笙眸光深深,凝眉思索着“我想神不知鬼不觉把沈牧一并带走。”

    “他是条大鱼,得死的慢一些。”

    “放在景嫔手里,他活不过三日。”

    “景嫔舍不得他死。”萧砚随提醒道。

    顾笙颔首“主观上舍不得,而在客观上,以景嫔那粗糙的治伤手法,一旦沈牧发高热,就离死不远了。”

    “你我筹谋让景嫔与沈牧相见,为的可不是让后宫的枯井里再添一具尸骨。”

    “所以,还劳烦陛下抱着他了。”

    萧砚随:Σ(дlll)

    连头发丝都写着拒绝。

    顾笙眸光一转“那我抱着?”

    就沈牧现在半死不活那副死样,走是肯定不能走的。

    萧砚随闷闷道“朕抱!”

    顾笙穿上隐身披风,牵着萧砚随,原路返回了密室。

    密室门打开的一瞬间,疼的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沈牧心生绝望,只以为是景嫔回来了。

    顾笙松开萧砚随的手,萧砚随的身形出现在石阶上。

    在看清楚萧砚随莲啊的那一刻,沈牧怀疑自己疼的出现了幻觉。

    这个人的画像,就挂在主子的书房。

    开心得意时,咒骂两句。

    挫败失意时,也咒骂两句。

    大乾的天子啊!

    坐在主子心心念念的位子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景薇的密室里!

    暴露了!

    只一瞬,沈牧就推断出景嫔省亲从头至尾就是个圈套。

    为的就是钓他!

    但,不至于让大乾天子亲至吧。

    沈牧心生绝望,嘴巴被帕子堵着,腿脚被捆绑着,双手被敲断了,连寻死保全秘密都做不到。

    萧砚随一语不发,阴沉着一张脸,嫌弃的抱起沈牧。

    沈牧:老天爷啊,人生中第一次被横抱!

    “闭上眼睛,再乱看,朕戳瞎你!”萧砚随气势汹汹的恐吓着。

    离开密室时,顾笙重新拉住了萧砚随的袖子。

    双目紧闭的沈牧闻到一股馨香,小心翼翼的睁开一条儿缝儿。

    顾皇后!

    顾皇后啊!

    他何德何能啊!

    他也配?

    身处绝境的沈牧,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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