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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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的车斜在马路边，应该是在车上看见黄橙橙就急着下来，根本没顾上停车。fangzexs
他关上车门，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碍于林筝还在旁边看着，乔然强忍着没有拉着她检查，连声询问道。
“没、没事啊，我没受伤。”黄橙橙看着面色焦急的乔然，赶忙回答。
“不过你怎么过来了？”她一头雾水，站在大开的警车门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车。
乔然看着她精神很好的样子，也松了口气，刚想解释，就看到她和林筝正站在警车边上，驾驶座上还有一位民警正在探头看他们。
“怎么了？”他警惕地问。
“遇到熟人了，我们马上来。”林筝拉了一下黄橙橙，抬头冲乔然说：“乔然，我们这会儿要和警察先回去查监控。你……”
“我也回去，你们上车吧，我开车跟在后面。”
乔然立刻折身往车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黄橙橙。
“快上车吧。”
黄橙橙还没有搞清楚现状，就已经被林筝轻推着上了车。车辆启动，迅速往小区的方向开去。
黄橙橙坐在后座上，总是不自觉地扭头向后看，后面那辆熟悉的黑色小车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她挠挠头，看了看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林筝，欲言又止，蹙着眉头苦思冥想好久，最终还是放弃了，闭上眼睛也靠在椅背上休息。
说害怕也不是很害怕，主要是这一番激烈的心理惊吓和折腾之后，放松下来就很让人疲惫。
黄橙橙的大脑渐渐放空，听着旁边林筝和前排警察的对话和对讲机里传来的带着电流的声音，渐渐坠入梦乡和周公下棋去了。
……
“橙橙……橙橙？”
睡得正香，突然有谁在耳边轻声呼唤，黄橙橙立刻睁开眼睛，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到了吗？”
“到了，下车吧，去物业坐一会儿。千艺也在那。”
黄橙橙起身跟在林筝后面下了车，看着几位警察正在物业门外交流。
“千艺姐也下来了，不保护现场了吗？”她的大脑还是处在休眠状态。
林筝笑了一声：“上面还有警察呢。”
她敲敲黄橙橙的脑袋，朝她后面扬了扬下巴。
“乔然在那儿呢。”说完就先往物业大厅走去。
黄橙橙回过头看，乔然也停好了车，正靠在车边注视着她，看黄橙橙回头，他也走了过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
乔然比黄橙橙要高出许多，此时他站在黄橙橙正前方，两人挨得很近。刺眼的阳光穿过他的后背形成一道浓重的阴影。
黄橙橙摇摇头，抬头看着好像已经平静下来的乔然。
“你刚刚是有事要办吗？”她好奇地询问，“办完了？”
乔然没有回答，只是推着她的肩膀往室内走。
“太热了，进去吧。你先忙，不用管我。”
他把黄橙橙送到林筝身边，在大厅边缘找了个蓝色塑料椅子坐了下来。
奇怪。又开始不爱说话了。
黄橙橙咬着腮帮子默默揣测着乔然的情绪，他不高兴了吗？
“橙橙你看，是这个人吗？”旁边的林筝拽了拽黄橙橙的衣角。
“嗯……衣服是一样的。脸我当时没看太清。”屏幕上的画面被暂停了，一个穿着普通，戴着深灰色鸭舌帽只露出半张脸的男人，一手压着帽子，从小区最外侧的小道上往里走。
“这是刚进来的时候吧？我和他碰见的时候应该是他被阿虎抓伤后往外跑。他跑得太快，还撞了我一下，所以我只看见侧脸和背影了。”
“他的手也受伤了，地上应该都是他的血。”
“你们几点遇见的？”拿着本子在记录的民警向她询问。
“大概……八点二十多吧，我八点多一点出的门，走过去差不多十分钟左右。”
毕竟当时嘴里还塞着最后两口包子，等吃完了黄橙橙才加快速度走过去。
“时间往后拉，拉到七点五十。”
林筝和黄橙橙站在后面一起看监控视频。从七点五十开始播放，不到五分钟，就看到最开始那个被锁定的身影，跟在一个买菜回去的阿姨身后进了10号楼单元门，还顺手帮那个阿姨提了一下菜。
“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林筝和黄橙橙还在辨识，旁边的物业经理倒是很熟悉：
“是2楼的李阿姨，那会儿应该是去买菜回来，需要叫阿姨过来问一下吗？”
“嗯，方便的话现在就叫过来吧。”
这会儿还不到十一点半，经理翻出住户联系电话簿，找到李阿姨的电话，打了过去。
“联系上了，说是马上过来。”这件事情小区里现在已经都知道了，群里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猜测都有，但是因为知情人都在警察局里配合工作，所以都不知道具体真相。
李阿姨一接到电话也是心里一惊，颤悠悠地答应后，在儿媳的陪伴下很快便过来了。
“你好你好，”李阿姨握着警察的手，“有什么事我一定好好配合啊。”
“阿姨您别怕，就是跟您问个人。”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警察扶着李阿姨在椅子上坐好，指着屏幕上那个人的侧脸给她看。
“您今早在楼下见到过这个人吗？”
李阿姨身体非常健康，每天都会来回步行一个小时去买菜，视力也很好，在家里看电视一点不费劲。这个时候却揉揉眼睛，凑过去仔细看。
“嗯……见过。”她再三确认了几遍，确切地点点头。
“就在大门口那儿。还帮我提了菜哩。”
“你还记得他正脸的模样吗？或者其他的特征。”
“哎呦，进了楼里头就暗了，他还戴着帽子，没太看清。”李阿姨摇摇头。
“不过，其他的倒是有，说话口音不像咱们这儿的，有点……有点方言的味道。”
“哪儿的方言您知道吗？”
“这不知道，我都快记不住了，就是感觉口音重。”
“行，那麻烦您了，后续如果有需要还得找下您。”
“没问题没问题，为大家服务！”李阿姨一脸肃穆地和警察紧握双手，跟着儿媳妇回去了。
剩余的在场人员继续查看现场监控，一位警察说道：
“切换到电梯间的监控视角。”
不过依然没有头绪，全部视频查看完，也只是看见那个小偷费了半天力气撬开程渊家的大门后，没进去几分钟就捂着头和脸堂皇地跑了出来。
他停也不停，撞了黄橙橙后，一口气跑出小区消失了。
“小区外面其他临街商铺的监控基本上都年久失修，像素也不高，只知道个大概逃跑的方向。”
一位警察站起来和林筝说话：“现在等户主回来后清点一下丢失的物品，先立个案。”
“好的，今天麻烦您了，等下午他回来后我们再去一趟警局。”
林筝和物业经理将四位警察送了出去，刘千艺终于找到空隙钻过来了。她凑到黄橙橙耳边小声询问。黄橙橙的余光瞥到乔然走过来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原地。
“真的是阿虎打的啊？”
刘千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黄橙橙眨了下眼睛，也凑到刘千艺耳边。
“是啊，”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好像害怕谁听见一样，“挖得可深了，你看那地上的血——”
她指着光可鉴人的大厅地砖。刘千艺也跟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哇！”
“啊！”刘千艺吓得差点飞起来，夹着胳膊往旁边跑。
黄橙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抱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
“哈哈哈千艺姐，你怎么这么害怕啊？你害怕的是阿虎吗？诶姐，开玩笑呢，别打我、别打我！”
“黄！橙！橙！”
“筝筝姐救命！”
黄橙橙被刘千艺反过来追得团团转，看见林筝进来，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奔过去躲到她后面。
林筝第一反应先是护住了身后的小姑娘，嗔怪道：
“干嘛又欺负橙橙。”
“你！哪里是我欺负她，她欺负我好不好，吓我一大跳。”
林筝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怀疑起来，回头问黄橙橙。
“橙橙？”
“嘿嘿，”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把自己藏得严实了一点，“刚才千艺姐问我是不是阿虎伤的小偷，我就……场景再现了一下。”
“你呀。”
林筝点点她的脑袋。黄橙橙被戳得吐了吐舌头。
“你又不是看不出来，她就是怕阿虎……”
“筝筝，不准说！”刘千艺急了，扑上来要堵她的嘴。
“以前就是她第一次上门去喂阿虎不讲礼貌进门就要又摸又抱被阿虎连着打了十几下扇出了大门从此以后只要她上门就被阿虎揍。”
林筝一边拉着黄橙橙躲开一脸凶神恶煞扑过来的刘千艺，一边毫不客气地泄了她全部老底。
“那能不害怕吗。”
最后还施施然又补充了一句结语。
“就是怕，怎么样，你还能吃了我！”
刘千艺看自己的黑历史被说得差不多了，也不急着阻拦，破罐子破摔地抱着手臂嚷嚷。
“你看阿虎这次不还是揍人了。”
“你还说？阿虎揍你的时候可没伸爪子，人家分得清好人坏人，那是跟你玩呢。”
“那玩也不能连着扇几个大嘴巴子啊。”刘千艺愁眉苦脸地坐下来，“我现在连程渊家都不敢去。”
哦？程渊家。黄橙橙敏锐地从里面发现了一点点小暧昧。
“千艺姐你又不接上门喂猫的事情，怎么还要去人家家，你不害怕了？”
难不成……嘿嘿嘿。她捂着嘴偷笑，没注意又被刘千艺给了个弹脑门。
“臭小孩，大人的事你少管！”
“啊，我都24了，才不是臭小孩！”
远处的乔然第一次看见黄橙橙被刘千艺压着弹脑门，顿时站起来，但还没等他张口叫她，身后的大门就传来另一道急促的男声。
“刘千艺你怎么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