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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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橙橙缠了刘千艺良久，还是没能撬开她的口。zhaikangpei
“哼。”黄橙橙哼哼唧唧地鼓着腮帮子，在一旁抱着胸疯狂脚点地。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听呢。”她一甩马尾，转头往后院走。
“嘿，还急眼了。”刘千艺被追得气喘吁吁，临了还得了个“不想听”的结语。
“刚才是谁追着我想知道的。”刘千艺冲着她离去的背影故意问林筝，“嘶，也不知道刚是谁一直追我屁股后面，什么‘给我讲讲吧’‘求求你了’。筝筝，是谁呀。”
林筝含笑看着往后院走的背影加快了速度，继续擦着手里的杯子：“我没看见，我刚可忙着呢。”
“你怎么跟她也一伙儿！”刘千艺不满地嘟囔起来。
“好啦，都多大了还撒娇，赶紧收拾收拾下班吧。”
“哼，我看你就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移情别恋了！”
林筝没和这个幼稚鬼说话，只是敲敲她的脑袋，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再闹也揍你屁股。
刘千艺顿时偃旗息鼓，乖巧地去忙了。
“喂，姐。”黄橙橙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鞋柜上弯腰穿鞋，“那我今早先去阿虎家了。”
“好，你慢慢做，今天来日托的小狗不多，我和千艺弄得过来。你收拾好了再过来就行。”
“好的，那我先挂了。姐拜拜。”
“拜拜。”
黄橙橙直起腰，拿起已经熄屏的手机，摸摸两只在一边等着的小猫。
“乖，妈妈要出去打猎了，你们好好看家哦。”
“喵~”陛下迈着优雅的猫步踩着柜子边蹭过来，伸长脖子顶顶她的手，甜甜地应答。
黄橙橙被自家宝贝迷得神魂颠倒，挨个抱起来狠狠亲了两口，又埋在疯疯的背上狠狠吸了一口。
“辛苦疯疯看家了，拜拜。”
“咪。”
今天的天有点阴沉，看起来好像要下雨。
黄橙橙拽着包带，默默念叨着没带伞，下午估计要遭。
转眼就到了小区中心的10号楼。
这会儿已经是八点多，上班的大人和学生基本上都已经走光了，小区里只剩下晨起运动的老人和小孩。
黄橙橙走到单元门楼前，低头在包里翻找着程渊留下的钥匙。
“奇怪了，忘带了吗？”
包里东西很多，黄橙橙翻了半天也没找见，开始怀疑是不是刚刚接电话的时候放在鞋柜上忘记了。
“谢……哎呦。”
不过今天运气好些，刚刚从包的最下面找到钥匙，一个衣着凌乱的男人慌慌张张地从里面推开了门，黄橙橙正准备侧身给人家让开，却被男人狠狠撞了一下肩膀，跑开了。
她被那股大力推得连退好几步，捂着肩膀，嘀咕道：
“着急什么啊？”
她皱着眉头，伸手拉住即将合上的大门，不满地看着那个人离开的身影往里走。
突然，她抽回把着门把的手，上面湿乎乎一片，黄橙橙扭头。
“谁这么不讲礼貌，给把手上……”粘东西。
她的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把手，再惊恐地低头看自己的手上。
那上面是一些黏稠的血液，不多，只有那个男人手握过的地方有，看着好像已经快要凝固。
人家不会是受伤了赶着去医院吧？真不好意思，我不该在背后腹诽你。
黄橙橙龇牙咧嘴地掏出纸巾，使劲擦拭手上粘的血液，顺便也抽出几张湿巾纸，把门把手上的液体也擦干了。
她回头看看遥远的垃圾桶，摇摇头，还是决定先塞进自己包里的垃圾袋里装走。
“等一会顺路再扔吧。”
黄橙橙往里走，只看见一路上零零星星地散落了一些血滴。她看看逃生通道的防火门后并没有打扫的拖把，于是掏出手机，给物业拍了两张照片。
等做完这一切，黄橙橙才按下左边的那个就在一楼的电梯。
“电梯里面也有啊。”她嘟囔两句，给物业的对话框里又加了两张照片。
“10楼，到了——”
机械的女声播报完楼层，银色的大门施施然打开，黄橙橙小心翼翼地跳过门口的血污，跳了出来。
是邻居吗？
意外的，电梯外也有一些血滴。黄橙橙往左边看去，那扇小区最初始的大门皮肤上贴着好几张催缴物业费的通知单，时间跨度足足有三四年。
可是这个小区是两梯两户啊。
黄橙橙的脖子非常僵硬。血迹就在脚下，1002却没有人住。
她一卡一卡地向右边转过头去。她的眼睛先是寻找着地上的血滴，血红色的液体从右边的1001门处洒落到左边的电梯门口，由密而疏。
那液体也不只是地上有。
程渊作为程序员，这套房子是他妈妈帮着装的。阿姨选择了一个喜庆的猪肝红色，又高又大。
“牌子还是喜迎门。寓意没的说。”阿姨眉飞色舞地和一脸疲惫的儿子讲解着她的装修理念。
但估计阿姨也没想到，喜先没上门，贼先上门了。
黄橙橙抬头就看见那扇平日里总是严丝合缝闭上的大门此时已经开了一个一拳多宽的缝隙。
她的大脑此时还没有整合完毕所有信息，第一反应就是——完了，猫丢了！
她面色一变，顾不上地上的液体，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把抓住门把手拉开门就喊：
“阿虎！”
这时候哪还儿顾得上穿鞋套，她大跨步走进去，关上房门，紧张又快速地巡视整个房间。
“阿虎，你在吗？”
房间里一片狼藉，玄关处原本摆放整齐的鞋子有几只都飞到了客厅里。茶几上放着的茶具也都碎落一地，更别提餐厅和厨房。
不过其他房间的门依然是关着的。
老天爷，是她昨天没关门吗？
黄橙橙满脑子混乱，只害怕是自己的不尽责放跑了小猫。
“阿虎？阿虎！”
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不知道多少分贝，急得都劈叉了。
黄橙橙不死心地找遍所有房间，还是一根毛影都没见。
她快要急哭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她满脑子都是“完了”的念头，抖着手掏出手机准备给林筝他们打电话“自首”。
“喵嗷。”
熟悉的、低沉的猫叫声从她头顶传来。
黄橙橙如闻天籁，伴随着脖子发出的一声清脆的“咔”，她抬头望去。
一只橘色花纹的爪子搭在紧挨着房顶的猫爬架顶端。只是那本应该圆乎乎肉嘟嘟的爪垫间探出四根沾着血丝的利刃。
“阿虎！”黄橙橙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她捂着胸口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言语间满是庆幸。
“我的老板啊。”
她赶紧扒着猫爬架要把阿虎抱下来。也没心情担心阿虎会不会挠她。
“快，让姐姐看下你的爪子。”
上面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她的脑子突然灵光了：门口蔓延到楼下的血迹，还有打开着的门！
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黄橙橙踩着猫爬架下面的平台勉强爬到上面，看见了正在舔毛的大橘猫。
阿虎显然也是经过一番恶战，爪子上的血腥味刺激着它的鼻腔，脑袋上还有一道已经干涸的伤口。
黄橙橙一手紧紧抓住架子，一手探过去抱它。
阿虎并没有抗拒，顺着她的力道自己往下爬。
“阿虎，好孩子！”
黄橙橙也赶忙下来，一边抱住阿虎，一边待在原地立刻拨通了报警电话。
程渊一口喝完第三杯双倍浓缩冰美式，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程渊，你要是不行先去睡会儿吧，你都多久没睡觉了？”
一个胖胖的年轻男孩从他身后走过，担忧地拍拍他的肩膀。
“大家换着班干，不着急。”
“嗯，弄完这个我就去睡觉。”
已经熬了十天通宵的程渊瞪着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不肯挪地。
同事看他这个样子，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也端着今早不知道第几杯咖啡回到了工位上。
这已经是程渊出差的第33天。
阿虎，爸爸好想你！
他心里的小人流着面条宽的眼泪，脸上依然是一片麻木的空白。
早上八点，隔壁桌同事的闹钟准时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
办公室顿时一片骂声。
“老李，快把你那闹铃关了！”
年龄最大但也只有32岁的组长披着毯子捂着胸口站起来，喘息道。
“吓死人了！”
顿时室内一片吵吵嚷嚷，趴在桌上休息的人都起来了，翻箱倒柜地找着吃的。还有的人饭还没吃一口，就已经冲去茶水间冲咖啡。
程渊翻了个白眼，伸手关掉老李的闹钟，把人叫醒。
“老李，该醒了。”
“啊？啊！醒了醒了，妈我醒着呢，这就来吃饭。”
程渊：“……”
他用力闭闭眼睛，眼球已经干涩到黏在眼皮上了。
程渊弯腰从抽屉里翻出一瓶眼药水，仰头滴了两滴，扔给后面也很需要的同事。捏着脖子起身往外走去。
外面的热风迎面扑来，与办公室里的凉风交替一吹，程渊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两分。
不能再喝咖啡了。他揉揉眉头，今天总感觉心慌得不行，坐在那里一点工作的状态也没有。
干脆去睡会儿吧。
程渊也不犹豫，还没在外面待多久就又回到办公室里，只不过还不等他走到座位前拿自己的毯子，就看到已经醒了的老李正弯腰看他的桌面。
老李拿起手机四处看，刚好撞见进门的他：
“程渊，你电话一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