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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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蒙蒙,隐约传来阵阵蝉鸣。mwannengwu
卖货郎挑着货担顶着细雨走街串巷,扯着嗓子叫卖。
温雨疏坐在窗边往外看,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小半个月雨,也醒来很久,看着眼前熟悉的事物,仍觉得有些恍惚。
十五岁那年春日踏青,意外失足,再次醒来,自己的身体被所谓穿越女霸占,而她成为鬼魂,在一旁看着穿越女用自己的身体生活。
很多事情她并不想去做,可阻止不了,只能看着事情发生。
最让温雨疏焦虑的便是与秦家嫡子的亲事,她不想嫁与秦栖景,奈何自己是鬼魂,无法与人沟通。
可能是见她可怜,在温秦两家进行到问名、纳吉时,温雨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随即称做了噩梦,前往寺庙祈福,以不合为由拒了与秦家的婚姻。
正当温雨疏想着,林然澈来了。
温雨疏连忙起身,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林公子,多日未见。”
“姑娘别见外了,坐下吧,”林然澈倒是没有丝毫拘束,入座后试探性问道:“听母亲说,姑娘被吓着一次后,晚间睡觉总是睡不牢靠,可好些了?”
与秦家解除婚约后,母亲顾氏有来问过究竟为何解除,自家孩子什么性子,顾氏心里还是清楚的。
温雨疏也不好告诉母亲真相,随口说是发现心悦之人是林家嫡次子,认错了人,误把秦栖景认成林然澈。
林然澈是林家次子,家里经商,虽然经常去店里帮忙,但因为上面有个哥哥,林然澈是经常进出绪风楼,戏班子台下常驻观众之一便有林然澈。
尽管长的面如冠玉,谁家女子十五岁过后开始寻亲事,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考虑将自家闺女嫁给林然澈!
本以为定亲一事就此放下,哪成想没过两天,林家主母任氏直接带着儿子和媒婆来温府讨论亲事。
亲事定下后,这是第一次两人单独见面。
“谢谢关心,好多了。”温雨疏倒也没想到林然澈还记得这事。
林然澈拿出藏在袖子里许久的礼物,“这只玉镯是补的生日礼物,簪子原本是想在纳征那天一起送过去的,但是那时还没做好,便拖到现在,不知道姑娘是否喜欢。”
貌似有些紧张,四处乱瞄,目光最终定格在地上,视线边缘处是温雨疏的一处裙摆。
温雨疏今天穿了件暮山紫对襟立衫,雪青色裙子,裙摆处绣有蝴蝶,搭了件槿紫色云肩,脖颈处套着个璎珞,垂挂髻上并未加太多发饰。
纳征那天需由男方向女方赠送一定规制的聘礼,走到这一步时,婚事差不多就是定下,不会再有改动。
一般情况下,簪子的变化主要集中在簪首上,林然澈不知道温雨疏喜欢什么样的,找人打制的簪子款式比较简单,是只蝴蝶停留在几片花朵上。
温雨疏本来也不是那扭捏的性子,顺其接了下来,细看了一下,说道:“劳烦林公子费心了,很喜欢。”
现在还未成亲,两人仍旧称呼对方为公子姑娘,不然不合规矩。
约的见面地方在温雨疏家里开的酒楼,一楼是大厅,说书人坐在台上绘声绘色讲书,随着众人喝彩声传入二楼。
在包间里听的不太清楚,温雨疏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让立春去听听今天讲的什么。
她还挺喜欢听书的。
最终还是没听上,吃完饭又坐着说上会话,便散了。
一回到前院,林然澈快速把衣服脱下来,缩进被窝里,交代了淮之几句,没等淮之说什么,就睡着了。
淮之挠了挠头,从屋内出来后,刚好碰见来找人的初榆。
不解的问道:“公子把温姑娘约出来,就为了给个镯子和簪子,可以成亲后送,干嘛非得今天自己去一趟。”
两人已经正式定亲,婚期是十月初七,找人算过,那天是个黄道吉日,现在是六月中旬,只剩下三四个月,林家给的聘礼不算少,很是丰厚,也没必要补。
初榆看淮之的眼神怪怪的,“你真不知道?”
淮之脸上写满迷茫。
“你给新雨打了支簪子,你是想立马给她看,还是等着成亲后给?”
“肯定立马给新雨看啊。”
淮之将事情全跟初榆说了一遍,当知道送物时,林然澈完全不敢看温雨疏,只是盯着地上看,初榆并未觉得多奇怪。
毕竟当从父母那里得知温府小姐心悦自己,为此认错人,闹了个笑话,自己远远看了一眼后,林然澈就陷了进去。
后来看见淮之和时新雨在一块说话,初榆有点心疼,就这榆木脑袋,时新雨是怎么受得了淮之的。
因为是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虽然见面地点是在人家家里的酒楼里,林然澈还是紧张,挑了半宿的衣服,翻来覆去到天微亮才睡着。
这边林然澈在家里补觉睡得香,那边谷雨忧心忡忡,问:“姑娘你确定你想好了吗?”
温雨疏头也没抬,继续折腾着九连环,“我已经想好了,事已至此不用再说什么了。”
本就无缘,何必强求。
谷雨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见温雨疏不想听,还是放弃了。
本朝民风开放,对女子要求并不太高,十五岁起就可以准备嫁妆,商议亲事,十八岁及竿后即可出嫁,虽说如此,更多的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成亲之日才见面,像温府和林家这样的有些太少了。
立春去春风堂回话去了,回来时带了份帖子,“姑娘,韩家三姑娘送来的帖子,约姑娘明天去韩家赏花听戏。”
温雨疏接来翻看,问立春:“有说都宴请了哪家姑娘吗?”
三姑娘是韩家二房的闺女,名叫晚烟,与温雨疏关系算不上多好,见面了说上几句客套话,也没什么更多的交往,收到请帖倒有些意外。
立春:“送帖子的时候姑娘不在,夫人收下的,问了几句,说是还有王、许、沈三家的姑娘。”
结果在温雨疏想的范围内,年龄相符且关系尚可的也就这几家,请宴无非就是这个有事不来,那个来。
谷雨不解:“怎么想起来这时候邀请参加花宴了?”
六月开的花不多,家里花园里种的花又缩小了圈范围,要谷雨说啊,还是三月份的桃花盛开时好看,尤其是今年的桃花,开的那就叫一个好。
温雨疏也没多说什么,“谁知道呢,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谷雨连忙说道:“事先说好,明天立春陪姑娘去。”
立春无奈:“行吧。”
谷雨对人多的宴会有种莫名恐惧,所以一直以来温雨疏参加一些宴会都是带立春去。
立春想起来件事情,打趣道:“姑娘你是没注意,中午林公子送你东西的时候,耳尖可是红了的。”
谷雨一听,来了兴致,“林公子还会耳红啊。”
温雨疏朝立春虚打了一下,嗔怪道:“早知道就不带你了,带着谷雨去了。”
不过,林然澈现在的情况貌似不太好。
林然澈太困了,迷迷瞪瞪的睡着,太过于激动的后果就是睡眠不足,头痛得很,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说话,又想来中午吃饭时温雨疏说的话。
他问温雨疏为什么要选择他,毕竟林然澈的名声在杏里镇的名声可不好,年纪轻轻就爱去绪风楼,一呆就是大半晌,谁知道成亲后从哪里会不会冒出来个私生子。
他得到一个意外答案,她说她知公子并非如他人所言,不会做那些伤心事。
就冲这话,本来就做好好好对人家的决定的林然澈,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林然澈要不要决定自己想法的时候,他得把父亲给搞定。
林则川不怎么管林然澈,只要真的不去干自毁前程的事情,林然澈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唯一的要求就是守信用,答应人家的事情就要按时好好完成。
早晨林则川出门时,像是想起来什么,有让人跟林然澈传话说酉初见,最晚酉正来找林则川,但林然澈一觉睡到戌初过半。
林则川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喝着茶,等着他的好儿子换好衣服,淮之和初榆低着头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出来后,林然澈小心翼翼的说道:“爹,你找我有事啊?”
林则川:“你有跟温府姑娘解释说你去绪风楼一事吗?”
林然澈不解,问:“这事儿还要解释?”
林则川顿时看林然澈的眼神怪怪的,一脸复杂的看着林然澈,好像要看出点什么,林则川知道淮之是个榆木脑袋,不解风情是常有的事情,因为林然澈经常来跟任氏说淮之怎么了怎么了,而任氏又来跟自己说。
现在看来,主仆俩人都是,传染的,林则川耐心的解释,“不管怎么样,你得跟人家表明你去绪风楼就只是为了喝那一口茶,而不是在那里乱吃。”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事还要说?”
林则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知道坊间都怎么说你的吗都等成亲后,你在外面的人找上门,然后来看热闹。”
林则川终于知道为什么任氏是让他来,而不是自己来。
眼见林则川还想说点什么,林然澈连忙打住,“我知道了,我这两天去找人家解释一下。”
杏里镇不大,绪风楼便是唯一的云朝雨暮场所,可惜了,以后再也不能去绪风楼喝茶了,那里的茶挺好喝的。
酉初,日落,天空已经布满橘黄。
温雨疏还在想要不要去春风堂吃饭,没等温雨疏纠结好,顾氏倒是来了,立夏和夏至跟在后面,一人提着一个食盒。
温雨疏好奇:“母亲怎么过来了?还打算过去找你吃饭呢。”说着往立夏和夏至两人那里看。
她闻见了香味。
顾氏笑盈盈的看着温雨疏,拍了拍她手:“我做了丝瓜排骨黄豆汤和焗南瓜,刚好你父亲今晚有事不回来吃饭,就来朝瑶院找你一起吃。”
顾氏做饭很好吃,温雨疏就特别喜欢吃,可惜她很少做饭,因为父亲不让母亲做饭,但架不住母亲有时还是会做的。
立夏把盖子打开,将排骨汤端出,说道:“夫人做了一个多时辰,看着就好吃,可惜老爷不在家没那个口福。”
温雨疏挺喜欢吃甜的,顾氏担心她牙坏,一直控制着她的甜食,但是今天夏至提着的食盒里的南瓜上面撒满糖霜。
顾氏有事要跟温雨疏说,一直等到吃完饭,才让丫鬟都下去,屋里只留下母女两人。
本以为会是什么很严肃的事情,温雨疏甚至仔细想了最近自己的言行举止。
结果顾氏只是说了温雨疏和林然澈的事,如果说成亲后,林然澈真的把外头的人给带回来,温雨疏没必要委屈了自己,直接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春蝉一般在每年的6开始鸣叫,到7月份结束。而寒蝉会在每年的8月过后开始鸣叫,并且各处都十分常见,而且寒蝉到十月时还会继续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