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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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了吉言，基因署的人非常顺利就采到了所有的材料，连央次都进入了状态。moweiwenxuan基因署外面围了一圈亲戚家属闲言长语。
央往一进到集中实验室，就看到央次正在跟秦科他们在忙碌。
央往顿了一下，走到他们旁边，踌躇了片刻，轻声叫：“姐”
央次背对着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而却并没有转身，也没有应答，而是充耳不闻继续和秦科道：“我觉得可以了，加上这个weit基因，看看反应，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央往讨了个没趣，正打算去看看那些变异人，就看见秦科的目光投向了她。
他显然看出了央往的尴尬，解围似地笑了一下：“央往小姐，昨天谢谢你了，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赶走那些人的，但是大家都觉得你好厉”
“秦——科——”背着身的央次拉长了音调：“我们在讨论这组基因，你在干什么？！”
“不好意思，我们继续吧。”秦科连忙收回话，转头向央次道歉。
央次憋了一口气，拿起桌上一管溶液：“你们继续，我去那边——”
“姐！我给你打下手——”央往看她要走，急忙殷勤地跟上，谁知一抬眼，接到了央往冷漠的表情：“不敢，留步吧。”
央往颓然站在原地，秦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惹她生气了？”央往默认，秦科安慰道：“没事，亲人没有隔夜仇，消化消化就好了。”
央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谢谢你，只是我姐最近有点消化不良。”
秦科：“”
啊——
十九号实验台传来一声骇人的嘶叫，所有人抬头看向那边，只见实验台上的二十多岁的女人突然直起身，一边鬼叫一边瞪大了眼睛，张着自己的十只手指到处乱抓，抓不到的东西的时候就抓自己的脸，登时满脸是血。
旁边一个同事大叫：“央次，那是十九号实验台！”
央次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溶液，赫然贴着：九号。
偏偏这么巧，十九号和九号，需要的解救基因不同。
央次呆在原地，央往纵步冲过去，拉开差点被十九号抓到脸的央次。
“先用镇定剂！”央往冲着秦科大喊一声。
秦科反应过来，立刻拿起一个针管，冲上去一针扎到十九号的肩膀。
“把十九号的基因分布公放出来！”央往接着喊了一声，众人手忙脚乱的打开了公放，央往迅速浏览了一遍，立刻得出结论：“给她用itow基因。”
众人重新把十九号抬到实验台上。
“组长！”
央往一转头，看见岁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都看向十九号实验台，又看向央次。
央次默默把手里的溶液递给旁边的人，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转身离开了集中实验室，央往看见，她的眼眶里有泪。
这一次央往没有追上去，就这样看着她柔弱的背影，带着心事决绝地离开，她心里想，也许姐姐是需要一个人消化的。
众人目送央往离开，半晌后才互相投喂了眼神，各自开始接着工作。
整整忙了一天一夜，所有人都累得腰酸背痛。还好，三十五个变异人的基因顺利破解，包括十九号。
“求神保佑不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赶紧找到毒基因源头吧。”
“不知道那个人抓到没有？”
大家你一句我说一句一边议论一边散了场，留了几个人等候镇定剂到期。
秦科刚好汇报完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央峡农出现在了门口，他看向央往和岁沉，两人便心领神会，一起去了总署长办公室。
“央次要离开，我同意了。”央峡农缓慢坐了下来，对央往和岁沉道，“我知道这个时候，少一个人都是一份压力，但她有自己想法，勉强也没用。”
央往默不作声，一阵苦涩油然而生，任平时如何巧言善辩，每当遇到央次的问题，她总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央峡农停顿一下，接着问：“冰至楠现在如何了？听说你们找到了一个捐赠基因的人？”
央往：“对，他现在没事了，再观察几天也可以来基因署帮忙。”
央峡农：“好，那毒基因的源头要尽快查清楚，继续封禁。还有，耕地越来越少了，其他城市也在陆续出现污染严重的土地，要开始着手想办法净化这些土地。”
岁沉：“警方那边已经根据我们提供的资料在查找这个人了，暂时还没有消息，我打算今天出发，去查查几个禁地的情况。”
央峡农朝岁沉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央往：“我听说，你在空中放了几个泡泡，就把古嚣派去的几组人赶回去了？”
央往咯咯笑起来：“几个泡泡？他们是这么传的？”
央峡农摇着头，带着宠溺，这个小女儿，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有时候，又确实引以为傲，总能给出出其不意的惊喜。
“那你倒是说说，你这是什么高招？”央峡农起了兴趣。
“秘密！”央往并不想说出细节，“古嚣这个神经病，经常给我们添乱，我没把他的人送到太空去当成人彘展品已经是仁慈了。”
央峡农不再勉强，瞥了她一眼：“你呀，总是这样招风揽火的，古嚣这个人嫉妒心特别重，你一定要小心他报复。”
岁沉立刻道：“署长放心，我会看着她的。”
央往斜眼愣住，心里暗自喜幸，央峡农同时也怔住，这两人的表情一下子让岁沉觉得刚才语出不妥，脸色微微一变，继而道：“我是说，我会看着古嚣，不让他乱来，毕竟他是我师兄，事情也都是我招惹来的。”
一句解释，让央往黯然憋闷，脱口就说：“管他对谁，伤天害理横行霸道颠倒黑白就是不行，欺负人还不许还手，从古至今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央峡农无奈摇了摇头，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头：“你呀，年纪不大，一天到晚愤世嫉俗的！”
央往像刚吞了一整个熟蛋黄一样憋闷，只怪自己自作多情。刚刚起的兴致像落到平静的冰面上的水花，瞬间凝固了。她懒得再说其他，丢下一句‘没事我先走了’，转身离开。
岁沉带着一丝尴尬，礼貌地冲央峡农点了下头，也跟着一起离开。
“我带岁沉回家了，他也好了，不用住在你家了。”央往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一点小脾气和小失望的。
岁沉不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央往瞥见，火气更甚了，脚下的步子踩得咣咣响，地板都快要震出裂缝来。
两人是开能源车回去的，一路上都没说话，可一进院子，央往看见光里出现在这里，立刻破颜而笑。
“你帮我去带回来的？”央往凑到岁沉面前，莞尔而笑。
岁沉没回答，面色如常说了句：“试试看。”
央往扬眉弯唇，立刻面部识别开门，猫腰进去，坐稳，试着启动了控制系统——飞行程序正常，远程控制系统暂停。
看来暂时不能远程控制了，央往微微一笑：“厉害呀，除了不能远程控制，其他都正常了。”
她冲站在外面的岁沉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岁沉站着没动：“远程控制坏了？”
“没事，这个不重要！”
央往挪到门口，伸出细长的胳膊，一把把岁沉拽进了光里，岁沉一下没站住，直接扑到了央往身上，一张完美的脸夹带着极富张力的男人气息就这样扑面而来。
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两人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面对面，目光一直交织着，谁也不敢乱动。
央往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脸上，脸颊红润，咬着嘴唇，眈眈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岁沉。炙热的空气压制着气息，弥漫着潮湿一时间呼吸困难，心脏急速跳动着，岁沉滑动了一下喉结，终于在自己快要窒息之际抬起了上半身。
央往心慌意乱地直起身，许久，没话找话般说了句：“坐好了吗？”
岁沉嗯了一声，嗓音沙哑。
央往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出发了。”
光里嗖一下，飘到了一个残旧的联排屋小区。此时正值入夜，行人极其稀少，微风摇晃着几排小树，刚下过雨的空气中难得竟有了几分青草味。
光里悬停在半空，央往指了指其中一间砖红色的房子：“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我妈最喜欢这里了。”
岁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微微点了点头：“想妈妈了？”
央往乖巧地嗯了一声，随即又问：“对了，你爸妈呢？没见你提过？”
“想见？”岁沉注视着她的双眼，突然弯唇。
央往慌了一下，忙摆手。岁沉却将身体移到央往前面的操控盘，输入了一个坐标，按下了启动键。
光里带着两人到了一个深山老林。
央往眼睛瞪得圆溜溜，四下张望，没找到一间房子。
“这？”
岁沉指了指前方两点钟方向的位置：“看到了吗？”
黑呼呼的树林里似乎透出一点光来，还飘出一缕炊烟。央往疑惑：“他们住这？”
岁沉点了点头：“他们自己在这里搭建了一间房，环山抱水，不愿入城。”
“那，你多久来看他们一次？”央往抬头问。
岁沉突然垂眼：“很久没来了。”
央往瞬间察觉到岁沉的伤惋，顿了一下：“要不，下去看看？”
岁沉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每次开着直升机，拿着望远镜，远远探望着父母的情景，他轻轻摇了摇头：“走吧。”
说完，他又探到操控盘前，输入了回家的坐标。
“组长！”央往叫住了正要下去的岁沉，“谢谢你帮我把光里带回来，还帮我修好。”
岁沉重新坐好，正色道：“至楠不能坐，如果你愿意，先把它放在我这，改天你再来拿吧。”
“可是我没车，要不，你把车库里那辆先借我，我就把光里留在这里。”央往说完，想起了什么，拉过岁沉的胳膊，岁沉低头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又干什么？”
“给你录入面部，添加驾驶员权限。”
岁沉：“不必了吧。”
“怎么又不必了，要不放在你这里岂不是要吃灰？”
央往不理岁沉的拒绝，抓过他的肩膀，把脸按在摄像头前，嘀一下，很快开启了用户权限。
央往看了眼公放屏上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下：“不错，很帅！”
岁沉凑过去也想看一眼，央往却已经关掉屏幕，一回头，又对上了岁沉的脸。
几次三番，央往终于不想再控制自己——也是控制不住了。
可是她刚靠近，却霍然感受到岁沉往后一躲，央往原地呆滞片刻，岁沉已经跳下了光里。
他没有回头，死命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咬牙不让央往看见表情：“赶紧带至楠走，我先进去了。”
央往心里怅然若失，毫无知觉地张开嘴，哦了一声。
接着她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反正冰至楠叫了她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岁沉的车？”央往皱着眉问。
“对啊。”
“谁让你开他的车回来的？”央往叉着腰斜着眼。
“你啊！”
“我有说过吗？哎，算了，我困了，你收尾吧。”
央往摆着手，不耐烦地进了屋。
冰至楠在后面喊了句：“明早一起去禁地勘察啊，要我叫你起床吗？”
央往头也不回：“随便！”
她不知道的是，岁沉进屋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