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捐钱
“病了?”
孙雨吃惊,完全没注意张彬的说的其他话,扭头看了看陈泾,“什么时候的事情?可请了大夫看?”
陈泾脸色有些隐隐约约的不耐烦,抬头认真的看树。mwangzaishuwu
孙雨窘然。
一时情急,倒忘了他两个不和睦。
不过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这副看不惯的样子?
张彬虽然粗心,也有点感觉到那两人之间的气氛,啧啧几声:“谁知道呢,他那人一向古怪。嗐,上次你那个双陆哪里买的?给我挣了好大的面子,现在大家伙都跑来问。”
上次张彬得到双陆,和好些朋友显摆了一番。
因为设计新颖,带着些二次元的风格,受到大家的称赞,有好几个人托他购买。
孙雨心不在焉,把店家的地址告诉他。
又想起一件事来,“我正要再定制一副呢。上次我拜见县主,有个叫春分的丫鬟,待人周到又细心。听说她也喜爱玩这些,我答应了要送她一副。”
那天她随着张彬去张家,谁知正好碰上张家有客,请了县主去作陪了。
她在抱厦间干坐一会,站起来打量外面。
虽然是冬天,县主所住的箫韶院景色也很好。
粉垣修舍,曲折游廊,甬路两边栽植不知道名字的长青灌木丛,不时有女孩子来来去去。
春分见她无聊,过来陪坐了一会儿。
箫韶院头一个丫鬟是立春,一向是跟着县主出外的。春分也是一等,却只管着县主衣着首饰等,并不出院子。
从外面来的女孩子让她很好奇,问了许多问题,比如大相国寺前卖些什么,瓦子里面好不好玩等等。
孙雨捡自己知道的说了。
问了问春分平时做些什么,县主喜欢什么消遣。
春分一个小丫头,自然爱玩。
至于县主,端庄稳重,并没有什么爱好,和陈泾说的一样,唯爱占卜。
那时孙雨就起意要送春分一副双陆。
正好张彬也要买,不如一起做了算了。
张彬无可不可,叫了元宝,让立即去定制,专门吩咐:“要尽快!”
陈泾本来在树下比划拳脚,见张彬着急成这样,忙过来说道:“既然是定制,让那店家做些不一样的花样,也免得你们搞混淆了。”
张彬一愣,急忙点头:“对,就是这样。元宝,那些花样子你都见过,就要那种风格的,听见了没?”
元宝想了会儿,问道:“不如小的让店家画个花样子出来,给阿郎看过,再定制。”
孙雨在一边嘿嘿笑起来。
那是个现代风格,和京城推崇的花样一点不搭边,不知道店家能不能设计出来?
陈泾狐疑的看她,“有什么问题么?”
孙雨忙摆手,“没有,没有。”
吩咐元宝道:“别人的我不管。我要的那副,你让店家画好花样子,给我看过,才能做。”
元宝点头,匆匆出去了。
孙雨心里惦记着贾宪生病的事情,问陈泾和张彬:“今天你两怎么都没去学舍,难道不上课了?”
两人都兴奋起来,异口同声:“我们考完试了,当然要休息!”
张彬一想起这事儿就开心:“可以一直玩到年后!”
原来古代也有寒假啊。
孙雨看着他俩兴致勃勃的样子,很明智的没有问考的怎么样。
就这两抄作业都需要小厮代办的人物,估计考不出什么好成绩来。
她笑眯眯的说:“那好,以后就来我这里玩儿。不用拘束。”
见她这么大方,张彬乐的嘴角裂到了太阳穴,“好!就这么说定了。就是这儿太寒酸了些,等我叫人装饰装饰。”
又和陈泾商量怎么瞒哄长辈来这里玩。
孙雨懒得和他俩谋划这些,找个借口离开。
贾宪上次就没有好利索,一直断断续续咳嗽,没想到又病倒了。
以他的敏感和固执,要不是坚持不住,决不会让张彬这类粗心人看出来。
上次请大夫花的钱,贾宪一直惦记,想要攒出来还给孙雨。
但他连吃穿都是陈家资助的。
这里可没有什么勤工俭学,很难攒出钱来。
还正好撞上三馆学生试,每日要复习,连给老师抄书的差事也停了。要是考不过,他就没有学籍了。
孙雨觉得不能像上次那样帮助他。
这次的病未必没有着急还钱的因素,老在心里惦记着,久而久之,连整个人都变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
陈泾他们看不惯他,可能也有这些原因。
那么能不能有个法子,既帮助的光明正大,还能让他放心大胆的接受?
孙雨想起现代对贫困学生的帮助方法。
最适合贾宪的应该是奖学金!
但是陈家学舍又不是学校,本来就是陈家为给家族子弟们提供方便办的,哪来的奖学金啊。
要不自己出钱资助一些?
但是自己的身份不合适,又小,又是个女孩子。
孙雨心浮气躁,急的跺了两下墙跟。
冬季的墙跟路面都是硬邦邦的,跺脚声咚咚作响,倒引出一个熟人来。
“孙郎君可是来找俺家大郎的吗?”
原来是杨二,他本来在门房坐着嗑瓜子,听到声音出来看看。
孙雨转头四顾,才发现自己走到杨家附近了,心中一动。
杨大郎和陈家熟的很呐,而且有求于己。
忙问杨二:“杨大爷在家不?”
杨二乐呵呵的:“在,在,幸亏孙郎君来得早,要再过一会就出门了。”
孙雨是他引荐的,后来大郎还因此赏赐他很多东西。
只要孙雨一来,大郎就会开朗一些,待下人也温和的多。
当然后来他知道了孙雨和大郎做了一笔生意,杨家的金银冶炼不用再发愁了。
所以对孙雨,那是当大财主来捧着的。据说孙家采金技术厉害,杨家以后还得靠着这个郎君呢。
孙雨根本没注意杨二对她的殷勤,她只想尽快和杨大郎商量,把奖学金的事情赶紧推行下去。
杨大郎对她的想法倒不意外,笑道:“陈家学舍自有学田,但是收入不算很高,常接受捐献的。只是杨家财力不足,没有捐过。
既然孙郎君有此等善心,杨某敢不从命?只是不知孙郎君想怎么捐,捐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