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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内侍阎文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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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林巷孙雨租赁的房子。zhaikangpei

    陈泾郁闷的看着李大义:“师傅这几日就要动身回老家过年?”

    刚刚觉得武术大有长进的他,实在舍不得在武学上面耽误时间。

    “我一年都没回去了,前段时间老家也稍信过来,说是今年必须得回去看看!”蒙着面巾的李大义含笑说道。

    “师傅老家在哪里?不如泾儿送师傅回去。”

    自从陈泾随着李大义学习拳脚刀剑,两人相处极为和睦。陈泾少年热忱,不但拜了师傅,私下也自称泾儿,没有一丝不敬。

    自掏腰包把小院修整一番,给师傅添置了很多生活用品,还买了一匹马,以供师傅驱驰。

    “不用。我乃滑州人士,离此也不远,很快就回来了。你正可趁这个时间勤加练习,等我回来考校。”

    陈泾听见很快就回来,也不再纠结。

    李大义心里也有些不舍。

    他已经下了决心离开京城了。

    最近好几拨人在查他,有一次,差点泄露出行踪。

    此次离开,山高水长,也不知道此生还有没可能与这个小徒弟再见面,“年前这里先不要过来了,等年后再说。”

    陈泾正要回答,忽然外面有人敲门。

    小厮金杯忙跑出去,一会儿后惊喜的声音传来:“孙郎君可来了,我家大郎可念叨您好久。”

    听到这话,陈泾忙开心的往出跑,差点和要进二门的孙雨撞在一起。

    “孙雨,你这家伙,说好的要给我做题,现在多久没来了?害的我被吴先生大骂一顿。”

    孙雨是从外城那所大宅子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连续探听到各处的消息,她疲于应付,早就将给陈泾做题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这时被人家挤兑,不由得失笑,歉疚道:“小泾哥,我家里有事,不是故意放你鸽子!”

    陈泾叫道:“什么放鸽子,我是说做题!”

    一旁的李大义不知他两有做题的约定,见陈泾气哼哼的样子,又见孙雨满脸惭愧,忙过来劝解:“不要吵。不过是只鸽子罢了,我认识一家卖鸽子的,给你们一人买几只养着玩。”

    孙雨“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都是什么啊。

    鸡同鸭讲!

    忽然心中一动。

    有种鸽子又叫信鸽,可以传递消息。如果自己能养这样的信鸽,那不是很方便吗?

    再说了,这时代的交通差劲的很,去了一趟蓬莱,也不算很远,还是坐船去的,可还是把自己折腾的,累的不行。

    有个能知道目的地的鸽子,藏在鸽子身上飞?

    空间没有重量,鸽子完全能带得动。

    想到这里激动不已,急忙问道:“好啊,我喜欢鸽子,哪里有养鸽子的人家?我亲自去挑选。”

    陈泾尊李大义为师,师傅既然发话,自然也不好再和孙雨吵闹。

    不甘心的说道:“好吧。”想了下又补充:“买鸽子的钱必须得孙雨出!”

    李大义知道孙雨身上不缺钱,他自己的钱还是孙雨给的呢。

    自己现在滞留京城,做各种事都不方便,手头拮据的很。

    也就笑着点头同意了。

    而孙雨是正合心意,她要办事,哪里在乎这些小钱。

    闻言笑道:“行,我出。小泾哥,你带了算术作业了吗?我现在给你补上行不?”

    陈泾也不知道带了没有,看向旁边站着的小厮金杯。

    金杯脸色微红,挠了挠头,郁闷道:“出来的时候着急,袋子留在教舍了。”

    陈泾骂道:“饭桶!每天能记着什么!快回去取!”

    今日真是倒霉!

    师傅要走,作业没带!

    金杯见惹了郎君生气,吓了一跳,正要答应,忽然想起时间来。

    抬头看看天色,心里惨叫:一来一回,天都黑了!怎么回家交代大娘子?

    大娘子疼爱儿子,对郎君只会絮叨两句,对他金杯,那可不会留情的。

    说不定就察觉端倪,查到偷偷习武之事。

    到那时,自己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可跑不脱!

    急忙赔笑:“天色也晚了,这屋里还没有预备烛火呢,孙郎君黑灯瞎火的写字,若是写错倒不好,不如明天再做。”

    孙雨满肚子心事,也不想做题,劝道:“你放心,我都记着呢,等明天去学舍再做。”

    被这两人一说,陈泾也觉得今天做题不合适了,随手将身边树上一枝枯枝掰断,拍了拍金杯,骂道:“收拾东西回家!”

    又转身向李大义告辞。

    他是真舍不得这个师傅,想到好一段时间不能相见,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李大义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眼神复杂。

    当年,自己的儿子若是能救回来,也该有这么大了。

    耳边又响起洪水的咆哮声,儿子的惨叫声!

    沉默了半晌,才收拾好心情。

    孙雨悄悄的观察他,在肚子里组织语言。

    李大义知不知道有人在查他,要对付他呢?

    本来孙雨是笃定他不知道的,可是上次他仿若无意问出胖子,让孙雨又不敢下结论了。

    李大义转身向孙雨辞行。

    “快到年下了,我计划回老家过年。这段时间多谢娘子照应,娘子恩德,李大义没齿难忘。”

    孙雨愕然。

    原来他要走。

    顾不得再耽误,脱口问道:“有个武功高手要抓你。你知道吗?”

    李大义一凛,目光凝重:“武功高手!是谁?”

    孙雨觉得自己口才不算很好,索性将事情客观描述一遍。

    最后问道:“我只认识胖子,那个‘老爷’和‘老二’是谁,我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想把牢里头的三个人怎么样?

    李大义目光阴沉沉的看着大门,半晌才道:“‘老爷’就是勾当皇城司的内侍阎文应。‘老二’不知是谁。”

    隔了一会,一字一句的说:“他们是要悄悄的结果了那三个人!”

    骤然间孙雨觉得脑子晕了一下。

    当初李大义问过的话浮现耳边:“不知听到我三兄弟的死讯时,娘子还能不能问心无愧?”

    按照孙雨的朴素的想法,这三个人虽然纵火,毕竟没人受伤。唯一一个伤者王班头,属于打斗外伤,养养也就好了。

    她以为判个几年,再让家属交点罚款就可以了。

    当然那个护院死有余辜,若不是李大义挡了一下,自己这么个小身板,怕是顶不住。

    李大义那么壮,还吐了血呢。

    ————

    1019年,“六月乙未夜,滑州河溢城西北天台山旁,俄复溃于城西南,岸摧七百步,漫溢州城,历澶、濮、曹、郓,注梁山泊,又合清水、古汴渠东,入于淮”,州邑罹患者三十二,当时即遣使征集诸州薪、石、楗、芟、竹之数千六百万,发兵九万人治之,于次年二月堵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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