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沙漏走满之前,南宫砂娇笑了一声。
“本想给你留个全尸,但你有个很好的兄弟,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赤霞骏马将你碾碎！”
女人的嫉妒不会只面向同性,还有异性……当然,男人也是如此。
秦晓阳一番思量,也明白南宫砂的脾气从何而来。
他或许对其他女子以礼相待，但面对自己的“仇人”，他还不会没有分寸到这种地步。
所以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如实道：“姑娘,你嫉妒的嘴脸真丑,你丑陋的心思是掩藏不住的，还是别装了吧。”
没有人料到秦晓阳竟然会直白至此,南宫砂亦然,她的表情又狰狞了一瞬。
苏宸忍俊不禁,清越的笑声传出，真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将他与南宫砂进行对比，饶是后者美貌,也沦为胭脂俗粉,还是俗不可耐的那种。
“本公主……要你死！”
南宫砂此时有些后悔,自己就该听从宗师的话，不与无知之人浪费口舌，瞧，如今生气的还是她自己！
感受到主人的怒火,赤霞骏马身上陡然盘旋出一道血红火炎，岩浆蝰蛇扭动头部，蛇信嘶鸣，杀机毕露。
最后一簇沙漏落下。
生死斗……开始！
赤霞骏马嘶鸣一声，向着秦晓阳的方向冲了过去，它的周身包裹着高温的烈焰，可以想象，靠近它的人是如何被灼伤的！
蝰蛇长大了口部，竟是“嘶”地一声，从口中吐出一道岩浆流，若是凡人命中，直接就会落得个烧成灰烬的下场。
秦晓阳没有动。
他发现，两只妖宠的速度，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快。
——他可以应付！
当赤霞骏马与岩浆流距离他只不足半米时，众人看着毫无反应的秦晓阳，着实是为他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人。
难道是过于紧张，以至于浑身僵硬了？
有些人不忍看到秦晓阳这么一位英俊少年惨死的画面，纷纷闭上了眼。
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一直无动于衷的秦晓阳，动了！
便见他膝盖微微弯曲，背后仿佛有一双羽翼一般，助他冯虚御风。
而后，他又迅速折返，黑色短剑抵于身前，短剑上缠绕着一道浅金色的剑气漩涡。
恍若一羽浴火凤凰振翅狩猎！
岩浆蝰蛇足有三米长，但众人不知为何，竟觉得秦晓阳的身形远比它来得高大……想来是气势差异之故。
“嗤啦——”
剑气漩涡如同绞肉机，直接将整个蛇头绞成了碎片。
那机警的岩浆蝰蛇上一秒还在疑惑自己的攻击为何会扑了个空，在下一息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便失去了性命。
即便蛇类的生命力顽强，可脑袋都碎成渣了，又哪里容得它装死偷袭的余地！
“蝰蛇！”
南宫砂见珍贵的妖宠被杀，心痛万分。
这岩浆蝰蛇来之不易，可是他的父皇差遣了十几个士兵前去火山口与母蛇厮杀，最后士兵死伤惨重，蛇卵也仅有一枚保留下来。
总而言之，岩浆蝰蛇乃是珍惜的极品妖宠，失去了它，南宫砂相当于断了一臂，又哪是能轻易弥补的！
她一口银牙几乎咬碎，马鞭猛烈挥出，破空声大作。
但是她本身的实力并不多强，在秦晓阳的眼中，马鞭虽说来得迅猛，实际上远比岩浆流的速度要慢几倍，他哪里会躲不过去？
双腿一蹬，秦晓阳完全躲过了马鞭，并且右手一挥，便有一簇银光杀出，向着南宫砂肩膀击去。
银光不仅没入了南宫砂的右肩，更是毫无障碍地穿透过去，重重地落在演武会场的地面，没入半寸。
原来，竟是一道袖中剑！
即便是上了一个人，此剑的银光竟是没有半分晦暗，当真神奇。
“啊——”
南宫砂初初只觉肩膀一凉，但随后而来的剧痛直接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马鞭脱手，双膝跪地，她凄厉地惨叫一声，瞬间便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室公主跌落神坛。
她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就算性格残忍，可受苦的只会是别人，自己何曾遭受如此重创？
秦晓阳心中没有半分怜惜之心。
对方心性丑陋，而如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就是丑上加丑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
秦晓阳喃喃低语，而后剑气直取南宫砂面门。
生死一线，南宫砂哪里还有半分公主脾气，当下仓皇喊道：“宗师大人，救……！”
“我”这个字还未落定，秦晓阳的剑距离她的面门只有不到十公分，南宫砂甚至能感受到凝聚于黑色短剑上那股冰冷的浑厚杀意，直刺心魂。
然而，秦晓阳的剑并未成功击出。
就听得“叮”的一声脆响，一道无形的墙壁阻隔在南宫砂的面前，即便秦晓阳全力以赴，也不能前进分毫。
他双眉紧蹙，而后冷哼一声，黑色短剑顺势划出，在半空中呈现一抹凌厉的玄月形，将正在向他的方向冲刺的赤霞骏马，竟是直接将马头划开。
霎时，包裹着赤霞骏马的火焰失
去了控制，在鲜血四溢的画面出现之前，火焰便使之蒸发。
骏马的尸首倒在一旁，死不瞑目的眼睛无神地瞪视着秦晓阳，又好似是透过后者看到了一种名为“自由”的东西。
南宫砂终于反应过来。
——得、得救了！
她此时大汗淋漓，涕泗横流，一手捂着肩膀，在觉察到自己的两只妖宠均被斩杀之后，心头对秦晓阳的怨恨到达了极致。
“宗师大人！快！帮我杀了他！我要将这个小子凌迟处死，将南国最残忍的刑罚都施加在他的身上，他一个卑贱的平民竟然伤到了我这位尊贵的公主！罪无可赦！我要屠了秦府满门！”
此话一出，那可真是引起了民愤。
原本便是南宫砂挟令水东城的家族做出违逆良心之事，这些人被一次次地逼退底线，终于忍无可忍。
与秦可儿交好的金慧第一个起身，怒目圆瞪。
“他秦家小公子秦晓阳是任你生杀予夺的平民，那我们几大家族的人，也都是你口中的平民？再说，平民也有活下去的权力，凭什么要无缘无故被你杀死！你这样的人，哪配当公主！”
何寻燕扬声道：“你这公主，丧尽天良，秦府德高望重，实乃道德模范，可怜被小人逼死！南国有你这样的公主，实在是一国之耻！”
“你为了谋害秦晓阳，发出朱雀帖，不想对方实力强悍，反败为胜！今日你因着公正的朱雀帖要屠秦府，来日你是否要屠尽水东城啊？！”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仅没有帮着镇压妖兽暴动，还要陷害功臣。”
“呵~真是好一位公主啊……”
人声鼎沸，几乎要将演武会场的屋顶给掀开。
无数的谴责落下，南宫砂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犯了什么样的大错！
她，公然引起了民愤……在这个处于两国边界的特殊城市里。
如若是让她的父皇得知此事，必定会勃然大怒！
南宫砂的心已经乱了，她脑袋里竟只周旋着一个想法：一不做二不休，只要让宗师大人灭了此城，再将过错推到妖兽暴动头上，届时稍微伪装一番，或许就没事儿了。
“肃静！”
在众人的议论逐渐高涨之时，宗师老者终于动了。
他严厉地沉声低吼，声音化作一道无形漩涡四散开来，强烈的威压更是让众人心头沉闷，气血冷凝，再不敢出声。
——强势的武力镇压！
宗师老者缓缓踱步走至南宫砂和秦晓阳的中间，每一步看似悠闲，却重重地踏在众人的心上。
任谁都能看出，这是老者的警告。
他明明能够不动声色地收敛所有气息，如今却刻意放出了丝毫，不是警告又能是什么？
南宫砂当场抱着宗师老者的大腿啜泣起来。
“宗师大人，您是被父皇嘱咐来保护本公主的。如今本公主外水东城受到了刁民的欺压侮辱，您可不能坐视不管啊！请您一定要把他……”
“住口。”
宗师老者眉头一皱，还未等南宫砂把话说完，就强势喝令她住嘴。
他虽说是奉命来保护南宫砂的，却也要对这位公主的行为进行考校。
却不想自从南宫砂与战括斧相恋之后，那行径就愈发出格了，哪还有公主的样子！
但南宫砂到底还是一位公主，除非南国皇帝发话，否则她就就不能轻易被秦晓阳斩杀……即便是她亲自发出的朱雀帖。
秦晓阳到底是“受害者”，宗师老者便暂时摆出温和的态度，道：
“这次是我们公主的错，待她回去之后，皇帝会对她降下惩罚，想必你也不想触怒皇帝，给自己的家族乃至整座城的居民招来祸患吧。”
言下之意，便是威胁秦晓阳必须将此事轻飘飘地揭过，否则会有他们好看的时候！
南宫砂闻言，依旧有些不满，可既然是宗师老者亲口说出来的话，她也不敢不听，只想着以后一定要狠狠地报复秦晓阳，乃至整个水东城！
“呵……”
秦晓阳怒极反笑。
他从未感觉如此愤怒过，同样也从未感觉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落在他的身上。
“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将此事放下，双方握手言和，再不计较吗？”
宗师老者：“不错。”
沉默片刻后，秦晓阳收敛了面上笑容，冷淡地道：“我拒绝。”
宗师老者觉得自己听错了，因为秦晓阳竟然敢当众忤逆自己：“什么？”
“大人，我说我拒绝。”
“到底是年轻人啊。”宗师老者摇了摇头。
年轻人桀骜不驯，做事总是不计较后果。
所以，必须要对方知道，年轻人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
他将气势压在秦晓阳身上，后者立刻觉得仿佛有一座沉重的大山砸在了肩头，笔直的膝盖也不由颤抖，汗如雨下，浸湿了脚下的地面。
并且，在他战力的地方，竟然出现了凹陷的痕迹。
“年轻人，此事可由不得你拒绝。皇室的威严不可侵犯，即便朱雀帖是公主发的，但是她作为公主，就有这豁免战死的天然权力，与你
这般世家子弟并不相同。”
宗师老者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语气说，“年轻人，老夫知道你求的是公平，不过这世上可没那么多公平，更多时候，你要学会认命，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活下去？难道他的所求，只是活下去？
秦晓阳感受着宗师老者身后来自南宫砂的阴冷眼神，怕不是今日他放过对方，对方就要派杀手灭了他吧！
无论哪个选择，其实都是死。
秦晓阳平静地看着宗师老者，震声道：“多谢宗师大人指教……”
——不错，还算听得进话。
宗师老者点了点头，死在他手里的天才少年何指是他掰着手指能够数得过来的，若是秦晓阳识相，他今日便也放过对方。
然而，秦晓阳却是剑尖一抖，凛然开口。
“今日今时，南宫砂，我必杀之！”
宗师老者故作慈祥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他阴翳地看着秦晓阳，心中杀意丛生。
是他错了。
这些个心高气傲的天才少年，不是他只言片语就能拉住的牛。
看来今日，他的手上还是要沾染对方的鲜血了。
话虽如此，可宗师老者的心情却满是畅快。
无他，天才……太多了！
宗师老者本身不是天才，并且他不是中玄界中人，而是百年前来自九重界的修士。
在九重界，像他这样的修士不过泯然众人，而那些原本与他同辈的天才，则是只能用来仰望的存在。
机缘巧合之下，他穿越了界壁，来到中玄界，发现此界中人竟然孱弱至此，即便是像他这般的普通修士，也能身居高位。
不是所有的修士都是清心寡欲的，实际上真正清心寡欲的修士只有一小部分，但那些不懂争取的人，早就死了。
宗师老者展露实力后，便广受尊敬，并且醉心于权势的滋味。
出于嫉妒心，他杀了许多天才少年……这些天才的性格大体相同，勤奋刻苦，骄傲自尊。
他要做的，便是粉碎这些人的骄傲！
看着未来的修为低微可能在他之上的人，只能卑微地死在他的手中，这给他带来了难以描述的满足感。
宗师老者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呵呵~如此，我便让你三招，三招之内，若是你能触碰到我的衣摆，就算你赢，你大可杀了南宫砂。若是你输了，呵呵……你便要死在我的手中。”
南宫砂面色铁青地咧了咧嘴，心道这位宗师大人果然喜好杀戮像秦晓阳这样的少年英才呢。
她感受着肩膀处的疼痛，完全不担心秦晓阳能够在三招之内碰到宗师老者的衣摆。
今日，秦晓阳必死！
然而下一秒，秦晓阳冷静自若地反问道：“但这是我和南宫砂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我作甚要答应你这个不合理的要求？是你违反了朱雀帖的规矩要保下南宫砂，又不是我，难不成还要让我承担过错，可没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拒绝了！
他居然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反驳、拒绝了宗师老者！
而且还一口一个“你”和“我”，全然没有尊重宗师老者的意思。
这可是完完全全地在抽人家脸面啊！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秦晓阳之后的态度竟然这么“嚣张”。
宗师老者阴翳地瞪着眼，压着声音说：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但今日，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因为凭我，就可以将整座水东城抹去，你以为我不敢么！”
“哈！”秦晓阳讽刺地怒叱一声，“以势压人，好一个‘将水东城抹去’，怕是你也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了！你手中罪孽滔天，业火早晚将你燃尽！”
随着他的愤怒达到极致，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抹剑意渗透到他的灵魂深处，滋养修复着他的神魂，叫他复又回忆起诸多事宜。
若见得不公之事，该当如何？
——斩！
若见得肮脏污秽，该当如何？
——杀！
若尊严受到污蔑挑衅，又该如何？
——可斩，可杀！
把守底线，屠尽自身所见可斩可杀之物，即为“肃正杀戮剑道”！
“唳~”
随着秦晓阳所修剑道在他神魂之内复苏，一抹栩栩如生的凤凰虚影自秦晓阳的身后浮现，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强烈气势，便是连宗师老者都略微一惊，仿佛眼前的少年是超越了他的修为的强者。
但……这可能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宗师老者觉得自己人越老越善良，在动手的前一刻，竟然有些犹豫了。
“业火？呵呵，那你恐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宗师老者凝聚了真元，对着秦晓阳伸出了手。
即便他的动作看上去十分缓慢，秦晓阳完全能感知到他的行动轨迹，然而身体竟然动弹不得。
他并没有慌张。
因为……
下一刻，便见一束星光直击而来，宗师老者向秦晓阳伸出的手，连同整个胳膊，都化作了齑粉！
“看来是我少见多怪了，一个
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发明出来的游戏，多半是在透支自己本就稀薄的信誉……只是这信誉对于你们来说，俨然为无关紧要之物。”
“以大欺小、欺软怕硬之事，并不罕见。可惜的是，你们找错了人，踢到了铁板，就要付出代价。”
“代价早晚会让你们偿付，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若是有下辈子，你们也应当学着点儿，没本事儿就别做恶人，这年头像你这样的恶人，只是炮灰罢了。”
苏宸一步步走来，他上一个眨眼还在座位上，下一个眨眼就毫无征兆地行走于半空中，第三个眨眼，就见他卡住了宗师老者的脖子。
竟是连残影都未能见得……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速度？
宗师老者想要提起真元反抗，却发现自己筑基期的真元竟然被彻底禁锢，他现在与一个凡人老者没有丝毫区别。
“你、你究竟……”
他惊恐地看着苏宸，眼中闪过不敢置信之意。
之前他感受苏宸的实力，分明只有练气期，现在却变得如此深不可测，光是看着对方，便被气势压得七窍流血。
——是伪装！
“呵~我以为我的名头该是不小，却不想你这样躲在此地的修士，竟不曾关注九重界。罢了，好叫你知道，在下乃合欢宗少主。”
苏宸一边说着，一边动用搜魂之术，将宗师老者的记忆全都翻看了一遍。
他此次施展搜魂之术来得暴力，宗师老者的记忆就如同一个个泡沫，在他翻看之时，或许会被他的神识戳破。
“啊啊啊啊——不！不！大人！放过我吧！小人错了！是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您！”
宗师老者扭着身子挣扎惨叫。
任谁在觉察到脑海中的记忆逐渐消失的时候，都会心生惶恐。
宗师老者就生怕自己变成一个白痴。
他的声音很吵，挣扎动作也有些恼人，苏宸直接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一不能开口，而不能动身，犹如一只傀儡。
“嗯……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苏宸摇了摇头，这宗师老者不过是从九重界过来的普通修士罢了，资质、实力、心性都没有独到之处，便是记忆也没什么宝贵的。
“看你杀那些少年修士，倒是很开心嘛？生怕他们将来超过你？但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啧啧啧~就是这样，你才只能停留在这个位置，修为再无寸进。”
宗师老者声音衰弱地乞求道：“大人，放、放过小的吧，小的知错了，还能帮大人杀了南宫砂……”
“不必，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苏宸恶劣地笑了笑，现在宗师老者与他的地位，不就是方才秦晓阳与对方交谈之时的反转么？
他手上一个用力，一道湮灭劫雷出现，直接将宗师老者化作齑粉，不复存在。
南宫砂目眦欲裂，呆愣在原地。
这一回，秦晓阳的剑是真的直接向她的面门袭来，没有半分凝滞，凌厉的劲风在空气中带起一片布帛破碎的撕裂声，隐隐有凤凰羽毛伴随着剑划过的轨迹悠然飘落。
“唰——”
剑光闪过。
南宫砂人头落地，复又被刚劲威猛的剑气绞成碎片，同样被炎热的高温化作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好了，解决了两个人……那么战家的那个老匹夫要不要顺便也解决了，他好像趁着方才逃走了呢？”
苏宸似是之前碰到了脏东西一般，狠狠地清洁了一番手，然后才将手掌搭在秦晓阳的肩膀上。
秦晓阳侧首，定定地看着对方，杀意瞬间收敛至无形。
然后，露出一个叫苏宸无比熟悉的笑容，温暖仿若午后阳光，融化人心。
“阿宸，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吃了好多零食嘤嘤嘤~我好喜欢零食！
话说今天才是大年初一呀，新年快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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