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又是一年凛冬,鹅毛大雪从天而降,令整个合欢宗内一片银装素裹,但是气温的下降对修士而言就只是无关紧要。
但是合和峰头却是被一道橙红暖光圈笼罩,雪花还未落在这一层圈状的暖光上,便被蒸发成了一片雾气,消失于空气之中。
在一个聚灵法阵内,秦楚阳正以自身火灵催发面前的蛟卵,从外界看,便能清晰地看到一束又一束火灵之气化作一道道光柱,向他聚拢而来。
秦楚阳的真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着,此时路过的合欢宗弟子只感觉合欢宗内有两个太阳,一个太阳遥远地悬挂在天际,另一个停留于合和峰上,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盛大。
就在光圈的亮度已经达到一个极限时,秦楚阳瞳孔一缩,有一道火灵之光一闪而过,明亮的橙红光圈竟是在瞬间缩回至手掌大小,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在蛟卵之上。
吸收了足够灵气的蛟卵顿时霎时明亮得如同一枚聚光灯,秦楚阳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舌尖血于蛟卵之上,光洁的蛋壳上立刻浮现了一丝丝玄妙的法纹——这正是与妖宠签订的灵契。
“咔嚓、咔嚓~”
蛟卵壳很快便布满了裂纹,少顷,一条浑身沾着黏糊糊的透明蛋清、脑袋正中间长了一个鼓包的小蛇呲溜一下窜出头,一口一口地开始啃壳。
这壳啃起来的声音如同咬薯片,清脆无比,听得苏宸一时间怀念起前世经常吃的薯片的味道,咽了口口水。
“咕嘟~”
在寂静的合和峰顶,苏宸的吞咽声是如此清晰,一时间除了他本人以外的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
小蛇浑身打了个激灵,啃壳的速度猛然加快了许多,不过一分钟,一个比它体型大了数倍的壳便悉数落入它的腹中,而它的体型也拔长至一米,头上的肿包变成了一枚暗红色的剑尖状尖角,“嗖”地一下弹到了秦楚阳的手臂上寻求保护。
它怀疑这个可怕的修士想要吃了它!
霸天疑惑地扭头看向苏宸,玉简上写道:爹爹想吃掉这赤蛟吗?这是干爹的妖宠,那么也是爹爹你的儿子,是霸天的兄弟,别吃它……
秦楚阳无奈一笑:“阿宸缘何生出了口腹之欲?”
“额……”苏宸想了想,露出一丝邪笑,看着缠绕在秦楚阳胳膊上的赤蛟狰狞道,“这刚出生的小家伙必然大补,而且还有练气后期的修为,吃这么一顿,能比得上一年的修行……”
这赤蛟不过练气修为,苏宸只是稍微流露一丝威压,便令其瑟瑟发抖,眼泪汪汪,看着别提多么可怜了。
“哈哈哈,好吧我是开个玩笑的,不吃你。”苏宸见赤蛟真的吓到了,连忙温柔地解释起来。
这怎么说也是霸天期待了许久的兄弟,他怎么会吃它呢,再说一条练气期的小蛇而已,能抵得上多大用处。
苏宸眼神温柔起来那也是真温柔,看着赤蛟的模样就跟父亲看着幼子一般,充满了父爱。
饶是前一秒赤蛟还有些畏惧,但下一刻它便有探出脑袋,用嘴部对着苏宸的手心蹭了蹭。
“初次见面,我是你干爹,以后你和霸天就是兄弟了……既然如此,你不如就叫‘炸天’如何?”
苏宸语气中也是透着几分玩笑之意,试探性地看向秦楚阳,顺利地对上了后者一言难尽的目光,显然是对这个名字不甚满意。
想来也是,无论怎样好听的姓氏,在配上“炸”这么个名儿的时候,格调立刻就“嗖嗖”地往下掉。
“噗嗤~秦兄,你觉得‘战天’的名字怎么样?这小蛟儿未来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鏖战,才能蜕变为龙,希望它能生龙活虎地战下去。”
最主要的是,他清晰地记得前世搜索引擎的词条上,龙傲天他爹的名字就同时标了“龙霸天和龙战天”,所以其中深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秦楚阳则是一本正经地考虑了一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觉得它会喜欢这个名字的。”
就这样,赤蛟被冠以“战天”之名,别人一听这名儿就知道它与霸天是妥妥的兄弟。
但遗憾的是,战天出世的时间比较晚,当日霸天顺利地乘着苏宸与秦楚阳双双筑基的东风晋升为中阶妖兽,可战天就至少需要十几年才能筑基,显然是已经赶不上宗门大比,无法成为秦楚阳的战力,到时只能在一旁围观了。
一个月之后。
苏宸努力炼毒,直到将自己和秦楚阳的储物戒装得满满当当后,便于执法堂前,与十几位合欢宗的筑基期弟子共同踏上了石弈长老的宝舟。
一宗之主的苏凛冰自然不可能因为“宗门大比”这种小事便带领弟子出宗,他需要镇守在合欢宗内,至于其他长老,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宗门大比的盛况,即便这是十年一遇的大事。他们也能够心平气和地面对。
当然,如果自己的弟子能够在宗门大比上扬名,那就再好不过了,并且长老们也会适当地给予帮助。
对于年轻一辈的筑基期修士来说,宗门大比显然是一桩大事,包括苏宸、秦楚阳也是如此,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以正式参赛者的身份参加宗门大比,心神激荡在所难免。
而为了参加宗门大比,许多外出历练的筑基期弟
子也纷纷回归,乘坐在石弈宝舟上的十余人中,苏宸与秦楚阳仅认识张清远、尤旎旎、孔文彬与苏月怡四人而已。
当然,合欢宗的筑基期弟子显然远远多于十几人,但是对于寻常筑基期修士而言,他们要在筑基期这一大阶段停留至少五十年,也就是说,他们至少有五次参加宗门大比的机会,经历了一次两次后,后面就差不多知晓了自己的水平,去不去倒成了其次,大不了在结丹之前再去上一次,争取夺得一个优异名次。
此外,在宗门大比上亦会有一场排位战,衡量九重界各大宗门筑基期弟子的实力,确定各人称号,能够夺得称号之人,自然也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日之后,苏宸及众合欢宗弟子于甲板之上,远远眺望到一座于云海之间伫立的白玉大殿,气势恢宏无可言表,方圆百里之内,无数高低不一的小山峰林立,呈众星捧月之势。
当宝舟靠近之时,苏宸已经能够望到百丈高的山门,山门上用赤金的字迹镌刻着“开剑宗”三字,气吞云海,矫若惊龙,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锐利剑意,微微凑近后便令苏宸双目酸涩。
——不愧是九重界第一正道宗门,亦是九重界势力最强宗门的开剑宗,别的不说,光是宗门所占的地域,便比合欢宗要大上两重,而穿透云海的巍峨大殿,也是合欢宗所没有的景致。
“这里就是秦兄所属的开剑宗么?真是强势之姿!”苏宸感慨道,“霸天你看,这就是你干爹的家。”
七年未曾回归,秦楚阳面上也不由带起一阵怀念之色。
他从有记忆以来便住在开剑宗,后被赵长老直接收为弟子,他现在还不足三十岁,在他的人生中,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时间都是在开剑宗渡过的。
说不怀念也不可能,他成为外遣弟子入驻合欢宗是自愿,可初入合欢宗的不安也是有的。但是凑巧的是,他碰上了苏宸,一个和他同样在狼群中瑟瑟发抖的合欢宗少主……最初他们相识时产生的情感,不正是“同病相怜”的亲切么。
思及此,秦楚阳忍俊不禁:他现在已经在合欢宗内有了洞府,寻到了道侣,还与一众合欢宗弟子们也能够谈笑自如,七年来他所经历的身心磨砺还算少吗?
“是啊,这便是开剑宗。”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宝舟靠近开剑宗的速度更快了,透过云层,许多小山峰都显得无比低矮。
秦楚阳指着一座矮中拔高,山明水秀、飞瀑轰鸣的山峰说:“那是平登峰聚明宫,是我师父的宫殿。我与元义自幼便与师父一同居住,我们幼时还住在一块儿,直至十四岁后才分房而居,我们的屋舍便位于山腰之上,待会儿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哎,秦兄你说错了一样!”
苏宸的语气相当严肃,让秦楚阳不由暗暗怀疑,自己方才究竟说错了什么话。
然后,便见苏宸从秦楚阳的背后搂住了他,贴着他的耳边轻声细语:“不是‘我师父’,是‘咱师父’。”
“嗯,咱师父。”即便大家都在合欢宗呆久了,即便更过火的一些事情也见怪不怪,可现在他们二人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招摇,还是让秦楚阳微微赧然。
旁观的合欢宗弟子:……有对象了不起吗?(白眼)
“对!就是很了不起!”苏宸咧嘴一笑,表情十分愉悦。
秦楚阳:“阿宸你在和谁说话?”
“没有,就是回答了一下自己的心声,觉得我自己能够与秦兄在一起,着实了不起。”苏宸真诚地说道。
秦楚阳微微垂眸,下意识用手挡住脸,挂着无法压制的笑容:“噗嗤~彼此彼此。”
旁观的合欢宗弟子:……够了!住口!无耻之徒!勾搭成奸!我们没有道侣依然可以独自美丽!(怒吼)
苏宸爽了。
……
一刻钟后,宝舟停留在山门前的广场上,待众人都下了宝舟之后,石弈便将其收起。
由于宗门大比即将召开,此时镇守山门的是两位结丹期的长老,石弈亮了亮合欢宗的令牌,便率领着一众弟子从正门口进入开剑宗内。
此时山门的广场上还停留着许多修士,这些修士鱼龙混杂,既有筑基期也有练气期,甚至还有不少是没有宗门倚靠的散修。
显然,对于他们而言,每隔十年召开的宗门大比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够让他们积累名气,甚至是被一些小宗门选中,从而得到重点培养。
停留在山门前广场上的这些修士,便是来自于各小宗门、中小家族以及散修之流,在宗门大比正是召开之前,没有得到开剑宗的邀请,他们便只能停留在山门前,然后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平静地看着一众能够进入山门的修士。
修士也是人,是人就不可能绝了七情六欲,人生百态尽显于此。
毫无疑问,石弈那张脸是标志性的,即便他们不认识苏宸,可石弈作为九重界顶尖的修士,早已闯出了名堂。
当他率领着苏宸等人甫一出现的刹那,下方修士便被合欢宗弟子的美颜给集体暴击,有不少人当场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合欢宗!是合欢宗!”
“如此说来,那率领合欢宗的便是‘月波真人’了!他
的风采竟是比当年还要强盛,有他在,便是合欢宗其他弟子姿容绝顶,也不由得屈居下风。”
“那是自然,月波真人可是九重界最顶尖的美人之一,至今是九重美人榜的第二!号称‘月华魅灵’!”
“我倒是注意到,有一个站在月波真人身侧的合欢宗修士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属于顶尖,丝毫不落下风,也不只是何人……看来九重美人榜今年又要出现大变动了!”
“合欢宗,呵~也不过如此罢了。”
“兄台慎言,你既然站在这里,人家一根手指头便能碾死你!月波真人可是结丹期大圆满、半步元婴的顶尖强者,你一个筑基期修士,可千万不要得罪了对方!而且你觉得,站在此处的仰慕者算少吗?”
一众言论悉数落于苏宸等人耳内,但他们懒得计较,也无需计较。
一只狗咬了你,难不成你还咬回来?不,应该将其砸死,口舌争锋的确能取得一时之快,可若是不能将对方碾死,那就毫无意义。
这个理所当然的想法是如此地富有反派气质,不过苏宸并不觉得有毛病:他顶着“合欢宗少主”的头衔,乃是彻头彻尾的正魔道修士。占了一个“魔”字,还能是圣父降临吗?
不过方才听到的话中,有一件事苏宸倒是觉得挺有趣的。
比如九重界竟然还立了一个九重美人榜,石弈的称号是“月波真人”,而美人榜的称号则是“月华魅灵”,这两个给人感觉截然相反的名号却落在了石弈身上。
不知道这美人榜的其他排名是怎样的?
人类总会有那么点儿八卦之心的。
此时,开剑宗宽敞明亮的广场上十分热闹,有七成以上明显不是开剑宗弟子的修士或三五成群地交流,或在附近闲逛散心。
苏宸看了一圈,并没有见到附近存在熟悉的身影。
倒是有几个开剑宗弟子看向了他们的方向,确切来说,是看向了秦楚阳,但显然这些开剑宗弟子碍于石弈长老的威势,并不敢靠近。
“你们莫要随意走动,触犯到开剑宗,本长老前去拜访开剑宗宗主,你们便自由活动吧。”
不过此时石弈另有要事,留下这么一句话,移形换影之间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底。
直到此时,那五个练气修为的开剑宗弟子才敢主动上前。
“秦师兄……七年未见,你在合欢宗过得还好么?”
为首的一个练气九层的开剑宗弟子看了眼苏宸搭在秦楚阳肩膀上的手臂,心头顿时一阵咯噔。
好友兄弟之间勾肩搭背的确只是一桩常事,可苏宸是在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后才做出这一动作的,且这一简单的动作还带着宣誓主权的意味,除非对人情交往迟钝到一定程度,正常修士必然能察觉到其中异样。
秦楚阳显然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苏宸的意思,他友好一笑:“赵师弟、龚师弟、罗师弟……五位师弟修为进境如此迅猛,着实叫人惊喜非常。你们放心吧,我在合欢宗过得很好。”
五个开剑宗弟子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两人勾肩搭背的情景中挪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他们的年纪比秦楚阳还要大上十几岁,可秦楚阳已经脱颖而出,顺利筑基,成为了他们的师兄,并且还听说在外头与灵芸溪和温元义保持联系,成立了一个盟族,显然不能过得更好。
“众位师弟今日怎么会聚集于此?莫不是有什么其他宗门的好友到来?”秦楚阳问道。
那赵姓师弟正了正神色,拱手道:“听闻师兄会前来参加宗门大比,我们便守在这儿,希望能遇到师兄。”
“原来如此,我也很高兴能够在回宗的第一时间就见到你们。”
秦楚阳一边回话,一边以传音入密之术对苏宸说:阿宸,这几位是与我一同长大的内门师弟,原先我的修为比他们弱上一些,年龄也小,便唤他们“师兄”。
随着合欢宗的各位筑基期弟子也在附近寻找许久未见的友人或情人去了,那五个开剑宗练气期修士内心的紧张也逐渐消除,到底是一同长大的情谊,不一会儿几人便聊得眉飞色舞。
半个时辰之后,那五个练气期弟子才告了退,苏宸则不禁好奇道:“我原以为,开剑宗大多数弟子应当是严肃不苟言笑的剑修,现在想来是我产生了误解。不过,他们怎么好像有点怕我?我记得以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秦兄你的表现也十分不自然。”
秦楚阳不禁想到当年的自己将苏宸的一句话要咀嚼了十几遍,仿佛是没有咀嚼什么暧昧不纯洁的意思,就没能完成一项任务似的……那种态度,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笑极了。
“就如同阿宸你认为开剑宗弟子大多数都是不苟言笑的剑修,你们合欢宗,也在我们开剑宗弟子心中妖魔化了……即便许多弟子并没有接触过合欢宗修士。”
秦楚阳抱手而立,用眼神示意苏宸跟着自己行动。
“我们开剑宗弟子大多练剑,而练剑需要鉴定剑心剑意,若是被外力动摇,就要前功尽弃了。显然,对于许多涉世未深,未经历过情爱之事、一心只知道闷头练剑的练气期弟子而言,合欢宗最可怕的地方,便是他们自诩无法看清皮相之下的枯骨,会因情爱之事而懈怠修行。”
苏宸忍俊不禁:“秦兄明明比他们年纪小,懂的却比他们要多。不过,我们合欢宗修炼的媚术不止局限于皮相,更是由内而外的风骨,即便看骨头,也是漂亮的骨头。”
“当年便是我,也犯了这种‘先入为主’的错误。”秦楚阳摇了摇头,“没有经历,又谈何放下?如果因为情爱之事便动荡根基,那只能说磨砺太过肤浅。就比如我与阿宸几经生死共同进退,无论是心性还是修为,都在不断进步。”
“秦兄这情话可真是说到了我心里头,让我跟喝了热汤般熨帖。”
苏宸跟随秦楚阳走在山道上,因为远离了广场,他们周围的开剑宗弟子也逐渐增多。
有点见识的筑基期修士或许会因为苏宸与秦楚阳的容貌、气度、修为等原因而多看他们几眼,而不乏练气期修士在看见苏宸的刹那间便面红心跳,讳莫如深,明明不想看也不敢看,却又忍不住继续投去目光。
没办法,苏宸与秦楚阳的容貌都十分出色,不过因为苏宸修炼了《媚骨录》并精通十八幻狐身法等缘故,与秦楚阳那正派阳光的气质不同,苏宸的容貌兼具英气与艳丽,即便他身材结实挺拔,肌肉匀称,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硬朗的猛男(自称),却也兼顾了万种风情,形成男修独特的魅力,什么都不做也像是在施展媚术一样惑人心神。
而如果他稍微施展一下媚术,这些练气期的开剑宗弟子怕不是要前赴后继地扑上来。
着实有趣得紧,苏宸和秦楚阳不禁觉得这一副场景和当年他们看其他合欢宗弟子的画面有些许重合。
苏宸一时间在心中升起一股奇妙的念头,他拦住一个目光最为热烈的练气期修士,扬唇一笑:“你在看什么?”
对方瞬间失神,半晌后才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都没看。”
“胡说,你在看我,快承认吧。”
苏宸笑意更深,甚至还单眨了一下眼,可怜的练气期修士顿时便面色通红,心如擂鼓。
“我、我……我就是看这位师兄眼熟,好像是赵长老的弟子,他许久未回宗门了,我应当不会认错。”这练气期修士越说底气越足,一时间对苏宸也没那么畏惧了。
“噢噢噢~你也在看他?我暂时就不追究你看我的事情了,因为你犯了一个更大的错误。”苏宸的语气透露出一丝严肃,当他正色之时,那抹艳丽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一股足以让低阶修士畏惧的威压。
众人纷纷停驻脚步,不明白这开剑宗练气弟子究竟是怎么得罪到了苏宸。
其中一些筑基期修士看向了苏宸,即便来者是客,可若是苏宸冒犯了本门弟子,他们必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因此,气氛渐渐凝固,与苏宸正面相对的开剑宗练气弟子颇有些不知所措。
筑基期与练气期的鸿沟不必多言,在苏宸面前,他只觉得自己十分渺小。
秦楚阳一头雾水,不明白苏宸这一番行为的目的是什么。
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时候,秦楚阳只觉得脸上一热,有什么温暖柔软的东西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微微瞪大了双眸,无比震惊。
这时,众人就听苏宸认真地道:“我不允许你用这种热烈的目光打量我的未婚夫,我需要你们都知道,他是我的,不容旁人觊觎。”
一时间,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烟消云散,众人或目露惊讶,或面色木然,并且他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联系在一起,在心里浮现出同样的想法。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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