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拨鼠·医院
姜小鱼注意到了傅锦时的异样,她忍不住问道,“这胸针怎么了?”
“这枚胸针,我在大哥身上见过。”
姜小鱼拿过来看看,猜测道,“会不会是同款?大哥用的这个牌子的胸针,这个款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可能是同款吧。”
傅寒时看着胸针,没有说话。
他的印象中,他没有见过除了大哥之外的男人用过这种胸针。
傅锦时的工作经常需要和人谈判,所以日常的打扮就是西装革履,因为职业,也因为家教,傅锦时对于服装比傅寒时讲究得多,他是一个很注重细节的人,傅寒时不认为傅锦时会用烂大街的胸针款式,更何况这枚胸针一看就价值不菲,能够拥有它的人自然也不是寻常身份。
突然间,门吱呀一声,开了。
傅寒时和姜小鱼对视一眼,姜小鱼走傅寒时身后,傅寒时举起□□朝门口靠近,一边的沈大壮也警戒了起来,他们都紧紧盯着门口面发出动静的地方,慢慢接近。
甫一推开门,傅寒时立马举起枪对准了来人,然而下一秒他就讶然道,“大哥?”
来人正是傅锦时,他穿着一身习惯的黑色西装,手里面拿着一柄长柄伞,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市政厅出来的样子。
他显然也不知道傅寒时在这里,吃惊道,“寒时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傅寒时收起来了枪,目光有些犀利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说曹操,曹操到,可真的是巧得很。
“这座宅子的主人,叫周梦龙。”
半小时后,距离宅子不远的茶楼里面,傅锦时缓缓开口,他经过了短暂的惊讶之后,恢复平静的速度很快,第一时间便要求和傅寒时面对面交谈,在茶楼里面,傅寒时也冷静了下来,沉默着听傅锦时解释。
他们兄弟俩关系一直不错,至少比傅寒时和老头子的关系要好得多,傅寒时也是愿意相信傅锦时的,所以他给足了傅锦时时间和耐心。打心底来说,傅寒时就不认为傅锦时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和牵扯,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什么牵扯,傅寒时也是希望傅锦时能够亲口告诉他,而不是他自己去查。
“你没有看过母亲的手记,所以并不知道这个周梦龙是母亲的师兄。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母亲和周先生关系很好,嫁给父亲之后,母亲才将渐渐和周先生断了来往。后来周先生出事了之后,后事还是母亲处理的,父亲也帮了忙。”
“再后来,母亲也去世了。我在她留下的手记里面看到了她说,她从周先生走了之后,就很怀念周先生,她从小都是把周先生当亲哥哥来看待的,虽然不是亲的,却如同亲兄妹……母亲还说想要时常去看看他,免得他一个人太孤单,只是母亲写完这些话没有多久,母亲就离开了。”
“前年我得到了母亲的手记,看完了里面的内容之后,我决定代替母亲去看望周先生,于是这两年里面,我一直有前来祭拜周先生,也算是了了母亲的一个遗愿。”
这座宅子的主人是周梦龙,也就是说,弯月大盗,就是周梦龙,也是母亲的师兄。那么如果说母亲的师兄是一个大盗,母亲的身份……
这些都是傅寒时未曾接触过,也没有和他提起过的东西。在他心目中母亲一直是个存在于别人口中的温柔的存在,对于傅寒时来说,是牵绊也是一种执念。而母亲的过去,他却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他也没有想到,第一次被提起,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傅寒时沉默了很久才道,“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傅锦时苦笑了一声,“你对于母亲的事情总是不太理智,我想过过一段时间把母亲的手记给你带过去,但是没有想过我们会在这样的场景下遇见。”
傅寒时问他,“你知道周梦龙是谁麽?”
傅锦时摇了摇头,“母亲的手记里面没有说。我只知道是母亲的师兄。”
傅寒时看了傅锦时一会儿,没有继续和傅锦时继续讲那个“周梦龙”,反而问道,“大哥,那栀子花也是你带来的麽?”
傅锦时点了点头,“是我,母亲提过他喜欢栀子花。所以我每次来,都会顺手带一束栀子花来看周先生。”
……
……
傅寒时离开之前叫住了傅锦时,最后问了一句,“大哥,你还有别的话对我说么?”
傅锦时身子一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我想我该说的都说完了。”
傅寒时在茶楼待了很久才离开。
如果是刚刚到沪市的时候,傅寒时可能会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的哥哥——如果他没有偶然间见到过傅锦时的档案的话。
傅锦时大概也没有想到,所有官员的档案在警署总局都有备份,其中,还有医院的健康档案。他分明记得当初他而然看到的时候记下了一件事情:
傅锦时花粉过敏,怎么会去摘栀子花?如果是他摘的,他碰了,为什么又没有一丝的过敏反应呢?
傅寒时想,如果刚刚大哥承认那花不是他的话,说不定他会全部相信大哥的话,但是现在,却不一定了。
离开的时候,傅寒时让沈大壮带着人先
把这里封了,不让人接近,保护好这里。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安静,傅寒时一直沉默着,气压很低。
姜小鱼知道是因为大哥的事情,虽然她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是服焊丝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姜小鱼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服焊丝,只好伸出手指勾着他的手安慰性地晃了晃。
哎呀,再烦恼还有她嘛,她会一直陪着他的。
傅寒时回过神来,感受到那根软乎乎的手指的温度,忍不住笑了笑,心中微微一软,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没事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当然不希望大哥牵连进去,但是如果大哥也参与了进去,他也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
沈大壮很快就根据这房子的业主,查到了弯月大盗的本名——
周梦龙。
姜小鱼在喝水,听到“周梦龙”三个字,嘴里的水都喷出来了,她震惊地看着沈大壮,“你再说一遍?”
沈大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重复了一遍,“周,周梦龙啊!”
傅寒时也问了问,“小鱼怎么了?”
姜小鱼也想问问怎么了——为什么,在表亲给她的信里面,也提到了周梦龙这个名字??
姜小鱼犹豫了很久,她知道母亲对于服焊丝的重要性,所以才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服焊丝的好。不过纠结了半天,姜小鱼看着窗边翻档案的服焊丝才慢慢想明白——
不管怎么样,服焊丝都有知情权,她因为不想服焊丝失望就瞒着他,他就找不到真相,会更加苦恼。
不过没关系,无论是再复杂的案子,再难面对的困境,她都会和他一起面对。他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孤立无援举目无亲的傅寒时了,他现在有她,一只超级聪明可爱的土拨鼠,她可是妖怪呀,区区人类的小事,还能够难倒她不成?
姜小鱼想通了这件事,就去找傅寒时了。
傅寒时已经从陈产那里听到了谢骏邀约的事情了,忍不住琢磨起来谢骏葫芦里面买什么药……说谢骏没有什么图谋,傅寒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只是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超乎了傅寒时的想象,甚至还牵扯到了身边在乎的人,傅寒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用平常心去看待这个案子。
傅寒时揉揉眉心,再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杏眼,眼睛的主人眨巴了两下,傅寒时伸手把她的脸推开,问道,“不休息一下?”
姜小鱼犹豫了一会儿,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了一封信,就是有点儿皱巴巴的,面对傅寒时的眼神,姜小鱼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下,“额滴表亲是找鼠送来了,叼了一路就有点点皱……”
这可真是稀奇的送信方式啊……
傅寒时接了过来,摸摸姜小鱼的脑袋,“下班之后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这个案子到现在,他们已经有很久没有放松一下了,傅寒时自觉没有好好待自家鼠,今天晚上要好好带她去大吃一顿,好歹把这段时间瘦下来的补回去……他辛苦些总是没什么的,就是那小姑娘也跟着受苦,他总是舍不得的。
姜小鱼欣喜地点头,把信递了过去,显然是很高兴傅寒时陪她去吃饭,眼睛眯成了月牙,笑得牙不见眼的。傅寒时摇摇头,想说这小家伙缺心眼儿,又舍不得说她。
然而就快,傅寒时打开了那封皱巴巴的信,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表情凝重了起来。
姜小鱼也发现了,菜单都从脑海里面赶跑了,有点儿担心地看着傅寒时——
信上面说了,傅寒时的母亲,是一个叫周梦龙的人的师妹,两个人师出同门,后来傅寒时的母亲不知道因为什么嫁给了傅寒时的父亲,从此金盆洗手……
可是,既然周梦龙是弯月大盗的话,那么他的师妹岂不是……
姜小鱼记得,傅寒时偶尔和她说起母亲的时候,都说她很有才华,虽然傅寒时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在她留下的一些日记当中,依稀可以看到,母亲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
姜小鱼抓耳挠腮了许久,才想到了一个补救的说法,“额滴表亲的消息也不一定正确,他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说不定记错了来着的……”
傅寒时深吸一口气,合上了信,看着拼命想要安慰他的姜小鱼,叹了一口气,
“其实今天大哥告诉我了,只是他说他不知道周梦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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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鸦87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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