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贵在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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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回到解放前，陆承嗣掐着烟，平静的叫05调出了贺文光的位置。mwangzaishuwu
看着纹丝不动的坐标，他心里默念了八百遍快穿局员工手册，终究是把想要和贺文光决一死战的心压了下去。
陆承嗣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究竟是什么事情才能将稳定值几乎清空。
05看着陆承嗣并不算美好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宿主我已经向总部申请了核查，如果真的是bug，我们随时可以脱离的。”
“他最好把欠的积分也还给我。”
陆承嗣平静的开口道。
他叼着烟，神情带着点恹恹的散漫，而05看着这样的宿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安安静静的当着它的吉祥物。
本来他和05已经赚够了积分，在复活和晋升之间，陆承嗣选了晋升继续他的事业。
在几个世界的积分被冻结的时候，他没有崩溃。
在马上就能收拾收拾包袱去反派区大杀四方的前一刻被拦下，他还能听听总局的解释。
在重新开始任务的时候，他甚至还能饶有兴趣的给自己找点乐子。
但是现在对着男主只有十点的稳定值，陆承嗣承认，这个世界赢了。
他不干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既然还没被强制脱离，陆承嗣秉持着一贯的原则，就还是要为了任务努力一下。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贺文光因为什么崩溃了？
万事必有因，贺文光的稳定值骤降，必然有他的原因。
“宿主！贺文光的坐标动了！他正在朝着贺氏大楼方向过去。”
05及时的汇报到，成功转移了陆承嗣的注意力。
他将手中的烟轻轻碾灭，起身穿上外套朝外走去。
不就是再哄一下男主吗？他能做到的。
“承嗣。”
陆承嗣刚推开门，一道沙哑的声音就传入了他的耳中。
他还握在门把上的手一顿，而05整个光团都像是静电一样炸了起来：
“妈呀宿主——余鸿远！不，我是说，我们之前认识的那个余鸿远——”
来人正是余鸿远。
他高挑的身体就那样孤零零的站在门外的阴影中，见把手有动静，忙抬头紧张的看过来。
余鸿远原本那双桃花眼此刻红的不成样子，看着陆承嗣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份失而复得的珍宝。他怔怔的上前几步，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却又顾及到什么，又局促的放下。
见陆承嗣不说话，连看他的眼神也极为陌生，余鸿远神情的喜悦一点一点褪色，变为更为痛苦的仓惶。
平日里俊美风流的男人像是只湿漉漉的流浪狗一样站在原地，试图讨好的开口：
“你、你可能没见过我，我是余鸿远，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到了最后甚至带上了些哽咽。
“对不起，不认识。”
陆承嗣平静的看着他的表演，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后，便直径越过了余鸿远，继续朝外走去。
他是知道为什么贺文光发疯了。
这个世界，你赢了。
余鸿远也重生了。
如果重生是一个漏洞，也许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个筛子。
“05，贺文光还在贺氏吗？”
比起陆承嗣的平静，05很明显还没回过神来，但听见陆承嗣的问话，还是颤颤巍巍道：
“还在、宿主，余鸿远他跟上来了——”
“不用理会。”
陆承嗣冷漠道。
他坐在车上，单手扶着方向盘，象征意义的给贺文光打了电话。
指望10稳定值的男主接电话大概是不可能的，陆承嗣打算等盲音后就打给贺文光的助理，没想到只是响了两下，对面便很快的接了起来。
“你在哪。”
“我、我在公司还有点事情。”
像是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冷硬，贺文光在短暂的停顿过后，又故作轻松道：
“不会是想我了？有想吃的东西就叫阿姨做，不用等我。”
贺文光比余鸿远表现的稳重得多，但是陆承嗣却敏锐的听出来他话中夹杂着的颤抖。
他不欲拐弯抹角，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平静的开口道：
“余鸿远来找我了。”
“是吗。”
听见熟悉的名字，对方彻底装不下去了，沉默的半晌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随着汽车的发动声，陆承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却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严厉。
“贺文光，对自己有点自信。”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移，而说完这句话后，青年啧了一声，试图把自己的语气更温和一些。
“我没有怪你——”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在电话那头低声的笑了下，方才又开口道：
“你在网上不是挺厉害吗？还和人家小姑娘争”
“还有戒指，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偷偷去量的。”
“实话说图案，我还挺喜欢的”
陆承嗣的语速并不快，甚至一如往常的带着些散漫随意，就像是和对面聊着些最为稀松平常的事情。
而贺文光却罕见的没有回话。
一时间车厢里只能听见陆承嗣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声音，只有05惊喜的看着稳定值悄无声息的一点一点跳动着。
10
1520
30。
直到陆承嗣将车子停在贺氏楼下，稳定值的数字也保持在了30上。
回到了最开始的起点。
因为陆承嗣这张脸太过标志，与贺文光的新闻又是人尽皆知，他几乎毫无阻拦的就来到了总裁办公室外。
“我到了，开门。”
话音刚落，办公室厚重的大门便被人一把扯开，陆承嗣握着手机，看着面前这个衣衫凌乱的男人。
贺文光的样子很难形容，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般疲惫。
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透出一股子绝望的痛苦颓废，却又在看见陆承嗣的时候迸发出些许渺茫的光亮。
“承嗣我、我能不能抱一下你”
贺文光看着陆承嗣，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他看着青年轻轻的摊开手，如同针扎般的痛苦密密麻麻的席卷了他的心脏。
他朝着陆承嗣走去，在紧紧拥抱着对方的时候，他甚至能听见行动时，他骨头吱呀作响的声音。
陆承嗣还活着，还好端端的在这里。
贺文光闭上眼睛，不管是余鸿远还是上辈子的陆承嗣说的都对。
他就是很可笑。
连同刚重生时候的怨恨都像个笑话。
他甚至都没想过陆承嗣为什么会重生，还那样可笑的以为是上天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陆承嗣被他紧抱着，无奈的感受到了肩部上传来的湿润。
贺文光哭了。
哭的无声无息的，却连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他抬手拍了拍对方，刚想开口说话，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贺文光，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脸皮。”
余鸿远站在电梯前，红着眼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准确说，是盯着将脸埋在陆承嗣肩上的贺文光。
贺文光一颤，却是没理会余鸿远，反而将将头埋的更深了。
余鸿远看着他的动作，几乎要气笑了，他大步走上前去，刚想动身，却又顾忌陆承嗣，只能凉凉开口道：
“贺总既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别再这样拎不清情况。”
陆承嗣一手抱着贺文光，背后又站了个余鸿远。
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的感觉属实不好受，陆承嗣刚想转头把余鸿远劝走，只是他身体刚动，贺文光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后面的家伙。
“我和他怎么样，暂时轮不到你管。”
他此刻也顾不得自己刚哭过的声音如何，说完便拿着一双通红的眼警告着余鸿远。
“稳定值+10”
“当前稳定值：40”
陆承嗣：“？”
似曾相识的剧情再次上演，饶是05的眼神也带上了和它平时智商不符合的复杂深沉。
人类的嫉妒心真可怕。
可余鸿远却也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他看着贺文光，气的直跳脚道：
“轮不到我管？你也配说这种话？”
贺文光一边卡住陆承嗣回头的动作，一边用走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陆承嗣，语带讽刺道：
“总比一个陌生人强——”
他话还没说完，余鸿远的拳头便迎风而至，贺文光堪堪避开，原本心中的痛苦也转化为了满腔对余鸿远的怒火，他看着余鸿远，竟然也一把扯开了领带，迎头打了上去。
一个贺氏总裁，一个余家继承人，两辈子新仇旧恨一起算，此刻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对对方下了狠手，一时间整个走廊都是拳拳到肉的撞击声。
05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毫无风度的打在一团，颤颤巍巍道：
“宿、宿主，我们”
陆承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眼神无悲无喜，竟是一时间看不出情绪。
本应该互为左右手的二人因为宿主反目成仇，打的如火如荼，而宿主无动于衷，那边的电梯随时可能会有人上来
05最终痛苦的抱住了头。
总部、救命培训手册没有这种情况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