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她在乎吗?<!>
青燃帝君步子略略一顿, 声音很淡:“不必。”
九婴讶然看着他,难道帝君真的放下了?
青燃帝君却不再看他,只吩咐他们两个:“加派人手, 速速寻找烛少绾, 有消息禀报。”
“是!”
青燃帝君转身消失。
相见争如不见,如果相见只会让两个人更难过,那就不如不去见,不去看。
时间是治愈一切伤口的良药, 她如果已经将他放下,他再出现在她面前说不定她又会难过。
而他也会心绪更不稳。
………
紫怡山上。
小楼外花香扑鼻,绿草茵茵, 小楼内布置精雅,一桌一椅都精巧别致, 看上去极有生活气息。
墙上挂的是两幅画,一幅是山水画,一幅是人物群像图。
山水画倒没什么,有山有水,山磅礴大气,水玉带环绕, 瞧着就有大格局。
那人物群像图却是各色人物都有, 很有点清明上河图的味道。
青燃帝君在那画里找了半晌,也没找到有哪个人像他……
……
青燃帝君站在屋中, 神色晦暗难辨。
他明明没想来这里的, 结果在四处寻找烛少绾的途中,他不知为何顺脚这么一拐,就拐到这座山上来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小院外。
这里到处都是她的气息, 他颇为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想要见见她的念头再压不住。
他就悄悄看她一眼,一眼就足够了!
所以他隐身进了小院,隐身进了小楼,结果她压根没在……小楼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在小楼里转了一圈,梳妆台上东西不少,各种瓶瓶罐罐的,有胭脂,有粉,还有她自己调制的玫瑰露……
镜子旁还有一把梳子。
他下意识拿起那把梳子把玩,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将上面残留的头发归拢到一起,束成一小束,静静躺在他掌心。
青燃帝君:“……”
有些动作已经成了本能,还不等大脑反应过来就已经自动收集有关她的信息。
心脏那里像是溺了水,窒痛到无法呼吸。
喉咙处像是被人塞了石头,噎在那里,上不来下不去。
他将那缕头发缓缓握紧,微微闭了眼睛。
花绛……
曾经的执念太深,放手远比想象中艰难。
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他在屋里慢慢地转了一圈。
重点是看了看墙上的画,能看出是出自于她的手,画上那两句诗也是她题上去的。
那两句诗是:红尘逍遥懒提笔,画尽人间百般色。
笔锋写意,带着看透一切逍遥度日的洒脱。
她画的人物也是各种各样的,每一位都极传神,栩栩如生,也各个不同,看来她没少观察人。
但这里面足足画了八十一人,却没有一个像他的……
青燃帝君眸中划过一抹失落。
他记得曾经听人说过,当特别思念一个人时会时不时想画他(她),画千人都像那一个。
就譬如他,常常情不自禁来画她,含笑的,怒的,哭的,甚至有做鬼脸的……有时候想画个风景都忍不住画上她去,饮鸩止渴般不能自已。
明知道不对却无法自控,就如同对她的感情一样。
而花绛画了这么多,却没有一个有他的影子,哪怕一根手指像的也没有……
看来她确实已经放下他了。
也或者她从未将他真正放在心上过?
虽然这也正是他希望的,但真正看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青燃帝君的心里还是像一脚踩空了似的,一片空洞苍茫。
他知道自己不该来,如果让九婴知道肯定会以为自家帝君癔症了——
连他自己也有些瞧不起自己,拿得起却放不下,明明说好了要放手,可是就是放不开。
或许,他还是需要时间来遗忘吧。
再给他一些时日,他肯定能放下,肯定的!
他又出来转了一圈,河里她的小船在那里自荡,四周密林中也没她的影子。她去哪里了?
九婴说她的日子过的极简单,几乎是三点一线,卧房,船上,密林中打猎……
偶尔去集市上走一圈,买些油盐酱醋之类的。
而且她待在楼里的时间最多,这次她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还有,难道去集市上转悠了?
他正沉吟,腰间传音符亮了起来,是九婴。
接起,那边传来九婴的禀报:“帝君,烛姑娘大概落在风连衡手里了,据说,据说他的属下无意中捉了一条头上长灯笼的白泥鳅……”
青燃帝君:“……”
这个世上只有一条白烛龙,那就是烛少绾,看来她摔伤了,以至于现出原形……
………
我悄悄地缀在小贼身后。
他很警醒,从我那里出来后他并没有直接去找那贼头,而是转了好几个地方。
先去酒楼喝了一顿酒,又去集市逛了一下午,甚至还在一家客栈借宿了两晚。
这么折腾
一圈他确认没跟踪者后,一头扎进一座青楼。
一直缀在他身后的我:“……”
我的跟踪术是一流的,小贼再机警也发现不了我。
而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所以他虽然折腾的很厉害,我依旧很淡定。
他跑到哪里我跟到哪里,甚至他进酒楼的时候我也顺了酒保一坛子佳酿,坐在房梁上美美喝了一顿。
此刻我站在那座青楼外,稍稍有点小纠结,在思索要不要再跟进去瞧瞧。
倒不是我有多清雅瞧不上这里,而是这里我曾经来过。
我这人好奇心重,早些年也进过青楼参观,甚至还叫过一位漂亮姑娘陪酒。
但从认识风衍君后我就改邪归正了,
而且也觉得没多少意思,甚至有些时候真的污眼睛。所以再没进过这种地方。
这次重返星诞大陆,我倒也捞到一样好处,我恢复在星诞大陆的所有记忆了!
自然就记起了风衍君,记起了关于他的一切。
当然也就明白帝紫烨更改了我的记忆,把我脑海中关于风衍君的一切全部转换成他的……
当然,现在再明白这个其实也没多少用,对风衍君的感情也早淡如烟云了。
我也就懒得再计较,但整个人也彻底放开了,恢复了我本初的性子。
我重返这里后,因为闲极无聊,对如今全民修仙状态的青楼产生好奇,曾经化身成翩翩公子进来瞧过。
结果,我无语了。
原先来这里的客人都很豪爽,喜欢直来直去,基本看到顺眼的姑娘谈妥价格,那就领进房间玩个痛快,不遮不掩。
而且什么性子都有,一个不痛快轮凳子拍人的也常常见到,十分地接地气。
但再进来后发现这里无论客人还是姑娘,那都是文质彬彬的。
“姑娘,我与姑娘一见如故,可否切磋双修一下,共证天人合一之境?”
“可,奴家愿和公子深入探讨交流。”
一番道家机锋似的对话说完,才相携入房,共谐雨水之欢。
一对这样的那叫情趣,全部这样那就未免无聊了,让人看得直打哈欠。
所以我来过一次后就再没进去过。
现在没想到小贼又进去了,看上去还急乎乎的。
我鄙视他。
这家伙常常和我说他生平不近女色,从不将任何女子放在眼里,以至于让我以为他是个雏儿,倒没想到他是逛窑子的老手……
果然男人的嘴是最不可信的,都是骗小姑娘上当的。
小贼看来是这些日子素得太狠了,所以一得自由就先到这里来释放解压。
我懂!
那我就没必要再跟进去了吧?
于是,我就进了青楼对门的茶馆要了一壶茶在那里慢慢等。
我估摸着等我喝完这壶茶,他应该就能完事出来了。
结果我在这里足足喝了两壶茶进肚,还是不见小贼影踪。
难道他察觉到有人跟踪他,从后门跑了?
哼,那休想逃出我是五指山,我可是在小贼身上做了手脚的。他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寻迹找过去,想彻底甩掉我?门也没有!
我略感应了一下,发现小贼还在青楼之中,并没跑路。
我讶异,看不出来这小贼这方面功夫这么强啊!人家姑娘受得了不?
还是说,这里面其实是有猫腻的?
我略顿了一下,摇身一变,化为一翩翩少年郎,走了过去……
………
进来后我就惊了。
这里面的姑娘居然不是文雅羞答答类型的,而是各有特色。
火辣者似玫瑰,妖娆者似水仙,冷傲者似冬梅……花团锦簇,让人目不暇接。
竟然颇有当年众生野蛮生长之时的情态,让我颇感亲切熟悉。
我刚刚进屋,就看到舞台上有美人正在大跳艳舞。
那美人穿一身紫衣,面上罩了一截的面纱,面纱半透明,让她一张俏脸若隐若现,神秘莫测,一双眼睛里波光流转,看人一眼便让人蚀骨。
舞台前站着不少看客,其中就包括那早已进来的小贼。
我看看舞台上的女子,再看看一脸严肃望着看台的小贼,一个猜测泛上心头,难道这姑娘是小贼的相好?
看他表情还挺虔诚的。
那女子在台上旋风似的舞,动作大气中又透着妖娆的美。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有龟奴上前来殷勤问我想要什么姑娘,我顺手一指台上:“这姑娘就可以。”
龟奴窒了一窒,赔笑:“公子,我家老板是卖艺不卖身。”
这漂亮女子居然是此楼的老板?我还以为是花魁来着,走眼了。
我再瞥一眼小贼,小贼眼里压根没旁人,一直望着台上静静地等。
于是,我双臂一抱,干脆找了张桌子,要了一壶酒,两碟子菜,坐那里欣赏。
那龟奴又锲而不舍地过来问我要什么姑娘,我想了一想,给他出了个难题:“本公子要姑娘要么就要最顶尖的,要么就不要。也或者找两个漂亮有特色小公子相陪……”
这里是青楼,不是小倌楼,所以他找不
出小倌来陪我的,就会识趣退下。我也能得个清净。
没想到那龟奴微微一笑:“那是有的,公子稍等。”
弯腰下去,片刻后他带了两名长相清秀小倌过来。
两个小倌一高一矮,高者如玉树临风,矮者如闲花照水,高者高冷如雪,矮者活泼如兔,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出的韵味,
我看得一呆之际,这两位已经分别一左一右在我身边坐下,然后那矮者趴在我肩头在我耳边吹气如兰:“公子,要喝什么酒呢?”
高者则唇角挑笑,幽幽看我一眼,那眼神勾魂夺魄,让我心尖一颤。再然后他开口,声音幽幽的,像带了凉沁沁的冰雪:“公子,让我们俩个侍候您如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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