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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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行熬了几个大夜，对方都没任何动作。mbaiwenzai到了周六晚，两人没回公寓，一起窝在萧行宿舍电脑前守着。不知道是换季还是什么原因，原梾好像感冒了，有点畏冷，裹着小毯子盯着电脑直犯困，萧行叫他上床去睡觉，他揉了揉太阳穴强提精神，十分坚决地提议先由他守几个小时，被萧行一通繁琐操作过后，成功劝退。
原梾无能为力只能抱着人强行哄睡，萧行的瞌睡虫被他的呆样给萌没了：“我真的不困。”
“靠着我眯一会儿。”
他越哄，萧行越精神，从抽屉里拿出一部闲置手机推给他：“手机先用我的，我还有一部板砖一样的军用手机。”
原梾更新几个重要账号密码后，看着旧手机道：“这部手机还能用了吗？”
“等抓了人，格式化一下就好了。”想到这半年有不知道目的的人在暗中窥探着他的人，萧行愤怒、愧疚，各种情绪五味杂陈。
“幸好我没有拍艳照的癖好。”
萧行掐他一下，闷闷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依你判断，对方潜伏这么久却什么都没做，为什么？”
许是休息不够，萧行难以名状的低沉，他指腹轻轻划过原梾眼睑，触到他温柔的目光，说不清为什么竟微微湿了眼眶：“不知道，如果是我，就只是想了解你，想看看你而已。”
“这样的理由也就你能想的出来。”
萧行淡淡笑了，握着他的手道：“去睡会儿吧。”
“我想陪着你。”
原梾头脑其实昏昏沉沉的，他不想萧行担心，灌了几杯茶提神，撑了没多久还是靠着椅背睡着了。萧行将人抱到床铺，发现他皮肤微微有点热，摸摸自己额头又好像没发烧，掖好被角轻轻推醒人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原梾半睁着眼，醒了又像没醒：“我太困了先睡会儿，一会儿叫醒我。”
“好，睡吧。”
已是凌晨1点，高畅然轻微地打着鼾，萧行喝了口水，再次打开网站查那个绘画疗愈馆，还是没发现任何异常。昨天他们去查了面具绘画时原梾的搭档，工作人员查阅资料，只说是一个叫李厚学的19岁高个男生，患有孤独症，是疗愈馆的常客。萧行想，真的会这么巧合吗？
突然，电脑屏幕闪了一下，萧行激动地一嗓子喊了出来，高畅然猛地醒了，弹簧似地起床。萧行迅速定位对方位置，很快电脑屏幕出现了位置信息。
“胖子，你来操作。”
萧行快速拨出程煜电话，没想到大半夜的程煜很快就接了：“喂，萧行。”
“程教官，出现了，在华新区市政公园！”
“离我很近，盯着位置，我马上过去。”
“我们也去！”
原梾睡得很沉，没醒，萧行光速穿鞋抱起电脑出了门。
周六宿舍不关楼门不熄灯，萧行叫了车，急匆匆拽着胖子往校门口奔。车很快到了，高畅然全然醒了，有点兴奋地对司机道：“师傅，华新区市政公园，我们在协助警方抓网络罪犯，请您开快点！”
此时，程煜也到了地库，开着免提边启动车子边问：“他离哪个门最近？”
萧行放大位置：“东门！程教官，视频文件我设置的是40mb，按公园那边下载速率来看，我们只有10分钟，10分钟后对方会发现是木马程序。”
“我开快点十分钟可以赶到。”
高畅然对着手机喊：“程教官，十分钟一到，我会立刻远程调取录像功能。”
“好。”
萧行：“我们去南门堵他。”
司机师傅刚换班，原本对高畅然的话半信半疑，听了这一番对话，激动地搓搓手：“真是协助办案啊，那我不就是奉旨飙车喽！”
凌晨两点，街道空空荡荡，萧行和高畅然安全带还未系好，司机师傅一个弹射起步，转弯，大漂移，瞬间把萧行和高畅然齐齐拍到了车窗上。
“哈哈，小伙子，是不是去抓电信诈骗犯。”司机有点亢奋，高畅然则有点恐慌，火速系好安全带道：“对，还是专骗老人钱的王八蛋。”
“那一定要抓到！”
程煜一路风驰电掣地开到市政公园，快到东门时减缓速度悄悄把车停到路边。萧行看10分钟已到，喊道：“程教官，来不及了，胖子，调录像！”
高畅然就等这一刻，迅速敲了回车键，屏幕上赫然出现隐在黑暗中戴着帽子只能看到半张脸的男子，凭着轮廓依稀能辨认出正是失踪多日的齐均。
齐均正在检查数据包，发现异常后，丢了电脑快速奔逃。
高畅然：“程教官，他跑了。”
程煜刚从东门奔进去，公园里四处无人，他环顾一周，在昏暗中快速锁定了移动的目标。此时萧行和汪彦辰也到了南门，萧行蹦下车道：“胖子，你去拿电脑，我去堵人！”
男子对公园地形十分熟悉，刚窜到南门，远远看到萧行朝他围堵而来，急速调转方向横跨过绿化带奔进了树多的林子。
市政公园的路灯都已关闭，只剩一些漫步道的草坪灯亮着，萧行围过来后不敢贸然进去，远远看到程煜毫不犹豫从东侧奔进去后，观察了下地形，快速绕到西侧去堵人。树并不密，多粗壮，人隐在树后完全看不到，夜晚静谧地吓人。
程煜屏气凝神作好防御姿态，调动五感狼似地巡视领地，林里静的只能听到风声还有簌簌的落叶声。萧行眼力极好，刚从西侧摸进去就看到一颗树后露出一角棒球帽帽檐，还未靠近男子突然拔出匕首朝萧行奔来。
程煜慌忙大喊：“萧行，放他走！”
昏暗中匕首发出森寒的光，萧行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不管不顾地围了上去。男子对着急速靠近的人一刀斜劈过来，萧行本能地向后闪退，刀锋锐利，胸前毛衣瞬间被划开一道口子，萧行侧身闪避时一把拿住对方持刀的手臂，下意识地绊腿抡摔，那是军训时和原梾对练军体拳最熟悉的一招，他用这招放倒过原梾多次。
男子倒地后向后翻滚一圈准备起身，程煜已急速奔来，从一侧一脚踹翻男子，他正欲上前，男子将匕首抵到自己脖颈间道：“别过来，不然我死给你看。”
程煜余光看了下四周，自然地挪了挪身体，堵住他南侧去路道：“你是齐均吧，留了遗书的人自然不怕死，我放你走。”
齐均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利落，犹豫了几秒起身后退了几步，看他们没有围上来转身朝着北门跑去。
萧行气喘吁吁：“就这么放他走吗？”
程煜拍拍他肩膀，浑不在意道：“别急，去北门！”
北门正对着大路，没有栅栏门，只有两头石狮子镇守，齐均刚跑到门口，石狮子后突然窜出一人一记擒拿手将人截住，接着抓着他持刀的手折向后背，迅捷无比夺了刀踢飞，跟着一脚踹他膝弯将人放翻在地，笑眯眯地掏出手铐把人拷了。
程煜和萧行到北门时，看到齐均被人脸朝下压趴在地，身上坐着一个高大硬朗，剃着精悍短寸，笑得无比邪魅的人。
“严教官？”
严琨拎着人起身，推给程煜后一巴掌拍萧行后脑勺，跟着熟练地补踹一脚：“我特娘的好不容易休个假，大半夜就被你小子一个电话给呼出来了！”
萧行难言地惊喜，一把熊抱住严琨：“严教官，想死你啦！”
程煜掏出车钥匙扔给严琨：“别废话，去开车！”
严琨十分顺从地接了：“得嘞。”
程煜：“高胖然呢？”
高畅然取了电脑，赶去东门时看到严琨差点以为自己是在梦游，幸亏严琨健硕，大半夜的差点被这个大肉弹给撞飞。
回警局的路上，程煜为防止齐均暴起伤人，去后排挨着齐均坐了。萧行觉得战友情谊真好，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一路思前想后再结合军训时的种种，终于琢磨出点不对劲来。
不到半小时到了目的地，程煜一手拿证物电脑，一手押着齐均道：“车上等我一会儿。”
严琨下车点了根烟，高畅然估计是累了，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在副驾睡得云里雾里。
萧行跟着下车大胆问道：“严教官，您和程教官不只是战友吧。”
严琨吐了一口烟，淡淡道：“挺有眼力的嘛，你也是吧，军训那会看你天天追着原梾那小子跑。”
“我们在一起一年了。”
严琨叹息似地又吐了一口烟：“真好。”
萧行觉察出他情绪低沉，问道：“你和程教官没在一起吗？”
“真他妈装累了。”严琨的思念长时间郁结在心里无处发泄，堵得慌，他抽完最后一口烟徒手灭了烟头道：“去年给你们军训是我们主动申请的，那是程煜退伍前我和他呆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之后就断了。”
严琨这一年想程煜想得发疯，升了士官后好不容易得来的探亲假，第一时间就跑来找程煜，两人见面先是跟战友似的喝了一顿酒，结果程煜不冷不热的，严琨发疯的思念就变成了怒火。
酒足饭饱之后严琨死皮赖脸要跟程煜回家，程煜却十分无情地给他订了酒店，气得严琨跟以前一样直接在大马路上跟他干了一架，打着打着严琨就委屈地掉下泪来，程煜一时心软，就带着人回了家。
冲过澡又等程煜忙完手上的案子，严琨狼盯肉似的地看了程煜一晚上，终于武力压制地抱着人狠亲了一顿，想更进一步时就遭遇了强烈的暴力反抗，严琨只好乖乖地躺在他身侧睡觉，两人静静地躺了2个小时，一起失眠了，然后就接到了萧行的电话……
“见不得光，分隔两地，也算是走在不同的路上，能在一起的几率还有多大？”
萧行从见严琨始，他脸上常常挂着各种桀骜不驯的笑，头次见他这么消沉。
“程煜原本也可以提士官，可他偏偏放弃考了刑警，一直是我断不了，狗玩意儿忒无情。”严琨苦笑道：“我可能太久没跟人说说心里话，憋坏了。”
萧行莫名能理解他，安慰道：“严教官，我倒觉程教官离开部队，你们的感情也许能自由些。”
严琨自信也是这么想的，可看程煜冷血无情的样子，信心有点动摇，此刻听萧行这么说，心里十分熨帖，落寞心情去了大半：“好小子！”
十分钟后程煜从警局出来了，在送萧行回学校的路上，嘱咐道：“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下次遇到持刀歹徒不要硬碰硬，幸亏齐均没什么搏斗经验，有没有受伤？”
“没。”
“你小子可以啊，接下来估计还得需要你协助办案了。”
“义不容辞。”
高畅然已然睡成了死猪，到校门口时严琨又推又掐的好半天才给弄醒。
已是凌晨4点，高畅然一进宿舍倒头便睡。萧行爬上床看原梾脸蛋红扑扑的，额头汗湿，一摸吓了一跳，原梾浑身滚烫。宿舍没温度计，他翻箱倒柜地找到盒感冒药扶起人，原梾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呓语：“萧行，别盯了，睡吧。”
“你发烧了！”
“嗯，又冷又热的。”
“把药吃了。”
原梾小狗一样含了他掌心的药，囫囵吞了再次迷迷糊糊道：“别盯着了，睡吧。”
“嗯，喝点水。”
原梾烧得眼尾通红，渴得冒烟，抱着水杯灌了一大半倒回枕头睡了，萧行拿着温毛巾给他擦汗，哄道：“睡吧。”
“一起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