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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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刘诚像被打通任督二脉般兴奋地画了十几张梨子图，誓要发扬一下达芬奇画鸡蛋的精神。chuoyuexs萧行、高畅然推门而入时，看到散落一地的梨子图。
萧行：“牛小诚，你这是，画梨充饥？”
高畅然：“怪不得最近打游戏看不到你了。”
刘诚自顾自画梨：“哥们我再不努力，将来你们就得去土建专业找我了。”
“明天周末，一起去秋游啊？”
“去哪？”原梾在宿舍憋了几天，很想出去走走，显见的高兴。
“游湖，江介近郊有个枫林湖，很适合秋游。”
刘诚停笔，满面愁容：“想去，可是周一就要考试了，怎么办？”
原梾安慰道：“你素描没问题了，明日带着马克笔，练习下色彩，秋游也顺带写生了。”
“哈哈，走起！”
秋游萧行同时约了他的死党姚星阳，隔天在地铁站碰面，姚星阳用了不到10分钟就跟所有人混熟了。近郊线是观光线，一路可以看到各色民居建筑掩于绿柳之中，原梾下意识地关注，这是多年来跟着原闳识四处采风养成的习惯。
兜里手机震动时，原梾回神，是原重远发来的好友请求：爸的微信，还在熟练当中。
原重远没入狱前，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是陪院子里的原梾涂鸦，白墙从没白过，永远面目全非，后来除去每月一次隔着玻璃窗的会见，这一幕是他对父亲唯剩的最温馨的记忆。
他斟酌字句，几次输入又删除，最后简短回复：好的，爸。
十月是江介最好的季节，空气舒爽，层林尽染，天空与湖面映照成绝美的蓝，入眼皆是景。宽阔的骑行大道上，几人环湖骑行，迎风穿行林间，说不出的自由畅快。才一个多月，原梾已经没了异地求学的漂泊感，学校、同学还有这座城市，他已经开始喜欢了。
骑行后，几人到草地野餐的间隙，刘诚拿出画板练习速写与色彩，他悟性高，只是画画时间过于短，原梾略指点一二，很快就能略有成效。
原梾手绘迅速，画面简单干净，一幅7人骑车迎风穿行枫林，一幅几人围成一圈躺在草地上沐浴阳光画毕，刘诚才勾出个轮廓。
刘诚：“靠，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原梾：“专业要求你能手绘，没要求你成为画家，况且现在基本是电脑绘图了。”
刘诚特别喜欢原梾身上的这种松弛感，笑道：“嘿嘿，你总是能安慰到人。”
画里的人眉目简单，淡淡用了色，却能奇异地感受到每个人的情绪，一旁观摩的姚星阳道：“可以送我一幅吗？我喜欢骑车穿行枫林这幅。”。
“我速写练习的，画得潦草。”
“比我们学校美院的画的都好。”
原梾还没答话，萧行突然插嘴道：“不给，我都还没有。”他嘴比脑子快，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跟个幼稚鬼一样在争宠。
原梾愣了一下，想到什么，笑道：“答应你的，没忘。”
姚星阳玩味地瞧着他俩，看得原梾无端生出一点难为情：“我润色一下给你。”
天气极好，阳光铺洒湖面，风一吹碎一池光。几人租了两艘船游湖，原梾和汪彦辰坐前排蹬船，被湖光晃地睁不开眼，刘诚放肆地在船上嬉闹，看到萧行和姚星阳从左侧靠近时，一船桨打下去，隔壁船三人就被淋了个透心凉。
姚星阳看着自己被淋湿的裤子：“说好的不武斗呢？”
萧行加速转弯：“废什么话，干他！”
二人拖着高胖然，船行得飞速，迎面朝311几人的船撞去，刘诚差点没站稳倒栽进水里被李星汉及时拉住，高畅然不敢起身，实在怕友谊的小船经不起200斤的胖子，跟尊大佛一样稳坐船后，拿船浆大力拍击湖面，刘诚轻盈，船桨使出了刀剑的气势，奈何高畅然臂力大，几个回合过后刘诚输得彻底，捎带着满船人成了落汤鸡。
汪彦辰挨得最近，被淋地睁不开眼，侧身挡着原梾喊：“撤！”
萧行和姚星阳乘胜追击，高畅然将桨横于胸前稳如老狗……
湖面游船众多，水仗打得酣畅，休战后，双方都湿漉漉的。船在不知不觉中行到了船只较少的森林公园水域，几人就这么漂着休息，晒着暖暖的阳光，李星汉突然道：“我操，有人跳湖！”
汪彦辰：“我也看到了。”
众人循着二人的目光望过去，森林公园方向，有一处斜凸出来的山石下，湖面有个人正挣扎沉浮……
因森林公园密林广布，事故多发，此处岸边是封闭不让游人进入的，众人慌忙大喊救命，同时快速蹬船驶向落水之人。
萧行边蹬船边喊：“胖子，搜景区急救热线。”
高畅然急忙摸口袋：“操，电话在储物柜，谁带电话了？”
姚星阳摸出手机扔给高畅然继续全力蹬船，刘诚和李星汉扯着嗓子喊人，可惜附近游船很少，距离又远，只有一条船远远看到他们招手后朝他们缓缓驶来。
汪彦辰蹬船靠近落水之人后，原梾目测距离岸边不是很远，起身脱掉外套鞋子：“星汉，你来蹬船。”说完纵身跃入水中。
落水之人看着已经失去意识，几次沉下去又浮上来，原梾水性极好，游到那人身后从腋下拖着人往一侧岸边游，萧行将船蹬行至浅水域，看原梾入水，跟着跳入水中，迎着一起将人拖到岸边。
高畅然急得语无伦次：“急救处吗，有有有人落水，在森林公园入口处的岸边。”他看了一眼地上躺着人：“已经失去意识。”
刘诚拨打120，李星汉和汪彦辰跳下船看到离骑行大道不远处，有处小房子挂牌子上写着‘应急处理’四个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过去。
萧行和原梾将人平放到草地舒展四肢，落水之人是个少年，脸庞稚嫩，原梾摸摸颈动脉，又趴下听听心跳，已经没了呼吸。
萧行喘着粗气：“还记得军训学的心肺复苏吗？”
“记得，就是没有真的实践过。”
两人环顾四周，有三两游船正在靠近，附近没人已经不容犹豫，原梾深吸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按着我们练习的来。”
两人十分默契，原梾检查口鼻，清理异物，萧行将衣物推到胸部以上，找到两乳/头连线处中点，双掌交叠开始垂直按压，按压时两人齐声数着数：“01、02、03、04、05……30！”
萧行停手，原梾掰开下颏包裹嘴唇吹气，吹气时他隐约听到程煜大喇叭的声音在耳边喊：缓慢吹入，切记不要过快过大。
吹气2次后萧行继续按压。
一旁原本急得六神无主的其他人，看到两人配合默契，施救有序，心绪稍稍平稳下来，2组过后，原梾和萧行再次判断呼吸，还是没有心跳，继续施救。
草地上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湖上快艇接到急救处通知，火速赶来，汪彦辰和李星汉几乎跑断腿，看到小房子外有人，同时长呼一口气：“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萧行按压的手紧张到发抖，在落水之人呛咳出一口水后，围观的众人欢呼起来，医护人员此时赶到，接力施救，在少年恢复微弱心跳后将人抬上快艇，湖对岸120急救车已经在等着了。
原梾和萧行虚脱般躺在草地上，泥水混合一处，狼狈非常，两人短时间内经历一场生死大战，均是心绪难平。萧行劫后余生般望着原梾，抬起酸疼的胳膊抱了抱他。
“草，幸亏当时好好学了。”
姚星阳悄悄勾起嘴角：“你俩真默契，什么时候学的？”
“军训刚学的，刚刚按压的时候我真怕力度掌握不好压断他肋骨。”
刘诚尤自惊魂未定，喘着粗气：“原梾，你胆子也太大了，会游泳不代表你就能救人，野外落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自救，别说救人了。”
“跟着我爷爷学过一点简单的救援，”他想起刚刚一点气息都没有的少年，感叹道：“那男孩看着只有十多岁。”
众人一时无言。
围观人群散去，不远处的草地，坐着一位戴着黑色棒球帽的青年，看着几人将累瘫在地的萧行和原梾拽起离开，勾起嘴角笑了……
回到学校，萧行冲过澡正边刷牙边看手机，界面突然蹦出姚星阳的一条信息：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原梾吧。
萧行一口牙膏沫子没来得及吐，咳了个惊天动地：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姚星阳：哥们，咱俩一起长大，你什么操行我太知道了，今天一路，你眼睛都跟着他。
萧行：所以呢？
姚星阳：所以别告诉我你喜欢他？
萧行：不知道，算是吧。
姚星阳：什么叫算是？
萧行：哥们我烦着呢，有段时间了。
姚星阳：草，你特么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怪不得这么多年春心不萌动，敢情搁这等着呢。
萧行：如果你是来给我添堵的，就闭上你的鸟嘴。
姚星阳：他是吗？不是的话有点麻烦啊。
萧行：不知道。
姚星阳：不对，你特么什么时候是的？
萧行：……
姚星阳：既然是，这么多年怎么对我没有一点意思？不科学啊？
萧行：……
姚星阳：是因为我不是吗？
萧行：……
姚星阳：你也许不是呢，我听说是的话中学就知道自己是了。
萧行现在满脑子充斥着姚星阳的是与不是，这货就是来给他添堵的，要这么容易有答案他还困惑个毛，他朝此人扔了十几个炸弹，关了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压不住你，蹦出个孙行者……没话说，你可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