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81
“你怎么就不找他麻烦,把账算到我的头上?”顾随之按着他的后颈,靠的很近,“偏心,嗯?”
林慕眼前全被他遮挡了,别过眼不看他,嗓音清淡,带着点哑,“没有。”
顾随之笑了一声,贴着他磨蹭,“你就是偏心,不然为什么就收拾我?”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林慕被他蹭得仰起头,“你才是我……我当然要找你算账。”
“我才是你什么?”
是什么顾随之还能不知道吗?这人听不腻一样,天天变着花样骗他说。
林慕不想惯着他,偏过头不理他。
顾随之算是发现了,林慕一喝酒,脾气就大得很。
他故意欺近,林慕果然往后退。
但他本来就站在栏杆边上,再退又能往哪退呢?
林慕只退了一步,后腰就抵上了栏杆,但身前靠过来的人越发变本加厉。
他后退一步,顾随之就往前一步。
他竭力躲避,为了不让他靠近,上身往外靠,一掌宽的腰带下,细窄的腰弯出一段柔韧的弧度。
顾随之笑着把人拉回来,握着他的腰用力,把他往上一提,让他坐在栏杆上,鼻尖从他侧脸往下滑,蹭过喉结,嗅着他颈窝里染上的酒香。
林慕没想到他在这种地方都敢这么放肆。
这酒楼是临街的,栏杆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对面还开着另一家酒楼,虽说夜深了,不大会撞上人,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里面更别提,一屋子醉鬼,搞不好什么时候就有人会跑出来。
林慕躲了好几下都没能躲开,张口咬人都没能让这人松开他,没办法,只能松开他肩膀,伸手一招,长剑落入手中。
他举起来,横在两人脸中间。
“……这里有人。”
顾随之斩钉截铁:“没有。”
他今天大概是命犯回旋镖,话还没说完,街道上就拐出了一个人。
源柊梧。
源柊梧下午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后来绫月国那边出了点什么事,就自己去处理了。
看来是处理完了,想着他们还没走,就又过来了。
隔着一条街,离他们还远,但源柊梧要是抬头来看……
顾随之心里的坏水冒出来了。
“好像有人来了,怕被看到吗?”顾随之弯下腰,隔着剑笑盈盈地看他。
“……谁来了?”林慕想扭头去看。
顾随之捏着他的脸:“怕不怕?”
林慕不说话,只有垂下的目光里带着点紧张,抓着剑的手指不自觉用力。
顾随之按住林慕手里的剑,轻巧地推开了剑鞘。
这本来就是他的剑,在他手里听话无比。
剑鞘落在地上。
无人在意。
林慕喘息间仰起头,“你要做什么?”
顾随之指尖点
在冰冷的剑刃上(),一点点用力。
让那剑离林慕越来越近。
街角的人拐过弯()[(),很快走到了不远处,一抬头就能看到这边。
剑身贴在林慕唇上,触感如水冰凉。
林慕手一松,剑掉落下去。
神器护主,没伤到他,沿着小腹膝盖一路滚到地上去了。
顾随之在他唇上又亲了一下,身影消失在空气里。
长剑落地的清脆声响吸引了源柊梧的注意力,他抬起头,一眼看到坐在二楼栏杆上的林慕。
“你在那做什么?”
“出来透透气。”林慕跳下栏杆,弯腰把剑和剑鞘捡起来。
源柊梧不疑有他,从楼下进去了。
“放心,没让你被看到。”识海里,某些人装大尾巴狼的功力越发深厚。
林慕喘匀了气,又恢复了从容,意味不明道:“是吗?”
顾随之:“听你的语气怎么好像你要威胁我?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怎么会呢?”林慕一口否认,“我怎么会打前辈的坏主意呢,是吧?”
“……”
这语气还能说不是?
不等顾随之垂死挣扎一下,林慕推门进去。
小凤凰第一个看到他,高兴地举起爪子,小爪子油腻腻的,还抓着一根鸡腿,“林林!”
林慕摸了摸他的头。
小凤凰幸福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主动把手里的盆盆奶端起来,递给他:“林林饿了吗,喝!”
“不喝了,”林慕说,“颜芜呢?”
“在那里。”小凤凰挥爪一指。
林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一张桌子下面发现了两坨不明物体。
颜芜两脸酡红,怀里抱着个酒罐子,盘腿坐在地上。
承桑祁坐姿比他还要豪迈,背靠着桌子腿,脑袋歪在一边,睡得不省人事。
林慕把狐狸叫起来,又拍了拍承桑祁,“你要在这里睡吗?”
“别烦爷……爷要……睡觉!”承桑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翻了个身,把桌子腿抱在怀里,睡得更香了。
“……”
林慕带着颜芜和小狐狸回了外峰。
刚推开院门,旁边的草丛里突然扑出来一条黑影,直愣愣往他面前冲。
小凤凰想也没想,张口就吐了口火。
“嗷!”
黑影发出了林誉的惨叫。
林慕按住小凤凰,“别烧了。”
“昂?”小凤凰把火焰吞回肚子里,抱着小肚子,仰头看着他。
林慕紧走两步上前,把人扶起来。
果然是林誉。
虽然只是被火燎了一下,但那毕竟是能化成人形的小凤凰吐出来的火。亏得林誉也是个修士,皮糙肉厚,不然这一下非得给他烤熟了不可。
林誉头发都脆了,焦成弯弯曲曲的模样,脸上漆黑,张口就吐出一
()口黑烟来。()
林誉哥。林慕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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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誉浑浑噩噩缓过神来,一句“表弟”都没叫完就开始咳,咳得撕心裂肺。
小凤凰发现自己烧错了人,愧疚地小步挪过来,递给林誉一朵小花花。
——他回来的时候在路边摘的。
林誉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哪还管得上其他,都不知道有人靠近。
小凤凰琢磨了下,把花插在了他脑袋上,然后高高兴兴跑回了颜芜身边。
颜芜也是个机灵的,跑回屋里倒了杯水,给他端过来。
可惜他喝得手软脚软,一杯水沿路洒了半杯,递给林誉的时候又撒了半杯——杯口一斜,全喂给了林誉的脸。
林慕:“……”
林誉被一杯水泼醒,勉强止住咳嗽,泪眼汪汪地拉林慕袖子,“表弟啊,你这里怎么这么危险啊?”
“……”林慕说,“你先起来。”
林誉站起身,捏着自己的头发捻了捻,把它们变回了原样,又一抹脸。
“我是来、咳咳、那个……恭喜你的,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林誉说着,手伸进袖子里开始掏,掏了半天,掏出一张符来。
火红的底色,金粉写字。
上书——
逢比必赢。
下面几个小字:扶桑岛出品,占星阁联名。
林誉把平安符拍在林慕手里,语重心长:“你接下来还有几场擂台,除了第一场,其他都是抽签,运气很重要的。”
林慕把符收下,“好的,谢谢哥。”
林誉心满意足,“我本来准备在外面一直等到你出来的,但我爹非要我去守着那个谁,就这么给错过了,要不是别人说,我都还不知道已经结束了。”
林慕原本也准备去跟他说一声,只是半道被人绑架走了。
“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这就回去了,别回头老爷子又说我。”
林誉拍拍他的肩,转身走了,“你早点休息,过两天加油啊。”
林慕心里存了些疑虑,道:“你自己小心,注意安全。”
“知道了。”
这有什么好注意安全的?林誉想着,朝另一座院子走过去。
虞澄仪在桃花海宴的第一轮里就落败了,按理来说,是没资格住在华弥仙境的。
但他又是在华弥仙境受的伤,被他伤的另一个人还是这次大比的参赛者,华弥仙境还要调查事情起末,于是把他安置在了外峰上。
华弥仙境那边已经查出了一些东西。
比如虞澄仪和东方黎十分交好。
再比如,虞澄仪的进入资格不是别人给的,正是这位杀进了前两百的好友,邀请他入内观赛。
结果他当众行凶,害的好友失去了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比赛资格不说,东方黎至今昏迷不醒,浑身是伤。
虞澄仪自己也受了伤。
蛇血酒暴走,他的经脉不
()可避免地受了损,要是不能及时痊愈,他半步元婴的修为,估计就要倒跌回去了。
他几天前就已经醒了过来,记忆回笼,他哪里还有想不通的。
他把别人当傻子,当刀子。
别人也同样把他当傻子,当刀子。
东方黎不会放过他的。
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东方黎明知道下面有陷阱,还是帮了他,就是为了在大比中脱颖而出,给自己博一个好前程。
现在全毁了。
虞澄仪连之前看到好友顺顺利利晋级的嫉妒酸意都顾不得了,慌乱得坐都坐不住。
等东方黎醒来,知道自己错过了这次大比,悲愤之下,会不会直接把他出卖了?
不行,他要先编好一个借口。
就说……他是因为自己意外落败,没能进入后面的大比,看到好友因为运气远远走在他前面,所以才一念之差……
不对,这样说有破绽。
虞澄仪心慌意乱,一股恼火直冲大脑,握拳狠狠捶了一下床板,切齿道:“墨知晏!林慕!”
现在,他对墨知晏的恨意已经超过了林慕。
伪君子!在他面前装的多么温柔和善,背地里就这样捅他的刀子!
“你是在骂我吗?”
空荡荡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轻柔低语。
虞澄仪猛地抬起头,“谁?”
房门后方,门板和墙角形成的阴影之中,一个穿着黑色兜帽的身影缓步走出。
都冒下露出半截苍白的下颌。
“墨、墨……”
看着那双呈现出鬼魅黑红的眼睛,虞澄仪又惊又恐,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他眼睛睁大到极致,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你竟然入魔了!?”
“不对,你来做什么?!”
虞澄仪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刚才也想过,要怎么让愤怒之下失去理智的东方黎把事情永远憋在肚子里。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杀人灭口。
但东方黎是伤在他手里,要是因此而死,他也脱不了干系,这才打消了念头。
如果是这个人……
“东方黎已经死了,不用担心,你的秘密不会有人说出去了。”
他这样说,非但没能安抚到虞澄仪,反而让虞澄仪更害怕了。
东方黎死了,下一个就是……
苍白的手落在他头顶。
“呃……”虞澄仪脸上的肉不断波动,浑身抽搐,只觉得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地流走。
他看不见,他的皮肉在快速干瘪,只剩下一层枯黄的皮贴在骨头上,两眼翻白,喉咙里只能发出赫赫的声响。
倒下去那一刻,他脑海里只有四个字。
与虎谋皮。
“半步出窍。”黑袍人满意地收手,客客气气地说,“多谢虞师兄慷慨。”
【别在这里停留,我
的屏蔽功能有限,小心被别人撞到。】
“我知道了。”
黑袍人重新拉好了兜帽,严严实实遮住自己的脸,最后回头看了床上的枯骨一眼,轻蔑一笑,从窗口跃出。
几乎就在他前后脚,一个人走进了院子。
来人身形高大,不比房门矮多少,一进门,整间屋子好像都变得局促起来。藏蓝色道袍旁压着一把弯刀。
“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忘澜宗宗主四下一扫,“这是哪家弟子的住处?怎么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身后传来脚步声。
忘澜宗宗主回头,“林少主?这是你的住处?”
华弥仙境给林誉安排的住处不是在内峰吗?
“不是,”林誉说,“这是大比上出事那两人的住处,华弥仙境把他们放在这里养伤,宗主有事吗?”
忘澜宗宗主向来看林家不顺眼,当即不客气道:“既然是他们的住处,那林少主在这里做什么?”
林誉也不是好惹的,他脾气好只是对自家人,别人这样咄咄逼人,他也不客气,“那宗主又在这里做什么?”
忘澜宗宗主没想到他一个小辈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脸上浮现怒容:“你!”
林誉:“我在这里守着,里面那个人和我家有点冲突,别到时候什么人来把他害了,栽赃到我家头上来,宗主满意了吗?”
忘澜宗宗主一甩袖子:“老夫只是路过这里,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想来看一看。”
“奇怪的声音?”林誉愣住,“虞澄仪怎么了?”
“老夫怎么知道?”
林誉没再管他,推门而入,几步穿过客厅,背影僵住了。
忘澜宗宗主不耐:“怎么了?”
他越过林誉,往内一看,也停了下来。
华弥仙境外峰客舍内,虞澄仪直挺挺躺在床上,全身的血肉活似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两个惊恐的眼珠瞪出眼眶,瞪着半空,场面怪诞而惊悚。
“已经死了。”忘澜宗宗主摸了摸他的脉搏,“尸体尚有余温,应该是刚死不久。”
林誉:“我就走开了一会儿……”
要是放在以往,忘澜宗宗主少不得借机讥讽他两句,明嘲暗讽林家少主这么没用。
但他这会儿顾不上这个。
他呆愣地看着床上惨死的人,那惨不忍睹的死相,不知为何,让他一阵又一阵的哀伤。
但他都不认识这个人……
怎么会因为虞澄仪的死伤心?
就好像死在这里的人,不是虞澄仪,而是他的至亲一样。
太奇怪了。
他哪还有至亲呢?父亲早就不在了,儿子也……
儿子……
忘澜宗宗主魔怔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儿子死在菩提秘境里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不,不会的。
他儿子只是运气不好。
只是……其他废物没有保护好他儿子。
忘澜宗宗主不自觉用力,把地板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霍然转身:“去叫其他人来看看。”
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忘澜宗宗主虎目一瞪,爆喝一声“谁?”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
只留下林誉,左思右想,先让人去给父亲和林慕报了个信,自己跟上忘澜宗宗主的脚步。
声音响起的地方不远,就在隔壁。
林誉进去的时候,差点撞上从里面跑出来的弟子,扶了对方一把:“发生什么事了?”
“死死人了!里面的人死了!”那弟子颠二倒四地说,“我……我就出去了一下,回来他就死了……”
这里面的……
林誉往里看了一眼,推开弟子,也朝里走去。
又是一具尸体。
同样是血肉干瘪,只剩一张皮绷在骨头上,同样是双眼圆瞪,死不瞑目。
短短时间内,外峰连死了两个人。
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两具尸体很快被送到了内峰。
华羽仙尊刚醒来,就被着接连发生的事情砸在头上,一阵头痛欲裂。
消息还没传出去,只有几人知道,华弥仙境负责看守外峰的长老、执事和弟子都被带下去问话了,霄鹤大殿内只有华羽仙尊,负责检查尸体的归厝长老,和发现这件事的忘澜宗宗主、林誉,以及临时赶来的林阗。
本来只是一件意外,但这会儿突如其来的两桩命案,无疑是在说,这底下还有问题。
有人不想让他们知道,才着急忙慌的来杀人灭口。
“魔修,毫无疑问,出手的人绝非正道中人,这种功法,就连我也只见过一次。”
归厝长老摸着胡子率先开口。
“这样残忍毫无人性的手段,确实不想正道中人所为。”华羽仙尊认同了他的看法。
“华弥仙境之内,竟然让魔修混了进来。”林阗开口,“也是稀奇。”
华羽仙尊冷眼看着他,“林家主慎言。”
他算是看明白了。
林阗这个大舅子不喜欢他。
自从沁华生病之后,林家和他的关系就日渐疏远,林阗对他的态度,也从他和沁华刚成婚时的还算待见,变成了如今这样。
不仅林阗,林慕也一样。
林慕是他儿子,林阗算什么,也配和他摆脸色?
既然对方把态度摆的这么鲜明,他也不必继续客气,显得他华弥仙境没有脾气一样。
“最近以来,接连两场大比,外峰和内峰都进了不少人,我华弥仙境早已安排了弟子轮番值守,此番明显是奸人趁机作乱,林家不想着捉拿真凶,怎么好在这时候说这种话?”
林阗:“实话说不得?”
华羽仙尊一口气堵在胸口:“你!”
归厝长老怕他一口气又把自己气背过去了,连忙岔开话题:“掌门说的对,当务之急是捉
拿真凶,其他事情容后再议。”()
林阗知道他负责照顾沁华夫人病情,这么多年劳心劳力,给了他一个面子,没再往华羽仙尊伤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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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厝长老擦了擦额头的汗,“老夫检查了那两位的尸身,身上没见伤口,应该是直接抽取灵力,生命枯竭而死,恕我孤陋寡闻,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样邪性的功法,能不见血就置人于死地,诸位常年在外,可曾听说过?”
林誉冥思苦想。
林阗平静地喝着茶。
华羽仙尊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头绪。
忘澜宗宗主撑起身体,“我也不能说见过,我曾做过一些梦……”
梦?华羽仙尊看向他。
忘澜宗宗主本不想把这种私密的事情拿出来说,但今晚以来,他想起儿子的次数太多了。
多得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提醒他一样。
忘澜宗宗主对着华羽仙尊苦笑:“掌门也知道,我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多年前就死了,从那之后,我就经常梦到一些画面。有一个人,把手放在我儿子头顶上,强行把他……”
他嗓门颤了颤,终究没说得下去。
忘澜宗宗主喝了口茶才缓过来,“然后就是这样的画面,犬子全身血肉被吸干,那人一脚把他尸骨踹散,连骨头都没留下……”
华羽仙尊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蹙眉道:“你怎么不早说?”
“就一个梦,无凭无据,非要说他是被人害死的,我能说服谁?再说菩提秘境早已关闭,就算没关闭,以我的修为,也进不去……”忘澜宗宗主说着眼眶已经湿了,“也是我没用,连给自己儿子收尸都做不到。”
华羽仙尊和他相识已久,也算老友,见状安抚道:“节哀吧,孩子已经走了,也不想看你这样为他伤心。”
“我也知道,”忘澜宗宗主说,“我就在想,这些梦,是不是天道给我的启示,今天又让我遇到这样的事,莫不是……可以让我给儿子报仇了?”
华羽仙尊颔首:“你放心,我一定让人彻查此事,等有了结果,就给你一个交代。”
忘澜宗宗主擦了擦眼睛:“如此,甚好。”
“你一人率先进入,可还有其他发现。”华羽仙尊见忘澜宗宗主情绪激动,说着一人,实则只看向了林誉,“可有什么异常?”
林誉:“没有,床边上的窗户开着,应该是跳窗走的,和我们就是前后脚。”
华羽仙尊沉吟:“忘澜宗宗主说你谈起过,你之前就在那守着,是为何?”
他这语气,就好像怀疑谁一样,林誉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说:“林慕之前和这人有过冲突,结仇又多,我父亲怕有人趁机作乱,让我亲自去守着。”
“中间又为什么离开了?”华羽仙尊接着问。
“林慕今天拿第一,我去给他庆贺,掌门还有什么问题吗?”林誉连姑父也不想叫了。
“你去给林慕庆贺,离开了一会儿,他就被杀了?”忘澜宗宗主忽然开口
()。
林誉冷下脸,“宗主什么意思?”
忘澜宗宗主直勾勾看着他,“你之前也说了,林慕和他结了仇,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人就出事了?”
他也不是非要怀疑林慕,但他和林慕有过冲突,今天林慕还大出了一回风头……
忘澜宗宗主眼神幽暗。
与其降低自己身段,低声下气讨好赔罪,不如趁机把他毁了。
免得还留一个潜力巨大的敌人在世界上。
“今天正是试炼塔开启的日子,怎么,里面的人一出来,外面的人就出事了,”忘澜宗宗主越说越觉得林慕可疑,“那虞澄仪都醒来好几天了,一直都好好的,伤势也在逐步痊愈,怎么偏偏就在今天出了事?”
林誉炸了:“李昊铖!你阴阳怪气地说谁呢?”
忘澜宗宗主冷笑一声,看向林阗,“林家就是这样的家教?让一个小辈对长辈直呼其名,大喊大叫?”
林阗拍拍林誉的手,示意他冷静一点,然后心平气和地开口:“犬子向来口直心快,是率直了一些,忘澜宗宗主家教好,想必不会和小辈一般见识,做不出无凭无据就含血喷人的事,也说不出含沙射影的话,对吧?”
忘澜宗宗主:“!!!”
老的说话比小的还要气人。
华羽仙尊早就见识了林阗气人的功力,咳了一声,“林兄,你这样说可就……”
林阗打断他:“你还知道他在怀疑谁吗?”
华羽仙尊说不出话来了。
他当然知道忘澜宗宗主在说谁,但这不是在讨论事情吗?
有可疑的地方,不拿出来讨论,难道就非要藏着掖着,显得他们做贼心虚吗?
林阗看出他的想法,摇摇头:“他不认你是对的,你永远分不清亲疏。”
就事论事是就事论事,但再怎么公平公正的人,轮到这种事,也会心生波澜。
那毕竟是至亲啊。
可他看不出华羽仙尊对林慕有哪怕一点维护来。
华羽仙尊也恼了:“林阗!”
忘澜宗宗主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他看出来了,华羽仙尊是站在他这边的。
忘澜宗宗主不躲不让,“林家主何必顾左右而言其他,日期巧合是事实,还是说,试炼塔里面那么多弟子,大多都是各家培养的天骄,林家主和林少主是想怀疑谁?”
说到底,有宗门在背后顶着,口碑是一回事,能不能轻易动又是另一回事。
牵一发而动全身,当然要先挑软柿子捏。
只不过,他也不知道,他挑中的这个软柿子,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捏。
“不只是这样,那林慕大家都见了吧,一介散修,不过一十多的年纪,就修炼到了元婴,以我这么多年的阅历,也只见过墨少主有这样的成就,但那散修又如何能与墨少主相提并论?先不提华弥仙境的资源,就说父母,那散修的父母就是凡人,能和两位仙尊相比吗?”
兀自说得慷慨激昂,顺便不着痕迹抬了华羽仙尊一手,没注意殿内的气氛都陷入了可疑的死寂。
林阗不咸不淡笑了下,“是吧?”
华羽仙尊掐住眉心,“这点先不论,天赋这回事,从没有人说得准。”
忘澜宗宗主想说为何不论,一看华羽仙尊脸色,又憋回去了,但还是咬死了不松口,“依我看,这个叫林慕的就很可疑,应该取消他参加大比的资格,把他关起来好好审问审问。”
华羽仙尊眉心一抽,到底没被气糊涂,一口否决,“不行。”
忘澜宗宗主没想到他怎么突然就倒戈了,万分不解,只是拿华羽仙尊没办法。
华羽仙尊道:“这件事,稍后再议,我会让人去关注的,至于宗主说的事,我也会让人去查。”
林誉不满,“还查什么,林慕今晚和朋友出去庆祝,直到半夜才回来,一回来就遇上了我,他哪里来的时间做这种事?”
忘澜宗宗主立刻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你不心虚为什么不能查?不是他做的,难道还能冤枉他不成?”
林誉:“我是因为……”
林阗:“好了。”
林誉郁郁不平,他哪里是因为心虚,他只是不高兴,凭什么林慕平白无故就要被怀疑,还要被查?这人就是故意歪曲他的话!
但父亲开口,也只能听话。
林阗放下茶杯,道:“宗主说的对,是该仔细点,这样吧,都查一查,今晚上进过那座峰的,不能证明自己没有杀人的,全都查一遍。”
忘澜宗宗主得意了没二秒,乍听到这句话,不可置信道:“林家主的意思是,连我也要查?”
林阗:“啊?我说都查啊,又没说只查你一个。”
忘澜宗宗主:“你怀疑我?”
林阗扬起一边眉头,“这是什么话?都是为了查出真相啊,宗主不心虚的话,为什么不能查?不是你做的,难道还能冤枉你不成?”
原话照搬,一字不差。
忘澜宗宗主胸口剧烈起伏,藏蓝色道袍都遮不住下面的怒气和杀意。
“我仔细想了想,宗主你确实很可疑嘛,你想想,你平时住在内峰,几个月不见往外走一次,就今天偏偏往外走了,还刚好就撞见了这种事,更巧的是,还做了个梦。”
林阗蹙眉想了想,“你说嘛,巧不巧?当然,我也没有怀疑宗主的意思,我只是合理地说出了我的想法,宗主别生气。”
别生气?忘澜宗宗主都要气死了,怒目圆瞪,连话都说不出来,喘息一阵比一阵粗重。
华羽仙尊这是真的头痛欲裂了,一拍桌子,“好了,都别说了,这件事情都保密,等查清了再说。”
林阗看了他一眼,起身,“行,那仙尊查吧,我先回去了,林誉,走了,别在那跟宗主玩木头人比谁眼睛大了,人家都几千岁了,你比不过的。”
……
就为了这件事,一直折腾,出门时天都亮了。
林家父子回到自己住处,林慕早已等在门边。
“表弟你来了?”林誉眼睛一亮。
一夜没睡,好在林家父子俩修为不低,精神看着都还好,林誉打了声招呼,等林阗在一边坐下,自己才跟着挨了个椅子边。
林慕在他们对面坐下。
他听林誉说完前因后果,开口道:“我大概知道是谁。”
“哦?”林誉来了精神,“谁?”
“现在不方便说。”林慕道。
林阗道:“为什么?”
“说出来的话,可能会影响有些人的立场,”林慕说,“至少在这场大比结束之前,我不想他的立场有任何改变。”
林誉:“可是……”
林阗咳了一声。
林誉及时止住自己的话头。
但还是欲言又止,又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简直止不住的恼火。
他本来不想跟林慕说,那谁无凭无据,就在那怀疑他,还有华羽仙尊,居然也……
林慕道:“表哥想说,他们怀疑是我,是吗?”
林誉讪讪:“你都知道了啊?”
“猜的到,那人就是针对我,才故意挑了和我有矛盾的人下手,”林慕淡淡道,“没事,就让他们怀疑吧,不影响我什么。”
说着,他往外看了一眼。
“我现在来这里,让他们看到了,大概会说我做贼心虚,这么关注这件事,你们一出来就来打探消息吧。”
林誉一惊,又要着急上火。
林阗波澜不惊:“你不是来找我喝茶的吗?顺便商量一下加入我们林家,咱们还说了其它事了吗?谁要说闲话,羡慕嫉妒恨吗,他再嫉妒,恐怕也嫉妒不来。”
“!”林誉对他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十分佩服。
林慕也多看了林阗一眼。
林阗若有所思,没说什么,“那你自己小心。”
林慕道:“我知道。”
……
二天后,擂台赛正式开始。
也是登天大比最后一个阶段。
按照规则,第一名和第一百名,第一名和第九十九名……自动配对。
第一轮直接淘汰一半。
第一轮就不是按照名次来,而是抽签决定对手。
试炼塔的名次在第一轮里十分重要,名次公布的同时,大家也都找准了自己的对手。
林慕的对手,十分不巧,正是华弥仙境的一位弟子。
华弥仙境在这次大比里收获寥寥,名次最高的是一师兄唐迎,第六名,其次就是墨知晏,第十二。
占着主场优势,结果弟子没有一个进前五的。
前一百都只占了五个,其中一个还是踩线进的,刚好卡在第一百名。
自动成了林慕的对手。
清晨,出发前,林慕给自己扎头发,忽然想到什么,问顾随之:“你要不要出来,和我一起去?”
顾随
之懒洋洋道,“哦?我以什么名义和你一起去?大早上的有点困,我想听夫人叫一句……”
“侍卫啊。”
“?”
林慕微微笑起来,“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小凤凰的哥哥都能作证。”
顾随之一开始不乐意,想想又觉得怪有意思的,故意问他:“哦?那侍卫需要做什么?”
林慕:“你先出来。”
顾随之在他身边的床上凝出实体,双手撑在后面,仰望着站在晨光里的人。
林慕把头发全部束在脑后,暗红色发带垂下,金色绣纹若隐若现。
他说:“首先,作为侍卫,要听我的话。”
“嗯,还有呢?”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还有……”
“还有?”
“不能反抗我的命令。”
顾随之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我今天得伺候你?”
林慕耳尖有点发红,垂下的眼里却一派镇定,“对。”
“那好,那我先热热身?”
林慕警惕道:“什么热身?”
顾随之勾住林慕的腰带,轻轻一扯,腰带散开,原本穿得妥帖的衣服全乱了,林慕愕然之际,听到这混球悠然道:“伺候你更衣啊。”
林慕:“……”
林慕踹了他一脚。
顾随之笑了,把人拉过来,给他换了条腰带,妥妥贴贴束好,由下而上看着他,这次没有乱来,彬彬有礼地问:“头发要重新梳过吗?”
林慕绷着脸:“不用,我让你做什么你才……”
“那,”顾随之一手向后撑着床,一手搭着林慕的腰,目光在他身上一寸寸划过,最后停留在脸上,“要磨牙吗?”
“你昨晚咬我的时候,有颗牙有点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