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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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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冬狩几乎是一五一十讲了一遍,期间续了几次茶,最后,陈渊道:“具体便是如此,若月大人没什么再要问的,晚辈先告辞了。gaoyawx”

    上座的长者不答,只转头望了一眼屏风,“凌华,未晚,你们可还有想问的?”

    “确有一事。”

    屏风后传来声音,聂欢早感觉到一直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此时终于听到其人,男子只听声音便知儒雅。

    “这位姑娘,你名姓是何?可有爹娘?记得他们是何样貌?又是哪里人?”

    聂欢对这问题表现得很是迷茫,但顾及月族权势,还是一五一十答:“晚辈聂欢,爹娘早逝已记不清了,幼时便养在舅父一家,是溯城人。”

    男子又问:“你能否让我们看看你天生污毁的灵纹?”

    聂欢迟疑咬唇:“这……”

    “姑娘莫怕,只是我夫妻独女遗落在外,她如今也十四岁、天生灵纹污毁,无论是否是我女儿,今日对姑娘多有冒犯,都有百金奉上。”

    一位侍女款款推开屏风,屏风后的桌案上坐着一对夫妻,男子华贵儒雅,女子温柔可亲,但通身气派显然都是大能,正温和又暗含期盼地望着她。

    聂欢怔愣,大抵是觉得离谱,好半响才勉强点点头:“好吧。”

    女子起身,有礼地带着聂欢去隔间验证,少女才解开衣带怯怯地露出后腰,见到少女腰心的墨迹,苏未晚便不禁红了眼眶:“是这样的、璃凰!”

    “夫人?”

    聂欢吓了一跳,瑟缩地披上衣服。

    看少女这么生疏自己,苏未晚强忍下泪意,亲自帮聂欢穿好衣物,出来后,月凌华见妻子眼角湿润,哪还不明白?

    月凌华道:“还得再请姑娘随我到月族祠堂走一遭,验明究竟是不是我月族血脉。”

    大能如此客气,聂欢不验只怕走不出月族大门,只好老实跟着去祠堂,从头到尾,少女对这些表现得既茫然又顺从,只途径花园,新雪反光落入她眸底一瞬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掠过一缕暗芒。

    这才是聂欢要参加冬狩的真正缘由!

    前世学府有一女名为月璃凰,身世颇为传奇。

    天生灵纹污毁,被人认为是废材,刚出世不久身为月族族长的爹娘便秘境失踪,所有人都以为族长夫妻死了、一脉只留下废材独女,另立新族长,并为霸占月璃凰一脉的财产故意将她丢弃。

    不料这对夫妻不仅十二年后回来了、修为还更上一层楼,得知后对月族心灰意冷,不要什么族长之位,只要求一定要将女儿找回来!

    月璃凰在聂欢十五岁时回归家族,屡屡打脸恶毒堂兄,连不在临江的聂欢都听说了这个八卦,更是学宫四院大比战中涅槃,一扫过往尘埃,灵纹觉醒为神鸟凤凰,最终揭穿昔年真相,原来是自娘胎遭伯父用魔道功法下毒才天生灵纹污毁。

    此经历之传奇,聂欢早有了解,并在客栈中想到破局之法。

    一个凡女魔修可以随便杀,但如果她利用魔道功法伪造灵纹污毁,冒充这双修士大能的女儿呢?

    所以她才孤注一掷参加冬狩,只为伺机暴露灵纹损毁一事被月族发现,将自己自然而然地送到这对夫妇面前!

    当然,现在聂欢已经铲除魔修,但仍然想借助月族为跳板,不为别的、只因她现在太过弱小需要这座靠山。

    至于几年后东窗事发?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聂欢相信自己届时定已脱胎换骨,身在魔域几十年,她不屑所谓的正道身份,更不会傻乎乎地循规蹈矩再走一遍任人欺凌路!

    目送聂欢走进月族祠堂,此处没有外人,苏未晚坐在亭中默默垂泪:“夫君,我又有些怕,这姑娘真的是璃凰吗?会不会是你那好大哥瞒天过海找出的赝品?”

    月凌华爱怜地揽住她:“夫人莫忧,若她乃月族血脉、定然就是璃凰无疑了,毕竟当年我还是月族族长,璃凰出世,我疯魔般查询有关灵纹污毁的典籍,若族内出现与璃凰同样的情况怎么可能没露一丝风声到我耳朵里?”

    苏未晚:“我只是担心,当年我本以为只需半月便能回来,不料身陷秘境整整十二年,每每想到璃凰没有父母在身边便心痛难忍,回来本以为能弥补璃凰父母亲情,谁知他们竟早对你身为幼子破例接任族长之位怀恨在心、将我们唯一的女儿弄丢了!”

    月凌华闭了闭眼,性情再好的人面对妻悲子散,也难以压抑心中怒火:“这笔账等找回璃凰后,为夫定会同他们好好算一算。”

    他们心神不宁间,祠堂内,月族族老对着满祠牌位,取来三炷香教授聂欢:“姑娘,月族先辈仅会接受本族血脉香火供奉,你将指尖血滴在香柱上,若是月族后裔,自会无烟而燃。”

    少女依言扎破指尖各滴了三滴血,点燃香弓身一拜,无人看到血蝶自香柱上轻盈飞过,只见三炷香静静燃烧,却没有灰烟升腾。

    聂欢的心也重重落下!

    不枉她为了防备什么滴血验亲的手段,特意来月族路上命血蝶采了那族人的血!

    “好、你确实是我月族血脉无疑!”

    老族老告知月凌华夫妻结果后,苏未晚终于彻底放下顾虑,抱住不知所措的少女泪如雨下:“璃凰、娘终于找到你了!这几个月爹娘找你找得好苦啊!”

    聂欢故作一无所知的小白花,少女尚未完全出落,清眸盈满稚嫩与迷茫:“可我还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是月族族人呢?”

    “此事爹娘定会仔细给你查个公道!”

    以月族权势之盛,不出一天便问遍了所有溯城血祸幸存者,拼凑出聂欢身世。得知那些幸存街坊的只言片语,苏未晚简直怒火滔天。

    本该捧在手心上的女儿竟然被一户农户自幼当做奴婢使唤,冬日天不亮就要去捡柴,不仅是给儿子养的童养媳,时常受些地痞流氓骚扰,差点死在魔修血祸中,甚至还为那群欺凌她的人义无反顾地参加冬狩,兽潮前险些丧命!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当日傍晚,她收拾好心情,与夫君去见女儿。

    彼时聂欢已经躺在床上,阖眸睡着了,苏未晚摸了摸少女手腕上微微发红的冻疮,还有冬狩时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划伤,温柔地替她上了药。

    聂欢睡得很浅,期间立即惊醒了,抬眸注视不知不觉泪水已经盈满眼眶,滴落在自己脸上的美丽女子。

    泪水似乎融化了心中隔阂,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伸出手拂去苏未晚眼中泪珠:“阿娘不哭,阿欢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苏未晚柔声道:“是璃凰,女儿,你叫月璃凰。”

    聂欢:“女儿知道了。”

    上好药后,苏未晚不想打扰女儿:“你好好休息。”

    离开前,静静立在一旁的月凌华长叹了一口气:“璃凰,回来就好,从今往后爹会护着你,任何委屈、想要的都可以同爹娘说。”

    夜幕降临,碧水小榭一片寂静。

    似乎连廊下鸟雀都知道,它们受尽折磨的小姐终于回了家,要让她好好休息。

    翌日,天方亮。

    聂欢撑着纸伞回之前住的客栈。

    月凌华夫妻为感谢陈渊对女儿救命之恩特赠黄金千两,聂欢又主动要了些宁心用的仙草,带赠金一同去寻陈渊,不想已人去房空。

    略一沉思,聂欢就猜出陈渊会在哪里。

    一驾素净马车出了临江,摇摇晃晃来到溯城外新建的坟场,她下了马车,并未直接在祭奠的人中找陈渊,而是先新立了三块碑。

    萧瑟寒风中,少女撑伞在碑前静立了许久,装模作样够了才去寻跪在陈家碑前的陈渊。

    雪一直落,少年背挺得笔直,肩头积满皑皑白雪,若非偶尔投些纸钱入火盆,几乎完全如一座石像。

    灵力遮蔽了风雪,火盆吞没纸钱熊熊燃烧着。

    雪花忽然没再落在少年身上,陈渊微微偏头看,少女一袭青衣,眼眶红红大概是哭过,静静将纸伞偏向自己,半边肩头落了雪。

    他站起身,躲开纸伞,哑声道:“阿欢……不,璃凰姑娘。”

    “陈渊哥哥叫我阿欢就好,我比较习惯这个名字,这是阿爹阿娘让我送的酬金,谢谢你在冬狩中保护我,还有些我特意求的宁心仙草,只月族才有的,听说兽怨灵纹会潜移默化影响其主性情,但可以用宁心仙草暂时压制。”

    聂欢取出乾坤袋,怕被拒绝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而后强硬地塞给他。

    陈渊确实本想拒绝,但听到宁心仙草,实在需要便没有推拒,认真道:“谢谢,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聂欢微微一笑:“没关系,只要有需要我可以一直带给陈渊哥哥。”

    反正月族的东西收买自己的人心,不用白不用。

    “……”

    陈渊不语。

    他知道这份承诺的价值,宁心仙草稀少,而每年仙域得到兽怨灵纹的人诸多,对此多有需求。

    可以说,此诺比千金更贵重。

    陈渊将剩余纸钱悉数投入火盆中,注视着它燃烧殆尽,道:“走吧。”

    聂欢问:“不多留一会吗?”

    陈渊:“既已祭奠完,九泉之下的亲人一定更希望我往前看,努力修炼不要再经历一次这种锥心之痛。”

    他孤零零地往前走,觉得心底空空荡荡。

    自己以后还能保护谁呢?

    陈渊回头望去,少女撑伞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看得他心头一软,握紧手中的芥子囊,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少年心底生根。

    ——他想保护阿欢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聂欢:她想挖陈渊哥哥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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