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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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璎表情有一瞬间的怔忪,她稍稍抬起手,观察傅珞会不会放好匕首。fangzexs“我和你说了不会有事的,我要是出不来难不成你真要凭着一把匕首去劫狱?”
“有何不可?”傅珞把匕首放回原处,他露出一个恬静的微笑,“我想救璎姐姐。如果我救不了璎姐姐,璎姐姐不在了,我会和璎姐姐一起去死。”
“答应我,傅珞。遇到危险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别莽撞,活下去。”纪璎欲言又止,她的眼眸带着惊慌和闪躲,唇边噙着温润如玉的笑容对傅珞说,“我送你这把匕首是让你保护自己的。”
傅珞静静地望过去,半晌他才对纪璎说:“保护璎姐姐就是在保护我自己。”
纪璎:“……”
马车停下来。白子桃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说道:“我夫郎给大家安排了柚子叶去晦气,阿璎和吉言下来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成老弟……我这也有药酒。”
成吉言犹豫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谢谢你,白掌柜。”
白子桃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笑着和成吉言说:“客气个啥呀,下次你别又把自己关起来谁都不见就行,别的人可以不见,我去你一定要给我开门。”
何夫郎领着成吉言两姐弟先进去,只剩下三个人留在原地。
别的人。
纪璎冷淡的瞟一眼白子桃。“子桃借你的粉底用一下,我要遮掩脖子。”
“有,我一会给你送去。”白子桃对用柚子叶煮出来的水洗手、洗脸的纪璎说道,“要不要姐姐我帮你搽粉啊?”
傅珞刷的一下挡在纪璎的身前,警惕地盯住白子桃看。就算是纪璎喊他洗脸、洗手,傅珞都没有听进去。
纪璎无奈地抓住傅珞的手往水里摁。“洗手。”
白子桃好笑地瞅了瞅纪璎和傅珞,抛下一句话就去拿纪璎需要的妆粉。
她一走,傅珞绷紧的身体才得以放松下来。
“把手洗干净,记得把脸也洗了。”纪璎给傅珞交代完,便往楼梯走去。这家店的二楼有几间休息间,她打算在那涂一下粉。
“璎姐姐。”傅珞伸出手,“手洗干净了,能帮我洗脸吗?”
纪璎脸上有几分茫然。“为什么?你自己不能洗吗?”
傅珞的目光充满了期待。“璎姐姐,我看不到脸上有没有脏东西,你可不可以帮我洗脸?”
“我先上二楼了。”纪璎不直接回答傅珞的问题。她刚刚是一时冲动才抓住傅珞的手往水里泡,冷静下来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纪璎走上二楼,拿过白子桃手中的妆粉。“谢谢啦,白掌柜。”
“真不用我帮你搽粉吗,阿璎”白子桃在纪璎面前搔首弄姿,乐得看纪璎一副欲言又止,想骂又骂不出口的模样。
纪璎左右两边瞟了一下,没有看到何夫郎的身影,她深呼吸一口气钳住白子桃的下巴。“美人儿,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子桃看见纪璎脸上的三分凉薄,六分调笑,一分清深,猛然把纪璎推开。“妆粉交给你了,房间里面有镜子。”
纪璎含笑看白子桃落荒而逃,脸上的表情立刻转为对自我的厌弃。
白子桃对脸上淌着水滴的傅珞指了指纪璎的房间,她马上回到一楼的老板专座坐着看店。既然已经平安回来了,不管今日会不会有客人再来,她都要开店等着,万一能小挣一笔呢
傅珞跑上二楼敲响纪璎所在的房门,“璎姐姐,我可以进去吗?”
纪璎的手指对着镜子涂了一层厚厚的妆粉,正在把粉涂抹均匀。“进。”
纪璎在估算绿芽还有多久能够来到。她嘱咐绿芽回去给许氏、古氏好好说一通,别让他们担心,完事了赶紧回来。
傅珞走进房间,贴心地把房间门合上。他在纪璎身侧跪下,双手环住纪璎的腰身,迟疑着把脸贴上去。“璎姐姐。”
“嗯?”纪璎停下手中的动作,垂眸看着傅珞,“怎么了?”
她情急之下把肌肉绷得很紧,不知道傅珞现在又要闹哪一出。
傅珞隔着衣衫触摸到纪璎没有多余脂肪的腹部,还有一定的硬度。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摸纪璎的腹肌,把头埋进纪璎的身体问道:“璎姐姐,我能帮你抹匀妆粉吗?”
纪璎语气生疏:“我可以自己来,不用麻烦傅表弟。”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璎姐姐,我们有婚约的。”傅珞死死缠住纪璎的腰肢,“我们之间不必向外人一样生疏。”
纪璎凝视手指甲中残留的粉末。“祖父有与你提起什么时候提亲吗?”
“没有。叔祖父没有与我提起。”傅珞很高兴纪璎能够接过成亲的话题,他高兴地语调末在上扬,“我的父亲、祖父、祖母都不在了,全由叔祖父做主。”
傅珞与他母亲那边的亲缘关系已经断裂了。他父亲这一边的直系亲属没有健在的人,现在只好由古氏一手操办。
傅珞的眼角悄悄地打量起纪璎,手指向着纪璎的喉咙靠近。他见纪璎没有拒绝之意,便大胆地在喉咙上滑过。
纪璎应了一声。“嗯。”
纪璎说话时的喉咙震动,让傅珞的心跟着动了一下。
“嗯?”纪璎困惑地看挨近她的傅珞。
傅珞起身站在纪璎面前,他身体的阴影笼罩在坐在凳子上纪璎面容之上。
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甜柔酒香浮动,微微俯下身体与纪璎对视。“璎姐姐我好嫉妒。”
“哈?”纪璎凝视着傅珞的双眼,对傅珞地轻轻低喃尤为不解,“傅表弟你在嫉妒什么?”
纪璎的态度忽冷忽热,一会是生疏的傅表弟,一会是亲昵的小珞。
“嫉妒成吉言可以和璎姐姐关系这么好,就算她伤害了你,你也不计较。我嫉妒白子桃可以这样大大方方地与璎姐姐说笑逗趣。我嫉妒绿芽可以跟在璎姐姐身边伺候……”傅珞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心弦紧绷。他一边说着话,眼睛蓄起来的泪珠摇摇欲坠,脖颈处的肌肤雪白,能看到淡青色血管。傅珞方才仰头把纪璎、白子桃的互动,又是酸又是涩。
尽管傅珞知道这两个人是闹着玩,他依然觉得白子桃抢走了纪璎的注意力。
傅珞每说一个人的名字,纤长的睫羽抖动一次。一滴泪珠滴落在纪璎的脖子上,顺延着脖颈向下蜿蜒炎入衣衫之中。
“哎,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清楚。”纪璎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傅珞的背脊,“况且我知道吉言不是故意要伤害我的,我恰好触碰到她的防御机制吧。”
“防御机制?”傅珞望着纪璎的微微动了一下,如盘旋在绿竹之中的青蛇一样盘在纪璎身上,“那是什么?”
“没什么。”纪璎沉默片刻说,“我想拉一把吉言。”
傅珞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他问纪璎:“璎姐姐这是同情吗?”
“同情?”
纪璎眨了眨眼睛。比起同情成吉言的遭遇,不如说她仿佛看见了幼年时期的自己在心底里歇斯底里,期盼有人能拉她一把。
不同的是,纪璎没有看到成吉言向外求助。
“璎姐姐你对我也是同情吗?”傅珞向着纪璎挨近,以更好地听清楚她在说什么话,小声嘀咕,“没关系,就算是同情也没关系。”
“不一样的。”纪璎听清楚傅珞在说什么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纪珺让纪璎冷静下来以后好好想一想自己想要什么,抗议什么。
这些天,她有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好像并没有那么讨厌那个婚约。
纪璎:“你和吉言是不一样的。”
“这就够了,璎姐姐。”傅珞得到纪璎亲口承认他与别人不一样,他被喜悦冲昏了头亲了一下纪璎的唇角,“求姐姐垂怜。”
纪璎的身体微微后仰,手僵直在空中,过了一会才去擦唇角,检查这里有没有多一个印子。
绿芽在门外喊道:“主子,您的绿芽来找您啦!”
傅珞的双眸水波潋滟,他不敢直接与纪璎对视。“璎姐姐要找成家姐姐说话对吧,我帮你把成家弟弟扭送走。”
纪璎沉默地眨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珞推开房门,径直找到了缠住姐姐的成喜言。他浅笑着把成喜言和平地带走了。
白子桃见二楼此情景,不由伸出一个大拇指。
十八岁的傅珞仿佛捏住了十五岁成喜言的七寸,任成喜言怎么闹都闹不起来,给纪璎和成吉言一个单独说话的房间。
纪璎嘱咐绿芽几句话,便主动踏入成吉言所在的空间。
成吉言见到纪璎的第一句话:“阿璎你打回来吧?”
纪璎在成吉言面前坐下,坐姿端正。“不打,先欠着。你咋知道以后不会被我打回去?”
成吉言大口饮下一杯茶,问道:“阿璎你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听到一个传言,后来在街上与成伯母偶遇,交谈了一番。成伯母说起你的童年经历如同在背书,很难不起疑吧?”纪璎来找成吉言便是想把话说开。她无心在成吉言的伤口上撒盐,更不想两个人之间生出隔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吉言。”
成吉言给纪璎倒了一杯茶,侧耳倾听纪璎想要讲的故事。
“我有一个朋友。她自小在亲戚家长大,时常在不同的亲戚家里辗转,遭到了不少亲戚的冷眼。她被堂姐妹兄弟、表姐妹兄弟排挤、欺凌,关在一间屋子里喊天天不应,捶地地不灵。她努力读书想要回报亲戚的恩情,哪想到亲戚会妒忌她的优秀。父母只是工作太忙了,无暇回家照看她,这是我朋友的祖母告诉她的。我这个朋友唯一坚持下去的理由是,父亲、母亲会来找她,会来接她回家。这也是她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