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头盔
半夜云谙被楼下的声音扰醒，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两点了，翻了个身继续睡，不多一会儿他听到门外走廊传来的脚步声，很轻，像是怕把他吵醒一样，还算有良心。于是云谙很快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是早上六点。
冬日里的早晨没那么快亮，窗户外面还是漆黑一片，云谙穿上衣服轻轻拉开落地窗，还没出去就被冻得一个激灵，云谙果断放弃了，利索的关上退回房间里。这么冷，又还早的很，云谙觉得自己应该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可他并没有睡意，也没有赖在床上不起来的习惯。有些无奈，云谙来到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看了一下新闻资讯，还没有半个小时就听见屋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和昨晚一样都是放轻了动作的。
快两点才回来，六点半又起了？
“果然是年轻人。”云谙叹着，在看完眼前的新闻后也跟着陆星辰下了楼。
厨房里陆星辰正在烧水，见云谙下来说：“早上时间不够，煮碗面凑合一下。”
“我随意。”云谙走向冰箱，把里面放着的那碗麻糖拿了出来，用筷子搅了一团放进陶瓷的水杯里，从楼上饮水机里接了杯热水下来，等着陆星辰准备的早餐。
比预期的要快，也着实简单，煮好的面条放了些昨晚的剩菜，加上酱油和一些调料就行，陆星辰那碗稍复杂些，加了不少碎辣椒。吃完面条刚好七点，陆星辰放下衣袖匆匆走了，并没有开那辆摩托车，这也让云谙打起了车的注意。
所以当陆星辰在中午回家时餐桌上已经备好了两菜一汤，而且是色香味俱全的那种，他眨了眨眼睛看向对面的一脸笑意的云谙，问：“你想干嘛？”
“不干嘛，就是觉得你上学近，车子放家里挺浪费。”
很直接，纵然陆星辰是傻子都猜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想着钱不够的事直接就答应了，他说：“一天五十，自己加油，弄坏了赔钱。”
“没问题。”云谙当即应下来，伸手找陆星辰要车钥匙，陆星辰也爽快的把车钥匙给了他。
伸长手，陆星辰加了一筷子没有辣椒的酸辣土豆丝，味道出奇的好，另外一个肉菜和青菜汤也是。他好奇的问云谙，“你不会还做过厨子吧？”
“我母亲很喜欢做菜，跟她学的，就是你家里的菜不多，没钥匙我也没法去买。”云谙说着一笑，像只狡猾的狐狸，“当然，我也没那个义务，这一餐单纯的为了车子的使用权。”
陆星辰不悦的翻了个白眼，并不搭理他，吃完饭就去房间休息了。
下午两人一块儿出门，云谙把陆星辰送到学校，顺便在街上买了两个头盔，他觉得安全比较重要。剩下的时间云谙开着车在小镇附近的村子转了转，没找到特别的风景，又想着去山顶上拍一下日落。不过他没陆星辰家里的钥匙，等拍完日落回去陆星辰肯定已经去学校上晚自习了，他也要等到陆星辰晚上下课才行。
如此云谙只能放弃这个念头，打算明早上山拍个日出。
看着时间云谙回来，路过学校门前看着正出来的学生便等了等，戴着一个帅气的头盔，一米八近一米九的身高在学校门前很是瞩目，引来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陆星辰远远看着，要不是认识自己的车他都没想往这边走。
“你来干嘛！”陆星辰问的不爽，却还是接上了云谙递过来的头盔，黑色的机车头盔，酷帅风，他一直喜欢来着，就是太贵了他舍不得买。
云谙等着他戴好头盔上来，说：“刚回来看见你们这儿放学，顺道，怎么？不乐意我在这儿？”
“那你能不能别这么骚包样！”
云谙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顶多就是头盔和车子不协调，他开着车往前走，看见对面驶过来的摩托车，车上的大叔戴着一顶工地安全帽。云谙问他，“要不我给你换那个戴着？”
陆星辰想都不想的拒绝了，他要是想要早买了。
“那不就得了，你这小孩儿事真多！”
陆星辰不爽，却也没办法说什么，双手撑着后面的架子被云谙载回了家。晚上吃的是中午的剩饭剩菜，陆星辰来到车边，看着那两个帅气的头盔，犹豫半天后跑上楼敲开了云谙的房门。
“那个头盔能不能借我用用？”
云谙买回来也没打算带走，单纯觉得开摩托车应该有这一道防护，就算陆星辰直接拿去用他也不会说什么。不过陆星辰这么正儿八经的来问他也想找点乐子，跟陆星辰开起了玩笑，说：“一天十块，租一送一。”
“你！！”陆星辰气急，用那双大眼睛死死的瞪着云谙，有一种被报复的感觉。
看着陆星辰的反应云谙半点不介意，他摊手道，“一张照片都要二十，十块租两个头盔也不贵。”
果然就是在报复，陆星辰气的转身就走，不就是个头盔吗？！他平时也没戴过，不借拉倒。
挺小气的，云谙跟着他下来，在大门口抱着胳膊看陆星辰把头盔拿下来，说：“没听出来我是跟你开玩笑呢？”
“很好笑？！不借就不借，挤兑我干嘛！”陆星辰是真的生气了，一手一个头盔塞给云谙就走。
“谁挤兑你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小财迷！”云谙追上他，一手托着头盔硬给陆星辰戴上，“好赖话都分不清，一点礼貌都不懂！”
陆星辰嫌弃的摘下头盔抱在手里，“我不懂你就懂？我要有钱至于在你身上敲竹杠？！”
“嚯！你也知道是敲竹杠呢？”
陆星辰当然知道，他盯着云谙说的嫌弃：“是你自己不讲价。”
云谙当即一巴掌拍在陆星辰脑门上，“你敲竹杠还有理了，怪我不跟你讲价？！”
皱眉抬起手捂住额头，陆星辰别扭的瞪着云谙，说话就说话突然来这么一下算怎么回事，特别是知道云谙的性取向后，陆星辰就更别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看着陆星辰这样云谙也只能轻叹一声，把另一个头盔放在了车上，双手插兜学着陆星辰那拽啦吧唧的语气说：“叔有的是钱，随便敲！”
叔？
陆星辰眉头皱的更紧了，“别瞎占便宜！”
“我大你十来岁，让你叫声叔怎么了？难不成你想叫我哥？你就不怕我突然心血来潮来对你有什么想法举动？”云谙眉尾上扬，有些痞气，但更多的是帅气，加上身高的差距在陆星辰面前格外有气势。
陆星辰闷着不说话了，觉得云谙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他也没胡乱叫叔的癖好，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云谙后戴上头盔跨上车走了。
瞧着走远的车云谙也绝一阵别扭，好好的对陆星辰动什么手，一小孩儿，还是个直男。大概是几个月没这么亲近一个人了，还是个长相不错的小孩儿，出于男人的本性就要调戏几句？云谙觉得这样不太好，果断回房看了点小视频抒发一下情绪，早早洗漱完睡下。
又是凌晨，云谙被楼下的动静惊醒后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半，比昨天还晚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这小孩儿干嘛去了。云谙没起身去问，接着睡了，只是在早起后去街上买了点早餐。
陆星辰还是按时起来，刚烧上水就看见云谙带着一大包早餐回来放在了餐桌上，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所以是也给他准备？陆星辰走过去拆开，小笼包热豆浆，还有一份加辣的小面，相当丰盛了。
陆星辰犹豫的吃了起来，半夜回来又要早起，他也的确没什么精神做早餐，要不是答应管饭他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动的。
站在二楼阳台，云谙咬着包子看着陆星辰吃完早餐出门，就着灰蒙蒙的晨光一路消失在视线里，颇为羡慕的嘟囔，“小孩儿就是小孩儿，精神头好成这样。”
“什么小孩儿？”蓝牙里宁然好奇的问，“你丫不会旅游疗伤疗出来个新目标吧？”
云谙失笑，“人才十几岁，还是个高中生，我能这么饥肠辘辘？”
“上高中也快成年了，谈个一年半载的就能拐上床，又不耽误事。”
“太小了，不合适。”
宁然冷哼了一声，“既然没兴趣还不回来？！”
“不都跟你说车坏了，走不了。”
“车坏了去修啊！”
“修着呢，这地儿太偏，零件没那么快过来。”
宁然不爽的嚷嚷，“那你不能叫个车拖城里去修，我看你就是见人长的漂亮想泡人家，要不能头一天就暴露自己是同性恋？”
这的确不合理，云谙也觉得一阵莫名其妙，他把最后一口包子吃掉，想了想说：“那小孩儿要是大个几岁就好了，还能试着把人掰弯，十几岁还是算了。”
“承认了吧，你这家伙就是个外貌协会！看脸！”宁然数落，再次提起让云谙回来，他说：“那小孩儿不是要来滨城找我，你丫赶紧回来，做我经纪人，我跟你们牵根线搭座桥。”
“我说了不合适，你别闹，我也该出门了。”
“干嘛去？”
“拍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