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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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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宜之策。”

    裴燎指着衣柜,又晃晃手里昂贵的金色狮子头i锁扣“把你头发上的手链解开,勾住两边的小把手,再从里面锁上,怎么都不可能拽开。”

    还真是多功能手链。

    从裴燎把奢侈品牌包上的锁拽下来开始,夏澈表情就逐渐扭曲“你一点都不心疼包吗”

    裴燎那个包六十多万,还是绝版的限量款,这个狮子头一拆,价值大打折扣。

    同样都是狮子头,这个小的可不比京城那个大的便宜。

    六十多万买这个东西,他至今不懂裴燎偶尔奢侈到荒谬的审美。

    等下。

    京城那个狮子头门锁,跟裴燎有没有关系

    “还能装回去,别担心。”裴燎没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就知道他心疼钱,“真的不会坏的,你相信我,快,快进去。”

    夏澈暂时回神,一言难尽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让我藏衣柜”

    “不是你,是我们。”裴燎纠正,“里面很大,足够我们两个进去。”

    夏澈直接气笑了“不给门上锁,给衣柜备锁,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反其道而行”

    “不是衣柜锁,只是能锁衣柜。我”

    “裴董,”楼下又出现了一道口音生涩的女声,“你确定把东西落这儿了”

    裴燎“”

    夏澈“谁”

    裴燎“我妈。”

    卓女士

    夏澈此刻的心情,比连续工作一年还要操蛋。

    他对豪门敬而远之,可不打算跟对方父母有所接触。

    裴博瞻本来就怀疑他跟裴燎有一腿,现在出现,等于坐实“拐走少爷的坏小子”身份。

    脚步声见序渐进。

    他麻木到失声,单手解开马尾,面无表情把裴燎往衣柜里一推,自己也走了进去。

    时机掐的刚好,狮子头刚合上嘴,外面那俩的脚步声就走到了二楼。

    裴博瞻说“不会有错的,我上次跟他吵架用车钥匙砸他来着。”

    “”

    衣柜里很黑,也站不直,他们必须蹲坐着才能不暴露。

    夏澈认命地无声叹气,戏谑地看向旁边那人,示意他摊开五指,然后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字。

    你天天被打

    裴燎不服,蹙眉回复。

    很少被打到。

    夏澈无情地嘲笑他,写了好多个“哈”。

    外面那两人还在聊天。

    卓女士语气很不满“找不到就回去配。钥匙,新的,同样用。不要你翻儿子的家,合适吧”

    夏澈有些不解他们交流不用俄语

    裴燎回我爸不会俄语。

    夏澈眨了眨眼。

    哦豁,语言不通还结婚联姻啊。

    面对妻子的指责

    ,裴博瞻倒是很有耐心“那个车的钥匙需要定制,备用也丢了,要是找不到得等至少一周,但我们过几天就要去参加老夫人的寿宴,来不及。”

    卓女士不情不愿道“那不让告诉儿子,你这人为什么”

    裴博瞻嘴上哄得花里胡哨,心里却道我都说不屑于来他家了,还给他报备一声过来找钥匙老脸还要不要了

    显然,这点裴燎明白。

    都是犟种,不然也不会回自己家还要躲进衣柜里。

    要真见了面,那肯定是一个赛一个的尴尬。

    他冷笑着勾起嘴角,给夏澈吐槽男人不值钱的脸面。

    夏澈“。”

    夏澈你气到敌我不分了

    他蹲的太久,腿有些麻,撑着裴燎胳膊不自在地动了动。

    裴燎有所察觉,小心换了个姿势,给他空出大片地方方便坐。

    但这样,他本人会很累很累。

    夏澈拧起眉,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关系。

    裴燎很坚持地单膝跪在角落里。

    可外面两位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夏澈无奈,抓住他领口猛地一拉,让人变成了半躺的姿势,占据整块柜面。

    裴燎惊得张开薄唇,被人眼疾手快单手捂住。

    夏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以面对面的朝向,跨坐在他小腹上。

    裴燎“”

    不然还是出去跟裴博瞻面对面比尴尬吧

    那只捂着他嘴的手毫无松开的迹象。

    两人一上一下,干瞪眼片刻,夏澈像找到了有意思的事,空闲的那只手按在裴燎右侧眉毛上方。

    有一颗小痣。

    平时被刘海挡着不起眼,这会儿凑近了才能发现。

    其他地方会不会也有很多这种漂亮还不扎眼的痣

    夏澈有些走神。

    在空白的东西上搞点吸睛的点墨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怎么会有人的身体天生就这么讨喜

    夏澈难以自抑地低下头,吻了一下眉毛上那颗小痣。

    耳畔,裴燎的呼吸声以几何倍的频率涨幅。

    正想逗两句,他蓦地察觉到尾椎位置不对劲,狭长的眼型瞪得滚圆,在静谧的悠悠长夜中和某人对视。

    夏澈好笑地揉了揉他脸。

    不是吧,这就有反应了

    哪怕周遭漆黑,他也知道,裴燎眼睛一定很红。

    但这个时候哭,他一定不会心疼。

    可裴博瞻聒噪的脚步声绝不于耳,偶尔近到就像从衣柜旁边走过。

    “咦,我记得就在这里啊”

    夏澈知道现在不适合胡闹,试图用膝盖撑着跪起来。

    结果腿还没落地,腰就被人握住,卡在腰窝的拇指让腰椎让他被迫坐回原处,动弹不得。

    狗东西。

    知道你爸妈还在外面吗

    夏澈有点想骂人,却被裴燎握住后颈下压,不得已环住这人脖子,头埋在他脖颈间。

    他闷着一肚子火,报复性地张口咬了下去。

    裴燎吃痛,也不躲,还侧了侧头,方便他咬得更舒服。

    克制守己虚扶的手已经变成了抓握,用力得仿佛要把怀里人揉进骨血。

    “啪”的一声,找东西找到筋疲力竭的裴博瞻把手撑在衣柜门上,扶腰喘气。

    这家伙装修整得跟迷宫似的,简直有毛病。4”

    说着,无聊地敲敲衣柜门“会不会被那小子藏进衣柜里了啊”

    夏澈心里一慌,紧张得有些发抖。

    裴燎拍着他后背,无声安抚。

    有惊无险的,卓女士说“空地找可以,私密的衣柜,儿子没让,你不能随便翻。”

    裴博瞻叹道“好吧好吧,我们再去一楼找找,还找不到就回家。哎,你别说,他这衣柜质量挺好的,门关的严实,我刚刚敲得那么用力,柜体和门都不带动的。”

    卓女士敷衍道“联系方式,回头让evi发你,柜子设计师。”

    裴博瞻笑道“那再好不过。说真的,那么大柜子,里面塞俩人咱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裴燎夏澈“”

    脚步声再次远离,听方位,大概是楼梯。

    夏澈猛松一口气,后知后觉松口,发现自己都快把人咬出血了。

    他心虚地摸了摸齿印,小声问“疼吗”

    裴燎摇摇头,从乱成一团的衣服里摸出手机,调出大门监控。

    那两人走了。

    夏澈来不及松懈,整个人猝不及防被托住,长腿只能卡在裴燎两侧,动弹不得。

    “嘶你干什么”

    “你说呢”裴燎声音喑哑得不像话,一只手灵活地快速开锁,另一只手抱着他,跌跌撞撞摔了出去。

    好在裴燎臂力好,在夏澈和地面亲密接触前稍微用了力气,把人扔到床上。

    夏澈胳膊后撑着床面坐起来,嘴唇差点撞上倾身而来的裴燎。

    他下意识后退“裴燎”

    裴燎状态很不对劲,不像单纯的想要,更像被困住许久的野兽终于得到释放,看到猎物时嗜血的疯狂。

    可以说,几乎没有理智,凶到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人撕碎。

    但裴燎跪在床上,盯着夏澈看了许久,最终只是低下头,半分没越界,死死抓着他身侧的床单,哑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乍一听,还有点发抖。

    夏澈不太理解这个时候的问题。

    他不喜欢自下而上的仰望,干脆抓着裴燎脖子翻身,让人靠在床头和自己平视。

    “我觉得这事儿有必要说开。”夏澈盘腿而坐,斟酌着措辞,“我承认我对你有点兴趣不是那种色欲熏心天天yy的性趣哈,单纯的欣赏。你应该也一样吧不然不可能嗯,你懂的,我就不说了。

    ”

    有反应的地方还没消,不说都知道。

    裴燎愣怔后,垂着眸子,看起来比刚才冷静了不少“继续。”

    夏澈“。”

    怎么还要继续啊说到这个份上还不懂吗

    他清了清嗓子“大家都是正常人,有这种想法可以理解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进一步发展一下解决一下这种需求当然,你要介意当我没说,我希望这种事不会影响咱俩的关系。你懂吧,就是,不管怎么样,以后疏远不联系我也能接受,但起码不能因为这种事情闹掰,好不好”

    裴燎低着头,迟迟没说话。

    甚至刚才很有想法的地方都偃旗息鼓了。

    这个样子,夏澈莫名地忐忑,根本拿不准他在想什么,只能小心翼翼试探。

    “你是不是担心不好收场放心,如果你有了试图持续发展感情关系的对象,我们可以立即结束,你有随时终止的权利,和你永久保持互不打扰的关系”

    “夏澈。”裴燎终于开口,嗓子仿佛被枯枝划过,“你要跟我做炮友然后等关系结束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么直白”夏澈被最后几个字扎了一下,呼吸不太顺畅,“没有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你要是不介意,我们也可以一直是朋友。”

    裴燎忽然笑了起来。

    他抬起头,震得夏澈愣在原地。

    卧室没开灯,月亮也被雨水和乌云遮盖,唯一的光亮只有落地窗外阑珊路灯。

    雷点闪过的刹那,夏澈看清了裴燎的表情

    像暴风骤雨间融不化的盐粒,顺着皲裂的蛛网断断续续挣扎,最后平静地溺死在水洼里。

    那一刻,心脏像被绳子拧成了无数股,疼得说不出话。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可以随便丢开的吗”裴燎嘴角挂着笑,却瞧不见左侧那个浅浅的梨涡,每个字都说得极为迟缓,“为什么对别人那么好,对我一点都不在意”

    不,不是不在意,要是不在意,一开始就不会试图好好交谈。

    夏澈人生难得这么无措,双膝跪在他腿间,不知道手往哪里放。

    “裴燎”

    “你不相信我。”

    裴燎大概是极力忍耐了,可惜还是没忍住,硕大的泪珠断了线一般往下砸,落在夏澈茫然的掌心。

    残月当空,滴落的声音比外面雨点碎裂还要响。

    眼泪在掌心灼出了一片烫伤,夏澈胸口堵着口气,怎么都喘不上来,只要一用力,五脏六腑就疼得快要裂开。

    他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裴燎脊背不再挺直,颓然地靠在床头,素来温暖的手冰凉无比,颤抖着去擦夏澈掌心的眼泪。

    但是越擦越多。

    他索性别开头,不让那只手再被弄脏。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了。”

    “我以为你知道,我以为这几天”裴燎以前哭得再凶,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炮友就算了,你怎么能,说出,以后再也不来往”

    “夏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裴燎曾以为,只要夏澈开心,自己怎么样都可以。

    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的肚量,他根本无法接受夏澈从身边离开。

    这是大部分暗恋者最悲哀的地方,给予一切不求回报,又痴心妄想地坚守底线。

    走到悬崖边缘之前都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结果呢

    谁也不能免俗。

    前段时间偷到的糖终于结下罪果,侵蚀着每一厘神经,心脏绞痛直不起腰,裴燎想弓起身,脸颊却被人双手捧住轻轻抬了起来,动作小心得像对待珍宝。

    “对不起。”夏澈俯下身,吻走咸苦的泪,涩然道,“对不起”

    “裴燎,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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