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敌我不明
沙糖橘醒的时候差不多入夜了，华歌槐和孔曦星已经出发去六目拳馆找人，只剩娄溏然在等着她睡醒。modaoge
“早…晚上好，张芋圆呢？”
“在楼下骚扰小枣。”
“这样啊，那我们走吧。”
这个世界夜空有些灰暗，两轮月亮一白一黄挂在天上。娄溏然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身边的光缓缓浮动，流向了他的身体。
沙糖橘在一边当保镖，挡住周遭偶尔转来的视线。
暂时风平浪静。
六目拳馆。
冬花椒听闻了华歌槐的来意后有些讶异：“多谋？好奇她…你们也想拿赏金？”
“嗯。”
“这样啊……我认识一位身在新政府的公爵，或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公爵？”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向公爵写一封信引见你们。”
“谢谢…那么公爵住在哪里呢？”
“踏月城的蓝堡，我会让人护送你们前去的。”
孔曦星欲言又止。
华歌槐最后还是没能问出什么，倒被冬花椒安排得明明白白，只等她回去问过沙糖橘就可以直接动身了。
走出了拳馆后，孔曦星才开口：“华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她对我们未免太好了吧？”
华歌槐没什么感觉：“是吗，问问老大吧。”
“不…老大应该更不会怀疑吧。”
“不害我们就没关系。”
“还是谨慎一些吧。”
但是多谋的信息确实封锁得很死…如果不是冬花椒有意帮他们，可能多少得在这里耗上十天半个月。
华歌槐顿了顿脚步，有人在跟着他们。
回头看去，空荡荡的，只有两三个妖怪路过。
错觉？
等回到旅馆，沙糖橘他们已经回去了，娄溏然等到孔曦星开门才进去睡觉，一觉到天亮。
沙糖橘起床之后给了华歌槐答复：“去呗，为啥不去？”
“老大，没关系吗？”
“嗯？嗯……辛苦了？”
“…我不是说这个。”
孔曦星叹了口气，张芋圆懂了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当作安慰。
娄溏然只要求沙糖橘保护他不要被抓就行，其他的随意，反正他也没有要去的地方。
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去找公爵打听消息，顺带加入新政府找多谋。
因为目前的情报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孔曦星和张芋圆开始思考起其他的问题，比如门口那家魔法道具专售店的魔法道具的发动原理和构造是什么。
沙糖橘由着他们两个出门去了，自己抱着枕头和娄溏然呼呼大睡。
小憩的华歌槐是被小枣的敲门声吵醒的。
打开门，小枣身后站着冬花椒，是女性身体。
“华…歌槐？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华歌槐把门虚掩，就站在门口：“说吧。”
“去二楼说…小枣，把门关上。”
张芋圆不在就没人开门了，华歌槐刚想制止，小枣就用不正常的速度关好了门。
现在不去也得去了。
华歌槐跟着冬花椒下楼，走进了二楼一间插着钥匙的房间。
房间看起来像书房，但摆了像会客室一样的沙发和茶几。
“你们想要把多谋抓去领赏金吗？”
“……为什么问我？”
“我要护送你们去找公爵，当然要知道原因。”
“…不是。”
“那你们找她是什么事，有仇？”
“没有。”
“那你们这些人类冒死找她干什么？”
“杀她。”
“如果我让你们不要这么做呢？”
“……不会变。”
“是吗。那我估计要好好护送你们了……”
“…？”
“你们决定要走了吧？走之前我可以送你们一件礼物，随便什么都可以。”
“我会告诉他们的。”
“嗯，你回去吧。”
冬花椒没再说什么，小枣让华歌槐不要留在二楼太久，她便回了三楼，坐在门口打盹。
恍惚中，有人停在了她面前，但当她睁开眼，又空无一物。
又是错觉吗。
等到将近入夜的时候，张芋圆带着两份炸面包和孔曦星一起回来了，他们叫醒华歌槐，打开门后却只看到了沙糖橘一个人。
娄溏然不见了。
沙糖橘手臂上的烙印正在发着刺目的光，当事人却睡得死沉，一点反应也没有。
孔曦星进门转了一圈没看到人，不禁奇怪。
“然哥怎么没了？”
华歌槐站在门口，确认沙糖橘没事后摇了摇头。
“我睡在门口，没有谁进出过房间。”
“那个契约…橘子姐还没事，娄溏然他应该还安全，我们先把橘子姐叫醒吧……”
张芋圆掰了块炸面包塞进沙糖橘嘴里，后者一动不动。
“邱哥平时怎么把老大叫起来的啊，喊也喊不醒的。”
“等她自然醒也没关系吧…那玩意只是发光，应该没事。”
“对然哥来说有点不好，但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嗯，先让橘子姐睡吧，既然现在是安全的，那明天再找也不迟。”
华歌槐没表示，但晚上还是留下孔曦星在房间里打了地铺。
隔天早上沙糖橘醒来时，她手上的烙印亮得和灯泡一样。
“……走的事情放一下，先去找娄溏然，我还不想小命交代在他手上。”
华歌槐点头。
“张芋圆你好好跟着华歌槐，孔曦星你给娄溏然装了定位器没？”
“契约定好的时候就装了…现在离我们很远，但是没再动过。”
“先去找冬花椒，看看她帮不帮忙。”
冬花椒难得没在六目拳馆，鹤二目偷偷用她的烟斗抽烟，斜着眼看这几个人：“冬花椒又不是天天呆在这里，她和六目那家伙出去了。”
找不到冬花椒，就只能去妖精地狱捞人了。
焉鹿看着眼熟的这几个人，给每个人都送了一杯水。
妖精地狱里没几个客人，司特被是豚揍过后老老实实地喝酒，只是眼睛还偷偷瞥着他们这几个人类。
焉鹿坐在他们几个对面。
“你们要找谁？”
“我们要找个地方…大概在这里，这是哪？”
“这是…我看不出来。是豚，你过来下！”
是豚接替焉鹿的位置，拿过定位仪：“科技制品…这座城市东南方向全部是森林，点显示的位置大概在精怪之森某个位置。”
“精怪之森？”
“魔法文明中精灵族的领地…他们很讨厌外来者。”
“他们吃人吗？”
“不吃人…但是他们比不死族还难以接近。”
“这就够了。查询费一次多少？”
“焉鹿喜欢你们，这次就算小事，免了。如果你们要去那里，建议找个本地人带你们。”
“谢了。走吧。”
出了妖精地狱，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没有本地人，我们直接过去捞人吧。”
“等下，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孔曦星拦下抬脚就要走的沙糖橘，有点无语：“然哥那个追求者，也是精灵族的吧？会不会是他？”
“…对哦，可他万一被强制爱了呢？”
张芋圆没少和沙糖橘讲些乱七八糟的，闻言担心不已：“强制爱…那不是更应该救他吗？”
华歌槐听他们瞎扯。
但最后四个人还是一致决定先不管娄溏然了，大概是安全的。
至少没可能被抓去领赏金。
四个人于是又回到了旅馆，沙糖橘睡觉，华歌槐锻炼，张芋圆和孔曦星继续去门前魔法道具专售店瞎转。
同时，远在某个偏执狂家里的娄溏然：（骂得很脏）
冬花椒夜里又过来了一次，告诉他们出发的车马后天上午可以准备好，送他们的礼物现在就可以挑了。
华歌槐和沙糖橘把机会给了道具部两个研究员，他们一致同意去魔法道具专售部挑礼物。
最后挑回来一副扑克牌。
看沙糖橘疑惑，张芋圆开始了解说模式：“这个是具象文明具象化出的【规则】，持有者可以让被选中的人都进入持有者制定的规则里，一般多用于裁判场或游戏场。”
“听不懂，跳过。”
孔曦星收起扑克牌，这是他一眼相中的。
没什么事，四人又一觉睡到天亮。
距离开还有一天，沙糖橘坐在一楼大堂晒太阳，孔曦星研究扑克牌，张芋圆骚扰小枣，华歌槐在一楼锻炼，陪着沙糖橘，几个人各干各的，完全把娄溏然抛在脑后。
司特闻着味就来了。
“你们几个人类，居然敢呆在冬花椒的旅馆里，不怕被吃了吗？”
沙糖橘闻言掀起眼皮看他，发现是那个欺负焉鹿的妖怪。是叫司特来着。
“关你球事？”
“呃…冬花椒的名声可不好，她杀了长老的儿子才逃出来的，吃了不少人类才跑到这里。”
“你在她的店门口，当着她员工的面诋毁她的声名…？”
司特这才看到小枣。
“我只是来提醒你们！不要被她骗了，当心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啰嗦，你不也想吃了我们？”
早在妖精地狱里司特的眼神就让她不爽，想吃他们的心思写在那单独的一只眼里明晃晃的。
“这是不错，这里可没有什么好妖怪！”
“关你球事。”
“你！”
司特想进来又后退几步，最后愤愤瞪了沙糖橘一眼，灰溜溜走了。
“莫名其妙，他就为了说这？”
华歌槐全程锻炼自己的，毫不在意司特。
沙糖橘翻了个面晒。
司特来找他们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吧，警告他们离冬花椒远点，没了？
但对那种头脑简单的恶霸来说，好像也挺合理的。
无所事事地度过一天。
冬花椒在第二天早上准时敲开了他们的门：“车和人都准备好了，有两个妖怪会跟你们一起走。”
焉鹿和是豚站在几匹看起来奇怪的马旁。
“他们和我们一起走？”
“你们认识吧？这样会方便很多。焉鹿，是豚，收钱办事。”
“当然，踏月镇正好没有分店，我们也顺路开发新区域。”
是豚骑上一匹绿油油还在滴着粘液的马，对冬花椒示意。
和冬花椒告别后，沙糖橘骑着身上长着花的马，和其他人在焉鹿的带领下离开了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