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宁自笙在辅导机构的电梯口遇到杜莘，两人相视一笑，到了五楼手拉着手奔进教室，堪堪比老师早了半分钟。
昨天晚上两人聊天聊到凌晨，宁自笙跟她讲述在游戏城看到的玩过的，两人都兴致勃勃，到了十点半任姜断网后，两人又用短信聊。
辅导课下课后，杜莘好奇地拉住宁自笙，“那个游戏城真的像你昨晚说的那么好玩？”
宁自笙毫不犹豫地点头，“嗯！你明天要不要去啊，昨天你没去于倾特别遗憾！”
杜莘：“你明天还要去？等等，你不会以后每周二周四都去吧？”
宁自笙：“我想去……”
“你不怕你妈妈发现啊？”
“应该不会。我只有周二周四下午去，我妈妈不会盯得那么紧的，只要学习任务我能完成就好啦。”
任姜肯定想不到她会以去图书馆的借口去游戏城。
“啊，我也想去……”杜莘唉声叹气，“但是我妈给我布置的学习任务太满了，我抽不出时间，她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下学期考不进班级前五就不能看我男神演的电视剧电影！你说残不残忍！过不过分！”
宁自笙知道她有个喜欢了五年的男演员，非常喜欢的那种，心疼地拍拍她的脑袋。
杜莘又重重叹了口气，“我的目标就是不掉出前十，让我进什么前五啊，前面都是学霸，很难超越的。”
宁自笙失笑，带着些调侃又带着些认真地说：“如果我妈妈不在意成绩的话，我肯定为你自降排名，我就跟在你的后面，紧紧粘着你。”
杜莘暧昧笑道：“你要是个男生肯为我这么做，我一定嫁给你！”
她又噘了噘嘴，“有你这么个当年级第一的朋友，我妈总想着让我更好，真是的，什么心态啊……”
宁自笙高二下学期转学到霖城一中时，大家对她的第一印象都是——长相精致可爱，气质柔和温软。
大家都猜测她是个好学生，但没想过她会直接拿下年级第一。
参考前面许多年，一中的年级前十不是出国上名校，就是进国内重点大学。
第二节辅导课即将开始，老师捧着课本进入教室。
杜莘坐正身子，过了几秒又凑到宁自笙耳边，“等我有空了，我一定去那看看！”
宁自笙：“好！”
-
第二天周四，宁自笙放弃早上一个小时的懒觉时间，早早起床完成任姜安排的学习任务。
午饭之前，宁自笙完成所有科目任务，站起来时感觉腰酸得厉害，揉了几下，小声嘀咕：“我的腰是不是要老了？”
宁自笙皱皱眉，有点惆怅，“这可怎么办呀……是不是坐姿不好？”
她又摇头。
肯定不是坐姿问题。
宁自笙从小被任姜拿着铁尺比划坐姿，身子歪了或拿笔的姿势错了，任姜不会用铁尺打她，但是会打她的布娃娃。
当时她还小，觉得娃娃都是活的，也会疼，每次任姜打那些娃娃她都很难受，比打自己还心疼委屈，上初中之前，宁自笙再也没买过娃娃，担心带它们回家会挨打。
宁自笙停下扭腰动作。
今天一定要抓到一只娃娃！
吃完午饭，宁自笙匆匆离开，直奔游戏城。
到了五楼，她驻足在娃娃机前，不细看没发现，细看后又数了数，发现原来有五个莴笋的，现在竟然只有四个了！
宁自笙连忙上楼放书包，跟于倾打完招呼后，正要出门却被程昂拉住胳膊给拉到门外。
程昂悄悄关上木门，关门前还不忘蹲在地上往里面看一圈，架势格外像个小偷。
“笙笙妹妹你终于来了！昨天我都跟你说了当时的所有情况，你一定要帮我！”程昂指指里面，“现在阿燃就在睡觉，于卓不在，没人注意我们，就趁现在你帮我破了阿燃的那个记录吧！”
宁自笙昨天答应他了的，要帮他破纪录。
“好。我们走吧。”
两人颇有上战场的架势。
程昂坐在宁自笙身边打掩护，关注会不会有人靠近。
半个小时后，宁自笙破了赛车游戏记录，程昂激动的差点尖叫。
他拍了拍她的肩，毫不吝啬夸赞，“宁自笙同志，你就是个天才啊！你花了半个小时就破了阿燃三个小时玩出的记录！等会我请你喝东西！”
宁自笙摆摆手，“不用了，玩这个我也很开心，我还要去抓娃娃，先走了！”
说完她一溜烟跑出门。
半个小时后，宁自笙两手空空上楼，神情很是失望。
大门处摆着几台游戏机，其中一台是篮球机。于倾正在投篮，一个接着一个，机器上方的分数不断变化。
宁自笙停在她身后看，看了一会眼睛重新亮起来。
于倾投了十几分钟投不动了，退后几步撞到人吓了一跳，刚要脱口骂人，见到是宁自笙硬给咽回去了。
宁自笙凑到篮球机前，看到上面记录的最高分数，诧异地睁大眼。
“这个，这是五千多分，还是五千多球？”
于倾耸耸肩，“五千多球。”
“五千多球？你打的吗？！”
“不
是我，是……”
于倾还没说完，另一道声音插过来，“当然是我打的，不然还能有谁？！”
宁自笙回头，看到程昂。
于倾不屑哼了声，瞟见不远处沙发上的人醒了，说：“也可能是阿燃啊。”
“阿燃个毛线啊？这是我的成果！你可别瞎说！”
宁自笙想到他让自己帮忙破纪录的事，有点半信半疑。
程昂从她的表情中也看出来了。
“这真是我自己打的！我在这站一下午打出来的成绩！绝对没骗你！”他也看到许今燃，跳起来挥手，“阿燃过来！”
许今燃扭头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没理他，一边整理上衣一边去吧台倒了杯牛奶。
程昂跑过去，等他喝完牛奶把他拉到两人面前。
“阿燃你说，这五千多球是我打的对吧？不是你打的。”
许今燃扫一眼篮球机上的分数，“我没这么无聊。”
于倾扑哧一声笑出来。
程昂被他的话堵住。
五千多球他那次从中午打到凌晨，硬生生在这里站了几个小时，是有点无聊……
宁自笙也跟着笑，见程昂表情受伤，便忍着笑意说：“但是我觉得你特别厉害，很有毅力很有耐心！”
“是嘛！”程昂搔了搔寸头，“我也这么觉得！”
他对许今燃说：“赛车记录破了，哥们去做你有聊的事吧。”
许今燃挑了下眉，边揉后颈边往长沙发走。
程昂渴了，也记起要请宁自笙喝东西的事，说：“要不将就着在这喝吧，这东西挺全的。”
他跑到吧台后面，打开冰箱，“有酸奶，牛奶，果汁，你要喝哪种？”
宁自笙跟过去，趴在吧台上往冰箱里面看，忽然看到旁边地上的几箱啤酒。
她纠结几下，小心翼翼指了指啤酒的方向，“那个……可以吗？”
程昂顺着她的指向看去，有些惊讶。
“你要喝酒？”
于倾趴在她旁边，笑道：“快快快拿酒来，我们笙笙要长大了！”
“你这两罐就醉的酒量还是别说话了。”程昂略嫌弃地说，搬起箱子放到沙发区的地上。
于倾先拿了一罐，躺倒在沙发上，“我可是要当女中豪杰的，我就不信我锻炼不出来酒量！”
语罢仰头就灌。
程昂皱眉，“你慢点喝，你哥酒量就差，你们这是基因！”
末了又去提醒宁自笙，“你也少喝点，你以前没喝过吧？”
“没有……”
宁自笙拉开易拉罐，清脆的一声响，她一乐，“手感不错。”
程昂大笑。
宁自笙小小抿了一口，回味一下，眨了眨眼，“味道挺好的。”
于倾微微皱起眉，“味道不错？我怎么总觉得很一般？难道我真的不适合喝酒？”
宁自笙又喝了一口，觉得虽然不是很好喝，但一点也不难喝。
程昂摩挲下巴，“笙笙妹妹，我觉得你酒量肯定很好！”
于倾听到这个称呼，又刚喝了一罐酒有点上头，咋呼道：“你刚刚叫什么？！笙笙妹妹？！你恶不恶心！”
程昂：“你别一喝酒就发酒疯！”
“你管我！你个不要脸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对骂了起来。
宁自笙都习惯了，只是前天周二在这里呆了一天，她就习惯两人吵架斗嘴的场面，或者是说，程昂跟这里所有人吵架斗嘴的场面……
宁自笙两手抓着易拉罐，一口接一口，不知不觉喝完了一罐，她摇了摇脑袋，发现没有任何感觉，又拿了一罐。
许今燃玩了两局仍没有破纪录，他也不急，没骨头似得窝在沙发里重新游戏。
第三局结束仍没破纪录，他将遥控器丢到一边，打算去拿几罐酒，到了沙发区，看到的就是宁自笙仰头灌酒的场面。
许今燃在沙发外边站了大概十几秒，看她喝了有十几秒才放下易拉罐，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许今燃下移视线，落到桌面上，看到上面的易拉罐，微微一滞。
他数了一下，加上她手上的，整整八罐。
酒量这么好？
于倾和程昂还在吵，他推了程昂一把，程昂不解，“干嘛？我这忙着吵架呢！”
许今燃朝宁自笙的方向抬抬下巴。
于倾和程昂同时看去，惊得骂出声。
“我靠？”
“我草？”
宁自笙喝到一半，突然听不到吵架的声音了，疑惑抬眼，就见三人直勾勾看着自己。
她有点茫然，看向箱子发现自己喝了一半，低呼：“喔，对不起，都快被我喝完了……”
于倾不敢置信道：“你没醉？”
宁自笙捂住半边脸，感觉体温正常。
“没有，我还很清醒。”她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听到液体晃荡的声音，疑惑道：“不知道为什么跟没喝一样。”
于倾：“……！”
程昂：“……！”
许今燃明白过来什么，微眯眸问：“你以前没喝过酒？”
宁自笙摇摇头，“没有。”
“你不知道自己的酒
量，跟我们认识没几天，就敢在这里喝这么多酒？”
宁自笙握着酒罐，“我知道你们都很好，不会对我怎么样。”
“你心倒是挺大。”
他俯身拿了一罐酒，勾指利落地将易拉罐拉开，清脆的声响和他略淡的音色交织。
“如果你喝醉了，这里没人送你回去呢？”
宁自笙知道他是觉得自己防备心太差。
她数了下桌子上的易拉罐数量，不知不觉喝了这么多……虽然她很相信他们，但好像是不大合适。
她小声喃喃：“噢……好吧……”
女生垂下脑袋，将手里的易拉罐端正地放到桌子上，声音软糯，听起来乖巧又带着点委屈。
许今燃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幼儿园的老师，刚刚没收了她心爱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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