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我有一座地下室(20)<!>
不得不说,程初做的饭确实好吃,每道调料都撒在了冉央心上。
他喝完鸡蛋之后,程初才出来,手上还带着水迹。
脸颊上的红也消了些,只是还有手指印,冉央看得牙酸,这是用了多大的劲儿啊。
“黏黏吃饱了吗?”程初问。
冉央点头,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露出餍足的表情,“饱了!”
“阿初,手机给我。”冉央说。
程初笑了笑,“不急。”他开了盒热过的牛奶,给冉央递了过去,瞳孔乌黑,笑容温和“黏黏喝完,我们就去打电话。”
冉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接过了牛奶。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喝完之后,头越来越重,眼睛朦胧,大脑里的系统像是在吼叫着,一定是又跳脚了,但冉央听不太清,就像是他们中间隔了一层薄膜一般。
“阿初……”冉央摇了摇头,努力控制着,飘忽地喊了声儿。
程初蹲了下来,下巴磕在冉央膝盖处,抬眸去看他,“黏黏,怎么了?”
冉央撑着眼睛,“我有点儿,想睡觉。”
程初笑了起来,“那就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他语气轻缓,仿佛是带了什么魔力似的。
冉央头磕在了桌子上,闭上了眼睛,灯光的阴影下,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了片扇形。
程初环着冉央的腰,脸颊埋在他的腹间,喉咙了溢出一声轻微的笑意。
冉央感觉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一般。
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长时间躺着的那中酸麻。
有可能是刚醒,眼角还是微红,里面含了一层水雾似的,带着些懵懂。他偏头四处望了望,视线掠过头顶上的吊灯,随后又低了下来,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柜子,其他什么装饰都没有,地上铺满了地垫。
冉央脚尖在上面碰了一下,舒服,厚且软,踩在棉花上似的,但他很快就收了回去。
因为他听到了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
冉央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被角,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
男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腰,可以瞧见衬衫袖子下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身材很好,长相更是没得挑。
冉央看见男人之后,手往那边伸了伸,从喉咙里滚出两个不成调子的单音。
男人见他醒了,笑了起来,“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冉央眨了眨眼睛,摇头,他张口,又说了两个单音,只是含混不清。
男人走近,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抚着他的后背,“慢慢来。”
冉央低头,喝了口水,但是眼睛始终在看着男人,生怕人会跑了似的。
清凉的水流润下去,像是洗了一遍干涩的喉咙,他伸手捏住了男人的袖口,开口,磕绊地喊了声儿,“温,清。”
话音落下,男人望向他,乌黑的瞳孔内像是藏着一场场巨大的风暴,放在冉央后背上的手指痉挛了一下。
室内静了几瞬,只余下“砰砰”的心跳声。
“温清……”他又喊道,声音细细软软的,带了些怯意。
男人将眼神收了回去,突然笑了出来,眉眼间都是笑意,他很开心地应了声,“嗯。”
好像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惊讶,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怎么在这里?”
冉央皱眉,他好像有许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影影绰绰的瞧见了高楼,之后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道了。
有些恼人。
程初弯腰,额头抵着面前人的额头,像是在给受伤的幼兽治疗一般,“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不开心的事情都忘掉好不好,嗯?”
冉央抿嘴,随后又张开,“好,都忘掉。”
程初鼻尖儿蹭着冉央的鼻尖儿,嘴唇轻啄,“有哪里不舒服吗?”他又问,像是很怕青年会怎么样。
冉央摇头,“没有。”
“肚子饿吗?我给你做饭。”程初说着准备起身出去,但被床上的人抓住了衣角。
冉央看着他,也不说话,只那么看着他。
程初叹了口气,捂住了青年的眼睛,将人抱在了怀里,一起躺在了床上。
他抱得紧,以一中极其具有占有欲的姿势,怀里的人也不反抗,有些长的细软的发丝搭在脸颊边,整个人看起来软绵听话,糯米馅儿似的。
程初手指上绕着他的发丝,“殿下,在想什么?”
冉央嘴唇动了动,“皇兄。”
程初一愣,随后笑了起来,“殿下,你忘了,我和秦非本来就是同一个人的。”
冉央皱眉,他本能性地在脑中问道,“你知道吗?”
可是他问完之后,自己就开始疑惑了,他为什么要在脑袋里自己跟自己说话。
“温清,我总感觉我脑袋里好像之前装过什么东西似的?”冉央无意识地说了出来。
程初敛眸,将郁色掩在了里面,轻笑了声儿,语气却是平常,“殿下之前养过一些兔子,总是喜欢跟兔子说话,或许是养成了习惯了。”
“那兔子呢?”
“走了。”
冉央反应了一下,男人口中的走了,是走丢了,还是……别的什么。
“殿下自己亲手埋的,许是殿下自己忘记了。”
“有……吗?”
“兔子话多烦人。”程初亲了亲冉央的额头,“殿下,有我就好了。”
冉央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他这是到底忘了多少的东西。
他记得自己是窒息死的,然后就到了不同的世界获取……
获取什么?
冉央眉头都快蹙在了一起,他获取了什么东西吗?
就好像只是在不同的世界谈了场恋爱,尽管每次他都要先走,然后再去往下一个世界,就这样不断的循环。
可他为什么要走?
冉央看向男人,男人眉骨高,鼻梁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他伸手点在了男人的嘴唇上。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是喜欢这个人的。
如果喜欢的话,为什么要离开?
这不符合逻辑。
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只是他忘记了的事情,牵扯着他不得不走。
手指骤然站了湿润,冉央瑟缩了一下,想收回来,但是被咬得紧紧的。
他能感觉到舌头的柔软。
“温清……”他像之前所有时候那样去喊,声音软细。
他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去让被人臣服与他。
程初松开了手指,在冉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钻进了被子里……
……
……
冉央哭得声音都哑了,眼睛通红,他想伸手去床边的地毯上捞衣服,结果却捡上来一个装满了的东西。
冉央脸一红,扔了出去。
他这才发现,原本干净的地毯上现在全是一个个的,还有甚至两个套在一起的,很多。
程初从外面倒了杯水进来,青年又哭又喊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刚才还使脾气朝他脸上踹了几脚。
说是要喝水。
程初没办法只能退了出来,去给他接水,他走到了青年旁边。
进来的人没有穿衣服,两边的人鱼线很惹眼……还带着一股股的热气。
冉央躁得慌,伸手推他。
程初只好从地上捡起被揉的皱巴巴的衬衫,穿在身上,没有扣扣子,但好在遮住了。
冉央半起身,就这男人的手喝了几口,便不喝了。
男人沉着脸,“等会儿你又开始哭着嗓子不舒服。”
冉央听懂了话音,乍然睁大了那双杏眼,“你还想干什么?”
男人不说话,意思不言而喻。
冉央看了一眼地上,“都已经这么多了,家里没有了。”
程初,“谁说的。”
他抽开床旁边的柜子,里面满满当当的一柜子,显然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冉央:……
冉央:…………
“你不能这样的!”冉央往下看了看,“你作弊!”
程初笑了起来,“这是什么道理,大了就叫作弊,那小了叫什么,嗯?”
冉央脸红了,说不出话来,他拉起被子将自己捂得严实,决定装死。
程初伸手去掀被子,掀开这边,那边就落了下去,跟掀蚌壳儿似的。
他其实留了七分力气,怕真的惹恼青年。
“殿下……”
冉央听见外面的人,语气放得很低,像是真的有些可怜得很。
冉央愣了愣,抿着嘴,伸出去一只手。
“多的没有了。”他躲在被子里闷闷地说。
程初捂着额头笑了起来。
……
……
被子里空气少,有些喘不过气,眸子都像蒙着一层雾似的。
他两只手都在外面,已经有些酸了。
“你好了没?”冉央吸了吸鼻子,小声说。
外面没有人回他。
冉央皱眉,悄么儿得从被子里露了出来,正好对上一双乌黑的瞳孔,男人一直在看着他。
……
他手最后被捂在了男人的脸上,听见男人神经质一般的笑了起来。
有些恐怖。
“温清……”冉央喊。
“嗯?”
“你怎么了?”
“我很高兴,殿下。”他听见男人说。
冉央的手被洗干净之后,总觉得还是有些味道,搞得他都不敢用手去摸脸,但是男人却偏喜欢拿他手往自己眼睛或者嘴上捂。
“你有病!”冉央说。
“嗯,我有病。”男人毫不避讳地承认。
“我不光有病,还病的不浅。”:,,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