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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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时分。nianweige

    太宰忽然睁开眼睛。

    他于无声息间伸出手，想要触碰身旁人的身体时，手被在黑暗中捉住。

    随着说话，森鸥外略显高温的潮热气息落在了太宰的头顶。

    “就是一点低烧，不用担心。”

    吃多的结果之一是胃闹起了小脾气。

    森鸥外本以为只要自己晚一点睡，给胃足够的消化时间，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结果还是未能解决，还导致引发了低烧症状。

    呐，只能说这破胃来到了新世界，也有了新气象——变得更糟糕了，所以就连他多吃一点东西都不准许。

    “真是又虚伪又麻烦。”

    说话的是睡在同一间房里，只不过是在另外一张小床上的中也。

    ——此刻正不耐烦的端着一杯温水的中也。

    在太宰在睡梦中觉察到身边人体温升高的症状，清醒过来后想要探查确认时，足够敏锐的中也几乎同时醒了过来。

    然后在不到十秒内完成了倒水、递过来给森鸥外，顺便碎碎念嘲讽某人的一系列动作。

    三人为了安全照应，所以必须睡在一个房间里这件事上，就是这点最烦人了——

    太宰全身心都关注讨厌鬼，不论讨厌鬼的身体或心情出了什么状况，不管大小，太宰都会在异常情况出现第一时间觉察到，继而开启关怀模式，看的中也只觉得刺眼又难受。

    而自己又不能假装看不见这一切。为了不让太宰亲手照顾讨厌鬼，很多事上中也只好自己先一步动手，免去太宰动手的可能。

    所以，这样一来，就约等于是中也自己在照顾讨厌鬼——啧，讨厌鬼为什么不干脆死掉，免得制造这么多麻烦？

    当然，在死掉前一定要想办法让太宰不再关注讨厌鬼，免得太宰会因为讨厌鬼的死亡而难过。

    “会想吐吗？”

    太宰轻声问森鸥外。

    太宰并不知道森鸥外是因为吃多了，胃痛所引发的发烧。

    在有效信息缺失的情况下，太宰当然只会以为森鸥外是单纯的感冒发烧。

    毕竟现在森鸥外也不过是一个十岁出头的未成年人，这个年纪的未成年总会存在一些常见的疾病，比如发烧、感冒之类——人类身体成熟过程中为了提高自身免疫力，而引发的一种类进化症状。

    更何况即使是昔日横滨的那个太宰治，也是在森鸥外有了异能爱丽丝之后和对方相遇，彼时的森鸥外已经擅长让爱丽丝吃自己不能亲自吃的东西，来品尝胃痛时不能品尝的各式美味，顺带掩盖自己真实的身体状况。

    所以，他胃不好这件事，除了港口mafia现任的几个高层外，就没什么人知道了。

    就包括，从一开始相遇时就被瞒过去的太宰治。

    而现在，在刚被打开的夜灯柔和的灯光照射下，显然因为在发烧的缘故，森鸥外的脸色看起来不算太差。

    只是额头和脸颊处的冷汗，表明森鸥外也不是看上去那样的好。

    “没什么感觉。”

    这当然是撒谎。

    森鸥外放下碗筷时就意识到自己今晚吃多的事实，也预见到自己今晚大抵不会好过的未来。在之后看星星时，他身体的反应就印证了那些猜测。

    低烧只是一部分，呕吐的感觉，胃好像被人正用尖利的东西轻挠着的疼痛，偶尔夹杂的冒出来的喉咙口的酸意……所有感觉融合在一起，就组成了此刻的森鸥外——

    想吐，却吐不出来，胃闹腾到他根本睡不着，浑身骨头也在凑热闹般无声的叫嚣着，似乎每一处关节都在疼痛着的森鸥外。

    但是为了不被昔日的属下厉声批评——毕竟这样的经历森鸥外曾经完整历经过一次，教训十分深刻——以及避免被太宰给予之后几天都不能吃甜品的惩罚，所以，对自己的身体不算多好的无良大人现在只能竭力装作一切都不曾在发生。

    当然，森鸥外有信心，他的这个谎话不会被太宰发现。

    因为来到新世界这么久以后，森鸥外已经足够擅长说出这样小小的谎言。

    所以，不论他的表情还是语气，都和说真话时毫无二致，完全能够骗过太宰。

    来到新世界的太宰依然机敏智慧到可怕的程度，但是变成4岁、且心中只在乎一个森鸥外的太宰治时，从森鸥外嘴里说出的某些谎话，就不是那么容易被新世界的太宰看穿了。

    没办法，谁让太宰治对森鸥外的关心程度已经严重超过了理智的底线，过多的指向错误的情感，就让这个智力超群的人在森鸥外的话语里失去了该有的警惕性，而变得容易接受森鸥外说的每一个字。

    即使是森鸥外在认真的说谎。

    看出谎话被接受了，森鸥外于是接着说：

    “灯有点晃眼。”

    ——他面不改色说出了今夜第二个谎话。

    太宰自然是毫不犹豫照单全收。

    太宰听懂了森鸥外这句话——现在想要休息的话，所以他关掉了夜灯，好让森鸥外能好好的继续睡觉。

    三人组在新世界里所受的任何伤害，所生的每一场病都不能利用新世界的治疗手段进行治疗，所以想要身体好受点，伤痛病害早日离开，除了凭借自身免疫系统外，别无他法。

    最多就是，多休息，多喝热水，该运动的时候适当运动，好好吃饭之类的应对手段。

    聊胜于无吧。

    “太宰，晚安。”

    重新躺下的森鸥外对太宰说着。

    太宰则在黑暗中看着让他看不清楚的森鸥外，轻声回应：

    “晚安，哥哥。”

    “晚安，太宰。”

    中也跟着说。

    森鸥外无声的轻轻拍了拍太宰的背，终于换回太宰对中也不甚情愿的回应：

    “晚安。”

    伴随着太宰回应中也的晚安声，森鸥外闭上了眼睛，安静忍受着胃部的小毛病带来的疼痛感。

    嗯，仿佛是在提醒他他还活的很好这个事实。

    ……

    新的一天中也的工作是完成一间废弃商场咒灵残秽的清理。

    这是中也除灵师资质升级后的第一单任务。

    因为升级的缘故，中也这次拿到的任务等级升了一级，是清理一级咒灵造成的残秽。

    当然，就算升至特级，或者特级过咒灵造成的残秽，对中也而言也没有差别，他也一样可以完成的很快，且很好。

    不过，这次也有和上次不同的地方。

    就是这次的中也不是一个人到现场做事，还有太宰和森鸥外跟着他一起。

    后面两人跟着，当然不是想要看热闹这种无聊的事。毕竟他们在横滨看过的各式“热闹”已经足够多。

    之所以这次会一起，是因为森鸥外提出了两件事：

    一、是他和太宰也应该进行能力测试，确保他们在面对攻击时能更有效应对。

    二、是他想要知道名为“咒灵”的存在，能不能作为新世界特产带回横滨。

    因此，第二天上午，在中也接到新任务后，低烧已经退了的森鸥外就带着太宰一道，跟上中也，来到了新二单任务的目的地——是一家废弃商场处。

    据特科给的信息可知，那家废弃商场里的咒灵是一级咒灵，已经被一个叫做“五条悟”的咒术师轻松祓除，现在商场里就只剩下咒灵残秽，和零星散落的一些3级和4级咒灵的踪迹。

    特科的人帮中也设好了“帐”——一种使用咒力，所制造的类似结界的东西。

    “帐”的存在能让咒灵或者其残秽被消灭时，过程不被“帐”外的普通人所察觉，也能避免对“帐”外世界造成过大损坏。

    设好“帐”后，特科的人工作完成，悉数离开。此时，藏于暗处的森鸥外和太宰治出来，跟随中也进入废弃商场。

    此次测试和挑选特产之旅，主要分工是中也负责在前方处置大部分咒灵和咒灵残秽，森鸥外和太宰治则利用中也给的咒具眼镜——

    被灌输了咒力的特殊眼镜，能够借助该咒具让普通人也能随时看到咒灵，甚至是咒力的存在，以及同样灌输了咒力的武器，在某些咒灵出没时，开始能力测试。

    “某些咒灵”主要是指中也认为不会对身后两人，主要是太宰治造成危害的咒灵。

    虽然全程都有中也在一旁守护，但中也依旧希望一切都足够安全，对太宰来说不会存在丝毫潜藏危险。

    至于测试结果——

    和预期中差不多一致。

    不论是森鸥外还是太宰治，在面对3、4级咒灵的攻击时，都毫无危险可言。

    消灭那些等级的咒灵，对两人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唯一有点超出预期的，是两人的异能在解封后的具象化的表现。

    在横滨时，太宰的异能是通过肢体触碰就能消除一切异能的【人间失格】，而在新世界，其异能就表现为能通过触碰，让不论是咒灵还是咒灵残秽都瞬间消散的模样。

    当然，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探索，不过现在看来太宰的异能丝毫不比横滨时期的弱小，甚至在新世界更具攻击性。

    而森鸥外的异能，则更加奇妙。

    当其名为【vita sexualis】的异能被触发后，异能作用下，攻击者会立刻变为森鸥外的绝对臣服者。

    或者简单描述，就是类似于王者的奴仆。

    在一定时限内，变成奴仆的攻击者会对森鸥外毕恭毕敬，绝对服从，并且，极度想要无限靠近森鸥外，做任何事都以获得森鸥外的认可为行事原则。

    至于所谓的“一定时限”，是根据攻击者的能力进行划分。

    自身实力强的，则变成奴仆的时间就短。最短只会持续1分钟。

    相对的，自身实力弱的，变成奴仆的时间会长。最长可能会持续一生。

    除了中也和太宰对其免疫之外，该异能会对包括咒灵在内的所有异能力持有者生效。

    当然，森鸥外对于自己能将奇形怪状的咒灵变成臣服自己的存在这件事，并没有多高兴。

    因为当太宰发现那些丑八怪在被森鸥外的异能影响，瞬间变成森鸥外的疯狂粉丝，冲着森鸥外追来后，就使用自己的异能将那些“新粉丝”们化为灰烬，就地消灭了。

    即便那些“新粉丝”们，在被异能影响期间，不会记得在那过程中发生的事，太宰治依然不愿意自己最重要的人被那些奇怪又丑陋的家伙当做神灵一般膜拜靠近的画面，被除他们三个之外的人知道。

    所以，只要太宰在森鸥外身边，在非必要情况下，森鸥外应该很难看到咒灵粉丝帮自己打天下的画面的，这自然让一心想要壮大横滨势力的森鸥外为此很难高兴起来。

    最后，就是关于咒灵这个备用特产是否能够带回横滨的事。

    经过今日初步测试，可以确定咒灵这种东西值得被带回横滨。

    另外，将看中的咒灵带回横滨的办法，还需太宰治再找找，至少在现阶段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