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诶, 对啊。”红叶将心里那股奇怪地感觉挥去, 自然地答道。
“我看太宰君最近是有些太闲了。”森鸥外笑得温和，“不如出去谈些生意吧，这些天连日的战斗损耗了许多物资, 急需补充呢。”
“……森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心啊。”黑发少年毫不意外地叹了一句, 随即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游戏机，随意坐在一旁, 开始玩了起来。
“红叶姐……”赭发少年抿了抿唇，低低地叫他，清澈的蓝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这位黑泽先生真的和你住在一起吗。”
“不是”红叶眨了眨眼，正欲反驳。
“嗤, 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就别来掺和了。”琴酒将手从风衣口袋里抽出来, 双手环胸, 居高临下地冲少年不屑地哼了一声。
“踏入别人的地盘，就要好好守规矩啊, 黑泽君。”森鸥外制止了中原中也上前的步伐, 难得正经起来的表情里透露出警告的意味。
“我又不是港黑成员，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吩咐？现年三·十·四的森鸥外首领大人？”琴酒恶劣地勾了勾唇角。
森鸥外：……
森鸥外暗地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将额头上几欲爆出来的青筋硬生生地按了回去。
“说的也是呢, 我确实无权管辖黑泽先生, 但。”说呢鸥外偏头看向一脸呆愣的红叶，“红叶可是属于我们港黑的呢。”
“对吧，红叶？”
“啊？哦, 是啊。”无故被cue，红叶一脸莫名其妙地回答。
虽然港口mafia势力不广，首领又是个黑心鬼，天天压榨下属，但对比起其他那些动辄贩毒收取高利贷的无良帮派可是好得多了，他目前也没有想要跳槽的意思。
“红叶，不考虑passion看看吗？”琴酒状似无意地问道，“那位布加拉提先生原来也是passion的干部吧。”
在经过早上短暂的挫败之后，他迅速联系了自己暗里的情报网，调查出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布鲁诺·布加拉提，意大利那不勒斯黑帮组织passion的原干部，十年前因不知名的原因去世。
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使一个已逝之人在数年后重返人间？琴酒下意识地不愿去深想。
不过也因此，他总算是有了一个勉强算是有利的砝码。
红叶蓦地呆住了，在当年那段旅程结束后，他因不想再留在那个伤心之地，在联系了福泽老师之后，不顾乔鲁诺他们的挽留，迅速地离开了。
但现在，在布加拉提回来了的现在，如果能重聚一番……
他顿时有些心动。
“红叶姐当然不会跟你走，他可是我们港黑的干部。”赭发少年扯住他的袖子，别扭地撇过头。
“其实我……”红叶的解释又一次被人打断。
今天到底是什么聚会的好日子吗？？
“佐、啊，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尾崎君了。”一道萌软的声音突然响起，“尾崎君不如考虑考虑我们雄英？学生们都很想念你呢。”
陌生又熟悉的似鼠似熊的白色动物从来人脖子上层层围绕的白布里钻出，笑眼眯起。
“根津校长。”红叶冲它颔首，心里忽然升起莫名的滋味。
两年过去了，离开之前教的那批学生现在应该已经临近毕业，原来一直记得他吗？
在雄英教书的日子轻松又闲适，每日与那些懵懂纯净、一心想要成为英雄的孩子们打交道，跟现在这样行走在黑暗里、沉重又烦闷的生活简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短短两年，已恍如隔世。
“喂，校长。”黑发披肩的男人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要去哪里是他自己的事情，跟别人没关系。”
“嗯嗯，说的也是呢。我也只是给了一个提议。”根津校长点着小脑袋，就连悬在左眼上的伤疤也笑得皱了起来。
“二位……？”森鸥外静静地等着来客把话说完，才开口询问。
“首领，这二位是英雄方派来商讨事宜的代表，说是想要直接找您，部长就让我来引路。”赤铜色短发的男人表情冷静，恭敬地垂着头转述。
“让客人久等确实不是应有的待客之礼。”森鸥外点了点头，却迟迟不见动作，仍旧停留在原地。
传完话，织田作并未立时退下，反而直起了身，旁若无人地盯着红叶：“请问尾崎干部是要辞职了吗？不知要去哪里呢？”
“哦？织田君也与红叶熟识吗？”森鸥外状似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眸子。
“工作的时候颇受尾崎干部关照。”织田作沉稳地说。
“喂……我说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琴酒一脸不耐，话未出口就被终于按耐不住的红叶打断。
“够了！”红叶沉着脸，挨个瞪了过去，“你们都很闲吗？凑在这干什么！”
“首领去和根津校长谈事情，织田君帮我把黑泽先生送下去，中也去处理公务，还有太宰。”红叶眯起了眼，“太宰君，刚才首领的吩咐没听见吗？赶快出去谈一笔生意，赚不回一千万就别回来了。”
“听、懂、了、吗？”几次三番被打断的和服青年一字
一顿，巨大的夜叉异形静静地悬浮在他身后，披散着的长发无风自动，弥漫出一股可怖的低气压。
……
“咳，根津先生，请随我来。”森鸥外装若无事地转过了身，风度翩翩地为根津校长他们引路。
“织田作我们去送客人吧。”太宰治像是看足了好戏，收起游戏机，从地上一跃而起，笑眯眯地看向好友。
“哦，好。”虽然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织田作还是遵从内心的直觉，乖乖压下了没有得到解答的疑惑。
下次再问一下红叶吧。他如此想着，顺手为首领推开了大门。
琴酒也烦躁地啧了一声，但还是明智的没有违背青年的意思。这个样子的红叶……嗯，着实不太敢招惹。
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脸色黑沉的和服青年，随即乖乖地跟在了出门的人群后面。
“等等，中也。”红叶突然叫住他。
赭发少年眼睛骤然一亮，期待地转回了身。
“别忘了把这个带走。”红叶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放在天台中央的跑车，“反正你的异能力很方便不是吗。”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越过了少年，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徒留身后的少年孤零零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天台，吹着冷风，欲哭无泪。
原来他的异能力就是这样用的吗qaq
……
红叶快步走回了办公室，一路上目不斜视，无视了组织成员惊恐的神色。
一进来，他便顺势瘫在了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放松地发出了一声谓叹：“布加拉提，他们今天都是怎么了？平时明明都不是这样的，真是奇了怪了。”
维持着隐身状态、默默地看完了这一场闹剧的布加拉提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说不定是替身攻击呢，改变目标思维想法的精神类替身使者也不算十分罕有。”
“诶？！难道组织里有卧底？”红叶心下一凛，迅速翻身坐起来，惊疑不定。
“无论是那个组织，只要发展起来，都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布加拉提安慰道，“这都是常有的事，好好查探就行了。”
“说的也是。”红叶骤然放松，又躺了回去，安心地说，“布加拉提，有你在真好啊。”
“要慢慢探查，不能打草惊蛇。”
“嗯，我明白了。”
成功误导了红叶的布加拉提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开玩笑，难道他会直接告诉红叶，那些人都对你有不好的企图吗？亲手帮他们捅破这一层窗户纸，那才是最蠢笨的做法。
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拐走红叶？
做梦！
“对了，布加拉提。”红叶突然仰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记得召唤符文里说，圣杯战争只有七天，那你……？”
“圣杯那边好像出了什么故障，联系若有若无的，到现在都没有发出任何指令。这也是我第一次响应召唤，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布加拉提也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那就是说你不会七天就离开、而是会呆很长一段时间了？”
得到了布加拉提肯定的点头，红叶蓦地发出了一声欢呼：“万岁！”
半晌，他激动的情绪稍稍降了些，兴奋地掏出手机，“那我现在跟乔鲁诺他们说一声，本来以为只有七天，不打算告诉他们的，免得希望落了空。但现在就好啦！”
这次等待应答的响铃时间略微长了一些，才被接起。
“喂，乔鲁诺吗？”
“嗯？红叶？”电话那头的男声有些沙哑，像是刚刚才清醒的样子，“怎么了？”
红叶看了看手表，时针正直直地指向九的方向，那现在那不勒斯那边应该是……午夜两点。
“抱歉抱歉。”红叶抿着嘴笑道，“我要宣布一个超级棒的好消息！听到这个你一定就马上清醒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宠溺地放软了声线：“难得你这么高兴，发生什么好事了？”
红叶清了清嗓子，郑重地宣布：“布加拉提回来了！”
“……”
乔鲁诺无法否认在听到这句话时，心跳猛地停了一瞬。
他想严肃地呵斥红叶，让他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但他却明白，在他们几个人中，最不会拿这件事说笑的就是红叶。
静默了片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掩盖不住地颤抖着：“确定不是因为某种替身能力吗？”
红叶用尽量简洁的话跟他解释了一遍这场奇遇。
男人静静地听着，最终咽下了所有的疑问，只是简短地回复道——
“好。等着我。”
在这通跨洋电话被挂断后，他静静地坐在床上，面色平静中透露着一丝恍惚。
良久，他伸出手，将整个脸部盖住，指缝间依稀传出轻柔的谓叹声。
终于，在十年后的今天，命运的奴隶最终被眷顾了一回。
虽然只有一次。
还好有这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好累……突然倦怠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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