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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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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夜色正浓,关了灯的房间里,顾小小和权十桉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但基本上都是顾小小在找话题。moweiwenxuan

    权十桉自从被顾小小捡回来后,就一直睡在她房间里,因为顾家只是一个小平房,没有多余的房间。

    不过他们可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而顾小小作为房间的主人,她肯定是睡在床上的,权十桉只能打地铺。

    “权十桉,别以为有我爷爷在给你兜底,你就可以随意管教我。”

    权十桉微闭着眼眸,懒洋洋的:“你放心,我对管教你这件事情没兴趣,你又不是我儿子。”

    顾小小立马跳起来:“凭什么是儿子?我明明是个女的好吗?”

    权十桉微微睁眼,目光从她的脸上慢慢的转移到她的胸部,懒散又漫不经心的讥讽:“顾小小,你看起来哪点像女儿了?”

    顾小小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撸起枕头打过去:“我去,权十桉你死变态。”

    被打到的权十桉不痛不痒的,惹得他一阵轻笑:“哈哈……”

    顾小小气鼓鼓地拿起被子盖过自己的头,决定不再理会权十桉了,但是下一秒,她又忍不住问:“权十桉,我能冒昧的问一下,玉佩的主人是你哪个亲人吗?”

    一瞬间,权十桉止住了笑着,空气变得沉默起来。

    “算了,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顾小小以为他不肯说。

    “是我母亲。”权十桉淡淡道:“我小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母亲看我一直没好,就找人雕了这块羊脂玉观音像,后来没过多久我的病就好了。再后来15岁那年,母亲查出了癌症晚期,没过多久她就走了。”

    权十桉娓娓道来,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诉说一件很平淡的事。

    顾小小却沉默了。

    权十桉看着外面,在月光的依偎下随风漂浮着的树梢,愣愣的有些出了神:“有时候我在想,玉佩可以保我的平安,是不是也可以保母亲的平安,如果我当时早点想到玉佩,母亲是不是也能得到观音的庇护了。”

    顾小小却不这么觉得:“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听说每个孩子都是母亲生命的延续,所以你母亲还活着,因为你在替她活着。”

    权十桉下意识地回过神来,歪头看着她,心豁然开朗:“真没想到你这火罐子的脑袋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呵,那可不,小爷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大师。”顾小小稍微有点得意洋洋,想到什么又说:“不过,权十桉,我虽然不是上北人,但是听我爷爷说,我是在上北出生的,你说巧不巧?”

    “那还真挺巧的。”

    “是巧吧,不过我在上北出生可不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听爷爷说,那时候我妈怀我的时候跟着我爸去上北工作,但是呢,很不幸运的是,我爸在工地里出意外走了,然后我妈一时接受不了,我就早产了,我妈也没能在手术台上撑下来,我爷爷得知消息后连夜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把我从上北接回了家。”

    权十桉听闻侧头看着顾小小,此时的她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白皙的脚丫子在月色下晃荡着,俨然一副大爷的模样,小眼睛雪亮雪亮的,完全看不出一丝难过,也许是从小没有尝过父爱母爱的原因吧,所以她觉得没什么可难过的。

    顾小小也侧头看着权十桉,嘴角还含着笑意:“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顾小小吗?”

    “为什么?”

    “因为我爷爷大字都不识几个,只知道一二三四五,大大小小,多多少少这些,我又是不足月出生,看着就小小的,所以我爷爷就给我取名叫顾小小了,哈哈,是不是很搞笑?”

    权十桉看着谈笑风生的顾小小,薄唇轻抿着:“嗯!”

    他从来都不知道顾小小的这些事,从小就父母双亡的孩子,该有多坚强才能说的这么风轻云淡,他些许有些赞赏顾小小的乐观了。

    但他对于顾小小的赞赏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紧闭着双眼:“睡吧!”今晚的话题多多少少都有些伤感。

    “但是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权十桉背着她转过身去。

    顾小小看着他那请勿打扰的背影努努嘴,没过一会就传来了浅淡的呼吸声。

    顾小小睡着了,但权十桉却睡不着,脑海中全是母亲模糊的温柔,他从小就感受不到父爱,所有的爱都是母亲给与的,但一个人的记忆是有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中的温柔也逐渐褪了色。

    乡间的夜可真安静,但是太静了反而容易让人胡思乱想,权十桉索性又转过身去,仔细地打量着睡梦中的顾小小。

    窗外有一丝月光透进来,照在她玲珑小巧的脸上显得十分的乖巧恬静。其实顾小小长得也不算丑,但也不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看上去十分惊艳的人,她是耐看型的,只有慢慢的观察才会发现她独特的美。

    权十桉心想:南方的姑娘果真像书里说的那样娇小可人,但是顾小小也只是外表看着像而已,性子可是十足的莽撞,与那些柔情似水丝毫不沾边。

    权十桉浅笑着:“还说睡不着,不过还是睡着的是时候安静一点好。”

    忽然顾小小一个转身,被子被她踢到了一边,一只白皙细长的小腿还搭拉在墙上。

    权十桉又忍不住吐槽了句:“八爪鱼!”

    清晨……

    权十桉一醒来,顾小小的床早就没了人影。问过顾庆才知道,她一大早就去芦苇地里了,不过具体去做什么,顾庆就不得而知了。

    权十桉知道她去干嘛,便也急匆匆的跟着去了,心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这个傻子。

    芦苇地里……

    这个季节芦苇的花都开了,细细长长的杆开出了白色的像棉絮一样的花,风一吹,芦苇的叶子齐刷刷的发出莎莎的声音,花也随风摇摆着,像极了一张摆动着的大棉床,而顾小小背朝天躬身于这大棉床中。

    她把裤角衣角都撸起来,手上沾满了淤泥,脸上也粘上了些许,但是顾小小没有在乎这些,正仔仔细细地扒拉着芦苇。

    权十桉看着鼻尖一酸,脱了鞋走下去,拉起她:“顾小小,别找了。”

    顾小小抬头,吸了吸被秋露冻得泛红的鼻尖,还在开玩笑道:“哟,大少爷醒来了?”

    “别找了,找不到的。”权十桉拦住她。

    “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找不到?”顾小小没有理会他,又往淤泥里摸了摸,“唉,等一下。”顾小小大叫,只见她从淤泥里掏出了一部手机,手机壳里还夹着一张身份证。

    顾小小大喜:“哈哈……权十桉,这不是你的手机吗?”

    权十桉拿过手机查看着:“还真是。”手机已经坏了,不过身份证泡了那么久竟然没有坏。

    顾小小凑近他,打量着:“哟,你这寸头照还蛮好看的咧,不过,啥?权十桉,你……你这出生年月日竟然是跟我同一天,靠!”

    “呃……1997年12月28日,真有这么巧?”权十桉疑惑的看着她。

    “你看我干嘛,反正我也是那天出生的如假包换,你爱信不信。”顾小小翻了个白眼,啧啧嘴:“再说,谁稀罕跟你同一天出生了,老娘要是满月出生的话,才不会跟你撞上同一天呢。”

    “哦~那还真是巧了。”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权十桉觉得这也没什么的,淡淡地收起身份证,拦住她:“别找了。”

    “嘁!你身份证都能找到了,还怕玉佩找不到吗?”顾小没有理会他,又继续埋头寻找着:“我记得昨晚明明是往这个方向扔的呀……”

    权十桉愣了一会儿。也是,试一下,说不定还真能找到呢,顾小小都没有放弃,他有什么可放弃的,便也弯下腰,跟顾小小一切寻找着。”

    ……

    同年同月同日生,看起来是挺巧的,但他们不知道的是,1997年,那年上北的冬天很冷,大雪纷飞,冷风犀利。

    1997年12月28日那天,上北的人民医院里出生了两对婴儿,男婴健康壮硕,叫声宏亮,病房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昂贵的婴儿用品,他在万众举目下出生。而女婴因为不足月,瘦如小猫,身体的各个器官因为还没发育完全只能靠着保温箱续命。

    她是在两条亡魂下出生的,一生下来就父母双亡,所以也就注定了她这一生都要比任何人坚强,所以她熬过了保温箱的日子,顽强的活了下来。

    那年的大雪没日没夜的下着,积雪足有一米厚,顾庆站在这茫茫的大雪中,雪打在他满头银发上,洁白的雪花却不及他的头发白。只见他的手中裹紧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背影萧薄却十分的慷锵有力。

    顾庆带着他儿子与儿媳的骨灰去工地里讨要说法。但他大字不识几个,势单力薄,别人推脱他儿子的死是他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与工地无关,草草地赔了十万就了事了。

    但顾庆知道不是这样的,他的儿子是那么谨小慎微的一个人,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的。可他不识字呀,他不知道怎么打官司,也没钱打官司,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顾小小也没那个能力陪着他四处奔波。

    “权威集团幸福之家”这座大厦屹立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看起来极具威严却满是讽刺,顾庆站在下面望着高楼里面的人纸醉金迷,俩条鲜活的生命成了他们高歌美酒的垫脚石。

    他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人肯替他主持公道,他痛恨命运的不公,但是他无力抵抗。

    顾庆最终拿着着那刺人心骨的十万,带着顾小小含泪回了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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