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俞辩年面不改色,走到刘驰骋旁边:“刘导,小样再放我听一下。”
刘驰骋依言打开电脑,把歌放一遍。
“这句气息不对,我看下词。”俞辩年走到电脑旁坐下,操纵鼠标点开那句词,清清嗓子,顺着节奏唱一遍,“战斗!谁说低等文明活该被践踏!”
俞辩年声音洪亮坚定,震撼人心,裹挟着愤怒之情扑面而来。
平心而论,俞辩年唱的的确比梁安颜好,梁安颜唱这句歌时,只顾着输出愤怒和勇敢,缺少一股人类必然会胜利的信念感和自豪感。
要对自己的文明有自信,而不是无脑往前冲。
而且光论唱功,俞辩年也比梁安颜要稳很多。
说白了,梁安颜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
俞辩年只唱了一句歌词,这首歌到底由谁来唱,已经不言而喻。
于是这首名为《不屈》的电影主题曲将由俞辩年演唱,作词作曲以及编曲都是池牧烟,版权则属于电影制片方。
《不屈》的小样都做好了,但是还没有编曲。一首歌好听与否,其实主要取决于编曲,对池牧烟来说,这也是最费时间的一个环节,比他一口气写三首歌还要累。
除了池牧烟,俞辩年跟段炎和刘驰骋都是熟人,聊完正事,几人开始闲聊寒暄,倒显得池牧烟他们有点格格不入。
到底是段炎细心,给池牧烟倒了杯水,问刘驰骋:“去片场吗?”
池牧烟他们来得早,现在刚过早上八点。
刘驰骋点头,收拾东西准备去片场。
池牧烟突然说:“编曲得年后给你。”
他年前还有事。
刘驰骋点头:“可以。”
“好,那我先回去了。”池牧烟抬腿就走,身后俞辩年坐在沙发扶手上,突然叫住他。
“等一下,”俞辩年语气懒洋洋的,漫不经心道,“那个梁什么的小孩,电话发我一下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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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牧烟没有回别墅,而是直接坐许慕诚的车去分公司,做他年前,准确来说是今天晚上必须要做完的事——给他写给段炎的那首歌《祝你》做编曲。
本来他跟段炎说好了,他只负责作词作曲,编曲交给专业编曲人来做,价钱可以再降一点,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结果段炎听到编好的曲子后,不是很满意,再次跟池牧烟沟通。
“这曲子还得你来编。我想好了,要真上不了舞台,节目被毙掉就毙掉吧,但是绝对不能敷衍,不能把一首我听着都不太好听的歌搬上舞台。”段炎又叮嘱道,“实在来不及编曲就别编了,别累着自己,我也不是那么想上春晚。”
“看出来了,”池牧烟调侃道,“要不然也不会愿意把自己的节目砍到一分二十秒。”
段炎“嘶”一声,笑道:“你啊,这张嘴真是不饶人。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去拍戏了,千万记住了,别再熬夜了。”
电话里的段炎郑重万分:“你睡得好比我上舞台要重要的多。”
池牧烟“嗯”一声,没当回事。
回忆转回现在,他忙活一下午,终于把《祝你》的编曲也做好,发给段炎。
对方忙着拍戏,直到晚上才给他发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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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池牧烟的作息终于调了回来。他白天给《不屈》编曲,晚上十点前准时上床睡觉。
那边段炎的剧组也终于放了假,全剧组回家过年,节后再回来。
离开剧组,段炎便马不停蹄坐飞机赶往b市,正好赶上春晚第三次彩排。
彩排通过的当天晚上,段炎给他打电话,此时池牧烟正蹲在他家餐桌旁,给煤煤喂饭。
几天不见,煤煤好像瘦了一点。
段炎咧嘴笑:“你还真能帮它减下来。”
“嗯,减肥得慢慢来,不能急。”细白的手指推一下碗边,帮煤煤挪一下碗的位置,方便煤煤吃饭。
段炎盯着那几根又细又白的手指看一会儿,问道:“你过年准备怎么过啊?”
池牧烟简短道:“看书,弹琴。”
段炎静了两秒,问:“不出去走走吗?”
他知道池牧烟是个孤儿,以前只有一个收养他的奶奶,奶奶去世后,池牧烟就没有亲人了。
但是也不至于一个人过年吧,朋友总该有的吧?
听出他言外之意,池牧烟淡淡道:“我没有朋友。”
原身以前倒是有一个朋友,但被疯了之后的原身作没了。
段炎又沉默两秒,接着岔开话题,提高音量:“快看猫!它跳厨房台上了!赶紧抱下来!!!”
就在他们刚刚说话的时候,煤煤一溜烟跳到厨房做饭的台子上,此时正趴在高压锅里蹲着。
猫太胖,大半个身体都挂在锅外面。
池牧烟站起身,走过去。
这猫也不怕他,两只前爪扒在锅边上,冲他喵一声。
于是池牧烟很顺利地把这只十六斤的大肥猫抱在怀里,在段炎的注视下,把猫摁在地上,举起右手,对准猫咪的屁股狠狠拍下去。
猫咪竟然没有发脾气,只是略带委屈地对池牧烟叫一声,然后撒娇似的蹲在池牧烟脚边蹭他的脚踝。
段炎都看傻了,笑道:“这小畜生,我之前喂它的时候,它可从来没这么乖过。”
池牧烟嘴角露出柔和的微笑,不忘损段炎:“什么人养什么猫。”
段炎笑笑,没跟他计较,挂掉电话后却打开手机订票页面,查询春节当天,从b市到s市最早的一趟航班是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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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将至,街上早已洋溢过年的喜庆气氛,就连小区里的常青树上都挂上了红灯笼。
相比之下,池牧烟自己家里冷清了许多,只有门口玄关处放着一对今天新买的对联,打算等过年的时候贴在门上。
许慕诚早就回家了,肯定不会过来陪他,梁安颜此刻也在老家陪爸爸妈妈过年。
偌大的别墅只有池牧烟一个人,哦,还有一只猫。
还好他一个人独处惯了,不然还真受不住。
只是即便在他那个世界,平日里他再怎么单独待着,过年的时候还是会回家,跟爸爸妈妈一起过年。
池牧烟目光低垂,心想他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也不知道爸妈过得好不好。
他揉揉煤煤的后脖颈,力道轻柔极了。
这几天小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几只发情的野母猫,勾引得煤煤都发情了,在地上乱尿。
池牧烟把煤煤放进航空箱,开车前往提前预约好的宠物医院,语气温柔得简直不像话。
“乖,新年新气象,新的一年,从噶蛋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