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沈宅巨富
李僴到沈映雪身边蹲下,抬手拍了拍她的脸。gaoyawx
盯着地上昏过去的女人,李僴眼中泛起波澜,情绪有几分纷乱,双眸间交织他着一丝冷漠和似寒冰般的决绝,却有带着一抹犹豫。
沉默片刻,李僴将沈映雪从地上抱了起来,走出雅间。
他唤了胡晓云过来,让她准备一间房。
胡晓云立刻引着二人到了其中一间厢房。
李僴将沈映雪放在床上,随后坐在床边,转头盯着她许久。
胡晓云站在一旁,有些疑惑,她之前似乎听到雅间传来一阵惊呼声,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李僴有命令不准过去,所以她便不敢查看。
李僴捏住沈映雪的脸,左看右看,最后从床边起身跟胡晓云说:“今天当没见过我。”
“是。”胡晓云在一旁低头回应。
李僴离开房间,待他走远后,胡晓云关上门,来到沈映雪的床边,伸手解开沈映雪身上的厚袍。
……
夜幕降临,寒风凛冽,长安城内外笼罩在冬日的黑夜之中。残阳已然西下,天空昏黄的余晖渐渐隐没,一片寂静与幽暗悄然降临。
行人匆匆,手持油灯,路上留下的脚印在雪地上清晰可见,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李僴独自回府。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张岸华与刘易上前迎接,脸上皆是如释重负,王爷大半天未归,他们差点派人去找他了。
李僴与他们擦身而过,问道:“那刺客怎么样了?”
刘易,“刺客被关在地牢。”
李僴往地牢方向走去,眼神如同阴霾笼罩的夜幕,深邃阴沉,双眸仿佛是一片被暗云笼罩的湖泊,看似平静却掩藏着不可测的深渊,不透露丝毫情感,只是冰冷地凝视着前方,让人心生寒意。
地牢的深处,笼罩着一股死寂与沉重。厚重的铁门吱呀作响,散发着锈蚀与潮湿的腥气,陈旧而冰冷。
阴影笼罩的角落里,几根蜡烛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勉强驱散了黑暗,却仍无法消除牢房内弥漫的恐惧。墙壁上滴水嘀嗒,似是地下水脉在低语。
刺客被吊在半空,眼前还有一个火盆,里面的火焰烧的正旺,李僴坐在刺客对面的椅子上,目光悠悠地看下他。
烈火在火盆中肆意燃烧,明暗的火光交替闪烁,映照在李僴英伦的脸庞上。透过火焰,他的眼神幽深锐利,不可逼视,一股威严凛然之气弥漫,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你叫什么名字?”李僴问。
刺客还没有受刑,他一直被关在这儿,这会儿见到李僴,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将头转过一边。
李僴又问:“为何要杀本王?”
刺客依然未应。
李僴轻笑,“看来你是有心隐瞒。”
“李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这次没能杀了你,可是你放心,杀你的人会源源不断!你逃得过这一次,可是不一定能逃过下一次!”
李僴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看你的样子像是私仇,应该不是谁派你过来,若是你想报仇,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报的是何仇。”
“你杀了我吧,你这个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的小人,你没有人性!如果你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想不起来,那你这种人不配让我告诉你!”
李僴挑了挑眉梢,轻轻点头,“说的没错,本王的确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见李僴风轻云淡的样子,刺客更是恨了,身体往前猛地一倾,铁链传来哐当声。
李僴看这男人痛恨他的样子,不像是某个人派来专门杀他的刺客,必然是私仇,可是他的确是想不起来他做了什么。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说出来你到底是何人,再把你的同伙全都供出来,本王会饶你一命。”
“哼!”刺客咬牙切齿,“休想!”
“很好,既然这样,本王只能对你用刑。”
李僴转头给下属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名下属上前,将刺客身上的厚衣服扒掉,露出上半身,一股刺骨的寒意顿时袭来,虽然前面有火焰,可这毕竟是寒冷的冬天,又在阴暗的地牢,冷意还是铺天盖地袭来。
哗的一声,一盆水泼在刺客身上。
“啊!”刺客惊叫一声,打了个哆嗦,浑身发抖。
李僴缓缓站起身,拿起火炉之中的一根烙铁,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火苗,目光落在刺客身上,“冷吗?”
他拿着烙铁来到刺客面前,通红的铁块对准他的胸膛,“你到底说不说?”
若说完全不怕,也是假的,刺客心里怕,可是想到那些恨意,他咬紧了牙,说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赤红的烙铁毫不犹豫地按在男人的胸膛。
接着,地牢之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
后来,刺客昏了过去。
下属用凉水将刺客泼醒。
刺客赫然睁开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胸口上传来巨烈的疼痛。
他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倔强地瞪着李僴,“有种……有种你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不会说……”
“倒是有点骨气。”李僴将烙铁放回了火炉里,火苗窜升,发出噗嗤的响声。
李僴看到他肩膀上刻着一个狼的图案,这不像陈年旧伤。
“殿下。”一名下属匆匆来报,单膝跪地,“属下查到了一些事,是关于这刺客的。”
刺客闻言,脸色大惊,他不确定他能查到了,什么心里有些慌张。
李僴冷冷瞥了一眼刺客后,与下属一同离开。
走了一段路后,下属拿出怀中玉佩递给李僴。
“王爷,这玉佩是那刺客身上搜到的,属下查了一天,终于找到一个懂玉石的行家,找到这玉佩的出处了。”
“这块玉,曾经是是吐蕃稀世罕见的玉石,被称为雪韵玉,十分珍贵,有价无市。吐蕃有许多商人来大唐做生意,这玉石便是他们带进来的,原本是一块原石,大概有属下的拳头这么大,但因只有一块,所以十分珍贵,最后辗转落入了一位富商手里。现在看来,这玉佩便是那块玉石的其中一块。”
李僴问:“那富商是何人,查出来了吗?”
“属下去查了,那富商便是长安巨富,沈珏。”
“沈珏?”听到这名字,李僴耳熟。
沈映不光是长安巨富,更是大唐巨富,即便是皇上都知道沈珏这个人。
大唐刚建国时,依然遵循着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可是之后随着大唐国力衰弱,便开始提高这些商人的待遇,促进经济发展。
沈珏这人,据说靠茶叶生意起家,之后随着生意扩大,又开始了丝绸贸易、陶瓷、香料、钱庄。
李僴捏着手中的玉佩,忽然想到另一个名字,沈映雪。
那丫头跟他说,她要回家,当时在街上指了个方向,若是他没记错的方向,不正是沈宅的方向吗?
长安姓沈的并不多,难道他们是一家人?
“殿下,属下已经派人监视沈宅的一举一动,若有任何异动,会立刻通知您。”
李僴暗忖片刻,将玉佩收起随后,说道:“这刺客,别让他死了,把他带出地牢,找个房间安置,派人时刻守着他。”
“是,殿下。”
沈映雪微醺的脸颊如桃花般微红,眉梢间还残留着醉意未消,一阵阵头痛欲裂的感觉传来。
忽然,她感觉眼前出现一个男人,一剑朝她劈了过来。
“啊!”沈映雪尖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别杀我!”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眼前是白色的帷幔,床铺柔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她嘴唇干燥,一丝苦涩尚未消散,喉咙仿佛被焚烧般干渴难耐。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混乱。
“道长,你醒了。”
胡晓云端着一杯温水过来,坐在床边,“快喝点水吧。”
沈珏的喉咙就像着了火,她顾不得太多,起身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一杯水下腹,感觉舒适了许多,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死?”
“道长,你当然没死,你喝醉了,后来晕倒,便将你安置在这儿。”
“是吗?”沈映雪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厚袍已经被脱掉,只剩下衬衣
她吓得抱住怀,“我的衣服……”
“道长,你躺在床上穿着衣服肯定睡得不舒服,所以我帮你脱了。”
“是吗?”她松了一口气,但是转眼疑惑道:“李僴怎么没杀我?”
李僴那可怕的眼神,一剑刺过来的样子,记忆清晰。
胡晓云笑了笑,“殿下自然没有杀你,要不然你怎么好好躺在这呢?你可能是喝多了,所以做了噩梦。我家的酒比别处更烈,更容易醉,你喝了不少,看样子是出了幻觉。”
“是吗?”沈映雪揉了揉脑袋,真是噩梦、幻觉吗?
她将信将疑,可是自己这会儿也好好活着。
恍惚间,她忽然眉头微蹙,一抹不安闪过眼底,“呀,糟了!现在几点了?”
“几点?”胡晓云不解,“何为几点?”
“就是现在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