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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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春小爷,前面就是鲤鱼坝了。chunmeiwx”
广五春一行人驻马,小山子指了指前方,马儿不停踱步。。
鲤鱼坝,顾名思义就是那儿生有很多鲤鱼。
但是它还有一层用于掩盖黑暗的含义,那就是此地便于伏击,落草为寇的土匪很容易在此劫到足以翻身的钱财,从鲤鱼化为小蛟龙,吃香的喝辣的。
广五春的耳朵动了动,心底微微叹气。
“换乘水路,从船上走。”
此时正将到拂晓时刻,人最容易疲惫,他们骑的马有一些已经卧在地上。
马也累了。这时候,还是避开潜在的危险为妙。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一个小厮拉弓射响箭。
少年料想此次行程不会太平,但没想到麻烦这么快就来了。
响箭刚落,鲤鱼坝处就响起了马匹奔跑的声音。
“五春小爷,有人来了!应是鲤鱼坝的强人!”小山子耳朵贴在地面,大声说道。
“船什么时候能到?”
“还得半盏茶的功夫!”
“来不及了!先撤!绕道!”
“是!”
所有人一跃上马,随即挥鞭策马,向着左边的山林小道而去。
“五春小爷,我们的马太累了!跑不过他们!”
看来还是他们带的东西实在太重了,每隔半个时辰换次马还是不行。
“哼!”少年冷哼一声,“先进山再说!”
一行人沿着盘旋在山间的小驿道策马奔腾,一时之间惊起夜鸟无数!
“肥羊在那里!”
即使天色黑暗,广五春一行人也没有点着火把,但追击之人很容易就顺着百鸟惊飞的方向追击。
“到了!”
“吁!”众人紧急勒马。
“下马!伏击这些贼子!”
手下立刻搬下马背上的东西,密林之中,更无光线,但是十几位小厮却是精准地从各自的马匹上卸下了箱子。
“系绳!驱马!”
“是!”
小道两边全是高大的树木。
十几个小厮从箱子中取出一卷又一卷的麻绳,将其系在树上,横过驿道。
后头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了!
一位小厮挥起马鞭,重重地拍在最后一匹马的屁股上。
眨眼间,马匹向前急奔。
所有人立即爬上了驿道旁的土坡,小山子背着广五春,被众人护在中间。
“肥羊在前边!快快快!天要亮了!”
广五春一群人屏住呼吸,拉满铁弓。
几个呼吸之间,土匪骑着的马匹已经近在咫尺,扬起的尘土已经飘到众人鼻尖。
“啊?”
“扑通扑通!”
“啊!”
……
惨叫声和重物落地接连响起。
“有埋伏!他们就在……”
土匪头子话还没落音,广五春手下之人已经齐齐放了一批箭矢。
“是官皮子!他们有箭!速速后退!”
“他们就在这边!下马!上去捉个活口!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鲤鱼坝的匪徒训练有素,快速策马回退,也不管还在地上还半死不活的土匪。
“再射!”
小山子一行人听命,立即从箱子里抽出箭矢,拉弓齐射!
箭矢如雨。只不过距离太远天色昏暗,并未射中多少强人。
“五春小爷!我们的箭所剩不多了!”
“立阵!杀下去!”
广五春的手下扔下弓箭,取出身后背着的长刀,又从箱子内取出小型圆牌,列了个小型的鸳鸯阵,向着土匪的脚步声来向冲了下去!
一时间耳边全是兵器交接之声,以及土匪的惨叫。
小山子一手持牌一手持刀,将广五春紧紧护在了身后!
“官头子在这啊!兄弟们冲啊!”
土匪们兵分两路,一路直冲广五春藏身地,挥刀杀了过来!
“咻咻咻!”箭矢破空声之后,便是土匪倒地滚落之声。
“哼!”手持小号弓弩的广五春一脸的面无表情。
相比于在场所有人,他还有一个金手指,那就是精神异能,他能感知到每一个人的位置。
“小山子!处理掉他们!”
“五春小爷您自个小心!”
“嗯!”
少年架起小弓弩,不时地冲着土匪们放冷箭,不一会儿,对方就只剩下三两只小猫,随后落荒而逃。
广五春耳朵动了动,盘腿坐了下来。
“五春,弟兄们死伤殆尽。还能动的就两个人了。”
“放响箭!通知人过来处理他们的后事!”
“是!”
一刻钟之后,少年带着小山子还有另外一位小厮,骑着马绕路上了另一条驿道。
这次少年心情爽快了许多。嗯,任谁把身边的探子清理干净了都会这么爽快。
哼!那两只老狐狸在他身边安插了许多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可是老狐狸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鲤鱼坝的强人如此胆大。
也正好,让他借着这伙强徒之手除掉了身边的探子。
“五春小爷,还要走水路吗?”
“不走了。等到了新平口再说,现在就慢慢走。我累了!”
“是!”
“小爷,我们带的箭矢已经用完。圆牌也已损坏殆尽,是否要在新平口补上?”
“嗯。”
想起这个,少年还是有些肉痛。
这些东西可是他和北边的商队买的,还是偷偷买的,花了一大笔银子。没想到,刚出门就用掉了。
虽说驿站粮草辎重齐全,但那都不是他能碰的。
他刚刚已经发了响箭,给扫尾之人居然留了讯息,也不知道老狐狸们知道自己遇上了土匪又死了这么多人,会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少年又是一脸的面无镖旗,但是内心却更舒坦。
绕着山道走,几人来到了筹笔峰的最高处,此处隐约可见远处的新平口。
新平口,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口子,呈喇叭状,外小里大,是兵家必争之地。
“五春小爷,前面有人!似有不妥!”
“避开!绕道走!”
“是!”
就这样,三人在盘旋的山路里兜了好几圈,从拂晓时刻走到日暮时分,才安全地出来了。
“小爷果然高明!猜到还有其他人伏击我等!”
从山里出来,总算走在了宽敞的山道上,小山子趴在地上,看着地面深深的车辙以及掉落的马草。
“距离新平口还有多远!”
“小的也不知!这应该是又转了筹笔锋的另一面!”
好吧,看来他们三个人为了躲避其余的追兵,迷路了。
这下情况有点棘手。
本来广五春只是根据山里的情况估摸着还有的追杀者,现在官道上留下的痕迹,真真切切地说明了他的猜测没错。
果真是危机四伏的行程啊。
也多亏鲤鱼坝的土匪们抢先一步,不然他们十几号人面对百来位训练有素的追兵,那肯定是凉凉了。
“弃马!换衣!扔下所有的东西!轻装前行!”
少年说完这话,暗暗叹了口气。
如果他没有猜错,安东驿也会面临一场腥风血雨。
只盼着他回去,还能有片瓦给他遮风挡雨。
“是!”
三人换上了粗布麻衣,在尘土中滚了一圈,又向农户们买了几个箩筐和扁担,往里头倒了些萝卜,这才装作风尘仆仆的样子,走在了驿道上。
只不过麻烦来了,小山子和另外一位小厮身强体壮,挑起一担子萝卜轻而易举。
但是,广五春就不成了。刚挑起担子,他就栽了下去。
前世身强体壮力能扛猪的广五春做梦也没想到,前世最简单的乔装任务,自己居然做不来了。
“五春小爷,要不,咱买辆板车,您躺上面?”
少年一脸的面容表情,坚定地摇了摇头。
但是内心却是狂喜万分!
机会来了!避开所有人的机会来了!
“你们先走!我独自上路!到新平口汇合!”
“小爷,这……这太危险了!”
“只能如此!”
“万一路上还有其他刺客,那您怎么办?”
“所有人均知道五春小爷身弱体病,断不可能一人行走。这么想来,我一人上路反倒是最安全的。”
“那这……小的走一段路,等您一会儿。”
“嗯。”
”小爷,你可多加小心,可别走错路了。“小山子忧心忡忡的。
”我有数。“
广五春望着两个小厮挑着萝卜越走越远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还是得等北斗七星出来之后才好辨别方位呀。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哪吃香的喝辣的,就留着他在这受苦。
广五春在驿道旁的树林里喂了一个时辰的蚊子,等到夜色全黑,这才随着星星的指示,慢慢地绕回了山里。
他一路走,一路努力回忆着白天见到的记号,慢吞吞的,才回记号出现的地方。
“五春小爷,您可来了!我等得都瞌睡了!这才几里地路啊!”
“你……你自己……走一趟看看!呼呼呼!”少年累得气喘嘘嘘的。
义夏山一跃而下,将广五春背上了背上,在山道中奔跑起来。
少年累得睁不开眼,闭着眼睛问道:“留下车辙子的是你的人吗?”
“不是!”
“看来想要我命的真不少!”
“五春小爷,您现在这条命值钱得很呢!”
“嗯!那就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拿走了!”
“小爷聪明绝顶!哥哥佩服!”
“说吧!找我何事?为何还不回平洲?”
听到这话,义夏山的脚步顿了一下,又向前奔跑起来。
“我们抓到广四化了!”
“广三诗呢?也在你们手上?”
“这倒没有!不过,千舟港有蹊跷,五春小爷还是暂缓前行为妙!”
“你发现了什么?”
“战船!是杜明的战船!”
听得这话,少年立即睁开了眼。“你的人没看错?”
“没看错。将军那边,也传了暗信过来,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广五春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水确实更浑了。
“广四化运的东西,你们都拿到手了吗?”
“多谢小爷鼎力相助。”
“以此为条件,希望你们能饶过广四化一次。”
义夏山停下了脚步,摇摇头:“此人得由将军做主。”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兴奋:“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回平洲!将军多次说过,让我们请你去。”
少年淡淡地道:“多谢将军盛请,我这点微末之技,上不得台面,就不在将军面前献丑了。”
“广五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广家的两兄弟!”
“因为他们是我的主子。”
“你看看你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何曾把他们当过主子!”
少年抬起眼皮,困倦地道:“那你把东西还给我,我将他们带回广家。当好广家得家生子。”
“广五春!你这脑子怎么到现在反倒不灵光了?广府的人,没有一个逃得过!你再跟着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哦!那正好,报了他们的养育栽培之恩。”
“广五春!”义夏山显得气急败坏,不知道少年为何这么冥顽不灵。
只是他背上的人已经无法应答他了,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之中。
醒来的时候,少年发现自己是在一顶帐篷之中。
“醒了?”义夏山拿着吃食,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哪来的帐篷?”
“我们自己的!”
“怎么在此地驻扎?”
义夏山一听这话就来火,粗鲁地把东西放下,努力压低嗓门道:”五春小爷!你知不知道你昨夜发起了高热?你知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主子一直在给你下毒。”
哦,难怪他一醒来就觉得全身酸痛,原来症结在这里。
少年一脸的无所谓:“不知道。”
“你!”
“我饿了!快给小爷把饭菜端过来!”
“哪来的饭菜!有粥喝就不错了!饿死你!”义夏山更是没好气。
“那把东西给我还回来。”
“你!”
义夏山被气得直跳脚,这才发现自己不论说什么,都会被广五春戳这个罩门,闭嘴了。
少年也不嫌弃没有梳洗用具,披散着头发,慢悠悠地喝着白粥。
义夏山还是很担心,坐到了广五春身边,
“你真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毒?”
“不知。”原身肯定是不知道,但自己这个后世人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
“广家人!果然心狠手辣!”
“我……阿爹是不是也是这样死的?”
广五春替这具身体最后的意识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你爹并不是广家说的被人劫杀,而是死于毒发身亡。”
少年盯着碗里的白粥,良久之后才说着:“难怪……”
“你爹……成大叔……”义夏山说着觉得有点别扭,但又很快适应了:“成大叔,没给你留下任何线索?”
少年摇摇头。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广光远和广光慎不得好死!”
少年喝完碗里的白粥,淡淡地说了一句:“阿爹是自愿的。”
“什么?成大叔知道?”
广五春点了点头。
广成大一开始也许不知道自己是被广家下了毒,便于控制也便于灭口,但时间长了肯定有所察觉,所以他才被送到了安东驿。
现在,他脑子里那个模糊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广府里至少还有另一批人,不知是广成大秘密培养出来的、只忠心于他们父子二人,还是其他势力潜入的。
也就是这批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才让广家两兄弟把他派到了安东驿,又掌管白石客栈。
结合广三诗三番两次阻挠拖延他习武,少年也肯定了,广府对他这么多年的栽培,肯定是另有打算。
只不过,这其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还得想办法回到广府,寻些蛛丝马迹,才好做判断。
“那成大叔……就没把你……”说着说着,义夏山也觉得自己脑子抽了,把话咽了回去。
“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跟着我的两个人虽然忠心于我,但这忠心到底有几分我不敢肯定。若我长久没有出现,他们肯定起疑心!”
“你现在就要回去?图啥?”
广五春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撇了义夏山:“尽快把事情办完!然后送我去新平口!”
“不回安东驿?”
少年摇摇头,神情自在:“再等等。过段时间,你们又可以来提货了。”
“真的?”
广五春点点头,想到了那几位身份贵重的背锅侠。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随州!你身体撑得住吧?”
“没事。但我不会骑马,你得找人带着我!”
“放心吧!哥哥亲自带带你!”
不一会儿,几名彪悍骑兵已经将东西收拾妥当,骑上战马,顺着驿道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