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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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禾对这个结果不算满意，但还是摆出一副笑脸，“那郑老师有空一定要看看啊。yousiwenxue”
郑千里微微点点头，周围有风吹过，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遥远，“一定。”
蒋禾不放心，继续道，“您觉得有什么疑问或者是哪里不好的地方，都可以找我，我随时有空。”
“一定。”
郑千里上了车，发动引擎扬长而去，留蒋禾在原地吃了一嘴车尾气。
蒋禾愤愤不平，气得抬脚把路边的小石子踢出几米远。
要不是有求于他，谁会受这窝囊气。
不知道过了几天，蒋禾还是没有收到郑千里的回复，她有些心急，只能自己去找郑千里。
“郑老师，我的课题您考虑的怎么样？”
对方没有回消息，蒋禾索性又穿上实验服到实验室忙碌。
老韩进来时，蒋禾的工作刚刚结束，“小蒋啊，产物3提纯的怎么样？”
蒋禾摘掉护目镜，将产物小心收好，自信道，“我觉得很不错。”
“那就行，你这个项目进行到这儿，基本上我们这边的工作就到位，现在就差化合物的制备了。”
蒋禾这才把自己的焦虑说出来，“老师，郑千里那边一直不给消息，我们再找找别人。”
老韩伸出粗糙的手抹了一把脸，有些犹豫，“不行我约他出来吃顿饭，好好聊聊这件事情。毕竟你这个项目也确实棘手，刚刚起步，研究的人也少，大家现在都不想接这样的项目，人家考虑的事情多也正常。”
蒋禾点点头，表示理解。
老韩拍拍蒋禾的肩膀，示意她放宽心，随后道，“刚才你手机一直响，好像是虹虹找你，你去看看吧。”
休息室里，蒋禾看到手机上几十条消息，点进去一一看。
开始大多是一些日常的分享，可到了最后，韩彩虹偏偏发几条来吊她的胃口。
“你猜我在安哲小区看到谁了？”
“你肯定猜不到。”
“说不定也能猜到。”
蒋禾撇撇嘴，随手发了郑千里三个字上去。
那边几乎是秒回，三个叹号十分能表现韩彩虹的震惊，
“不是吧！！！你怎么这都能猜到。”
说完，韩彩虹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拍得不清楚。
男人面前的后备箱开着，挡住他大半个身子，但蒋禾还是依稀看得出男人高大的身影。
他正低着头，似乎正在收拾东西。
他身后的柳枝很长，从照片上看过去，垂到了他的肩背处，颇有几分离别的意味。
蒋禾翻到两人地聊天框，还停留在她主动发问的那句。
郑千里不理会她，不知道是真的没有看到，还是本就不想回复自己。
蒋禾摇摇头，不想去做这些本就无谓的猜测。
“怎么了，宝贝？”韩彩虹看着蒋禾寡着一张小脸进来，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郁郁寡欢的？”
蒋禾抿了口果汁，不打算瞒着韩彩虹，“那个郑千里，不会消息，烦得很。”
“啧，”韩彩虹看热闹不嫌事大，“怎么能为一个被你无情抛弃过的男人伤心呢？”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蒋禾不想跟这个闲人多说，自己只会被她气死。
“噗！”
韩彩虹大概没有想到蒋禾能说出这话，刚喝进去的果汁又被吐出来，呛到嗓子。
韩彩虹不住地咳嗽，一边的安哲拿起纸巾为她擦去脸颊上的残留的果汁。
韩彩虹收拾好自己，“你怎么走起非主流风了？”
蒋禾撇撇嘴，不打算理会她。
她跟韩彩虹是大学同学，韩彩虹虽是老师的孩子，但性格半点没受拘束，坏孩子想做的事情一件没有落下。
反观自己，家教严的不行，虽然也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但看到韩彩虹那样肆意时，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羡慕的。
蒋禾吃到一半，桌上手机震动。
她忙拿起纸巾擦擦自己的油手，手机里躺着郑千里的消息，“最近出差，回来再说。”
蒋禾深呼吸两下，美食带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怎么了？”
蒋禾烦心得很，想要骂人又不知从何骂起。
“郑千里这人有病吧，”蒋禾愤愤，“他就是故意迟迟不给回复，让我等着结果！他就是故意折磨我，狗东西！”
韩彩虹看到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撇撇嘴，“你已经知道他家在哪儿了？他一回来你就找他！”
“那他要怎么看我？”蒋禾嘴上义愤填膺，可真的让她到郑千里面前去，她就心虚得不行。
韩彩虹似乎看出她的顾虑，状似无意道，“你又不喜欢他，你管他怎么看你呢。”
蒋禾正想反驳，又被对方打断，“你这个课题，他觉得好自然会合作，他觉得不好你们就没什么联系了，你在意这些干什么？”
韩彩虹顿住，盯着蒋禾的眼睛，“除非你还没放下。”
郑千里到达京城时已经是夜晚了。
“千等万等，终于等到您了。”等在机场的赵钰隔着很远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郑千里，他立马迎上去，“福源楼走去，哥们儿请你！”
福源楼是京城的老牌饭馆，平时也都是些富家公子哥来光顾。
郑千里无视赵钰的大惊小怪，将外套搭在肩上，“直接去公司吧，尽快回去。”
赵钰挑挑眉，将郑千里的后备箱递给司机，“你急什么？这次来不多呆一段时间？”
“不了，回去还有事。”
赵钰知道这人注意力都放到他那点实验上，也打算多留这人，“好吧，知道你着急，不过这次你得好好看看我们这边的有机结合情况。”
郑千里有些累，伸手揉了揉肉太阳穴，“嗯。”
赵钰和郑千里时大学舍友，大学一毕业便跟着出国学习，回国后便开始创业，借着家里的势力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郑千里则一直待在国内高校，毕业后便被留在淮城大学做教授，从投入研究开始便是学术界炙手可热的大佬。
赵钰让人把数据拿上来，坐在老板椅上转了一圈，“你忙着回去搞你那实验？”
“不是，”郑千里抿了口水，“蒋禾的课题。”
“谁的？！”赵钰差点从座椅上掉下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向郑千里确认，“谁的课题？”
郑千里撩起眼皮，身子靠在沙发上，不紧不慢道，“蒋禾。”
赵钰勉强自己接收了这个信息，他还有点点不敢相信，“是我想的那个蒋禾吗？”
郑千里眼眸低垂，抬手拿起桌上的小册子，不想再回答的懒散模样。
“你快说说你们咋回事儿？当年闹得……”
秘书的敲门声打断赵钰的询问声，郑千里从秘书手中接过数据本，细细看起来。
赵钰撇撇嘴，只能噤声。
卢心扫一眼郑千里面前的水杯，柔声问道，“郑先生只喝水吗？需不需要别的？”
“不用。”
郑千里言简意赅，卢心只点点头，应一声好便退出去。
郑千里揉揉眉心，声音低哑，有些疲惫，“整个pd4系列，都有问题。”
赵钰点点头，也并不觉得意外，“这个项目本来就难，我们这边的研究员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你们要不要试试？”
郑千里将数据本放到茶几上，“不打算。”
“你他妈，你还是不是……”赵钰猛地想到郑千里之前的话，“你之前说蒋禾的课题，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郑千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凌晨两点，京城已经陷入一片宁静。
对面的写字楼上亮着稀稀两两的灯，马路上还时不时有飞驰而过的跑车，不远处的湖面上飘着一艘邮轮，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在寻欢作乐。
宁静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纸醉金迷。
赵钰沉默一会儿，冷不丁问出一句，“你不至于这么多年了，还想着人家吧？”
大学时他跟郑千里是室友，对蒋禾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两人恋爱时期。
即使后来他们分手，郑千里堕落了一段时间，自己也没在郑千里那里听到蒋禾的半点坏话。
可赵钰潜意识里认为，郑千里之后的大变样，蒋禾功不可没。
过了良久，郑千里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有研究价值的课题，为什么不参与？”
“那我们不说蒋禾，”赵钰走到郑千里身边，递给他一根烟，“上次我老姑给你介绍的那姑娘，怎么样？”
郑千里接过来，赵钰点火，郑千里曲起四指拢住火，烟头上落下一点猩红。
郑千里深吸一口，缓缓吐出青白色的烟，烟雾落到面前的窗上，又慢慢散尽。
一边的赵钰还在滔滔不绝，“话说那姑娘年轻又貌美，换我我都直接拿下，一点不犹豫！”
郑千里侧目，“没人拦你。”
“……”
在京城的几天，即使赵钰有心留他玩几天，郑千里还是匆匆开了会，跟这边的研究员和高校教授讨论一下方案便订了回淮城的机票。
车上，赵钰依旧忍不住八卦，“蒋禾那个课题就这么着急？”
“说不上。”
“那怎么？京城烧着你屁股了？”
“你对那姑娘有意思的事儿，我跟你姑姑说了，她挺高兴。”
“……”赵钰气结，“你有病？”
“看你比较闲。”
“……”
郑千里一回到淮城便直达淮城大学。
实验楼，韩彩虹挽着安哲的手臂，刚刚关上的电梯门缓缓又打开，她眉头一皱，抬眼却看到郑千里一张俊朗的脸。
郑千里也看清韩彩虹，平静的眸子没有半点波澜，只进来按上电梯。
韩彩虹给一边的男人使个眼色，安哲开口打招呼，“郑老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