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圣歌 “这玻璃瓶？这不是叶兰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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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玻璃瓶？这不是叶兰德大使家里那个吗？”
陈简记得很清楚，是因为穿越后她很少见到透明玻璃制品。mwangzaishuwu本身就不多见，而且那个瓶子的瓶口有着独特的弧度，图片中也一样——很显然是同款造型。
乔治·叶兰德死去还不到一周，奥利弗·黑斯廷斯的照片上出现了同款瓶子，还装上了药丸。
难道是药瓶？
陈简记得当时闻了瓶口差点呕吐。
不会原本装的是药吧？
药不能有那种恶心的味道吧？
“我遇见你之前在诺斯底的时候也从来没看到过这种容器，可能这是康纳克特色？”莫琳猜测，“这药瓶里的难道就是‘永葆青春的秘密’？可是这效果也太好了吧？”
“就算是这样，那也太臭了。”陈简告诉了莫琳那天她闻了之后的感受。
“啊，我记得你当时差点吐了。但是没想到竟然难闻到你都产生幻视的程度，”莫琳神情严肃，“这不对劲。”
陈简也知道那不对劲。
“看来康纳克城邦秘密不小。”
每件事都不对劲，包括叶兰德大使死亡的事情，康纳克城邦要求低调处理真的只是因为乔治的亡灵魔法师身份吗？
那个消失的玻璃瓶又是在哪一个高层环节被拿走了？
魔杖的杖芯又在哪里？
陈简产生了些紧迫感。
她感觉诺斯底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
她有种直觉——她必须尽快拥有自保的能力，如果没有超凡层次，在这个世界只能是底层的蚂蚁，对近在身边的危险一无所知！
明天晚上，就是她的启灵仪式。
内四区，曼斯菲尔街。
“可算是找到了，真是偏僻啊。”格洛丽亚松了口气感叹。
玛蒂尔达一边擦手一边摇头：“是啊，诺斯底女人竟然都不知道这个酒馆存在！问的那些男人，啧，一个个都什么眼神！要是在我们北区，小姐，这些人一个个都变成特供人干啦！”
兽人和人族的关系比较复杂，除了智慧种族之间可以产生的一切关系以外，追溯到远古时期，双方确实存在捕食关系。
随着两个智慧种族的进化，原始野蛮的捕食行为越来越少，特别是北区开始与其他大区正式开展肉类贸易之后，更是把智慧生物剔除出了菜单，以免引起众怒。
但实际上北区的兽人贵族内部依然有“古老的菜单”流传，那些“过时”、不外传的菜名都被标上了“特供”二字。
对于这一点，其他智慧种族也不是一无所知。只不过，大家默认在谁的地盘按谁的规矩来——打破这个规矩就要做好承担代价的准备。
“东区有句老话说得好，我们要入乡随俗，玛蒂尔达。如果像在北区那样，行事风格太明显，也许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准已经惹下了，小姐，”玛蒂尔达忧心忡忡地嘟囔，“得赶紧找到蒂娜·科斯塔。如果真如那头公骡子所说，她和拉斐尔暗中勾结，保不齐会为了赏金出卖我们！”
格洛丽亚不置可否，盯着街角阴暗狭窄的支巷入口：“去看看吧。去看看这些阴暗的下水道臭虫们。”
两人隐蔽地四下张望，曼斯菲尔街本身就是一处僻静的街道，更不用说那条不起眼的支巷了。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两人甚至听不到任何吵闹的声音——很难想象这里面会有一家酒馆。
支巷往里走十来米拐个弯就看到了——“荒野酒馆”。门面看起来不算大，门口甚至有些破旧，堆放着些碎砖之类的垃圾。
门是关着的，反扣的“正在休息”木牌上显示还未到营业时间。
玛蒂尔达轻手轻脚走过去，贴在门上听了听，低声说：“有一个人，大概在打扫卫生。”
两人对视一眼，都认为里面应该是自己要找的人！
格洛丽亚点了下头，玛蒂尔达悄声退下。
格洛丽亚推开了酒馆的门。
狭窄的玄关光线阴暗，视线被墙壁阻隔，格洛丽亚足足绕了两个弯才看到吧台。酒馆从里面看也不大，但空间布局设计很注重私密感，有些别有洞天的意思。
一名身穿深色皮质马甲，露出两条大花臂的爆炸头女人头戴白色奇怪器械，一边清扫着吧台后的地面，一边沉浸地不住点头，嘴里哼着怪好听的调调——她头上那玩意似乎是中央区矮人的产品，据说效果是能制造一个声音结界，只有戴着器械的人才能听到，非常神奇。
而戴上这种器械的人有时候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举动，比如突然手舞足蹈、全身抖动如同突发恶疾；摇头晃脑疑似精神失常；听不见别人说话，整个人变得迟钝痴呆等。
格洛丽亚近乎无声地移步大堂，听见了女人哼唱的内容。
女人嗓音有点沙哑，唱歌时喉音很重，很显然没学习过专门的歌唱技巧，音调也不见得都准。
但格洛丽亚依然心头狠狠一颤。
那是她无比熟悉的曲调。
“母亲让我们成为野蛮的女儿
“从未祈求得到宽恕
“我总在思索
“为何他们都会反过来要求更多？
“神明将我们铸成圣洁的猎手
“纵处于风暴也镇定自若
“我总在思索
“为何他们都会反过来索取更多？”
这是北区兽人从小听到大的圣歌！意在歌颂伟大的狄安娜女神对祂的猎人信徒的爱和期望。
格洛丽亚没再刻意压低脚步，往前走了两步进入大堂。
哼唱声戛然而止。爆炸头女人猛然惊醒，转过头来。
“你是？”女人扔掉头上戴着的器械，眼神机警，露出怀疑的表情。
这地方怎么会有女客人到来？
但立刻，她死死盯住了格洛丽亚的眼睛，和雪白的眉毛、头发。
“……反过来索取更多。”格洛丽亚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露出极其友善的微笑，替女人唱完了最后一句。
“伟大的狄安娜女神永远眷顾祂的信徒！蒂娜·科斯塔小姐。”格洛丽亚一边露出虔诚狂热的表情，一边上前靠近——虽然作为金斯利白狼，她的狂热是完全可以克制隐藏的，但有些时候适当表现一下反而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花臂爆炸头女人——格洛丽亚已经完全确定她就是蒂娜·科斯塔——却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去，谨慎地跟格洛丽亚保持着一定距离。
“阁下何故莅临此地？”蒂娜绕着吧台跟格洛丽亚慢慢兜圈子。看样子格洛丽亚试图通过身份、信仰来拉拢关系、打消戒心的策略彻底失败了。
“科斯塔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们不是来抓你回北区的。”格洛丽亚想要让蒂娜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一谈。
“哦？可是我想你找错人了，”花臂爆炸头女人露出理解的表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听到她的，蒂娜确实在这里打工，但是今天不是她当班。”
“你也是从北区过来的吗？”
“不，我是南区人，前不久才躲避战乱而来。”
格洛丽亚一脸坦然：“是吗？可你刚刚在唱的那首歌属于北区。”
“啊，那是蒂娜常常唱的，我感觉很好听，就跟着她学会了。”爆炸头女人脱口而出。
她的爆炸头看起来很杂乱，颜色黑一绺黄一绺，非常个性。格洛丽亚认为这样的发色如果不是兽人本身皮毛自带，人族绝对无法长出来。
她在撒谎。格洛丽亚确信。
“你刚刚为什么称呼我‘阁下’？”
“哦！我对很多客人都这样称呼，您要是不满意我可以换别的。”
“你真是南区人？”
“没错，如假包换。”
“你是南区哪里人？”
“啊……我是格拉芙人。一个小城邦，您一定没听说过。”
“格拉芙？哦？我恰巧去过。辛克莱尔和瑞尔丹还天天打架吗？我上次在格拉芙的时候可是被她们弄得不得安宁——几乎全城都在咒骂她们。”
“呃，还是老样子，两个从小生性闹腾的捣蛋鬼嘛。”
“啊？可我说的是城邦。辛克莱尔和瑞尔丹不是格拉芙的邻城吗？”
“哦！我误会了，我在格拉芙的时候刚好有邻居家的女儿叫这两个名字，您一说我竟直接想到了她们——倒确实是两个捣蛋鬼。阁下您想知道的城邦战况——我离家已久，不怎么清楚。”
“好吧，那你离开格拉芙的时候，特兰科夫城主身体还好吗？”
“嗯，还是老样子。”
“那大概很危险，总觉得他似乎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要去世了。我想如今小特兰科夫已经成为新的城主了吧！”
“也许吧，特兰科夫小姐支持者很多。”
“特兰科夫城主只有一个儿子呀！”
“啊，您可能不知道，那是挺久之前的情况了。老特兰科夫后面又有了女儿。”
“原来如此，可他年事已高，不是早早丧偶了吗？哪里来的女儿？”
“……”
爆炸头女人耐心耗尽：“阁下，您别玩了，我知道您不可能去过那什么劳什子格拉芙城邦，也不可能认识什么特兰科夫城主，更没有什么辛克莱尔和瑞尔丹！真难为您编出这许多名字来哄骗我！我不是格拉芙人，我告诉您，这是我瞎编的名字！真是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来自aurora的单曲《ar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