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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穗捂着脑袋听到身旁椅子拉开的声音。
裴盛坐下来:“先吃点东西吧。”
正是午餐时间他来这里想必就是为了吃饭万穗便没有拒绝。
“我请你。”她说着招手叫来服务生。
这家的肋眼牛排做的很不错。万穗是那种即便心情不好也不会影响食欲的人边吃边跟裴盛聊天有一搭没一搭。
吃完叫来服务生准备结账,才得知裴盛中途去洗手间时,已经结过了。
万穗看过去他坐在对面,云淡风轻。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服务生离开后,裴盛站起身。
万穗活动了一下脚没那么疼了。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裴盛拿起放在一旁凳子上的包包和相机,垂眸看着她:“走吧。”
万穗没有再推辞撑着桌子站起来。
裴盛自觉地扶住了她的手臂没有松开放慢脚步搀着她往外走。
万穗瞟了他一眼。这位直男今天真的一点都不直男。
酒店离得不远。打车过去很快就到。
下了车,裴盛帮她拉开车门送她上楼到了房间,没多说什么径自离开了。
万穗把笔记本、平板电脑、画稿和随身牛皮本都搬上床正想躺下来。
门被敲响了。
她过去开了门,裴盛站在外面,递给她一个冰袋:”再敷一会儿,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万穗讶然地张了张嘴,没等她说什么,裴盛已经刷开隔壁的房门,进去了。
万穗嘀咕一句,关上门,扶着墙,慢慢走回床上。
大概是老天都看不过眼,工作时间她在这里浪,所以让她崴个脚,老实干活。
一下午的时间,万穗都窝在床上,放着音乐,专心画设计图。
一连几个小时对着电脑,眼睛有点酸,万穗把东西都退到一边,躺下来休息。
被敲门声吵醒,睁开眼时,窗外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很暗,她开了灯,下床,发现脚好像已经消肿,走路时还有些轻微的痛感。
门外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推着餐车,彬彬有礼的英文道:“女士,您的餐到了。”
“我点餐了吗?”万穗怀疑。
“隔壁的裴先生为您点的。”
正说着,隔壁房门打开,裴盛走了出来。
万穗让工作人员进了房间。
裴盛走过来:“你脚怎么样了?”
“好多了,”万穗将右脚抬起来,晃了晃。“明天估计就彻底好了。”
裴盛点了点头:“好了也要小心,容易再次扭到。”
万穗比了个ok的手势,问:“你吃过了吗?”
“没有。”
“那一起吃吧。”她说完,转身走回房间。
酒店的餐点做的很漂亮,餐具也精美绝伦,摆在桌子上,赏心悦目。
用餐时,万穗问道:“你不是还有工作吗,不用去忙?”
“已经结束了。”裴盛说。
“那你不回去?”
裴盛看了她一眼,平静道:“有两天假期。”
万穗喝了口汤,头也不抬,“那你正好休息一下。平时工作那么辛苦,难得有假期。”
裴盛低头切着羊排,淡淡应了声。
过了会儿,他开口问:“你明天有安排吗?”
“暂时没有。”
裴盛的刀叉不由自主停下来,看向她。
万穗没有抬头,用叉子卷起意面,一边道:“明天我带你去逛逛吧,这里还挺好玩的。”
裴盛握着刀叉的手放松下来:“好。”
“你们公司最近很忙吗?”万穗问。
裴盛:“对。”
万穗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吃完东西,工作人员来清洁,万穗在洗手间刷牙。
裴盛走到洗手间门外,说:“我先走了。”
大概是隔音听不到,里面没有回应。裴盛等了片刻,离开了。
轻轻带上房门,他低着头,目光落在金色的把手上,手迟迟没有松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手。
转身,走向两步之远的隔壁房门,刷卡,进去。
隔天,万穗收拾好,出门时,刚好碰上从隔壁房间出来的裴盛。她笑着招了下手:“嗨,早。”
裴盛点头:“早上好。”
有趣的地方,万穗基本都已经玩过,今天选了几个自己觉得有意思的,带裴盛去逛。
作为地标建筑的苏黎世大教堂、瑞士国家博物馆、老城区,都是景点排行榜上的前几名。逛完这些,又去了爱因斯坦的母校——苏黎世大学。
国外的大学大多是开放式的,没有围墙的概念,苏黎世大学与周围的居民楼交错在一起,书卷气息当中便多了点烟火的味道。
观景台上,可以俯瞰全城。傍晚时两人在这里喝了杯咖啡,休息片刻,启程回酒店。
邵成从一家餐馆出来,接到李定的电话:“成哥,马上四点了,陈总他们都已经到了,你赶得回来开会吗?”
“赶得及。”邵成看了眼手表,上车,“裴盛那边事情妥了吗?”
“妥了。”李定道。
“叫他尽快回来。”邵成扣上安全带。
李定有些犹豫:“可是盛哥说要迟两天回来,好像有别的事。”
邵成动作一顿,联系到什么,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他现在在哪儿?”
“还在瑞士啊,苏黎世。”李定说完,听对面许久没回应,疑惑地叫了一声,“成哥?断了吗,怎么没声了……”
邵成的声音重新响起,语气比之前沉了许多:“给我定去苏黎世的机票。”
“诶,你也要去啊?你走了公司怎么办啊,这么多事,你们还一个一个地跑去浪,没人性……”李定抱怨着,还是问:“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邵成说完,挂断电话,神色难辨地发动车子。
晚餐吃的是当地特色的奶酪火锅。
万穗发现,裴盛没有了当初那股气死人的耿直之后,相处起来还是挺愉快的。
苏黎世的夜景也很美丽,但走了一天,万穗的脚有些撑不住,两人便早早回了酒店。
白天拍了挺多照片,万穗坐在床上整理。
裴盛的帅气值虽然比不上邵成,但也是很出色的了。一身正装,脸上不带什么表情,其实还挺酷。
万穗把不好看的、或者糊了的照片都删掉,其他的传到电脑上。
忙活完去泡了个澡,已经十点多。
吹完头发,完成每晚睡前的护肤大业,闲下来,突然挺无聊的。
以往这时候,都是她的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刻。
才出来五天,其实跟邵成出一趟差的时间没差多少。
但这回,万穗还真的挺想他的。
在床上躺了会儿,实在是闷得慌,她推开门,走到阳台上。
夜晚的凉风迎面而来,万穗长长舒了口气,趴在栏杆上,眺望着城市中的璀璨灯火。
“还没睡?”裴盛的声音忽然传来。
一转头,瞧见他也在阳台上,西装外套已经脱了,衬衫扣子解了几口,平时严谨的范儿,被慵懒替代了两分。
万穗瞧见他手里的啤酒:“还有吗?”
裴盛低头看了眼:“有。”
“等我一下。”万穗说完,转身走进房间。
不大会儿,裴盛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他去开了门,万穗冲他笑了下:“一起喝两瓶。”
裴盛侧身,万穗走了进去。
观景阳台上,有舒服的小沙发,和圆形的小几。两人并排坐着,对着夜色,慢慢喝着啤酒。
“什么时候回国?”喝了几瓶之后,裴盛问她。
“没定。”万穗把最后一口啤酒喝掉,空瓶子捏扁,手心里清脆地咔咔响。“估计还得几天,明天去龙疆,还有工作没完。”
“你经常这样一个人到处跑吗?”裴盛问。
“对呀。我高中毕业就开始自己旅行了。
说起来也就是差点被老爸揍死那次,老哥把他接过来,让她散心,但他自己又很忙,没时间陪她。那段时间,万穗一个人走遍了大半个欧洲。
不过当时的心情实在说不上好,一个人旅行,会觉得寂寞、无趣。
现在她已经学会享受独处。
“很少有人能像你活的这么潇洒。”裴盛说。
她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女人,很难不让人关注。
敢跟男的打架,有话直说,有仇必报,所有的想法都不遮掩,活得坦荡而直接。
万穗以为他在说旅行这件事,笑着摇摇头说:“大多数人只是没钱而已。我是命好。”
“有钱的有很多,未必能活成你这个样子。”
听着这话,万穗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你变了,居然会夸我。”
裴盛很轻地笑了一下。那张万年冰山脸,委实难得。
他不知道以前自己对她是不是真的过分了;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有了想要讨她开心的心思。
万穗又开了一罐酒,举起来:“干杯。”
裴盛和她碰了一下,仰头灌下大半瓶。
地上的空罐子积了一堆。
裴盛仍然清醒,万穗也没醉,只是有点晕。她打了个酒嗝,然后转头冲着裴盛笑。
“你是不是没听过女人在你面前打嗝?”说着往他那边凑了些,冲着他打了一个酒气满满的嗝。
她离得有些近,又不算近,裴盛的视线落在她卷着勾的睫毛上,再往下,一双藏不住媚意的眼。
万穗打完嗝,就坐了回去。歇了一下,扶着沙发站起来。
“我回去了。”
“我送你。”裴盛跟着站起来。
万穗又乐了:“就隔壁,送什么送,还能遇上打劫的不成。”
裴盛没答话,跟在她身后,走到门口。
万穗往自己的房间走了两步,忽然又折返回来。
“那个,我问你个事儿……”
裴盛还站在原地,没有动,挺拔的身形将灯光遮掉大半。
“邵成头上,”万穗伸着手指,戳了戳自己后脑勺左边的位置,“为什么有个疤?”
“退伍前最后那次任务,中了枪。”
还是那次任务吗?
万穗知道他受了伤,胸口、背上都
有,但是头上那个,被头发遮着,她一直没发现。
头上中枪,应该很严重的吧……
她愣愣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头部中枪,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
电影里面不是总在演,一枪毙命。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裴盛停顿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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