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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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秌那小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贴的。msanguwu不过贴都贴了，宣燃也懒得弄下。于是无奈过后，他状若无事般，又把目光挪回那几个人身上。
“昨天的事儿，是你们谁挑的头？”宣燃问。
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看头缠纱布的那位。
宣燃了然，对着纱布头勾勾手指：“来，我有事儿跟你谈。”
“我、我”纱布头抖动着身体好像想说什么，嘴唇蠕动几次，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宣燃以为他是怕老师：“放心，我不是以老师的身份谈。”
“那、那以什么？”纱布头颤抖着问。
“受害者家长？”宣燃想了想，觉得这身份没什么问题，就算那小崽子不肯管他叫哥，他实际上的家长身份还是真真切切的。
谁知道听见这句话，纱布头颤抖地更厉害了。
其他几个也跟着打起拍子：“我、我们保证、以后、以后再也不去惹他，看、看见他都绕道、道走。求、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呜呜”
说到后来，几个人或捂着头，或捂着胳膊，个个声泪俱下，哭得人惨不忍睹。
“你们这是干什么？”宣燃惊奇，“我就只是想聊聊，又没要对你们做什么。”
“他、他一个人做就够了。”纱布头边哭边抽泣，“早、早知道，我、我绝对不会去惹他的，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
哭声惊动了教室外的班主任。
看看几个人的惨状，又看看宣燃，11班班主任震惊：“怎么了这是？”
“可能是他们良心发现、认识到错误了？”宣燃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也不知道夏沐秌那小崽子干了什么？能给这几个留下了如此大的心理阴影？阴影到想起当时的事儿，就能抱头痛哭？
不过看这个架势，公道确实不用讨了，宣燃准备闪人。
临走前，11班班主任又叫住他，语气里带着丝犹疑：“你工作证上那个，是夏沐秌的照片吧？”
“对。”宣燃随口问，“你认识他？”
“全年级没人不认识他。”11班班主任感慨，“那孩子是天才，绝对是天才，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孩子有他这么强的学习能力，有他在，我们这届省状元稳了。”
对于夏沐秌神一般的学习能力，宣燃早就领教过，并且深刻地对11班班主任表示认同。
“天才嘛，总有跟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11班班主任继续感慨，“夏沐秌倒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这孩子性格太冷了，高一都快过完了，我还没见他笑过。”
盯着宣燃工作牌上的大头贴又看了几眼，11班班主任唏嘘：“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还会笑。”
不只会笑，还经常笑，眼睛弯弯的好似月牙，眼底亮晶晶的，堪比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这些是宣燃习以为常的，却没想到在其他人眼里，夏沐秌竟然冷到连笑都不会笑？
“不过也多亏这孩子平时不笑。”11班班主任不知道想起什么，又是摇头，又是无奈，“这孩子单凭脸，对女生就已经足够有吸引力了，再加上学霸身份，光我知道的，我们班上就有四五个女生给他写了情书，这还得多亏他性格冷，大部分女生不敢凑过去，要是平时再笑起来，啧啧”
“四五个女生写情书？”宣燃瞬间抓住重点，“那别的班呢？别的班也有吗？”
“有。”11班班主任刚好是个八卦的，拉着宣燃噼里啪啦分享情报，直到预备铃响，他才不情不愿打住，“青春期的小孩子嘛，春心萌动的太正常了，喜欢这孩子的可远远不只这些，大部分女生脸皮薄，都是偷偷暗恋不敢表白。”
光是送过情书的就已经够壮观了，还有更大一批偷偷暗恋的？
整个下午，宣燃坐在办公室，每隔十分钟就想起这句话一次。
作为才报道的新人，宣燃今天其实不用坐班，甚至不只是今天，他在下学期开学前都可以不坐班，但今天是周五，夏沐秌可以离校，中午宣燃答应了夏沐秌，会在学校等他放学。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宣燃在铃响前赶到了夏沐秌教室外。
跟中午时夹在人潮中出现不同，这次夏沐秌是第一个冲出来的，看见宣燃，他迅速展露笑容，声音也透着愉悦：“走走走，买菜去。”
原本安静跟在后面的同学们先是愣了愣，紧接着投来不敢置信的目光，虽然没人开口，但宣燃依旧从那些目光里看出来了浓厚的震惊情绪。
宣燃暗自猜测，震惊大抵来源于夏沐秌竟然会笑、以及夏沐秌竟然会买菜这两点。
也不知道这小东西平时给自己立了个多么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人设。
回家的路上，宣燃看着一步三跳的夏沐秌，实在没法将这个小崽子跟高冷联系起来。
再看他熟门熟路去菜市场挑选，收获菜市老板和买菜大妈的双重高度赞扬，宣燃更是坚信这人跟不食人间烟火八竿子打不着。
可11班班主任的话还历历在耳，到家后，宣燃趁着夏沐秌洗菜凑过去聊天：“在学校还适应吗？”
“不适应。”夏沐秌试图再次展示手上伤痕，可惜痕迹实在太小太轻，经过一下午早不见踪影。
没找到痕迹，夏沐秌也没气馁，他一边麻利洗菜，一边嘟着嘴哼哼：“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总是被欺负。”
“你对欺负这个词的定义，是不是有点儿偏差？”回忆那几个同学痛哭流涕的模样，宣燃好奇，“你跟他们说什么了？都被打成那样了，他们竟然还咬死是自己摔的。”
“没说什么。”夏沐秌黑漆漆的瞳仁里闪烁着无辜的光芒，“我就只是把他们挑衅的事儿录下来了，跟他们说如果敢说出去，就曝光。”
以曝光为威胁，算是挺文明的方式。至少比威胁打断胳膊打断腿好了不少。
宣燃对这种处理方式表示完认同，只是这不是重点：“不对啊，你不是手机没电了吗？怎么录视频的？”
夏沐秌眨巴眨巴眼睛，没声了。
已知，同一时间发生了事件a和b，且事件a和事件b冲突，那么可知：事件a不成立，或者事件b不成立。
“手机没电是假的？还是录了视频威胁是假的？”宣燃眯着眼睛打量夏沐秌，“背着我偷投简历的账还没跟你算，这就又被我发现撒谎？夏沐秌啊夏沐秌，你翅膀硬了啊？”
“我没长翅膀。”夏沐秌抿着嘴唇小声反驳，“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
“所以还是骗了？”宣燃再次抓住重点，“夏沐秌，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被欺骗？”
夏沐秌攥着菜叶看向宣燃。
先前亮晶晶的瞳仁，这会儿突兀暗了下去，连眼角眉梢噙着的笑都有点儿要挂不住的趋势。
“我”嘴唇动了动，夏沐秌声音透出讨好，“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
“少装可怜。”宣燃不吃这套，“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把简历投出去了？不是故意的，就是看错了，才跟我说手机没电？”
投简历的事儿，宣燃其实并没太生气，一来，夏沐秌做这事儿的动机他能猜到，二来，就算投了简历被录取了，只要他不愿意回江城，他就不需要回来。
让宣燃更加在意的，是第二件事。
当时他给夏沐秌连发几条信息，劝诫夏沐秌不要早恋，却被夏沐秌这小崽子以手机没电为由糊弄过去。
看现在这情形，手机没电是假的，那夏沐秌糊弄他的动机是什么？
难不成，夏沐秌真有早恋的想法？或者说他昨天虽然出于理智角度拒绝了那个女生，但内心深处，其实也起了些许波澜？
又或者，既然这件事上小崽子能说谎骗人，拒绝的事，会不会也是谎话？夏沐秌这小崽子，不会只是揍了竞争者一顿，却根本没拒绝那个女生吧？
顺着这个思路越往下想，宣燃脸色越沉。
看出宣燃真生气了，夏沐秌小心翼翼道歉：“简历的事儿是我不对，我、我太怕你不回来了，怕你会离开，才背着你投了简历。”
宣燃没出声。
夏沐秌越发小心翼翼：“骗你说手机没电也是我不对，我当时刚打完人，怕被你看出来。”
“看出来就看出来，我以前还少看了吗？还能为这事儿怎么你？”宣燃冷冷问。
“不能。”夏沐秌摇头，语气挺诚恳，“但我怕你担心。”
宣燃轻轻蹙了下眉梢。
“你会担心我的吧？对不对？”夏沐秌偏着头，幽暗的目光里带出些微希冀，“看见我手上有血，你肯定会担心的，对不对？”
回忆纱布头那几个的惨状，又幻想了一下当时的惨烈情形，即使不怎么愿意顺着小崽子思路跑，宣燃还是不得不点了头。
把人打成那样，就算没受伤，手上肯定也黏了不少血，如果真隔着视频看见夏沐秌双手染血的模样，宣燃觉得，自己多半还是会连夜赶回来。
看见宣燃点了头，夏沐秌黑幽幽的眼底重新亮起来：“后来我回寝室洗漱完，怕影响室友休息就没再跟你聊天。”
这段话也算是合情合理，但宣燃还是觉得有点儿违和感。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看我手机，就在书包里。”夏沐秌信誓旦旦，“视频上有录制时间，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对照着录制时间和微信聊天记录，确实可以大致推论出事情发生的时间，不过宣燃并没打算去翻夏沐秌手机：“不用了。”
“用。”夏沐秌扔下洗了一半的青菜，快步走向书包，“我得自证清白。”
“真不用了。”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对小东西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宣燃试图制止夏沐秌的动作。
然而夏沐秌的动作太快了，宣燃话音刚落，夏沐秌已经成功从书包里拽出了手机，跟着手机一起被拽出来的，还有个浅粉色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