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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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被记过了又不是不能销,想不影响高考还是容易。chunmeiwx”宣燃又说。
本来听到宣燃的质问,潘兴目光已经暗了下去,头也埋低了,又听宣燃话往回挽,他才不敢置信般再次抬起头:“真、真的?”
宣燃点头。
“你、你家有权有势,你有什么门路,对不对?!你肯定有门路,能帮到我!”说着说着,潘兴眼底亮了,“我、我家很穷,我能进江城高中我妈特别骄傲的,她就盼着我能考上好大学,能有好出路,高考对我太重要,求你帮帮我。”
“既然这么看重高考,干嘛还帮姓付的做坏事?”宣燃好奇。
潘兴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全盘托出。
其实说起来,也挺好理解的,就是为了钱和利。付宇诚承诺过,说只要这次帮他诬陷宣燃,就会给潘兴笔钱。
“有这笔钱,我妈就不用起早贪黑去厂里了。”潘兴解释,“她年纪大了,上夜班身体吃不消。”
“都能不上班了?很大一笔钱吗?”宣燃问。
潘兴报了个数。
“这么多钱,听起来也算合情合理?”宣燃点点头,又问,“那钱给你了吗?”
潘兴摇头。
宣燃:“你是不是傻?”
潘兴愣愣地没吭声。
“你把小抄塞我裤包里没?”宣燃问。
潘兴点头。
“你当场实名举报我没?”宣燃又问。
潘兴又点头。
宣燃:“那他花钱雇你办事,你办完了事儿,为什么不找他要钱?打工人要都像你这么心怀大义,资本家们睡觉都得笑醒。”
“这、这好像也是?”潘兴隐约被宣燃说服了,但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是,你没事儿啊。”
“和我有没有事儿有什么关系?”宣燃摆事实讲道理,“他让你办那两件事,你办完了,就是应该拿报酬,至于我有没有事儿,这属于其他的范畴,他不能因为其他范畴的问题不给你钱。”
看潘兴还懵懵懂懂的,宣燃只好又举例:“咱打个比方,诬陷我这个事儿是发售新楼盘,付宇诚是开发商,你是农民工,他想卖楼,你把盖楼的工序做了,他就应该给你钱,不能因为你盖好的楼违规不符合市政规范、被政府强令拆除,他就拖欠农民工工资吧?”
“是、是这么个道理。”潘兴被彻底说服了,“你说得对。”
宣燃:“知道我说的对,你还愣着干什么?给他电话要钱啊。”
看潘兴急急忙忙掏出手机,宣燃又补充:“要钱的时候记得说的可怜点儿,多讲讲你妈辛辛苦苦拉扯你啊,你家叔叔舅舅苦苦相逼啊,你家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等着钱救命啊,反正越惨越好,不管他提什么条件都答应,宗旨是把钱拿到手,还有,这通电话记得录音。”
交代完,宣燃转身回了寝室。过了十几分钟,潘兴也推门进了宣燃寝室。
看潘兴表情,宣燃就知道这通要钱电话并不算十分顺利,但好在最终潘兴还是要到了钱。
“他让我把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承认是自己太想要加分,才求他去偷来的题。”潘兴低垂着头,“我答应了。”
“音录了吗?”宣燃并不太关心事最后揽在了谁身上。
潘兴点头,给宣燃转发了条音频。
听完潘兴发过来的音频,宣燃挺满意:“行了,剩下的交给我。”
因为请了假的关系,宣燃整个上午都可以闲逛,他离开寝室后先绕去超市买了面包牛奶,吃饱喝足,才揣着手机晃进主任办公室。
杨主任昨天不知道几点才被放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挺憔悴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黑眼袋,平时叭叭叭个不停的嘴也格外寂静。
“杨主任好。”宣燃笑眯眯打招呼。
“啊,宣燃同学。”杨主任也对着宣燃笑了笑,“你是为昨天的事儿来的?派出所那边还是建议学校内部解决,具体的解决方案还没出来。”
“算是为昨天的事儿,也不算是为昨天的事儿。”宣燃开门见山,“副校长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为什么想把你拉下台?”
没想到宣燃会提这个,杨主任愣了。
“你别说自己没看出来啊。”宣燃撇嘴,“他和他侄子昨天搞了那么一大出,不就是为了把你拉下台吗?连我这种最最无辜的学生都受到了牵连,杨主任,你还不打算管管吗?”
沉默半晌,杨主任重重叹了口气:“我倒是想管,但我只是个主任,付景陶是副校长,我想管也管不了啊。”
“他是副校长,又不是正校长。”宣燃说,“不能把事情捅到校长那儿去吗?还有校董?咱们学校属于私立,应该有校董吧?”
“校董是有,就是校长本人,但校长他吧”翻了翻抽屉,杨主任翻出来张合照,指着照片里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杨主任再次叹气,“我们学校校长是个科研工作者,常年在南极极地做研究。”
宣燃眨巴眨巴眼睛。
校长常年在南极搞科研,这情况确实挺出人意料,但按这么看,副校长基本算是只手遮天,怎么还会忌惮杨主任?想方设法把他搞下去?
“可能因为我跟老白是师兄弟?”杨主任解释,“我比老白大几岁,都是跟着同一个导师,硕士读完我才知道老白家世显赫,是江城高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校长,说来惭愧,我就是老白看在同窗面子上招进来的。”
所以说,副校长是把杨主任当成了关系户,才忌惮着想拉下马?不过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杨主任也的确算是关系户。
宣燃:“你跟校长同门那不更方便?把这事儿跟那个老白一提,肯定就能解决啊。”
杨主任为难:“他做的研究比较特别,想联系上挺难的。”
但事情已经影响到了无辜的学生,哪怕再难,杨主任还是决定试试:“这样,我现在就给老白写邮件,看能不能让他回来解决,就算回不来,能视频通话也好,他那些证件印章的全在学校保险柜里,只要他同意,章我们这边都能盖。”
学校这边算是搞定了,下一步轮到了网络舆论。这事儿小东西更在行,宣燃没急着把音频发出去,而是决定放学先跟夏沐秌汇合。
汇合后,宣燃大概讲了下事情经过,把音频传给夏沐秌,又强调这次的帖子要着重煽情。
夏沐秌拍着胸脯点头:“放心吧,煽情我熟。”
“能不熟吗,看了那么多言情片。”宣燃吐槽完,又提起晚饭的事儿,“今天去吃日料,地儿选好了,但不只我们两个人。”
“你还要请别人?”夏沐秌有点儿不愿意。
“别人请客。”宣燃实话实说。
“蹭吃蹭喝?那挺好。”夏沐秌没意见了。
只不过等到了地方,看见早已经等在包间的刘远后,夏沐秌瞬间皱起眉头:“怎么是你。”
刘远对夏沐秌的出现到没表示出任何惊讶:“听说宣燃现在跟你一起住呢?说实话,刚听说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
“惊讶他们同意我搬出来?”宣燃一边接过话头,一边把菜单递给夏沐秌。
夏沐秌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菜单上。
刘远看了夏沐秌几眼,又看宣燃:“我姐说看夏沐秌跟你走得近,他们想过要把夏沐秌弄走,但王文冰没同意。”
王文冰作为四人组里的领导者,一句话就可以压制那三个,这点宣燃已经有了深刻了解。
“她说为什么不同意了吗?”宣燃问。
“没有。”刘远实话实说,“她做决定不需要解释。”
“连你也需要听她的决定吗?”顿了顿,宣燃又小声问,“你应该不怎么想听她的吧?”
刘远没出声。
“你去年偷偷跟踪我,她不知道吧?你怕被发现,特意戴了口罩。”宣燃笑笑,“后来是被发觉了?所以你再也没来找过我。你能偷偷来找我,就证明并不想听她的,但如果你不想听她的,为什么不来找我第二次呢?”
刘远还是没出声。
“还有,为什么一定要带上夏沐秌?”宣燃又问,“王闻波说过夏沐秌很特殊,王文冰对他的态度能证明这一点,现在,你的做法也证实了夏沐秌的特别,我很好奇,他究竟特别在哪里?”
夏沐秌本来正专心致志翻菜单,突然被cue,他偏头看宣燃。
“点你的菜。”宣燃敲敲菜谱,又伸出指尖抵着小东西脸颊,引着他转回原位,“这顿有人请,挑贵的点。”
“没问题。”小东西舔了舔嘴角,菜单翻得唰唰响。
“我也不知道他特别在哪里。”刘远轻声说,“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
对一个类似□□组织头目而言的特别存在,怎么想怎么不是好事儿,可惜刘远这也套不出更多有用信息,宣燃只好继续从长计议。
夏沐秌那边很快选好了,服务员进来后,小东西直接指着最贵那套:“就这套。”
“好的,十一品会席。”服务员温柔的点头,看向宣燃和刘远,“请问这两位先生也是十一品会席吗?”
宣燃点头。刘远也跟着点头,又强调:“一共四份。”
这是还有人要来?宣燃有点儿好奇,作为新人流量,刘远邀请来的人会是谁?助理或者经纪人不太可能,如果真是这两个,他们肯定会跟着刘远一起到场。
不是助理、不是经纪人、且需要分开到场的,难道说,是刘远私底下偷偷摸摸交的女朋友?宣燃几次朝门口打量。
在前菜端上来后,包厢门缓缓被拉开。出乎宣燃意料,刘远邀请来的居然是个男人,还是个宣燃刚刚才看过照片的男人。
唯一的差别是眼前的人看起来更成熟跟温和,也没留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