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挑衅
戴故参带着顾骄阳一路坐到34层，那里是男士衣服的高定专楼。
顾骄阳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穿过西装，虽然看别的男人穿起来是真的帅，但是他总觉得穿上西装和背了一个尺子一样，板正的怪难受的。
一出电梯就是铺着深棕色地毯的西式装修，周围的装饰虽然都是木质，但是因为雕刻工艺尽显西方风华，所以并不违和，反而有一种格外庄重的感觉。
墙壁上贴的也都是些软胶壁纸，因此声音在这里并无限轻柔化，再加上背景音乐是舒缓的钢琴，皮惯了的顾骄阳也难得安静下来，乖乖跟着戴故参往里面走。
电梯进来的过道很长，两旁摆放玻璃橱窗，里面是用假的玫瑰花打底，放着半身支架，里面用顾骄阳不认识的花体y文标注着每件衣服的价钱，但那卡片上不只有这么几个数字，还有很长的一个小作文。
大概是设计理念和寓意？
顾骄阳新奇的到处看着，一连拐了三个过道才走到了一家门店里。
“凯德雷在吗？”戴故参并没有说y文，一字一板的国话从他面无表情的嘴巴里吐出来，要不是销售员认识，看起来特别像是一个找茬儿的。
“在的，先生这边请。”戴故参被销售员引导进类似屏风的壁画后面，走之前他把顾骄阳推到一边的休息区，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甜点和饮料。
“无聊就先吃点。”
“好哦。”顾骄阳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吃货形象深入人心，还是戴先生只是单纯的嘱咐。
他也没在戴先生面前吃太多吧。
回忆了一下最近和戴先生一起吃饭的画面，顾骄阳觉得自己应该没露馅，不过他还是端起饮料，掏出手机边喝边玩儿。
戴故参进去不过半个小时，就有一个销售员跟在他后面用托盘端着一套衣服走到他面前，顾骄阳抬起头看了看有些低眉顺眼的外国女人，实在是没想到有钱人的生活讲究这么多。
“试一试，应该很合适你。”戴故参捏了捏自己的领带说着，也不管顾骄阳回不回答就把脸别到了一边。
“好的戴先生。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顾骄阳坏笑得戳了戳戴先生的手腕，看了看被销售员一直托着的衣服。
“当然是在……在你……量过了。”戴先生被顾骄阳戳着手腕也没打开，像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咳嗽了一下，非常小声的快速回答完。
顾骄阳还是比较给戴先生面子的，没有直接笑出声，他把指尖放到戴先生的手掌心里戳了一下，不等戴先生反应头也不回的跟着销售员去换衣服。
助理给他买的衣服那么合适，顾骄阳也早就预料到了，自己毕竟也被看光了，什么尺码也不是秘密。
不过他就是爱逗戴先生，特别喜欢帮他回忆那一晚上的绝美滋味。
毕竟顾骄阳好不容易开荤，总要靠着那点甜头多回忆回忆。
被留在原地的戴先生不自觉收紧了手掌，没明白小绵羊刚才挠他的掌心做什么。
该不会是撒娇把？
戴先生想了想，觉得就是这样，毕竟自己带他出来买衣服了，小绵羊应该很开心。
只是粗糙的在朋友那里听说怎么跟情人相处的戴先生把手揣近兜里，一言不发的坐下。
又不是情人，撒什么娇，大庭广众的。
完全没get到顾骄阳刚才是在挑逗他的戴先生板着脸坐在休息区，等着小绵羊穿上他选的衣服。
在试衣间里的顾骄阳拿着衣服看了看，应该是休闲西服，小尺码又不紧绷，有些松，他就喜欢这样宽宽松松的衣服，没想到戴先生还挺贴心的。
同样是墨蓝色，只不过他的要更蓝一点，显得年轻，戴先生那套都快偏黑色了，老成的狠。
顾骄阳把衣服换上照了照镜子，发现不仅颜色跟戴先生差不多，版型也很相近。只不过因为是休闲版所以其他扣子是假的，还加了点花纹。
西服带着短袖衬衫，顾骄阳翻开看的时候还发现里面绣了一只小绵羊，肥嘟嘟软乎乎的，腿格外短。
穿好后顾骄阳跑到戴故参面前转了一圈，果然收获了对方眼里的赞叹。
“不错。”戴故参惜字如金的夸着，也不知道是在夸自己眼光好还是顾骄阳好看。
顾骄阳也很喜欢这套衣服，确实是可以把身材很好的衬出来而不是过分显现出来。
“哟~这不是……嘶，这不是戴叔叔吗？”
顾骄阳刚要开口想让戴先生再多夸他几句，就被旁边突然间窜出来的声音把好心情毁的一干二净。
修道者本就灵敏于常人，对于话语间隐藏的感情格外的清楚，更何况这说话的人本来就没有要把想要表达的感觉有隐瞒的意思。
算不上多熟。
在听到这语气的第一时间戴故参的脑袋里就翻了个遍，终于在某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声音主人对应的容貌姓名。
贺晟轩，贺家老三。
戴故参属于这些京城多少少的叔叔级辈分，但是又因为他是在叔叔辈分里边最小的，要排在少爷们里边又是最大的，所以戴故参就基本成了京城20岁出头的少爷们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总之，京城的少爷们基本上都怕他。
“贺三少。”鉴于对方先不礼貌的行为，作为叔叔辈分的戴故参连眼睛都没抬一下，淡淡的回应。
“走。”戴故参冷着脸起来拉着顾骄阳往店外走，方向大概是洗手间。
顾骄阳被戴先生一拉有些懵，然后看到先前打招呼的那个男的跟另外几个男人气势汹汹的跟过来，才慢慢回味过来。
哇塞，这么有公德心，居然还知道避免让私人纠纷发生在店家，承担不必要的损失。
顾骄阳看着戴先生挺拔的后背，那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道德模范标兵。
公共洗手间在过道的头上，那边没有店家，空旷的很，戴故参松开顾骄阳，小声地道了一声歉，就把他护在身后，拿着一张可以掉冰碴子的脸对着后面追过来的几个男的。
“戴故参！你跑什么？怎么？输给我们家一个项目就没脸见人了？你先前那趾高气扬的气势去哪儿了？！”
为首的男人长得其实还不错，剑眉星目，就是说话刺耳又难听了点。
瓜的味道？！
顾骄阳乖乖扮着他的小绵羊躲在戴先生身后露出一颗头，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气势心里不禁发出了猹的声音。
豪门瓜！瓜中极品！
“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面对在他跟前丝毫不掩饰得意之色的男人，戴故参皱着眉盯着他们，神色淡然，仿佛是在高档酒会里，跟他们的家长谈话的时候不经意带起的后辈教育问题。
“你？你算什么长辈！克死鬼吗？要不是你把家里人都克死了，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当我们的长辈！”一听到对方的辈分比自己高，在大场合自己还非要假笑装成一副敬重长辈的憋屈模样，男人顿时气急败坏的跳脚，一句难听的话就这样不经过大脑直接喷了出来。
戴故参听了这句话倒没什么表情，本来趴在戴先生后面当猹的顾骄阳登时脸色沉了下。
不管他们之间什么恩怨，身为修道者最忌讳口不择言，天道因果报应，轮回不断，祸从口出的例子比比皆是，更何况还是这样咒人命格的话。
过分！这他咩的是小爷的金大腿！
顾骄阳接着躲在戴先生身后，一只手轻轻捻着诀花，一丝灵气在他的手中被揉扁搓圆，就差着变成一个特定的模样直接跟到那傻逼男人的背上。
【警告！发现用户疑似将对此世界人物造成直接伤害的违规行为！警告！请您立刻收手，否则小志将如实记录！】
艹！
差点把系统忘了的顾骄阳手里的动作一顿，没忍住爆了粗口，之前那么没存在感，现在他真是有一种想要把这个系统掐死的感觉。
“知道了，我不对他下咒行了吧。”
【行为解除，祝您生活愉快。】
“……嘶，等等，直接伤害？系统小志，还在不？问你一个问题。”
【用户请讲。】
“我看你们的使用手册上说，不可以对此事件进行直接改变。那……我的能力不直接作用在他身上，并且让他察觉不到是我干的，是不是就没问题？”
【？？？用户存在狡辩行为，手册上有规定……】系统憋了一会儿突然卡壳。
“看吧，没规定！你们只说不能让我的能力被这个世界的人发现，更不能直接改变这个世界！那我被动的不行吗？被动你知道吗？跟我没有关系，你想我用我的能力既没有被发现，他也不知道，所有一切的结果都是在他自己接受的范围内，我这样不违反你们的规定呀？”
【可是……】
“什么可是，你看见对面那个男人了吗？你说你瞅他来不来气？你听听他刚才说的话？那叫人话吗？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是不是都得打击报复？那我也有打击报复的权利对吧，那我也可以使用我的能力对吧，但是我使用我的能力又不被他知道，他既不发现也猜不到，他只会基于此世界观觉得他自己倒霉了。”
“而且吧，你想一想，你说我这个在修道世界住惯了的人，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被迫跟人家进行了生命的大和谐，现在是浑身难受，战斗力又这么低，你再看看我男人，我们两个总共就俩人，你看他对面那么多人，又不是因为你们时空管理局，我也不会来这个世界受欺负呀？那我在他们这里受了委屈我打不过他们，我就只能跟你们时空管理局哭诉对不对，我这个人又比较话唠，投诉客服没准这电话一打就是一天……”
顾骄阳对于闭眼说瞎话的本领那可谓是炉火纯青，系统小志被他的一番说辞绕的数据混乱，没坚持了一会儿就自己把自己关机，跑到了角落里去冷静冷静。
毕竟手册里真的没有写顾骄阳说的那些。
它只是个初代系统，它觉得统生突然不值得起来。
领到观察系统默认命令的顾骄阳把手里的诀花变了个样，趁着系统还在怀疑统生，连忙将这一道咒贴到了对面那个男人的背后。
而戴故参在听了对面那个男人的话之后也并非没有感觉，只是他已经形成在听到这些类似说辞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实则心理已经愤怒到没边，甚至还被他气笑了。
到底是太过年轻，不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