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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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对于这样的消息,南宫姣听得越来越多,已经有些麻木了。moweiwenxuan
甚至心中暗叹一句,果然如此。
果然,她都已经将他可能接触到的所有查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丝毫讯息。
理智告诉她,那些人可能知道他的行踪,只是燕昀局势太差,为了保护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说法。
可是情感里,最底的那一根弦已经绷得太久,久到疲惫入了骨,一呼一吸间都随时会断。
这样的消息实在太多了,麻木是真的,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也是真的。
到最后,好像只是单纯的一种固执,这种固执不是为了别的,甚至不是为了所谓的男女之情,而仅仅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状态。
她肩上扛了太多太多,困难如大浪波涛般源源不断,她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都让自己坚定不移昂扬向上。
她总有满心灰暗绝望的时刻,这种时候,他人以命成全自己的愧疚便会一拥而上,虽然痛苦,可那种一定要证明些什么的劲头总会被逼迫着凸显出来,时刻提醒着她,莫忘初心。
她怕自己一旦真的放弃了,心里存的那一股劲便也跟着动摇,怕下一次这种时刻到来的时候,真的会被淹没。
可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提醒着她,应该放弃了。
看看,你寻找了这么久,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几乎是掘地三尺,也都没有一点儿点儿的消息,为什么还不放弃?
情报网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可为了私心,你硬生生往里添了一个人,一个优先级极高的人,若因此耽搁了什么事,你难道不会后悔吗?
你明明知道,到时候了。
就算他真的还活在世上某个地方,为什么就一定要耗费这么大的代价去寻找呢?
你这样下去,不光澜瑛阁内,外头的人也迟早会知道的,若他们以此为诱饵下套,又该如何?
南宫姣手脚不觉冰凉一片。
她轻笑一声,声线一如往常。
“好,我知道了。转告他们,此事便先放一放,灰衣人与燕昀王室那边,一定要盯紧了。”
确实,与大局相比,她一人的情绪有什么打紧。
这样的年头,谁又好过?
这几日积攒的奏报还在帐中,她哪有空闲想东想西。
脑海中想着奏报,可回到帐中,帘子还未完全掀开,就被一只手拉了进去。
这手的劲道不足,做出这样的动作却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可偏偏有种魔力,这样圈住南宫姣掌心时,她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包括下一刻,被他拉到了怀中。
手也没松开,反而被他拿着,贴上了他的面庞。
圈住她腰身的臂膀好紧好紧,他的语调委屈又霸道,“公主,我都看出来了,你刚刚是想摸我的脸的,我都让的,你怎么就走了呢。”
他又道:“从第一眼见公主,我便什么都愿意的,真的。”
他语调越来越急切,手上也不吝啬,带着她一寸一寸地摩挲,重得指尖仿佛都要按到他薄薄的皮肉里面。
空熠再敏感不过,心也是,皮肉也是。
心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她的不对,煎熬忍让不行,就用行动将人圈起来,肢体相触总是再真不过。
皮肉敏感极了,这样的动作,无异于蹂躏,南宫姣反应过来反手握住时,他一侧面颊已经通红一片。
他的胸膛也在咚咚跳着,眼尾泛着润色,眸中赤忱将南宫姣整个裹挟,将她的心尖儿割出来个口子,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
他慌乱地以手触及她的眼底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涌出来的,是泪。
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其实也没多久,只是度日如年,上一次,便如同上一辈子一般。
空熠抹都抹不尽,手足无措得也湿了眼。
南宫姣一只手将他的两只手都挥开,空熠一怔,眸中闪过破碎之色。
下一瞬,空熠的衣襟却被南宫姣一把拽住,使了猛劲儿将人从高处向低拉过来,撞上了他的唇齿。
南宫姣从未有过,之前也没怎么见过,此刻只是凭借本能,吸吮舔舐,将气息不断急促地纳入吐出。
不知不觉,越来越深入。
酥麻从尾骨泛上来,心连着血脉狂跳不止,一个恍神,战场从他转移到了她。
齿缝被舔开,喉头渴望着空气,也渴望着某种清冷的气息融入体内,舌尖被逗弄着,追逐着,有什么从口中溢了出去。
眼眸终于闭上,她手臂挂上了他的脖子,他的手掌张到最大,箍住她的后脑,拇指与中指指尖触到了耳根后头,随着前头的动作不断蹭着那一块敏感娇嫩的皮肤。
红了一片。
她掉下去,又被他捞起来。
唇瓣上的丝还未断,就又重新紧得毫无缝隙。
水声越来越响,被吸吮的刺痛也越来越真。
他再想上来时,南宫姣偏开了头。
两人皆是从面颊红到了脖颈。
吻不到唇,空熠就蹭着她的其它地方,将她的侧脸都蹭得湿漉漉的,几乎要被他独有的冷香腌入味儿了。
边蹭边说,喉咙里的震动从唇瓣舌尖传递出来,点着火苗。
“公主,鱼水之欢,天地敦伦,也是医道的一部分,我学过的,看过很多很多书,我教公主,好不好?”
南宫姣咬牙,“想不到,天机谷少谷主,还会这么多,之前害羞模样,都故意做给我看的吗?”
空熠动作停了下来,南宫姣却有些受不住心底叫嚣的渴望,差些就开口要他继续。
南宫姣的手被空熠抓着,放到了他心口,同时,他的声音响起,“公主,你睁开眼,看看我。”
带着不稳的颤抖。
南宫姣在他剧烈到极致的心跳声中,缓缓睁开眼,湿漉漉的上下睫毛难分难舍,沉重地又滴下一滴。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的一瞬间,脑中轰然一声。
好像裹着岩浆的热流从身体里炸开一般,眼前都抹了血色。
好似亲眼看着至圣至洁的天山雪莲开到了曼陀彼岸。
空熠面上、手上,露出的一切肌肤上,都是被催熟到了极致的粉,又铺上一层湿漉漉的水光,花凝晓露,潋滟生辉。
那晶莹的露再沿着滑腻的肌肤向下,路过依旧忍不住偶尔颤动的喉结,颤巍巍地隐入衣襟。
色泽、战栗、喘息,每一寸都惹人垂涎。
南宫姣便是,她只想探出舌尖,用最敏感的地方感受,看是不是连脸上额角,都能触碰到沸腾的血液奔流。
眉睫皆似泼了浓墨,又似雨后远山青黛,色彩侬丽至辉煌。
他以这样一双眸子看着她,炽烈、赤忱,还有毫不遮掩的渴望,以及,拼命克制的羞赧。
他哪里是不羞,他羞得眼眶越来越红,也越来越湿,耳郭脸颊烧了火,分不清汗水与泪水。
可就算如此,他动作也未有分毫迟疑,甚至力道更重,更不容挣脱。
仿佛松一口气,迟疑一瞬,他就要被这羞意吞没。
所以此刻,尽管他握着她的掌心不断出汗,尽管皮肤上的粟栗都浮到了小臂手腕,尽管,她越来越能感受到他的力道开始不稳,开始自肌肉深处涌上寒颤般的微抖。
但,他握着她的,依旧越来越紧,她与他,也越贴越近。
内心、动作,皆撕扯着极致的矛盾。
南宫姣受不了他这般。
她死死压抑着气息吞吐,在他胸膛的手不自主蜷起来,另一只手更是紧到颤抖,方勉强忍住,移开视线。
再一时冲动,她也从未想过要更进一步。
眼睛不见,嗅觉却敏锐。
整间帐子里,腾腾蒸着浓郁的香味,分明是与之前他身上的一样,类似雪松的花木清香,可却一点儿不再清冷。
反而像是火上浇油。
南宫姣站着,蜷起了脚尖。
何止让人血脉偾张。
……
不行。
她呼吸一顿。
抬头欲说什么,不想因着这个动作,上唇轻轻蹭到了他的下颌。
很轻很轻,似羽毛抚过水面,可他却反应极大,一下溃不成军。
南宫姣只感觉到铁臂环过腰身,狠狠收紧,一阵天旋地转,后背咚的一声砸在榻上。
身上沉沉的躯体,浓厚炽热的气息拱在她脖颈,分明霸道凌冽,可其中掺杂着的新雪气息,却让人感觉他随时会融化崩塌。
南宫姣一阵紧张,清醒了大半,撑着他的胸口,“你做什么,伤不管了?”
空熠喘息滞住一瞬,随着又控制不住地溢出长长一声,含着崩溃羞耻的意味。
他一边胳膊撑了两下,才从她身上翻下去。
南宫姣再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缩在床榻一角,深深把自己埋起来了。
南宫姣自己其实也是,心跳的热度烧到了脸上,久久都压不下去。
她闭了闭眼,挪开视线,无声透过帐中的透明小窗看向外头。
脑海中一片混乱。
寒冰与烈焰交织在一起,乱冲乱撞。
就在不远处,无数人共同努力,竭尽所能从阎王爷手中抢夺生命。
可他们,统领看顾这一方天地的话事人,却在这里,一个小小的营帐中,如此失控。
南宫姣的视线,渐渐挪回来,挪到不远处的书案。